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伴云来》结篇》司子

4、第 4 章

　　第四章

　　见棋局终了，市河端了托盘过来，上面有两碟精致的蛋糕，还有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绿茶，笑眯眯放下后，软声问着光，“小朋友，你喝什么呢？牛奶还是果汁？”

　　如果此刻光喝着茶绝对一口喷出来，满头黑线，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世事一番轮转，竟然有如此突兀的改变，“我喝可乐就好了，谢谢市河姐姐，唔，你叫我小光吧。”说完，自己一撇嘴，难怪市河小姐这么对自己，这话，自己也觉得象撒娇啊——白一眼一旁低头含笑自顾喝茶看戏的亮。

　　“好，小光等等啊。”市河被那圆溜溜的琥珀眸一看，顿时满心欢喜，那模样足足象及了乖小孩想要又怕家长担心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光的发，完全忘记柜台那头没有可乐这饮料的存在，满脑子只想着要完成这小孩愿望。

　　看着市河急急从柜台那边停了会走出去，光愣了愣，挠头，“难道这里没可乐？”貌似以前他都能喝上的啊——难道也是市河小姐特意为他准备的？心里立即有股酸软。

　　亮摇头，“我也不清楚，以前一直喝的都是绿茶，可乐可是你一贯的选择。”以前的确是从不曾留意过这些琐事，如今看来，他们是不是太过忽略旁边人的关怀呢？眼神微微动了动，握杯的手紧了紧。

　　光怔住了，侧头看着门外匆匆的人影——片刻后站起来，笑着接过尤带冰意的易拉罐，“多谢市河姐姐。”

　　市河笑着又忍不住揉揉他的发才走回去，“小光喜欢就好，慢慢玩啊。”真是个可爱的小孩，虽然也是乖巧有礼，却是和小亮完全不同的类型，真想抱回家——不过，两个人都这么可爱，如果能多见几次就好了，嗯，自己选择的这份工作果然是最正确不过了，手上动作丝毫不慢把刚买回来的饮料一一上柜。

　　光低头看着手上熟悉又陌生的饮料，慢慢转动着，半晌才啪的打开，那边佐为已经好奇的凑上前的闻着味道，凤眼眯了起来，‘小光小亮，这个是什么，好奇怪？’

　　‘这个叫可乐，一种饮料，这个是易拉罐，装可乐的罐子，嗯，是用铝——一种金属材料做成的，有密封的作用，不易损坏还保质。’光想了想回答着，仰头喝了口，一入口是激烈的碳酸味，或许是长久没有接触了，竟觉得有些激烈立即就呛住了，忍不住咳了起来。

　　“小心，别喝那么急——”亮立即伸手过来拍着他的背。

　　微微皱眉，光以前不是喜欢的吗？现在是——不习惯了么？

　　这下连柜台那边的市河也留意过来，忙拿了抹布过来擦着桌子，一脸担心，“怎么了，不是这个牌子吗？还是说……”

　　“咳咳——不是的——咳咳——是我自己没留意，对不起。”光连忙截住她的话，好说歹说才算把市河安抚定。

　　微微摊在椅上，抬手掩住眼睛，勾唇一笑，“我还以为自己很怀念呢——原来，时间真的过去了——”以前的确是很喜欢，但是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在那边因身体因素一直喝的都是清淡的茶，看来，习惯一旦养成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因为自己的失态而使得大家一阵忙乱，微微有些愧然。

　　“你就是刚才和小老师对局的小孩啊，输了也别在意啊。”一旁尚不懂事情始末的棋会所老者缓缓走过来拍了拍光的背，那因急咳而微红的眼容易发生误会。

　　光愣了愣，正想回话，心神一个转念，微微低了头，“嗯，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此话一出，呆愣了两个知晓情况的人。

　　而本来自顾自己对局和聊天的众位也在有先行者的情况下慢慢围了过来，只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没留意对局的棋面情况，看着低头弄着自己手指的小孩，抬头快速看了眼亮，圆圆的琥珀眸杂了些血色，声音压得低低，“我以后还可以过来玩吗？虽然我不是很厉害——但是我——我会努力的——”

　　顿时引起一片爱心泛滥，安慰的，打气的，安抚的，鼓励的，不须多言光立马多了一堆干爷爷干外公干爹叔叔伯伯阿姨，生怕他受到打击而伤害了“脆弱”的心灵，各种安慰言语满天飞。

　　而亮则是坐在一旁，不言不语，收拾着棋面，嘴角慢慢勾起一道宠溺的笑容。

　　佐为则是再次彻底呆住，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世上千年，多了太多他不懂的事。

　　不过，侧头看看低头闷笑的小光，还有含笑喝茶的小亮，很明确，自己绝对不要去淌那个浑水，虽然不懂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不会受到伤害，那就够了，不是吗？

　　窗外，夕照锦霞，一派云淡风轻。

　　总算把所有人的关怀和安慰都接受完毕，两人才终于能脱身离开，夜色深浅，华灯初上，街上繁华喧闹，亮送着光回家。

　　“关怀太多原来也是件恐怖的事啊。”光尤有些发寒，差点就被堵在门口出不来了，为自己一时的恶作剧有些后悔了，尤其是想到以后的生活，感叹着，“早知道，不改变就好了。”

　　亮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恐怕早知也会这样做的吧，光喜欢恶作剧的性子早就定了，谁也劝不来。

　　光暗自嘀咕了句，戳了戳亮的手臂，“对了，小老师，我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原本听了忿忿不平，如今听来却觉得可爱的称呼再度入耳，忍不住笑了起来，“小老师，也教我几招怎样？”

　　那些老头大叔大伯们对亮的评价还真高啊，不过，相对的，也因此有些距离。

　　皎如山间雪，傲如天上月，如果没有遇到他，亮怕是只能一人了——太过孤寂了。心里微微酸楚，手指慢慢从袖子滑下，握住他的手，紧紧，十指交缠。

　　一旁的亮眼里闪过一抹异色，相处多年怎么不知道光又胡思乱想了呢，手上力道微微加些，“没事，我在。”

　　正欲多说几句，突然停下脚步，脸色也冷凝起来，光微微一愣，忙松开手，这才注意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一条极其偏僻的巷子边，而里头，正急促跑过来一个身影，“臭小鬼，滚开！”随着狠狠的咒骂，冷冽的煞气直直冲过来。

　　亮微微侧身，一手护住光，左脚斜踢那人的脚肘处，另一手一拍那人的肩膀，来人惨叫一声就被直直拍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巷子墙上，哀叫不停。

　　就在这时，巷子那头匆匆跑来两个身影，还伴着喘息喊声，“别放走这个人！”

　　光愣住，这个声音，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夕照渐移，不一会，就跑过来一个可爱的男孩，愤愤的踢了一脚缩在墙角哀叫的人，“我叫你再跑啊，敢骗我！”随后的清朗少年无奈拉过他低声劝慰着，温和的双眸看着他们无言感激。

　　——光嘴角抽搐，真是偶遇啊，我“以后”的两位好友，和谷义高与伊角慎一郎。

　　“刚才真是多谢你们了。”确定那人没有伤害能力后，伊角过来道谢。

　　“哪里，路见不平而已，我是进藤光，他是塔矢亮，不知两位是？”光笑得无比愉快，能遇到好友，心里自然欢喜。

　　“塔矢——塔矢亮！！”伊角还没反应过来，和谷立即跳了过来，指着亮瞪大了眼，眼前这个淡然的人是塔矢亮？！！太不可思议了，一出手竟然能拍飞一个壮年大汉！！比从森下老师那里听来的是个棋艺高超的年轻棋手还让他惊讶。

　　——明明是个比他还小的小鬼竟然棋艺超级，而且，今天才听到这个人，马上就来个这么激烈的会面——难怪他一副见鬼的表情。

　　“哦，你就是塔矢亮啊。”一个桀骜的声音懒洋洋响起，光再度看过去，一头略乱的橙发，袖子卷起，衬衫扣子也没个安分，勾起外套斜靠在墙上的凌厉少年冷冷的瞥眼，随即朝和谷开口，“既然你知道是他骗了你，这事就和我无关，别再烦我。”

　　“谁说和你无关啊，那间店可是你带路的，怎么知道你有没份骗我！”和谷瞪眼过去。

　　趁着两只斗嘴，光轻轻拉了把伊角，问清事情来历，不禁无奈抚头叹息，和谷，原来你惹事的根源是从小开始的啊。

　　不过，还记得当初是因为一间棋会所的骗棋事件而认识三谷的，现在，也算是重演事件吧，只是中间多了些人而已，既然有缘相逢，那么又何妨再度结交呢？

　　光眼珠一转，抿嘴偷乐，抬脚轻轻往两只斗嘴不亦乐乎的人身上一人一脚。

　　“啊唷——谁踢我！”

　　“混蛋！你胆子不小啊！！”

　　“两位，既然都是下棋的人，又因为棋而产生误会，不如就来个一局定江山吧，大家来次对局，输者必须听赢的如何？”

　　“谁要和这个骗子下棋啊！”

　　“我没那么无聊！”

　　同时大吼。光慢慢揉了揉耳朵，伸出食指朝和谷摇了摇，“你不是怕了吧，还是说输了会赖帐？”“谁怕啊，比就比！不过——我——不和塔矢亮比，我和你比！！”预料中的回答，和谷，还是那么容易激动。

　　“三谷同学，打工可是违反校规的。”朝无意留下转身直接离开的人开口。

　　脚步一滞，冷冽抬目瞪向笑得一脸灿烂的人，“你在威胁我！”声音如刀般冷冽刺骨。

　　经历种种的光怎么会被这么小儿科的冷意吓倒，无辜的摇头，“我怎么会威胁人，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好了，既然大家没有反对，那么就来一次比赛吧。”撑颊想了想，玩得太过分的话似乎会有后遗症的，那么就这样好了，反正以前也玩过，就当作事情重演好了。

　　“我们来个混和赛吧，我，亮，还有三谷一队，伊——你们一队，当然可以再找个人来帮忙，谁都行。就按照刚才我说的，输的听赢的话，怎样？”差点露陷，在三谷疑惑的眼神中指向他领口的校徽及旁边绣的名字。

　　“来就来，谁怕谁！你先想好输了怎么向本大爷求饶吧。哼！”和谷翻着白眼，气冲冲在前面带路。伊角面露尴尬之色，不自在的朝光亮笑笑，“和谷他过于孩子气，两位别见怪。”尤其是刚才对塔矢亮的一指，实在是没礼貌，行为也过于激烈。

　　塔矢亮，于他们而言，确实是个高不可及的人物，骤然一下出现在面前，心里感想纷繁复杂难辨，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怎么和他交谈，不过，他真的是年仅十一岁吗？

　　笑意凝了一下，他做不到和谷那样直率，却也深知自己并非塔矢亮的对手，皱眉，面有难色。

　　一行人走过巷子，绕了几条小道，来到一个略显阴郁的地方，和谷指着一个褐色的楼道，愤愤开口，“就在这里比，你敢不敢？”

　　“好啊，悉随君便。”光无所谓耸肩，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来，外头看似不堪，其实里头的人并不是全部都恶行恶相的。

　　“哈？你说什么？”和谷疑惑看过去。

　　“呃……我说可以。”言语差点换不回来。不过，还差一个人，他们怎么打算？疑惑望过去，和谷正打电话中，“伢木，马上过来XXX街XX号，十万火急，救命！”干净利索挂电话，无视那头的惊叫。

　　“……”众默。

　　‘小光，又有围棋可以下了，对不对。’兴奋的佐为在旁边不断的飘啊飘。

　　‘佐为，这局由我下，好吗？’

　　‘啊，我不能下啊——’沮丧，失望的垂下头，片刻，又抬起，疑惑不解及期待，‘小光，原来你也会下棋啊，你和小亮都会吗？哪个厉害？？’

　　脚步略顿了顿，在袖下的手掌微微握住，紧了紧，又松开，‘佐为，对不起。’

　　‘呃，不会啦，这局让小光下，下次我再下就好了，我也很期待看到小光的棋呢。’因为光是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声音听上去尤带淡淡的哽意，佐为忙开口安慰。

　　‘不，真的很对不起，佐为。’

　　小光，你到底怎么了？疑惑的看着显出一分疚意的小孩，还有一旁眸色暗了半分的小孩，佐为莫明有种感觉，他们，似乎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