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伴云来》结篇》司子

10、第 10 章

　　第十章

　　“亮，救命啊～～”

　　“怎么了！？”亮脸色微变，险些丢下手上的拖把转身就跑，惯来光行事都独断独行，幸好他聪慧敏智，手段不错，人际关系良好，不曾出过什么问题，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他如此求救，一下慌了神。

　　“教我大盘讲解吧。”好在电话那头的光很快给了答案。

　　“……”吁了口气，慢慢靠在窗台边，这才发现一身冷汗，由风轻抚扫去满身冰意，手机换了个手，又掩住话筒和旁边同学略说几句，才疑惑开口，“要我教你什么？我们的风格不同，怎么教？”

　　说来，当年最受欢迎的大盘讲解还是他们这两位年轻棋士，外貌缘故不必细说，性格因素不必提起，只凭两种不同的讲解方式，一则简洁明了，清晰直白，一则明快活泼，轻松趣智，各有特色，凭此还得到不少外出的机会，虽是累了点，却也能看到不少的风景而心生愉悦。

　　“可现在我不会啊。”现在二字特别明确。

　　亮一愣，这才会意过来光话里的意思，的确，他们现在才不过十来岁，纵然棋艺不凡，也是有限，外人怎么看他们姑且不论，他们“应有”的知识也该有限。

　　那么怎么会？

　　“来我家吧。”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好。”光略一想也意会到亮的用意，忙不迭的点头，“那待会见。”挂上电话，朝一旁的和谷伊角作了个胜利的手势，“哈，我就知道找亮准能解决。”

　　和谷撇撇嘴，道，“废话，他家那么多棋士，哪有不知道的理，我如果问问伢木也肯定知道啦。”其实开始的时候就想过这问题，但毕竟是绪方老师亲自邀请，回去问自己老师似乎有点——万一让森下老师知道来龙去脉又捉狂的话他可惨啦。

　　但想到这事的起因，尤有些咬牙切齿，上下左右打量了会光，一掌朝他头上拍过去，扯着伊角，“走啦，别妨碍他回去讨教。”二人莫明看着和谷的捉狂，无奈耸肩。

　　辞别两人，光回到塔矢宅，亮已然等在门口，同时在的还有塔矢老师及芦原。

　　“小光怎么突然问起大盘讲解的事呢？”芦原坐在大厅里捧茶疑惑道，虽然不太清楚光的棋艺，然毕竟他也是院生一名，棋艺自不会太差，但从不曾听说他是哪位的弟子，虽然在这边研讨会上也有一席之位，向来只是听看的人再行也是有限，况且，年纪在那里摆着，自不会相信他有这份能耐。

　　光嘟嘴，放下书包，坐下，“都是绪方哥哥啦，莫名其妙就叫我去帮忙，我只能向你们请教了。”绝对无辜乖巧小孩模样。

　　“绪方？他怎么叫你作这些事，根本不是你们小孩子能做到的啊。”芦原皱皱眉，心下嘀咕着，他是故意找小光麻烦吗？不然怎么会莫明提出这样的要求呢？没有一定的见解怎么能作得了这样的事，一开始小亮说有事请教还以为是关于围棋的事——呃，虽然这样也算，但，未免与他想象的相差太多了吧。

　　想了想，想了想，还是觉得无法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如何如何操作，没错，他是可以告诉他们什么叫大盘讲解，也可以来个详细的名词解释，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知道的，然，仅仅如此是不够的，没有一定的围棋知识，没有足够判断分析棋盘能力，没有言语组织能力是不能担任这样的工作，毕竟小光才十二岁，再天才也是有限——包括他那小师弟。但，看着眼前沮丧不已垂头丧气的小光，眼睫毛微微颤动，唇紧抿，无措又无奈的模样，眼神一柔，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发，“别担心，我来帮你。”

　　“真的？”光立即抬头，双眼期待的看向芦原，“那你告诉我明天怎么做好不好？”

　　“……”芦原缄默，他的原意是曲线帮助，直接找上绪方问清原因，但被光这样一打岔，似乎不教他一点什么就太说不过去了。

　　想了想，点头，“好，小光你和小亮下一局给我看好吗？我就根据你们下的这局来给你现场演示一下什么叫大盘讲解。”

　　光似乎迟疑了下，抬眼看向窗外，不好意思开口，“我的棋艺一般而已，芦原哥哥不要笑我哦。”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从不懂到懂，从一无所知到逐渐熟悉的，而且，在老师面前，我哪里敢称自己怎样厉害。小光别怕，按平时的对局就行了。”芦原摸摸光的头，再度安慰着，光在此虽然时间不算短，但惯来都只躲在亮的房内对局，偶尔也会和塔矢老师入棋室，所以“外人”没看过他的棋。但人的心理就如此，越是秘密越是惹人好奇。饶是沉稳温和着称的芦原也不例外，话音才落立马扯过两人到一旁棋盘前。

　　只是看了几步，眼神微变，再多看数步，心下更是赞叹，“不错不错，与小亮可以并称了。”只是，自己小师弟自小师从名家，耳濡目染比旁人更能得到良好的教育，但小光是在哪里学来如此高明的棋艺呢？

　　棋艺精湛，超脱灵妙，虽看不出师出何方，但却是以秀策流开局，平和自然，只可惜学习时间过短，或年岁尚轻，暂时还不能把如此高明的棋艺完全收放自如。

　　“小光是从哪里学来这么高明的棋艺？”最终忍不住开口。原以为自己小师弟已然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年岁尚轻就能有这么高强的棋艺，甚至比他也不逊色多少，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忽略了身边的能人。

　　“对不起，我不能说。”光为难的看了他一眼，默默低下头。

　　“呃，这样啊……没关系，以后多点和我们切磋一下就行了，呵呵，我还真希望早点能在棋坛上遇到小光呢。”芦原先是一愣，随即摇头，世界能人太多，而且有怪僻的更不少，或许小光的师父也是当中一位吧。

　　虽有点可惜，但，幸好小光一直都在，而且，总有一天能遇到的。

　　“那么，芦原哥哥，大盘讲解就是刚才那样吗？”光侧头问道，不经意的转过话题。

　　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其实绪方的主要目的不是明日的大盘讲解，而是想知道他的棋到底怎样。那次留下的棋谱给了他太大的刺激，而后两人比之前更为小心，所以才会有此一幕，不过，哼，给芦原看也不给他看先！谁叫他要设计人啊。

　　虽然没想过能隐瞒一世，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让人看到的。

　　亮的棋已经让塔矢老师及塔矢门下一众棋士起了疑心，如果再添上他，怕是以后不得安宁了。

　　也罢，以后，就陪他们一起切磋吧，只是再小心就是了，毕竟棋士间的平和交流是他们的向往，而且隔了这么长远的时空，也开始有些怀念了。

　　“没错，所以你们看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对吧？”既要懂得双方下棋的手法，也要看懂布局，清楚双方实力，这些都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明白的，虽然也因此看出亮光二位都有不亚于初段棋士的能力，但这些可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

　　心下有些埋怨绪方的无理取闹了。

　　光沉默了一会，苦笑点头，“可是绪方哥哥偏偏——”无奈的把之前对话再度演示一遍。

　　芦原摸了摸下巴，“真是奇怪，绪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吧，不过，小光，你怎么知道这是棋士的工作呢？”

　　——就是这里出了岔，光抬头，琥珀的眸子满溢无辜，“难道不是吗？我猜错了？？”

　　“我入房内打谱了。”一旁看了会他们对局的塔矢老师长身而起，双目一敛，眸中精光闪闪而没，“你们坐坐。”

　　芦原立即眼光一闪，目送塔矢老师入房后，拊掌叹道，“对了，我们请老师帮忙说说吧。”

　　光与亮一对视，微不可见的笑意闪过，如果不是存这个想法怎么会过来特意当面讨教呢？看来，明日的事情解决了，只是往后的日子——双目低敛，迅即抬起，回复清冷平淡。

　　既有决，自当断。

　　芦原尚续续叨叨想着说辞，两人很没良心的把他抛到一旁，扯了佐为回房下棋去了，事情都解决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迟些买菜回来的明子夫人若也掺上一脚，唔，后果严重啊，亲爱的绪方哥哥，请多担当吧^^

　　当晚，果然芦原婉转提出自己看法，明子夫人一听明白什么事，当然揽上身，立马答应明日找绪方说清楚，不许为难这两位“小孩子”，不过，许下的承诺还是该遵守的，上野一行照例，于是立即去准备行李了。

　　两人看得低头闷笑不已。

　　……

　　第二日，清晨。

　　身着蓝色西装潇洒倜傥的绪方普下车立即被明子夫人逮住一顿臭骂，签下一堆不平等条约的同时还答应这两日好好关照两个初初出门的小孩子。

　　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已坐上车的两人，绪方摇头笑眯眯道，“两位小少爷，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光回了个笑脸，“那么就请绪方哥哥好好照顾我们啦。”

　　“那是自然。”看着两个同样挂着大大黑眼圈的熊猫，狐狸笑容浮现。

　　撇撇嘴，就知道狐狸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光正想回句过去，塔矢老师那淡淡却坚定的声音却骤然响起，“绪方，好好照顾他们。”

　　绪方一愣，眸光闪过一丝困惑，但塔矢老师毕竟是他老师，也素来尊师，此次不过是想闹一闹小师弟并为自己解惑，然，老师开了口，自当遵从，且，看到那两个同样困倦不已的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就此定论。

　　车内，两人十指相扣，头靠头，肩并肩，唇略勾，安心睡了。

　　一宿不睡陪人？鬼？下通宵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尤其目前两位还是小孩的身体。

　　——

　　车窗小心开了半扇，绪方正想如常掏出烟来驱去高速公路的寂寥，目光在后视镜一过，伸出去的手顿了顿，速度又减慢了些，探身小心把毛毯往上拉了拉，这两位一宿没睡了吧，不然不会如此疲倦——虽然大概也猜到是故意所为，但，毕竟还是——

　　因为对那棋谱好奇无比，也对那凭空而出的乖巧的小孩产生浓浓好奇心，才故意那样做，然，相处下来，那待人处事温和伶俐机智妙语不断，给宁静塔矢宅添了无数欢声笑语的孩子在他心里烙下了印记。

　　自小不懂与人相处，茕茕一人，自认了师，学了棋，才开始逐渐懂了人心，清了世情，所以对于师门内一众师兄弟都存了维护之心。所以才格外对能让自小冷清的小师弟如此有人气的小孩关注。

　　只是，没想到会有更多的谜团。

　　甚至连老师也对他似乎青睐有加，那棋室，他也甚少入内。更何况现今如此明白的维护呢？

　　说不嫉妒是假的，但，每每看到那灿烂的一张笑脸，似乎一切都无所谓吧。

　　那一晚，是梦吗？

　　应该，只能算梦了，余下的，待往后再寻答案吧，似乎，有些事，已经开始隐隐浮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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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的阳光透过繁花落下，璀璨的金色闪烁在粉色花瓣间，添了几分明媚，春光无边，新发嫩芽碧绿如绦，藤蔓幽蜿奇石倚翠，微风轻抚樱花漫烂，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正是赏花的好日子。

　　可惜绪方一到就只能投身工作，托人找了个僻静的赏花处，并放下一大堆的零食小吃饮料，甚至奉上怀石料理，才算打发喋喋不休的光，得以安静回去工作。

　　“别捉弄过头。”亮好笑的拍拍光的手，方才绪方差点捉狂的模样，啧啧，那个精彩啊，可惜没带相机过来。

　　光不紧不慢的夹了条鱼啃着，又拿碗喝了口汤，才慢悠悠道，“哼，谁叫他要算计我，以后我想要守拙也难办了，不捞点回本怎么行。”一想到回去后要在一众棋士面前下棋，而且还是有选择性的下棋，顿觉头痛。

　　‘小光你不想和他们下吗？那换我来吧，换我来吧～～’佐为看着光为难的模样，提出个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啊。”光叹道，他能叫佐为下藏拙的棋吗？自己辛苦也就算了，哪能为难佐为呢？不过，眼带疚意看向那顿时沮丧的清容，沉吟一会，“不过，或许我能想个法子让你有机会跟其它人下。”

　　‘咦？什么办法？’佐为立即提起兴趣飘过来。

　　“网络围棋。”对着一清一静的两人淡淡一笑，说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试过这事，只要自己仔细点就行了，何况现在还有亮这个好帮手在旁呢。

　　眸中精光一闪，亮点头，“这也是个好办法，只要需小心些。”对于佐为，有些事他也逐渐想明白了，在那边时光也曾告诉他很多事，关于他们的情感也比常人清楚，所以，尽可能的范围内，也希望能让他们更轻松愉快。

　　只可惜，有太多太多事不能以他们意愿所行。

　　‘网络围棋是什么？’佐为依旧满头雾水。两人已在旁讨论起来，好奇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一股感动，其实，他也不是不明白，关于自己的事，关于光亮的事，他们有太多太多不能为人道的难处，然而，光只是一个小孩却那么懂事，不需他多说，也尽量让他下棋，只是，有太多时候无法如愿而已。

　　虽然还不清楚他们刻意隐藏棋艺的原因，然，他还是选择相信他们，不论做任何事都有理由。

　　“有人过来了——”亮突然凝神细听，转过话题，光疑惑看过去，他们是特意选择这个僻静之所，为的是避开人群，聊天也方便些，但，这边毕竟是私有场所，能过来的是什么人呢？而且亮还是一副凝重模样，看来来人不凡了。

　　过了会，伴着脚步声，来人的说话也飘入他们耳边，光不觉苦笑，难道麻烦体质也会随着时空穿梭而过来吗？

　　“小姐别挣扎了，随我们走吧。”

　　“滚！别碰本姑娘！”

　　一个窈窕美艳的少女边踉跄跑过来边躲着随后的两名黑衣劲装男子追捕，一看到路尽头有人，立即冲过来，直接抱向光，呃——抱了个空，跌倒在地上。正想破口大骂，待看清两人，脸色顿变，躲到光的身后，此刻黑衣男子也追了过来，一手拨开光伸手捉人，嘴里还喝道，“滚开，别管闲事！”

　　不料手方伸，身上顿觉一痛，两人莫明跌了个跟头，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人已趴在地上，亮淡淡一扫两人，伸手拉过光，“没事吧？”

　　光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有你在，我会有事吗？”如果没亮在，他会被扫到一旁树下，破皮流血不在话下，只是，如果而已。

　　两个黑衣男子挣扎半日才爬起来，脸色难看，看了看亮，咬牙，不发一声离去了，这个小孩虽看似普通，但能轻而易举把他们打趴，定不是个平凡人物，尤其是眼底那抹清冷更不是属于一个小孩。

　　美艳少女待那两名黑衣人离去，才回神，跳到亮的面前，吹了声口哨，“小帅哥，强啊——”

　　亮淡淡一眼扫过去，冰冷的眼神让她不自觉把更多的话咽下，“既然没事，你也走吧。”

　　“你——叫我走，你知道我是谁吗！”美艳少女愣了下，神色一变，阴森森的咬牙切齿吼道。亮神色依旧不变，冷冷一瞥，足以让她把该说不该说的话都咽下，沉默一会，指向他们，“很好，很好，很好啊，那么我们后会有期！”甩头就走。

　　“亮？”光疑惑抬头，亮的态度似乎有点……

　　“她手臂上有不少注射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吸毒就是身体有问题，不然不会如此，这么看来，这个女孩定有段故事，不会平凡，也难怪亮会如此。想到她临走的态度，光皱皱眉，“可是，她并不会这样就放弃。”

　　“绪方应该能解决得了。”能入得来的人会有个范围，有事师兄服其劳。亮很轻松的把事丢给旁人，反正事情起因也是他。

　　光想了想，点头，两人继续若无其事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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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光斗狐狸，第一局，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