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蝴蝶是少年》奇米司

14、第 14 章

　　四月的文艺汇演忙完了，林落觉得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的时候，徐宇瑞却奇迹般地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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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反应神经有问题吧？”林落对着电话，“上次感冒的都全好了，连蒋雯听说都活蹦乱跳的了怎么你这会儿才倒下？”
　　电话那头传来徐宇瑞有气无力的声音：“林落我都这样儿了你还跟我贫。”
　　“行了你，一点儿小病都扛不住，几天没去上课了？”
　　徐宇瑞说两天。
　　林落把电话夹在肩膀上，拎着包走到门口换鞋，“等着啊，我把彭莹笔记给你拿过去。”
　　徐宇瑞哦了一声，林落挂上手机，边换鞋边冲着里屋喊：“彭莹，我去孟远他们那，你去不去？”
　　“不去。”彭莹的声音好像还没睡醒。
　　林落出门前又喊了声：“别睡过了，你下午还有课！”就看见彭莹穿着新买的丝质睡衣走了出来。
　　“想睡也给你吵醒了。”彭莹半睁着眼看看她，“你这女朋友现在当的越来越有样儿了。”
　　林落笑笑说我走了啊。
　　彭莹嗯了一声，往洗手间走。

　　林落站在徐宇瑞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没反应，又敲了敲门。这才听见里面应了声‘来了！’。

　　开门的是蒋雯。

　　蒋雯看见林落的时候脸上迅速地尴尬了一下，但立刻换上笑容。
　　林落说我来找徐宇瑞的。
　　蒋雯噢了一声，让开门让林落进来。

　　林落这是第三次来徐宇瑞他们的房子了，客厅里还是一样的乱，满地摆的什么都有。各种连接线交错在地上像一条条扭曲着的蛇。
　　林落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萧航。
　　“来了。”萧航冲她点点头，林落笑笑，绕过满地的障碍物，走到徐宇瑞的房间，进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
　　“你们门铃坏了。”林落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句。
　　徐宇瑞似乎真的病的不轻，整个人包在大棉被里，只露个脑袋出来，一张脸活像被甩了的怨妇。
　　“你都不关心我，先关心起门铃来了。”徐宇瑞声音翁翁的，撒娇似的，“我还不如我们家门铃。。”
　　林落往床边一坐，打开包拿出彭莹的笔记本。“彭莹的笔记，好好看别弄坏了啊。还得给人还回去呢。”
　　徐宇瑞嗯了一声，说放那吧。然后就没有话。

　　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徐宇瑞话多，林落基本上只负责听，现在徐宇瑞病的说不出话了，林落不知怎么就觉得尴尬了起来。
　　“发烧没？”林落想了想，问了一句。
　　徐宇瑞点点头。
　　“多少度？”
　　“三十八度五。”
　　“吃药没？”
　　徐宇瑞再点点头。
　　又没话了。

　　林落坐了一会儿，往徐宇瑞屋子里四下看了看，说：“我帮你整整屋子吧。”
　　徐宇瑞说：“好。”

　　徐宇瑞躺在床头看着林落弯着腰把地上的脏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丢进衣篓里，又把床边的一堆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抻开叠起来放进衣柜。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照到林落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反射出晶莹的细碎光亮。徐宇瑞看着，不知不觉地眼神就变得很柔和。
　　只是林落没看到。

　　林落直起腰擦了擦汗，看着好不容易算得上整洁了的房间，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徐宇瑞，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林落随手从书桌上抽了本书，坐在床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的时候脖子有点酸，扭了扭才发现自己是靠在徐宇瑞肩膀边上睡着的。徐宇瑞歪着头看着她。
　　林落说我睡了多久了？
　　徐宇瑞想想说：“没多长时间。”
　　林落坐起来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你还没吃东西吧？”她问徐宇瑞。
　　徐宇瑞点点头。
　　“你们这儿有什么吃的？”
　　徐宇瑞指指自己书桌底下的一箱方便面，说：“厨房可能还有鸡蛋。”
　　“算了，”林落叹了口气，“我出去买点吧，你想吃什么？”
　　徐宇瑞想了想说：“馄饨。”
　　林落起身拿了包准备出门，手还没放到门把上就听见客厅里咣当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然后就是蒋雯大声说话的声音。
　　“她怎么还没走？”林落皱着眉毛又坐回床边，她觉得现在出去不太好。
　　“吵架了吧。”徐宇瑞笑笑。

　　蒋雯的声音虽然大，但语速太快林落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隐约地捕捉到她一直在重复的‘是不是’几个字眼。而萧航似乎就一直没有说话。
　　“他们经常这么吵？”林落问徐宇瑞，徐宇瑞这会儿也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嗯。可能吧。”
　　过了一会儿，蒋雯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呜咽着的哭声，萧航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的声音。
　　徐宇瑞重新躺回床头，双手支在脑袋后面，一副好整似遐的样子。“跑了。”他说。
　　林落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出去。
　　客厅里，萧航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林落出来，就问了句：“要走了？”
　　林落说：“没有，我去买点吃的。”想了想又说：“你也还没吃东西吧？吃什么？我顺便一起买了。”
　　萧航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刚才。。蒋雯她。。。”还没走出楼道林落就忍不住问了。
　　萧航说：“没什么，她小孩子脾气，说不好就生气了。徐宇瑞怎么样了？”
　　林落说刚睡了睡，好多了。
　　萧航点点头。
　　林落对这一片儿并不是很熟，萧航带着她进了一家小吃店，自己要了炒饭，林落想着徐宇瑞想吃馄饨，就要了份馄饨，又给自己要了份凉面。
　　回去的路上也没有话，林落走在萧航边上，就忍不住扭头去看萧航的侧脸，越看就越觉得越好看，终于在第Ｎ次偷偷扭头的时候萧航也正好低头来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唐突地撞在一起。
　　似乎只是一瞬，林落立刻转头看着前面。
　　萧航问：“怎么了？”
　　林落反应了一下，立刻说：“你脸上有东西。”萧航就真的停下来抬手去擦，擦了擦又问林落，“还有没有了？”林落就想笑又不敢笑，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嗯，没了。”
　　萧航这才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