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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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战争里，北方贵族们的军队并没有在和侵略军的战役中占到什么便宜，或者说只有少数几场战役因为地形和天气的缘故占了优势，其他都是节节败退，北方军队的地盘也在被紧迫地压缩着。
不久，一些贵族也抵抗不住压力，解散了军队，应召入伍的平民们也得以回家。
杰拉尔德回到村里的时候，村里俨然已经变了许多，青壮年都拿着平时的农具守在村落大门外，也没有年轻姑娘们欢快舞蹈的身影，孩子们也被固定在一块地方玩耍……像是被束缚了，没有自由。
他先回了家里，所有的东西上都落满了灰尘，墙顶上起了蛛网，细细的银丝上也落了灰。收拾干净了一切，他才往村的另一头走去，那里是特劳斯的家。
“特劳斯在吗？”开门的是特劳斯的妻子，可她却没有回答杰拉尔德，而是紧紧地盯着他直盯得他浑身发毛。
良久，女人终于冷冰冰地开口道，“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正在疑惑间，却听见女人平静的声音，“我丈夫托我告诉你，他没办法继续照顾赫伯特，很抱歉。”
这消息来得有点让杰拉尔德猝不及防，脑子像被锤子猛地砸了下，空白一片，女人之后说的话都仿佛从很远的地方缓缓飘来，让他听不清楚。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女人已经泪流满面，他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你的意思是说……特劳斯，已经走了？”
“……没错。”女人哭了一会儿，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做出坚强的表情来，“半年前，突然得了传染病死去的，我没办法照顾三个孩子，马歇尔，安格斯已经够让我心烦的了，但我想赫伯特又是我丈夫最好朋友的儿子，就花了些钱把赫伯特送到了镇上的讲师那里……他是个远近闻名的好人，又有知识又懂得剑术……”
杰拉尔德没听这女人在说些什么，眼前闪过的是特劳斯熟悉的不耐烦的表情，耳边隆隆地回响着当时他说的会好好照顾赫伯特的话……怎么可能？
“他真的，已经死了。”女人突然这么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敌意。杰拉尔德这才意识到他把自己想的事情说了出来，女人也不管杰拉尔德此时的心思烦乱，拿了张纸写下了赫伯特此时所在的地址，就重重地关上了门，只留杰拉尔德拿着那纸条发愣。
去那位讲师家接回了自己的儿子，又从亲戚家领回了一直寄养着的女儿杰西，一家三口本该和乐融融地回家，杰拉尔德却一手牵着一个，不知不觉走到了特劳斯的家门口。
“爸爸，我们走错了。”两年不见，八岁的赫伯特已经长高许多，几乎都快到他的腰那么高了，但性格却不像同龄男孩那么爱闹，有点不寻常的沉稳。杰拉尔德只能苦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抱歉，爸爸在想些事情。”
“我知道，爸爸，特劳斯叔叔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长期寄养在亲戚家的女儿杰西也懂事得很早。
杰拉尔德感到有些欣慰，虽然不能看着一双儿女长大，但他们至少还能懂自己，他勉强地笑了起来，一把把赫伯特抱起来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回家咯！爸爸给你们做晚饭吃！你们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烤肉！”赫伯特兴奋地大叫。
杰西白了他一眼，“只知道吃肉……”
赫伯特冲着姐姐扮了个鬼脸，“到时候你别跟我抢就可以了！”
“哈，到时候连碰都不会让你碰一下！”
“哈哈哈哈哈——”两个孩子之间一来二去吵起了嘴仗，逗得杰拉尔德终于大声地笑了起来，“千万可别把家里吃空了，爸爸可是很穷的。”
杰拉尔德回家不过两个月，本以为能带着两个孩子平淡地过下去，却屡屡听到北方军队一路溃败的消息，他的心情也低落许多。幸好两个孩子都很理解他的心情，姐姐杰西会带着赫伯特去镇上转一圈，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安静会儿。
又是一天清晨，杰西刚起来梳洗完毕就发现父亲早就已经起了床，一个人坐在家门口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烟。虽然才十五岁，杰西却早就明白在里伯利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什么，也非常理解自己的父亲，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杰西转身拐进房间，把尚在被窝里的弟弟给拖了出来。
“别吵我！我刚梦见马歇尔他们呢！”昏昏沉沉地被姐姐给拖离被窝，美梦被打搅的滋味自然不怎么样，赫伯特闭着眼睛就开始大声地叫嚷起来，头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哎哟！”赫伯特被这么一敲总算清醒了一些，“杰西，你……”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一向和善的姐姐阴着脸瞪着他，他赶紧闭上嘴。
杰西有些气恼地又敲了他一下，敲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赫伯特的额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没想到你还没睡醒。”
清醒过来的赫伯特换上了杰西递给他的干净的灰色外袍，系上了腰带，自己站在椅子上往桌上的木盆里到起了热水。
杰西靠在桌边，心里高兴自己的弟弟比其他人懂事得早，又想他像个普通男孩一样发疯玩闹，她暗暗笑自己的矛盾。靠着窗沿发了会儿呆，杰西有些突兀地问道：“赫伯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国家叫做里伯利吗？”
赫伯特用水泼着自己的脸，胡乱地擦了一把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姐姐，不知道她在这时候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你总会懂的。”杰西似乎觉得这不是赫伯特现在该懂得的事情，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换了个话题道，“爸爸最近很烦恼，你知道的，打仗没有为我们带来好处，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害怕阿格里西亚的军队占领这里。”
“那我们要跟着爸爸去打仗吗？赶走那些人？”赫伯特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挥舞手臂的动作。杰西抿着嘴笑了起来，“不，你还不能去，需要有人来照顾家……走吧，我带你去镇上玩。”
“太棒了！”赫伯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先杰西一步冲出房门，“爸爸，杰西说要带我去镇上玩，可以吗？”
杰拉尔德放下手里的烟管，思索了片刻，“爸爸正好有事要去镇上，一起走吧。”
“什么事啊？”杰西拉住赫伯特的手问道。
杰拉尔德狠狠地抽了口烟，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地把烟管丢到一边的石桌上，“不是什么大事，去见见一些老朋友们。”
到了镇上，杰拉尔德就匆匆地和两个孩子道了别，往小镇的西边走去。赫伯特有些奇怪，仰起头来看着姐姐，“杰西，‘那里’不是已经没有人住了吗？”
“别管这么多了，爸爸说要见些朋友。”杰西心里也有些疑惑，但她不打算把这些说给她年幼的弟弟听。
姐弟二人正打算去看看小镇里有没有什么杂耍的表演时，却听见背后有人唤道：“嘿，赫伯特！”
赫伯特循声望去，除了自己的好友马歇尔之外还能有谁？马歇尔向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身后还躲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马歇尔走近他们，“赫伯特，你这个胆小鬼，还是喜欢跟在姐姐后面对吧？看看我们都可以不让妈妈管了。”
杰西忍不住瞪了马歇尔一眼，她这是照顾弟弟，可她还没说些什么，就听赫伯特大笑了起来，快速地反击道：“那总比你好些，至少我不用成天拖着一个拖油瓶呢？你说对吧，安格斯？”
赫伯特一把把躲在马歇尔身后的小男孩拖了出来，后者的脸唰地涨红了，“没事的，我只是开玩笑的而已。”
“喔……这可不代表我是开玩笑的。”马歇尔挑衅地挥过一拳，赫伯特敏捷地躲开，一转身就往人群里钻，马歇尔也不落后的跟上。很快两个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只能听见赫伯特的笑声和马歇尔被整之后的怒吼。
“哥哥！”安格斯似乎不怎么习惯被两人抛在身后，他刚想追上去却被杰西拦住。
“小安格斯，让他们玩去吧，我带你慢慢逛这里怎么样？待会儿他们累了就该来找我们了。”杰西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安格斯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不一会儿就和杰西熟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