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并蒂莲》兰魔乱舞

9、第九章 血色平安夜

　　满天的星斗犹如钻石般镶嵌在漆黑色的夜幕中，闪烁摇曳。朦胧的月光柔和地披洒进偌大的房间中。
　　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年，皱着眉头，独自倚靠在窗棂上，遥望浩瀚无边的星空，寂寞如斯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昏暗的灯光下，有个人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小声叫道：“小圣……”
　　那抹孤寂的背影慢慢转过身，脸上已带了淡淡的笑意，轻轻上前拥住浑身有些冰凉的昕颜。“你回来啦？”
　　昕颜也伸手环抱住他，微微点头，然后抬起她弯弯的眼眸，有些怯怯地看向圣阳一那琉璃般晶亮的琥珀色眼眸，不知道接下去要说的话，该如何开口。“我……”
　　“留下来吧！”圣阳一却抢先出声，“留在明弘树的身边，直到战胜蓝曜！留下来吧，那样，你会比较快乐，不是吗？”他长而黑的睫毛微垂，再加上屋内昏暗的光线，昕颜看不清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怎么样的表情，是悲哀，还是无奈？
　　“小圣……”她不安、内疚地叫唤，更加抱紧了身子有些微颤的圣阳一，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心里也似乎被谁狠狠地挖掉一块，空空荡荡，麻木无力。“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她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小圣，她亏欠得此生已经无法偿还！
　　“傻瓜，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圣阳一捏了捏她白皙光滑的脸庞，语含笑意，“只要你快乐，我……就不会悲伤。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
　　“谢谢你……小圣！”昕颜眼含泪光，“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是个好人？”
　　“是好是坏，在别人眼中我并无所谓。只要，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就可以了！”虽然放手后，心里真的是无法抑制的悲伤，可是，如果他不放手，更加悲伤的，只会是昕颜。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幸福……
　　这是他自己说的。

　　北风呼啸在热腾的大街上，却丝毫减弱不少路上行人们的勃勃兴致。
　　转眼间，金黄色的落叶秋季已经成为了过去，被冗长白色的冬季所替代。
　　路边的商家张灯结彩，门窗上尽是憨态可掬的圣诞老人。
　　今晚，是平安夜。
　　昕颜趴在窗户前，呵着气，轻轻地在淡淡的薄雾中写下“明弘树”这三个字。
　　明弘树坐在病床上，手中拿着书本，好笑地看着她略显孩子气的举动。
　　“干嘛呢？”他轻笑着问道。
　　“啊！没干嘛！”昕颜听见明弘树的叫声，慌忙地擦掉窗户上让她呵护备至的那个名字，改在上面呵气画圈圈。
　　“我看到了哦！”明弘树的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仰头看着一脸心虚的昕颜。
　　“你……你看到了什么啊？”昕颜觉得脸上烧呼呼的，不自觉地怪起医院的暖气开得太足。她以为明弘树一直在看书，哪知道他会突然放下书本偷看自己。
　　“就是看到了！”明弘树故作神秘，就是不肯说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在病床上笑得甚是得意。
　　昕颜瞪着眼睛看着他那张可恶的笑容，那副可爱的表情却惹得明弘树愈加发笑。
　　过了一会儿，昕颜展颜一笑，“看到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打算隐瞒我的心事。要不，也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的确，自从明弘树受伤以后，昕颜就决定留下来不走了。在取得小圣的谅解后，她便一直在医院照顾明弘树。
　　有时会愉快地聊聊天，有时会莫名的相视一笑。更多的时候，则是依偎在一起看着日起日落，风起云动，朝霞晚夕，满天星斗，皎洁月色。
　　因为彼此心里都很明白这份美好不会长久，所以格外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看，外面下雪了！”明弘树指着窗外，静静地微笑。
　　昕颜回头一看，就在刚才两人嘻笑争论时，窗外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她推开窗，伸出双手去承接这世上没有污染的洁白花瓣。
　　晶莹的雪花飘落在她的长长的睫毛上，她的鼻尖上，还有她微热的手心中。让明弘树在一旁看得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好美的雪景，好美的女孩！
　　她似乎天生就适合白色，白色与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天衣无缝，那么的美丽和谐！
　　“今晚是平安夜呢！”昕颜看着手中融化为水珠的雪花，轻声低喃。
　　当这个世界再次迎接春天来临之际的时候，应该就是她黯然离去之时吧！
　　明弘树也似乎看出了昕颜的惆怅，脸上顿时黯然失色。是啊，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渡过，昕颜的生命也在一点一点地褪色。虽然两人都极力回避这个问题，但是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昕颜……”他低低叫唤着她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昕颜永远的笑容。
　　昕颜转过头，看着明弘树淡淡地微笑，突然，笑容一转，变得有些狡黠，有些诡异。
　　“小树，你作为哥哥，好像什么礼物都没有送给我哦？”
　　“啊？呃……是啊。”明弘树不明所以地应答着，不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那么，今天送给我一个平安夜的礼物好不好？”昕颜笑得一脸灿烂。
　　“你想要什么？”明弘树宠溺地问道，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不会去拒绝。就如她当初坚持要离开一样，他都不曾阻拦过。
　　“我们……今天……当一回坏小孩，溜出去玩，好不好？”昕颜眨着长长的睫毛，期待着望着明弘树。
　　明弘树笑了，原来，她要求的礼物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明夫人不放心，才会在医院多住了一阵子了。所以，想要溜出去玩，并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她，晚上风寒夜冷的，她能撑得住吗？
　　“我没问题的。”昕颜似乎看透了明弘树的犹豫，愉快地微笑。
　　“好，我们今晚就当一次坏小孩，溜出医院去过平安夜！”明弘树也笑了，眉梢眼角唇角，都是浓浓的化解不开的绵绵笑意。
　　窗外的雪花静静地飞舞，悠悠地奏出一曲圣洁的旋律。

　　当查房护士发现明弘树不见了时，两人早已溜出医院许久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四处飘逸着悦耳的圣诞颂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或者是昕颜从来没有逛过街，因此特别新奇，拉着明弘树的手从这家店蹿到那家店，玩得不亦乐乎。
　　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礼品，璀璨灯光照耀得整个树越发明亮。昕颜站在圣诞树下，仰望着圣洁光芒，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美满的笑容。
　　明弘树从远处走来，手上多了两罐热咖啡，递给昕颜一罐，让她暖暖手。
　　“怎么样？开心吗？”明弘树慢慢啜了口咖啡，含笑问道。
　　“嗯！这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平安夜了！谢谢你，小树。”昕颜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却依旧笑靥如花。
　　“嗨，两位！”突然，一个手持相机的人从一旁出来向两人打招呼，“我为你们拍张照留念怎么样？你们看起来真是太般配了！”
　　明弘树和昕颜都先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大大方方地依偎在一起，在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圣诞树下，拍下两人生平第一次的合照。
　　拿着手中两人亲昵的相片，昕颜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把相片交给明弘树，“由你来保管吧！”
　　明弘树默默地接过相片，看着里面笑得异常灿烂的笑脸，心里惆怅万千。为什么这种笑脸不能一直维持呢？为什么有人要执意破坏着短暂的美好呢？
　　“我会保管好的，永远……永远都会珍惜！”
　　昕颜欣然一笑，拉着明弘树指着前方的许愿池说道：“我们也去那里许个愿望吧！”
　　静静的喷水池，不断地荡起涟漪，池底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硬币。
　　“硬币！”昕颜伸出洁白如玉的手，一脸微笑地看向明弘树。
　　明弘树身上摸索了半天，结果才摸出一个硬币，不免苦笑，“怎么办？只有一个了。要不，从池里再捡一个来许愿？”
　　“不行！”昕颜微微皱眉，“那是别人的愿望，我们怎么能破坏别人来成全自己呢？”
　　“那怎么办呢？”明弘树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为许愿而发愁的昕颜。
　　“呃……要不，我们两人就许一个愿好了！”昕颜想了想，最后微笑着做出决定。
　　“那也成吗？”明弘树哑然失笑。
　　“我说成就成！”昕颜瞪大眼睛说道。
　　于是，两人面对面，双手握着一枚硬币，微微垂头，在喷泉前默默许愿。
　　然后，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嗵地一声落入许愿池中，涟漪在池中慢慢荡漾开。
　　“不知道我们许的愿望会不会一样呢？”昕颜望着那枚沉入池底的硬币，喃喃自语。
　　“谁知道呢？”明弘树搂着她的肩膀，仰望璀璨群星。
　　下辈子……我们绝对不要再做兄妹！这是昕颜的愿望。
　　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再成为兄妹！这是明弘树的愿望。
　　远处一颗流星从天际滑落，静静的，几乎没有人发现它的陨落……

　　远离了喧哗的城街，两人漫步走向回医院的小径。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的虫鸣声在草丛中或起或伏。这时，才方觉冬季的寒冷。
　　昕颜和明弘树两人手牵着手，时不时地互望微笑。
　　小径上一阵阴寒的冷风吹过，昕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随后脸色马上凝重起来。
　　“来了！”她轻声低喝。
　　昕颜迅速在胸前结印，张开一个淡红色的结界，笼罩在明弘树周围。
　　“小颜！”明弘树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是他也想和昕颜并肩作战，而不是一味地被她保护。
　　“你听我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和梦歌还有蓝曜三个人的恩怨是非！我不希望你也卷进这场是非争执中！”昕颜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说道。
　　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乌黑秀丽的发丝在风中轻舞飞扬。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路中央，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两旁的树林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地向这里靠近。周围的虫鸣声也霎时静寂下来。迷离的路灯忽明忽暗，把人的身影映得忽隐忽现。
　　昕颜眼睛眨也不眨，随手挥出一道红光，直击草丛，顿时从草丛中传出一声怪叫，有什么动物在剧烈翻腾，然后倏地蹿离草丛，直扑昕颜。
　　昕颜闪身一躲，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来袭的猛兽，是——火焰九尾狐！
　　而且，不止一只！
　　昕颜见状，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摘左耳幽蓝色的耳坠。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阻止了她摘下耳坠的动作。
　　“这种小角色，交给我来就可以了！”圣阳一那张熟悉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出现在昕颜面前。
　　“小圣？”昕颜很惊讶他的突然出现，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小圣，不会从医院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后吧？顿时，她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幸好借着昏暗，没让别人看到。
　　火焰九尾狐可并不是什么小角色，它的能耐仅次于饕餮。况且，还是同时出现了几只火焰九尾狐！
　　战斗一开始，圣阳一就直接召出了饕餮，向火焰九尾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顿时，四处都是野兽相互撕咬的声音，惨叫连天。
　　无奈饕餮在上次被赤赫重创过，至今伤势还未复原，所以没过多久，就略显劣势，渐渐体力不支，节节败退。
　　圣阳一见状，赤手空拳去搏击火焰九尾狐。
　　火焰九尾狐身形灵巧，而且还会喷火。对着圣阳一前后夹击喷出熊熊火焰，圣阳一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眼看那团烈火就要烧上自己的面门。
　　突然一阵强烈的银光闪过，火焰九尾狐纷纷哀号一声，火焰半途熄灭。圣阳一顺势掏出银制的小匕首，直刺火焰九尾狐的眉心。
　　顿时，三只火焰九尾狐纷纷轰然倒地，抽搐而死。而剩余的几只，也已经在独角兽小昱的银蹄下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这些家伙还真难对付！”圣阳一心有不甘地咒骂道，为了泄愤又狠狠踢了火焰九尾狐一脚。
　　正当他转身要去询问昕颜的情况时，突觉背后一阵强烈的寒意，他本能地转身出掌，却被一股巨大的掌风震飞出去，跌倒在树丛中。
　　“小圣——”刚松了一口气的昕颜，见到小圣突然被袭，失声尖叫。
　　是谁？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悄悄地偷袭而她却浑然不知？
　　难道……是……蓝曜？
　　“我……我没事……”圣阳一挣扎着从草丛中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殷红血丝，愤怒地瞪着那个偷袭的卑鄙小人。
　　“邵迎人？”昕颜看清了偷袭者的面容，不免大吃一惊。
　　人偶师——邵迎人！他是何时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一旁的？照理说，他的功夫应该在自己之下才对！
　　邵迎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往日里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上是一片茫然的表情。
　　“他被人操纵了！”冷冷的声音从昕颜口中吐出，乌黑的眼眸瞬间便为了血红色。
　　明弘树在结界里看着这一些的发生，看着圣阳一受伤，看着昕颜突然变为梦歌，他想要出去帮忙，却又担心会成为他们的负担。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力量会如此渺小！如果，他也能拥有像昕颜那样的灵力的话，他就可以挡在她身前，不让她的双手沾满污秽的东西！
　　圣阳一冷眼打量着眼神空洞的邵迎人，不禁冷哼：“人偶师竟然也会被别人操纵！真是丢脸的事！”
　　邵迎人瞬间出招，再次袭向刚才嘲笑他的圣阳一，掌风比刚才一击更为凌厉，圣阳一暗惊，如果再中一掌，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一双芊芊玉手插在两人中间，嘭地一声巨响，梦歌拉着圣阳一急速后退，低头看向手心，竟然微微泛红。
　　看来邵迎人不仅被人操纵，而且还被赋予了更为强大的内力。而能做到这些的，世上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别人！那个人，就是——蓝曜！
　　“圣阳一，你的昕颜叫你不要再轻举妄动。眼前的这个家伙，不是你逞能就能打败的！”梦歌将圣阳一推到一边，独自面对邵迎人。
　　圣阳一恼怒地冷哼，却没有反驳。因为，梦歌说的是事实！
　　昕颜是拥有强大灵力一等一的高手，而梦歌的武艺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不是因为昕颜体质虚弱，两人联手，斩妖除魔，惩奸除恶，可以说是举世无敌！
　　但眼前一个被蓝曜操纵的邵迎人，就可以让梦歌感到威胁，足以看透蓝曜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转眼间，梦歌已经和邵迎人过了百招，分不出谁胜谁负。梦歌自知不能久战，昕颜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因此必须速战速决。
　　她集中全身的真气赋予掌心，气势凌人地向邵迎人发出致命一击。
　　邵迎人出掌迎面而上，可就在堪堪要击中自己之际，他猛一弯身，从梦歌臂下穿过，那一掌笔直地飞快击向毫无防备的明弘树。
　　当梦歌和圣阳一惊觉时，昕颜淡红色的结界已经碎裂，邵迎人的那一掌强硬地穿透结实的结界，而后……他的手笔直地穿过明弘树的胸膛……
　　那张印有两人灿烂笑容的照片，随风飘舞，最后跌落在地上，上面也沾到了点点血迹。
　　明弘树抓着胸前的那只手，似有不解，似有无奈。随着邵迎人瞬间抽出的手，鲜血四溅，他缓缓倒地，嘴角犹带一丝淡淡的笑容。
　　“不——”随着一声惊天惨叫，梦歌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转化为绝望的乌黑。
　　昕颜掠到明弘树身旁，扶起奄奄一息的他，鲜血还在潺潺冒出，似乎止也止不住。她的泪水也滑落脸颊，滴落在他逐渐冰凉的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邵迎人像猛然惊醒般，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以及倒地面无血色的明弘树，茫然无措。
　　“小树——”感觉到灵压异常的褚枫和畅音急急赶到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场景，都惊讶得无法动弹。
　　“不……不要悲伤……”明弘树艰难地举起右手，轻轻拭去昕颜的滚滚热泪，“我能……能比你先走，也是……也是一种幸福呢！”说着说着，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昕颜洁白的大衣，格外触目惊心。
　　“不要！我不要你死！”昕颜哭得泣不成声，不住地摇头，“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傻瓜！能活……你就要……勇敢地活下去……活下去……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守着你……然后快快乐乐地……迎接你……我……只是先走……一步了……你要活下去……”明弘树断断续续地笑着说完这番话后，握着昕颜发丝的右手顿时无力地垂下。
　　“不要——”
　　左耳幽蓝色的耳坠应声爆裂，顿时，一股被压抑在昕颜体内许久的强大灵力如旋风般涌出，狂烈地席卷着四周的一切，充斥着无限的悲怆。
　　“小颜！住手！你会害死你自己的！”圣阳一一边抵挡着这股强烈的灵力，一边撕心裂肺地叫道。
　　可是，现在眼中只有明弘树的昕颜，哪里听得到他的那番话，她的眼睛早就已经被泪水所模糊，看不清一切了。
　　“小颜——”褚枫和畅音同时集中精神力，张开五指，竭力想压制昕颜暴走的灵力。可是失控的强大灵力怎会就这样被束缚，一阵凌厉的劲风吹来，竟将两人卷出五六米。
　　圣阳一、褚枫和畅音竟然无法再靠近昕颜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处在痛苦的边缘，失魂落魄。
　　“等等，你们看！”褚枫突然对着发疯般想要冲上前去的圣阳一厉声叫道。
　　圣阳一仔细一看，发现昕颜四处扩散的灵力竟然都像漩涡般集中在了一个地方——明弘树的身体上！不，具体说来，应该是明弘树的身体在强行吸取昕颜的灵力！
　　怎么会这样？
　　失神中的昕颜似乎也意识到这一古怪的现象，逐渐冷静下来，想要收回灵力，却发现自己被明弘树牢牢吸住，无法脱身！只能任凭灵力源源不绝地流入明弘树的体内！
　　半晌，四周的风停了下来，那股怪异的引力似乎消失了，昕颜无力地瘫软在一边，脸色苍白，十分骇人。
　　本该死去的明弘树，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幽蓝的光芒闪烁在他的眼眸中。
　　众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没注意到昕颜的眼瞳一下子变得血红，宛如黑夜中的红宝石般璀璨耀眼。
　　明弘树茫然地坐起，嘴角边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是那种一笑会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在邵迎人脸色苍白地喊出“主人！”的同时，昕颜飞一般地出手，一掌笔直地击向还坐在地上的明弘树。
　　畅音惊呼，却见明弘树闪电般地闪身，躲过了凌厉的一掌，然后轻飘飘地移动到一旁，整理了下衣襟，莞尔一笑，“好久不见了，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