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apitolo 9 Lotta-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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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之前吳邪把阿寧的屍體埋到了花園裡，他在土堆前留下了自己的白色十字架，伴隨阿寧的還有旁邊怒放的天堂鳥。他們走出鐵門，輕輕帶上鐵門時，卻察覺到了周圍的異動。吳邪望了望身後，令他不可置信的是悶油瓶居然又像那天一樣消失了，他再次點了點人數，的確，這裡只有包括他一起的五個人。周圍有風，在樹叢上輕輕拂過，他想上次悶油瓶應該就藏在這種地方。當他走近那堆樹叢時，他才發現從樹葉的間隙裡滲透出來的是鮮紅的血液——這應該是新鮮的人血，他吃了一驚，走到樹叢後面才發現更令他吃驚的景象：被開膛破肚的身著黑西裝的屍體，至少有十幾具，手裡還抓著槍械。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間站著的是背對著他的一個身影，在他的手上黑金古刀正滴著鮮血，滲進草叢當中。
“小哥？”
“吳邪……”悶油瓶轉過身來，深藍色的衛衣上濺滿的血跡還沒有變黑，與衣服的布料混合成一種詭異的顏色，“他們，想要偷襲我們。”
“早應該想到這裡不是那麼安全——這些人想必是裘德考派來的吧，”小花說，“現在起經過每一個地方都要保持戒心，不要盲目樂觀。”
先不說悶油瓶敏銳的洞察力，單講他殺人簡直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夠讓人驚奇了。
又一次坐到了車裡，吳邪環視了車子內部，完好，並沒有被人襲擊過的痕跡。他們沿著停車場面前的路開了出去，在十字路口處豎著一塊路牌：但丁路。這條路地理位置比較偏僻，沿途並沒有什麼很顯眼的建築物，聖卡塔爾多教堂就在這條路上——這座建築物倒是很明顯，粉紅色的圓頂，阿拉伯-諾曼式風格，裝點著聖潔的燈光。他將車停在路邊，胖子和潘子駕駛的車尾隨而至，現在是晚禱時間，精美的雕花大門是敞開的，當他們走到門前時，一位白鬍子的老者走了出來，胸前戴著一枚十字架。他看了看他們，開口道：“先生，現在是晚禱時間，請等一下再來吧。”
“那個……我也是來做晚禱的。”吳邪上前一步，卻想到在那個時候自己的十字架已經留給阿寧了，這時，悶油瓶將藏在衛衣下面的一個黑色十字架拿出來，吳邪看著他，不禁怔住了。他一直覺得像悶油瓶這樣的人應該是一個無神論者。
“既然你們懷著一顆對主虔誠的心，”在老者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那麼，請進吧。”他們幾個步入教堂內，教堂內部規整地擺放著一列列長凳，兩旁的雕塑和壁畫都將那些眾人皆知的神話故事刻畫得栩栩如生，穹頂很高，教堂裡面燃著的光源並不是燈光，而是一點又一點的燭光。坐在長凳上的只有寥寥幾個人，他們神情莊重地坐著，眼裡好像只有前方的那座神像。吳邪很少參加禮拜，於是他效仿旁邊那幾個人清除掉自己所有的雜念。鐘樓上的鐘聲敲響了，晚禱開始。
那位白鬍子的神甫開始宣召了，整個教堂裡充溢著莊嚴肅穆的氣氛，連平常大大咧咧的胖子此刻都站得筆直，可是讓吳邪感覺很奇怪的是，這裡居然連唱詩班也沒有，先前說過，除了坐在那裡的幾個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唱詩是做晚禱的必要程序啊。他想起自己曾經經過這裡，雖然次數很少，但這個教堂附近的都是溫列諾家族的人，他認識他們的家徽。這些坐著的人並沒有佩戴家徽，可是他仍然感到越來越不安。
忽然，從身後傳來一大塊玻璃破碎的聲音，幾個人回頭，身後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他們發現教堂的彩繪玻璃碎渣散落了一地，在燭光與月光的映襯下閃著破碎的光。神甫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周邊的燭光也驟然熄滅。整個教堂一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中計了！！”吳邪咬牙怒道，現在他完全不清楚其他幾個人的方位，教堂很大，他一個人走著，又像回到了那一天，四周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敵我。此時，他感覺身後有腳步聲正越來越接近他，接著肩膀像是被什麼人握住了。
“你……”他想要說話，卻立即被摀住了嘴。
“別出聲。”是悶油瓶的聲音！！他儘管把聲音壓到最低，吳邪還是聽得出來，“聽。”吳邪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他雖然不知道悶油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其實他並沒有那麼緊張，因為只有這麼幾個人，不用悶油瓶出手就算是他也可以放倒一兩個。
他聽到從更暗的地方傳來的腳步聲，他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人，但他聽的出來，數目遠遠不止這幾個。
悶油瓶已經鬆開了捂他嘴的手，他的呼吸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緊張，變得更加急促了。他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口袋，那把柯爾特M1911就在他手裡，他將手槍上膛，此時，他連指尖都在顫抖。
“跟著我。”悶油瓶低聲說，他在黑暗中捕捉得到他的影子。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逐漸可以被慘淡的月光勾勒出人形。
“媽的！！！！”吳邪聽到離他大致十米開外的地方胖子罵了一聲娘，接著就聽見他端槍的聲音，在他旁邊還有潘子——不絕於耳的槍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子彈射穿心肺的聲音，被擊倒的人痛苦的呻吟聲。黑眼鏡和小花，他大致也知道他們在什麼方位了，黑眼鏡幾乎是一顆子彈就足以讓人斃命，小花用槍進行遠程攻擊，有時也進行近身戰，他的身體很靈活速度極快，敵人幾乎都是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捅穿了心臟。
——在身旁，悶油瓶也是一樣。他靠著悶油瓶的背，會感到安心。從黑暗裡突然衝出一個黑影湊到了他的面前，這張臉接著月光能夠模糊地分辨出來，看起來蒼白極了，這副五官無疑是那位請他們進來的神甫，不過下巴上的鬍子被扯掉了，看起來要比剛才看到的他年輕三十歲。那張臉離他很近，眼神非常猙獰，惡狠狠地瞪著他，他才意識到在太陽穴附近多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別動，讓你的同伴們放下武器。”那個人說。吳邪沉默，那把槍離他更近了：“當心我的槍走火。”
這時，悶油瓶終於找到一顆空檔轉身過來，看著這片黑暗問道：“吳邪？”這時，他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將面前這個威脅他的人一腳蹬開，用他從未想像過的速度將那把手槍的槍口對準那人的腦袋。
那人單腿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氣，吳邪用槍比著他，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開槍？他沒殺過人，也不想殺人，不開槍？這個人或許會繼續禍害他。
“真沒看出來……你這小子還有點膽子……”那個人用意大利語說道，“只可惜，你們離那個地方越近，死期就越近了。”
“你說什麼……”吳邪被氣的青筋暴起，“你什麼意思？”
“我是溫列諾第十三兵團的司令，”他拿著槍想站起身，“boss手下的精銳兵團還沒有大展身手呢，給你們個忠告趁現在趕快逃嗯？這樣你們還會感謝我……”
突然一道血柱噴湧而出，剛才還在說話的人便倒在了地上，四周被塗抹上了血紅色。吳邪看到了黑金古刀的寒光，他注意到悶油瓶此刻的眼神，比刀要更加冰冷。
“他該說夠了。”悶油瓶說著，將刀插回刀鞘。教堂的大門再次被推開，月光清冷地照進來，留下一片安靜，還有滿地的血腥。
“還有最後一站。”
最後一站。吳邪這樣想著，心裡根本平靜不下來，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黑眼鏡和小花也一句話沒說。有子彈射出的聲音，有後方汽車的爆炸聲，他才知道黑眼鏡的駕駛是頂著一定壓力的，在已經關掉的那些店門中都潛藏著狙擊手，他必須要避開它們的射擊，胖子和潘子跟在後面，他想車應該是潘子駕駛的，當每有一顆子彈穿過街道時胖子總要罵一句娘，聲音大到讓他都聽到了。馬爾菲塔諾別墅區離舊城區的距離很遠，不是小花提到他根本不會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到後半段車程時總算消停了，因為旁邊已經沒有商店了。
前方可以看到一片建築群，輪廓隱在夜幕之中，這時黑眼鏡突然換檔，猛踩了一下油門。
這個動作讓旁邊的小花嚇了一跳：“瞎子！你幹什麼！”
“玩飛車，衝過去。”黑眼鏡的語氣聽起來從容不迫，似乎早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在這條路的盡頭沒有鐵門，除了車燈照亮的那塊區域，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到。
小花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在攝影模式下將景物放大，吳邪看見他的動作，腦袋也湊過去看。
“這看起來真牛B啊，”小花感嘆，“他們是想用人堆壓死我們嗎？”吳邪像是突然明白了黑眼鏡剛才所說的話，又像是明白了在教堂遇到的那個人所說的話。
“精銳兵團。”他嚥下一股口水，沉下心來看那堵“人牆”會怎樣動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apitolo 9 Lotta-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