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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章 禁药 ...

  •   一日的喧嚣过后便是夜幕降临,晦暗的光线把离阳镇所有景物都蒙上一层抑郁的颜色,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市集上的摊位也逐渐消失。尹珉珉百无聊赖地东晃晃西晃晃,不知又过了多久,街上只剩她一个人了。没人跟她说话,也没地方能引起她的兴趣。无奈地望望四周黑黢黢的天色,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回去好了。
      今天早上,尹珉珉跟西尽愁赌气,独自跑到市集上。本来打算躲起来不回去,让西尽愁好好地着一下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自己一个人丢出来跟其他女人私会。但是直到现在,西尽愁还没有出来找她,这让尹珉珉十分失落。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灰溜溜地回去,因为和西尽愁分散的经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此时,离阳客栈早已过了打烊的时间,关门闭户的,尹珉珉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店门敲开。她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向上走去,想避开西尽愁的耳目偷偷躲进自己房间,不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让他去着急,让他去外面到处找人,这样才能解气。
      尹珉珉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脚落脚,一边暗骂西尽愁:“那个混蛋竟然不出来找我!太可恶了!都是那个野女人害的,不知道她下了什么迷药,让西大哥把我都给忘了……”
      想到这里,尹珉珉决定改变主意,不直接回房了,而是先去偷听一下西尽愁房间的动静。如果那个野女人还没走,一定要扔几个暗器警告她一下,让她以后少来骚扰西尽愁。
      即使这样做会被西尽愁训斥也无所谓,反正尹珉珉就是看那个野女人不顺眼,竟敢骂自己是贱丫头,为此尹珉珉气了一整天,到现在气都还没消。
      尹珉珉侧着身子,轻轻地向西尽愁的房间靠了过去。房门是虚掩的,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里射出来。小心,非常小心,尹珉珉的动作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轻功和毒药可是她最拿手的两项本领,她有自信,就算西尽愁长了十只耳朵听不见任何动静。
      不过,尹珉珉却算漏了一项。虽然西尽愁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动静,但是眼睛早就透过门缝,把尹珉珉的所有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从尹珉珉在楼下粗鲁拍门大吼的时候开始,西尽愁就知道她回来了,并且立即做好心理准备,就等着她来找自己发脾气呢。
      尹珉珉刚靠到门缝边,想要向里面偷看时,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只听“吱呀”一声,门缝居然大大裂开。尹珉珉察觉到大事不妙,缓缓抬头,这才发现西尽愁正站在门后,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你总算知道回来了……”西尽愁单手支在门框上,俯身看着尹珉珉。单就这姿势来说,尹珉珉觉得矮半截的自己已经输了。
      西尽愁没有多说其它话,但那双眸子里却充满了狐狸般精明的笑意,这表情让尹珉珉极为窝火。偷看不成,还被逮了个正着,又羞又恼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本来不打算回来了!”意识到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种讨厌的气氛,尹珉珉气冲冲地把头高高扬起,直视着西尽愁的脸抱怨起来,“你在这里干吗?还不去陪你那个野女人?”
      “野女人?”西尽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溺爱地在尹珉珉气鼓鼓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说,“我的大小姐啊,拜托你下次看清楚再发脾气好不好。他哪是什么女人?根本就是个男的。”
      “男的?”尹珉珉愣住了,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从脸型身材到声音动作,想了半天还是觉得那人男女莫辨。
      “是啊是啊,如假包换,假一赔十。”西尽愁不耐烦地说着,转身向屋内走去。
      尹珉珉呆立在门口自言自语道:“原来是男的啊……是男的应该就无所谓了吧……”想着想着,她竟不自觉地傻笑起来。是男的就不会跟自己抢西大哥了,搞半天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还闹了这么久别扭,真是太不值了。不过,即使如此,尹珉珉对岳凌楼依旧没有一点好感,偷笑之余又开始盘算下次见面要用什么法子教训他,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你傻笑个什么劲?”西尽愁皱起眉头,“赶快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走?马上?”尹珉珉吃了一惊,脑袋没能转过来。
      西尽愁望着尹珉珉,重重地点下了头,以示态度坚决。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离开离阳镇,天翔门的三百援兵已经赶到兴和城去了,恐怕不久以后就会掀起悍然大波。
      被麻烦缠怕了的西尽愁,凭经验觉得还是躲得越远越好。不过,西尽愁低估了岳凌楼的办事效率,现在不仅波涛已起,而且早已渐渐平息,岳凌楼也正打算启程回杭州复命。
      “那个中毒的人呢?”尹珉珉钻进西尽愁的房间,一把撩开帘子,可眼前却是空荡荡的床铺,连江城的影子都没有。
      “真难得你还会想到他……怎么?舍不得?”西尽愁坏坏地取笑着尹珉珉,觉得她慌慌张张的表情很有趣。
      尹珉珉朝西尽愁皱了一下鼻头,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西尽愁仿佛没看见似的接着说:“不过,就算你舍不得也没办法,因为他已经走了。”
      “走?他还能走?”尹珉珉蹦到西尽愁跟前,瞪大眼睛。用眼神说她绝不相信中毒中成那样,还能自己到处跑。
      “脚在他身上,他想走当然就走了,难道我还要拦着啊?你还是快点去收拾东西吧,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尹珉珉没去考虑西尽愁急着离开的理由,反正只要跟在他身边就好,抱着如此单纯的想法,尹珉珉“哦”了一声,乖乖回房去了。

      ◆◇◆◇◆◇◆◇◆◇

      时间已晚,离阳镇丘然医馆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丘然搁下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今日正逢离阳集市,看病和复诊的人都比平时多出几倍,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待在医馆里,一步也未离开。
      “老爷……”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幕帘后传了出来,丘夫人端着一碗汤药走到丘然身边,轻声道,“你老是忙着给别人治病,可你自己的身体呢?也不知道好好注意一下。药我帮你热好了,趁热喝了吧。”
      丘夫人姓薛名秀婷,十六岁时嫁入丘家,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年了。虽然这桩婚事当初全是两家父母做的主,但这四十年来,两人举案齐眉,伉俪恩爱,虽膝下无子亦无女,但日子过得还算和睦幸福。
      见夫人蹙着眉头一脸担心,丘然“呵呵”笑着接过药碗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休息休息,你就不想多和我说几句话么?”薛秀婷的语气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说得太大声,听起来不像是在抱怨丘然,倒像是在抱怨自己。
      丘然一边喝药一边说:“有什么好说的?你讲吧,我听着。”
      薛秀婷一边整理书案,一边问:“你前几日去兴和城干什么?”
      丘然道:“还能干什么?我的老病人刘以伯身体不舒服,让我过去给看看。他几十年的风湿病久治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秀婷道:“他下次找你,你还是不要去吧。我听人说,现在兴和城那边乱得很……千鸿一派的总舵主被人杀了,常家也没剩下几个活口,我担心……”
      “秀婷,你想得太多了……”丘然笑道,“他们乱他们的,我治我的病,有什么关系?”
      “可是……”薛秀婷欲言又止,本想多劝说几句,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丘大夫。”优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音量把握得极好,既不显吵,又正好让丘然注意到他。
      丘然和薛秀婷同时扭头,只见一名白衣公子慢慢靠近。
      丘然一眼认出来人,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迎接道:“岳公子!”
      岳凌楼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随后立即切入正题:“丘大夫,我这次来只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丘然略微沉默了一阵,问道:“不知道岳公子要老朽照顾谁?”
      岳凌楼道:“常枫。”
      “常枫公子?”丘然不知道岳凌楼什么时候和常枫扯上了关系,有些紧张地追问道,“他怎么了?”
      “撞破了头,还在昏迷中,我已经把他送到后厢房去了……”
      “岳公子还真会先斩后奏,我还没答应要帮你照顾他,你就先把他扔到我这里了。”虽然语气有些埋怨,但配合着丘然笑嘻嘻的表情一同说出,听上去倒只像是玩笑话了。
      岳凌楼突然笑了,非常肯定地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
      丘然半眯着眼问:“你就这么肯定?”
      “我明天就要启程回杭州了,难道丘大夫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岳凌楼微微挑起眼角,深不可测地瞥了丘然一眼。
      丘然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捋一捋胡须,思考片刻后,深深感慨道:“岳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呐……”
      薛秀婷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知道自己不应久留,于是主动告辞道:“老爷,你们慢慢谈。院子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我过去看看。”
      丘然冲她点了点头,关心道:“秀婷,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他非常喜欢薛秀婷这一点,知道什么事该干,什么话该说,温婉恬淡从不轻易动怒。正如四十年前他父亲所说的一样,“能娶到她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望着薛秀婷远去背影,岳凌楼低声轻语:“丘大夫真有福气,丘夫人现在看来也依然是风姿绰约,想必当年是个大美人吧,不过……”突然转头看着丘然,沉声说,“只可惜活不久了……”
      丘然一惊,脱口而出:“岳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既然来找你,当然知道你暗地里在做什么事,我们不妨就把话挑明了讲……”岳凌楼眼神一凛,“难道你没发现丘夫人的颈部已经开始起红斑了么?”
      丘然沉默不语。连岳凌楼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身为医师的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你放心吧……我们多少可以算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当然不会找你麻烦……”岳凌楼为丘然消除不安,同时把一个指肚大小的纸包放到书案上说,“这些花狱火可以暂时保住丘夫人的命,所以,你也要帮我保住常枫的命。”
      岳凌楼猛然抬眼,眼神里满是逼迫,容不得丘然拒绝。丘然瞥了那纸包一眼,没说一句话。他需要花狱火,只有花狱火才能保住薛秀婷的命,但他却心有顾忌,不敢接受。
      花狱火从南洋吕宋进口,为避朝廷耳目,只能通过几条秘线流入中原,而丘然正是花狱火西线上的接头人之一。薛秀婷早年意外染上花狱火,她自己毫不知情,丘然也一直隐瞒着,还为了她答应帮耿原修转运花狱火。
      这走私禁药的勾当,一做就是几十年,所幸一直平安无事,但就在最近几年,风声突然紧了起来,耿原修只得下令暂停花狱火在西线流通。突然失去花狱火的丘然想尽办法把薛秀婷的命又拖长了几年,可现在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
      存货已经耗尽,现货又找不到门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薛秀婷身上的红斑越来越明显,束手无策。但是,几天前岳凌楼的突然出现,让丘然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以为可以凭借岳凌楼的力量,帮他重新打通花狱火的西线运输。
      正因为如此,那天他才在西尽愁面前帮岳凌楼隐瞒身份。
      岳凌楼在刘府被丘然揭穿身份后心有不甘,反复琢磨着这名医师的来头,后来突然记起耿原修对某位西线接头人的描述,一下就与丘然对上号了。
      见丘然愣在原地,脸色难看,岳凌楼笑他道:“你害怕什么?担心这药是假的?你帮耿原修转手了那么多花狱火,难道还分不出真假?我若骗你有什么好处?不要再犹豫了,常枫就拜托你了……”
      说完以后,岳凌楼转身离去,走得很匆忙。明日他就要赶回杭州,越快越好,因为离开这些花狱火,他自己也撑不了太久……

      ◆◇◆◇◆◇◆◇◆◇

      离阳渡口,夜浓月稀,几点惨淡的星光朦朦胧胧。黑沉沉的树影连成一片,把夜空的黑色衬托得更加浓重。
      这几天,尹珉珉在这条路上走过好几遍,每次都觉得心惊胆战。特别是走到客栈附近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会突然苏醒。
      那日,她看到段瑞南的尸体被钉在树干上,可怕的情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她下意识拽住西尽愁的胳膊道:“西大哥,你怎么又回这里来了?我们不是要去杭州吗?”
      “怎么?你还怕走夜路啊?”西尽愁拍拍尹珉珉的肩膀,和气地说,“看见前面那艘大船没有?我们正好可以搭顺风船回杭州去。虽然慢是慢了点,但好在没有陆路那么奔波劳累,倒也惬意。”
      听西尽愁这么一说,尹珉珉蓦然抬头,借着月光朝河边望去。那里的确有一艘庞然大物矗立着,漆黑一团,模模糊糊。桅杆上隐约有旗帜招展于夜风之中。
      尹珉珉向前跑去,西尽愁跟在后面。来到近前,借着昏暗的月光,尹珉珉鼓大眼睛,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辨认出那旗帜上的“天翔”二字。
      “是天翔门的船?”尹珉珉心里“咯噔”一下,忙拉住西尽愁的袖子说,“西大哥,这船我们坐不得!”
      西尽愁被尹珉珉一拉,停下脚步笑道:“有什么坐不得?多载两个人占不了他们多少位置,况且这船上可是空得很呢……”
      既然岳凌楼已经说出“要毁掉耿原修的一切”这种话,那么这次天翔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然而事实远比西尽愁想象中更加严重——天翔门这次的下场是全军覆没。
      这船是李铨接镖用的,现在押镖的段瑞南一行人都死了,接镖的李铨一行人也没留下活口,所以最后能乘这艘船返回杭州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本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西尽愁也知道应该离天翔门越远越好,但后来他转念一想,两年前他远在云南,欧阳扬音还是有办法把天翔门门主唐易的死推到他头上。
      如果麻烦要找上你,想躲也躲不掉,所以干脆坦然面对好了。
      如果走陆路去杭州,虽然快但却劳累,倒不如坐船,安稳舒适,还可以欣赏风景。另外,那个岳凌楼……始终让西尽愁放心不下,不知道他是否平安无事……
      今天上午,岳凌楼在西尽愁面前翻身跳下客栈,抢了匹马尾随天翔门而去。那时西尽愁就预感到事态必然继续恶化。不知后来两派相争结果如何,又有多少人含恨而亡。西尽愁不愿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到这些争斗全都是躲在暗处的岳凌楼一手挑拨的,就感到阵阵心寒。
      如果痛恨耿原修的话,直接手刃仇敌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丧命?
      想到这里,西尽愁突然听到尹珉珉的声音:“西大哥,你在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在尹珉珉的眼中,西尽愁是一个快意江湖的侠客,总是逍遥自在的,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但最近好像变得心事重重了……
      被尹珉珉一摇,西尽愁回过神来,说:“没想什么,你先上船吧。在船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到处走动……”
      西尽愁刚说到一半,尹珉珉突然打断道:“为什么要躲起来?怕被发现就不要上那艘船嘛,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还能想什么?只想平平安安到杭州罢了。”西尽愁苦笑了两声。
      其实除了回杭州,还在偷偷地想岳凌楼,不过他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听我说,那船上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只要你不到处走动,他们就发现不了你。等到开了船,再跟他们解释,我不信他们会把你丢下河去喂鱼。”
      尹珉珉嘟嘴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是无赖才用的方法。”
      “无赖?”西尽愁轻轻敲了一下尹珉珉的脑袋说,“我本来就是个无赖。”
      “说得好。”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岳凌楼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尹珉珉毫不客气地嚷嚷起来,一点也不掩饰她的不满。
      岳凌楼走近几步道:“阴魂不散的人应该是你们吧,竟然想在我眼皮底下偷偷遛上天翔门的船?做梦!”
      说这话时,岳凌楼只盯着西尽愁看,把站在旁边的尹珉珉当成空气一般不加理会。
      尹珉珉受不了岳凌楼对自己的视而不见,蹦到两人中间,大声嚷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船又不是你的,我……”
      西尽愁突然一把拉住尹珉珉,拖到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嘘,你少说两句……这船就是他的……”
      “啊?”尹珉珉猛抬头盯着西尽愁,目瞪口呆地问,“他、他这么厉害?到底是谁?”
      岳凌楼懒得再理这两个无赖了,撂下一句“知道了就快滚吧,省得我赶人”,转身就走。
      “这……这也太嚣张了吧,有船了不起啊。”尹珉珉快被岳凌楼傲慢的态度给气炸了,早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丢进河里喂鱼了,但自知理亏又不好说出来。
      这时,西尽愁却开口了,冲岳凌楼的背影说:“你先别忙着走,你不是要找人帮忙吗?那些镖银……你不找人帮你搬了?”
      看见岳凌楼停住脚步,西尽愁在心里暗笑:“哼哼,被我猜中了吧。就知道你自识甚高,身份尊贵,不会做一点粗活。”
      西尽愁认为,岳凌楼的计划是让千鸿一派和天翔门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带着丢失的镖银回杭州当个大功臣,受到嘉奖。虽然他不知道那三箱镖银藏在哪里,但他认定岳凌楼会在返航之前拿出来。岳凌楼自己不会去做这种重活,江城不在身边,外人又不能信任。到最后,他一定会选择让自己来帮他这个忙——西尽愁已经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当成岳凌楼的依靠了。
      正当西尽愁得意之际,岳凌楼淡淡说道:“我喜欢聪明人。”
      西尽愁内心欢欣雀跃、积极主动地把这句话翻译成了“我喜欢你”,谁知岳凌楼顿了一下,又突然补充道:“但是我很讨厌‘自作聪明’的人——特别是你,西尽愁。”
      闻言,西尽愁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被“自作聪明”这四个字打击得回不过神。
      岳凌楼微笑着继续说:“那些镖银是要留着重建千鸿一派的,我还不急着运走。”
      言外之意就是你英雄无用武之地还是识相点,快点滚吧。说完,岳凌楼足尖在江岸一点,掠上甲板,冷漠地回望西尽愁一眼,悠然走进舱房。
      西尽愁终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站在原地开始回味另一句话——重建千鸿一派。
      为什么是重建?难道千鸿一派已经毁灭了?而且还要被天翔门接管,依靠天翔门的力量重建?啧啧,这一手真是干得漂亮。那镖银明明是用玉鸿翎从千鸿一派骗来的,现在却要卖个人情,说是天翔门出的。岳凌楼这笔无本买卖,做得可真是名利双收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一章 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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