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邦德》暮水

7、翠

　　格诺维娃在曼弗雷德等人离开后不久便检阅完军队。一行人离开平时用的阅兵场，来到执政官奥兰治伯爵宅邸。连接着花园的开阔场地上生长着许多参天大树。一架小型SF正停泊在那里。清晨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在机器人翠绿的外壳上投射下一个个跃动的亮斑。
　　那是除了皇家亲卫队和幽灵骑士外最先进的机器，也是阿尔斯特各种SF中体型最小的一个。雁群带回来的新装备之一，“蜂鸟”。
　　格诺维娃拉着埃莉诺的手走到蜂鸟旁，它巨大的身躯挡住了逐渐刺眼的眼光，给她们留下一片清爽。
　　“蜂鸟的操作系统还习惯吗？”格诺维娃问道。
　　“是的，上校，习惯。”
　　“你之前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再过两年……再过两年等你适应了军旅生活，我就把你安排进雁群。”
　　“是的。是的，”埃莉诺拘谨地加上一句，“我能习惯。”
　　格诺维娃扑哧一声笑出来，粗鲁地环住埃莉诺的脖子。斯卡夫兄妹是她两年前还跟在特拉维斯身边时遇到的。当时他们在北欧作战，她是上校。从那时开始不管她的职位有什么变化，不管她失意还是得意，他们一直称呼她“上校”。后来雁群的成员也这样叫她。虽然已经离开战场许久，这种称呼却每每让她想起横刀立马的的豪迈。
　　“喂，”她贴近埃莉诺，用手指轻点她的嘴唇，暧昧不明地说，“小妹妹，你怎么能和你哥哥一样严肃。这样不好找男朋友的。”
　　“上校……”
　　格诺维娃看着有些窘迫的女孩发出一阵大笑，“好了好了。你驾驶蜂鸟转两圈——别飞起来，可能被敌人发现——给我们看看，然后我们去参加大雁们的接风宴会。”
　　埃莉诺将手心贴在心脏上，欠身行礼。然后顺着升降器爬上蜂鸟。她关上驾驶舱门后，人们只能隔着厚厚的超合金防弹玻璃隐约看到她朝下面竖起大拇指。格诺维娃对她点头示意。不一会儿，蜂鸟便开始滑行，性能优越的引擎只发出微微的声响。
　　小型战斗机器在遮天蔽日的树荫下演示各种高难度动作。越来越快的变形和滑行使它看起来就像一只敏捷的鸟儿。为了保密，蜂鸟不能起飞，还要时刻注意不超过安全的区域。小小的空间里仿佛多了一条翠绿的线，画出各种图案，配合着青翠的景色让人们暂时遗忘了残酷的尔虞我诈
　　。
　　终于，蜂鸟在古柏旁减速停靠。埃莉诺走下升降器，脸有些汗，还有点红。但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阿尔斯特一行人为她的精彩表演不约而同地鼓掌。
　　格诺维娃正依靠在另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树荫遮住了她的脸。掌声停止后她冲着埃莉诺的方向开口：
　　“来吧埃莉诺，你会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绿裙子的。亚当斯先生正等着我们和他一起游戏。奥兰治执政已经先行一步，我们得赶快追上去。”她挥挥手，示意部下跟着她向场地外走去，同时也没忘记继续下达命令，“加强监管，蜂鸟的事要继续保密，它会作为我们的杀手锏出现在战场上。维诺妮卡，告诉我ＮＫ党那群人怎么样了。”
　　“欧文上校传来消息，ＮＫ党得到康坦联邦资助的事是真的。”
　　格诺维娃皱起眉头。这不是个好消息。ＮＫ党是诺森尼亚抵抗派里较激进的一支，但力量一直不够强大。最近他们和阿尔斯特最大的对头康坦联邦联络频繁，恐怕不久后这篇地区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