《红楼之亲爱的阿福》冰火居

13、泄密

　　“不妨，好赖都是自己长辈。”纳福却同没有听见一样“而且听着四姑娘也来了，你们好赖同她拜过再走吧。也是难得。”
　　便让贾蓉和贾蔷见过一众人，才放了出去。
　　宝玉想来有着几分自来熟，虽然纳福天生冷情些，在纳福这里照旧带着一干姑娘们来回乱窜。纳福这里却有些从山寺带来的新鲜物件，倒是不多时便让平日里几不闻人声的小院子热闹起来。连着相来与纳福生疏的几个小姑娘也开始嘻嘻哈哈。
　　趁着迎春抱着惜春看挂着摆着桌上一副竹雕小屏，宝玉和探春对着一副童戏图说那些游戏，连丫头们也跟着盘金影金两个满屋子乱窜，一时顾顾这边，一时忙忙那边，黛玉走到一直坐在桌边捧着书喝茶的纳福身边。
　　“黛玉谢过瑜三哥。”
　　“嗯，知道了。”
　　黛玉抬眼看看，往日里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不提旧日里父母的宠爱下人的关心，便是来了贾府，自有贾母的一心照顾，那个下人敢明着对黛玉怎样。偏偏此时黛玉特特的来谢过，纳福眉未抬，眼未动。
　　此时的黛玉还没有寄人篱下的悲苦，还带着公爵之后诗书传家的心气，总念着父亲早晚会将我接了回去，不在这里久住。时时日日念着父亲早日接自己，看着贾府种种乱相，更是打定注意不沾染半分此地的污浊。哪里想到这里还有人尚嫌自己碍眼，只差拿手挥去。
　　却说周瑞家的端着薛姨妈的一盒子宫花，不想姑娘们都顽去了，偏又遇到女儿来说女婿不好被人扣了去，正是心急时候，跑去宝玉屋子了也无人，跑去贾母屋子里，贾母方说去了三少爷那里，匆忙赶了过去，一屋子人玩的过头，半天方有人开门。
　　正闷了发火，却见林姑娘立在三少爷身边，正不知道说着什么，不想三少爷将手中书一卷，甩在一边，转头就盯着自己。赶紧笑着说着宫花的事情。
　　姑娘们正是开心也不管，只让身边大丫头拿了便好。纳福因离着最近，便也伸手掐了一朵要笑不笑的丢开。对着黛玉说：“他们也算是有心了，林妹妹你还带着孝。”
　　说来这宫中忌讳最多，其中戴孝也是大忌讳，宫花自是往华丽鲜美上面发展。而林黛玉自母丧以来，三年期不过两年而已，华美的东西尚还有些顾忌。如今住在亲戚家，不好正大光明的戴孝，有些东西却不好不守。可惜没有人点拨而已。
　　纳福的话一落，众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平日里嘻嘻哈哈，却少有人将黛玉还在守孝之时记在心里。周瑞家的如此因着宫花一时被纳福甩在脸上，不免青红不定。
　　宝玉因而问起周瑞家的因何去了薛姨娘那里，宝姐姐如何。又得知宝姐姐病了，赶着记上心里。
　　次日入了家学，贾蔷忙不迭的替贾蓉道歉，却是原谅了他这次胡言吧。
　　纳福听了也不理睬，整理好自己的桌面，便一掌推开贾蔷越靠越近的脸，“看书。”却是不追究此事。
　　晚间听着影金盘金细细碎碎将日间发生的大小事情，听着宝玉同琏二嫂去了宁国府，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待到休息的时候，才慢慢想起，宝玉怕是见过秦钟了吧。那么过上几日他们便要入家学，然后大打出手？
　　纳福仰头翻白眼，上学上到宝玉这份上的实属难得。
　　次日拜见贾母，果然宝玉喋喋不休说着秦钟种种，言及要上家塾。闻言贾母欢喜异常，往日她虽怜爱宝玉，然而也希望宝玉能够高中。或者也许贾母的心中，一直认为只要我家孙儿愿意，金榜题名完全不是问题，问题只是第几。故而此时听闻我儿愿意学习，只觉的离宝玉高中之日不远。
　　原来宝玉也是有老师专门教导的，不过宝玉从来只管自己自在，这老师又只专教他一人，见宝玉偏爱秀丽诗词，也从这上面教起，所学毕竟有限。如今又空下了，虽说贾政言及年初再请一位，也不是那么简单。更何况如今离年初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着实空下了，宝玉越发在内宅厮混。恨的贾政也曾想过将宝玉送进家学去。不过是贾母怕被家学的小子们带坏了路，劝下而已。
　　又说起其他的玩笑，贾母笑道：“我们家却是不讲究的，应为先前在那里出来，所以随了那里的制。如今她们却是越发懒了，连亲戚们的日子们都不记了。”听着王熙凤在一旁有嬉笑两句“可不是”“该打”什么的。贾母让鸳鸯端出一盘银饰来，拉过黛玉在头上比着“虽然知道你心里想着我那苦命的儿，可是总归是小姑娘，哪里有不爱花啊朵啊的。这还是我年幼时候带过的，如今年龄大了，带不得这灵巧物件了。你啊，快快都拿去，见天带给我瞧瞧。”细看过去，虽然是银的，也镶了些玉，最是姑娘家的灵巧首面。黛玉带着正是合适。
　　至后日，尤氏相邀贾母，王夫人，连着王熙凤宝玉黛玉过去看戏。至晌午便回来歇息，宝玉因想着宝钗一人在家养病，未曾去探望过。只出了二门，往梨香院上去。一路上众人百般巴结奉承，宝玉嬉笑着受了。至于梨香院中，薛姨娘与宝玉却是亲的，忙一把抱如怀里。又言里间暖和，宝钗在里间做针线。两人相见过，莺儿看这一玉一锁，却是一对儿。很是打趣了几句。正说笑着，纳福自己挑了帘子，听着莺儿的打趣，却是冷笑。对着宝钗却说：“听闻薛姐姐病了，原想着好歹亲戚一场，特特从家塾来看过。”说着却是嚼着笑，坐在宝玉一旁，看着贴在一起的宝玉和宝钗两人，“如今看来，薛姐姐却是大好了。”
　　跟在身后的盘金影金却是端了盘子，影金也不说话，只把盘子给了莺儿。盘金跟在一旁，脸上，笑的眼也眯了，对这莺儿说：“三爷却是年纪还小，也不知薛姑娘得了什么病，平日里吃了什么药，只把往日得了些山野果子带了些来。薛姑娘当作零嘴也还算开胃。”
　　说着推着莺儿和影金两个出去。
　　正巧林黛玉也是来了，一见宝玉和纳福坐在那里。便笑道：“我来的不巧。”又很是酸酸的刺了几句，贴着纳福坐下了。
　　纳福听了到还罢，盘金捂嘴也呵呵直笑，说道：“如此说来，我们三爷也来的不巧。”
　　几人三言两语有提及宝钗的药来，宝玉直称可奇。影金因着外面落了雪，便劝纳福早点回去，薛姨妈忙拦住只是自己已经准备了吃食，又说宝玉尝尝自己糟的鸭掌。纳福道歉：“我与林妹妹身子骨都是不好的，怕错了点吃的几日都不见好，而且这吃了食后遭不得凉气。姨妈还是放我们回去吃食吧，只把宝玉压在这里就是。”
　　说完拉着黛玉便出去了。
　　听着后面梨香院纷纷喳喳的声响，纳福在前面走着，踩着落雪咯吱咯吱的。看着裹着褂子的黛玉在后面慢慢走着，纳福因着周围无人，却想同黛玉说说话。便叫影金去前面准备吃食，带了黛玉在屋外面站住了。
　　“林家妹妹，我这里有姑丈的信呢”
　　林黛玉往前走了一步，眼泪已经落下。用帕子堵了嘴，问道：“爹爹可还好？”
　　“不好”纳福眨眨落了雪珠的眼睛，“不过不放心你，才强活着。”
　　林黛玉听了更是捂了嘴，无声的哭了起来。纳福看了几眼，不耐的说：“写信告诉姑丈，贾府却是最没规矩的地方。好好哭诉一下，姑丈为了你的未来，说不得还能挣扎口气。”停了停看黛玉确实在听，又说：“我几日就要给我师傅一封信”
　　言毕，便一人进了自己的院子。只留黛玉一人在哪里痴痴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