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情事》阿愣

7、第 7 章

　　找不到！居然会找不到！白白背着大大的运动背包站在马路边仰天长叹！
　　刚刚旅行回来就紧跟着休假，结果硬是被老板拖住多做了一个礼拜的劳力才放行，只好先让维丽带着多多单飞，自己再跟进。下了飞机叫了辆出租车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到了目的地，还没来得及为故地重游发表感慨就发觉一个严重的事实···迷路了！想到出发前拍着胸脯向小丽丽打保票自己一个人肯定行，惭愧哦～果然是要用变化的眼光来看世界！只有电话小丽丽求救了！
　　白白死心的拿出手机最后四处望望，还是不行啊！但是，这名路人似乎已经是第四次路过这里了吧？样子倒是满斯文的，怪人哦！对方发觉白白的注视冲着微微一笑。笑什么笑，很熟吗？白白张大眼睛瞪了回去，转身打算离开。
　　“小白？”一记试探的叫声在背后响起。
　　回头迟疑得望向对方，“你是？”
　　微微有些挫败的表情，“呵呵，我是胡小兵，记得吗？”
　　“啊！”重见故友白白马上惊喜的叫了起来，“胡小兵！你怎么变成得这么斯文了？”
　　胡小兵腼腆的笑笑，“原来的那些事情别提了，你在这里晃了半天干吗呢？”
　　“回来看看呀。”白白凑上前压低声音，“那个，周维丽家是这边对吧？”
　　恍然大悟，“这条小路早封掉了，现在要从那边进去了。”胡小兵伸手指向前面的马路，“走，我带你过去。”
　　很简单的直走右转直走左转，找了半天的地方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敲开大门，冲着周维丽一阵狂笑，“哈哈哈，我白白又回来了！”

　　吃完晚饭，正和多多抢游戏机玩的不亦乐乎的白白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居然是胡小兵！走出门，果然看到他站在路口，看到白白出来，笑着挥挥手。
　　“突然叫你出来，没问题吧？”
　　“没事，反正也很久没见了。”白白对这胡小兵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你的变化真大，走在路上我真不敢认了。”
　　“呵呵。”胡小兵不好意思的扰扰头，“这个还要谢谢你呢。”
　　“我？白白好奇的指指自己，“怎么会？”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永远的那么快乐。
　　“拜托，还是夸奖我变得优雅成熟了比较好吧？”少来，十年了怎么可能没有变化呢？“你们怎么都这样啊～”
　　“还有谁也这么有眼光啊？”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有啊有啊，齐煜啦。”咦？怎么又说到他？换人换人！白白重新展开笑颜，“老大啦，小丽丽啦都有说过。”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胡小兵伸手揉揉白白略微凌乱的头发，“小女孩，我们走走吧，叙叙旧。”
　　“我们到学校去怎么样？”好想回去看看哦。
　　“好！不过那里现在已经改建成小学了。”十年了，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操场上还有一群学生在打篮球，“真羡慕他们啊！”靠在围栏上，白白发表着感叹，这样挥洒汗水的青春真叫人怀念。
　　“是啊！”胡小兵看着眼前的这群学生，“那些日子好像就是昨天一样在眼前。”
　　“听小丽丽说你在大学里教天文。”再次从头到尾打量了番胡小兵，“那时我还真的以为□□老大是你的人生目标，然后再侠骨柔情一番呢。”
　　“呵呵，年幼无知啊！不过还要多谢你。”胡小兵看着白白，放柔目光，两个字轻轻的从嘴中飘出，“谢谢！”
　　“谢我？”白白不自在的扰着自己的头发，困惑的看着胡小兵，“难道是因为～”
　　“《飞碟探索》？”
　　“《飞碟探索》！”
　　“真是因为这个啊！”白白吃惊问道。那个时候班级里实行一帮一活动，结果这位以打架交白卷出名的胡小兵就代替了周维丽成为了自己的同桌一个月。还好自己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之辈，日子照样过，课照样上，慢慢的也发现他只是爱看武侠小说而已，人还是满好的。这样子，很快自己的本性也就恢复了，经常在上课的时候要么缠着他说话说个不停，要么就跟他一块躲在下面看小说。那时狂迷《飞碟探索》，前面那个齐煜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只好强烈建议胡小兵跟着一块看再不时听听自己对那片神秘天空的滔滔敬仰。
　　“我怎么记得没多久你就向老师告状，说你原来只是在上课时看小说，碰到我还要每天听我说话说个不停，差点精神崩溃啊！”白白斜着眼睛质问。
　　“有吗？不会吧。”暗自偷笑的胡小兵努力摆出一副无辜表情。“不过你真的是每天从早到晚说个不停，让我好生敬佩。”
　　“还说！”白白假装生气的别过头，不到三秒钟马上破功，噗哧的笑出声，“今天出来不是要对我进行声讨的吧？”
　　“这个···”胡小兵站直摆正脸色，递上两张请柬，“我周末结婚，请你和周维丽赏脸光临。”
　　“结婚啊？恭喜恭喜！”白白接过请柬，仔细的端详起上面的照片，“美女哦，你小子艳福不浅嘛。”
　　“我还有个请求。”胡小兵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片红晕，踌躇了半天终于在白白的满脸疑问下开口，“能不能让我抱一下？”就当是为当初的青涩年华做个告别。
　　像是有点懂了，白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上前一步，胡小兵紧紧的抱住白白，一秒！两秒！三秒！然后放开，两人相视而笑。“祝你幸福！”白白轻声祝福。
　　“你也一定要幸福。”在这样的夏夜幽幽清风袭来，触动心弦，那些逝去的故事如今已与爱情无关。

　　远处，鲜花气球彩带，一群穿着小礼服的花童们正在嬉戏玩闹，近处一对新人正踏着婚礼进行曲缓缓走过红地毯，一双壁人啊，完美！镜头慢慢移动，一个穿着T恤热裤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镜头中，掠过不管！晃过镜头继续刚刚美好的景象～“啊···欠···”一个长长的哈息声响起，忍无可忍的摄像师终于吼了出来，“小姐，拜托给点敬业精神！”
　　“哦？”睡眼惺松的白白猛的被惊醒，不明所以的指指自己，“这位大叔在说我么？”
　　“大叔？你居然叫我大叔？！”摄像师摸着自己心爱的络腮胡露出一脸鄙夷，“不懂艺术！”
　　趁着新人正在安抚摄像师，在一边旁观的周维丽笑着拎了件白色露肩小礼服走向白白，“小白呀，叫你来是救场的，可不是砸场子的，衣服按你的尺寸改过了，换衣服去。”
　　“知道啦，都怪伴娘突然拉肚子，人家昨天晚上可是通宵好不好！”白白抱着衣服边走边抱怨，“要不你去好不好？我都要支持不住了。”
　　“还说，居然带着多多玩游戏机到凌晨两点，还没找你算帐呢！”说完佯装生气的把白白往更衣室门口一推。
　　“维丽啊，推坏了小白就要换你上了。”终于安抚完摄像师的胡小兵拉着新娘走了过来，“小梅在这里没有朋友，多亏你们帮忙，明天就靠你们了。”
　　发现新娘正含羞带笑的望着自己，明眸巧顾，白白一时间竟有些呆了，美女果然就是不同反响，“不用客气啦，我去换衣服，马上出来继续。”
　　“那个。”胡小兵突然叫住白白，忍着笑意一字一顿的开口，“刚刚那位摄像师，他是我表弟。”

　　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换上礼服的白白立码大变样，从来没有想过白白也有这么恬静的样子，让周维丽不禁有点恍忽，前面那个颓废的女人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手机铃声响起，看看来电显示，周维丽接起电话，“董轶啊，我们在婚礼彩排呢，待会发个好东西给你看，保证你惊艳万分！”说完挂上，举起手机对着白白就拍起照来，彩E发送。董轶啊，你肯定后悔没能亲眼看到这样的白白。

　　“大事件！大事件！”董轶举着手机叫嚷着冲进齐煜的办公室，看到里面的人居然不为所动的仍然埋头工作，不禁气结，“给点反应好不好？”
　　放下手中的文件，齐煜皱起眉头，疲惫的揉着前额，“说吧，不过说完以后记得把上星期的那件收购案再看看，条款还需要修改。”
　　“那种小事稍后再说，小白要结婚了知道吗？”董轶着急的打断齐煜，这个时候还工作个不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愣了下，齐煜直觉的脱口而出，“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董轶递上手机，“刚刚维丽亲口说在进行婚礼彩排的，照片总假不了吧？”
　　照片上白白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一直胡乱披散的头发也被顺服的扎在脑后，正露出一脸甜甜的笑容对着镜头，眉宇间溢出一股藏不住的开心。
　　“怎么会这样子？”齐煜看着照片喃喃自语，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董轶的手臂，“她在哪里？”
　　“她跟着维丽回去休假了。”
　　“哦。”随口应了一声，齐煜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的开始颤抖，一桌子的文件居然怎么也理不清，终于挫败的放弃，“我要请假！”
　　默默的递上公事包，董轶拍上齐煜的肩膀，“去吧，这里有我和老罗看着。”
　　“谢谢！”

　　和当事人谈到一半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打断，说了声抱歉老罗打开办公室门表情严肃的探出头，刚想发作却看到齐煜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看着一旁正乐个不停的董轶指指门口，“他···他···”
　　“宾果，那个就是我们永远沉着冷静内敛持重冷漠孤傲的齐煜先生。”偶尔看看换种表情的齐煜居然还有点不太适应。
　　“他在干什么？”老罗好不容易收起下巴说出句话。
　　“追求幸福啊！”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在老罗面前晃晃，“小白这张拍的不错吧？”
　　“白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唉！果然感情可以让人变笨，怎么会有人穿露肩短裙结婚呢，最多也是宾客伴娘啦。”自言自语好，董轶突然露出一脸奸笑，“我估计这几天他都要请假了。”
　　“请假？！”刚刚还美美的欣赏照片的老罗马上变了脸色，“那里面那个新接的案子怎么办？”
　　“凉拌！以他前段时间发疯的样子，你还怕这个月的业绩不好吗？”表示安心的拍拍老罗的肩膀，董轶乐悠悠的晃向茶水间，心情大好泡杯好茶慰劳自己下。
　　“那这个案子就归你了。”凉凉的声音传来。
　　“不要！”

　　东边天空一轮红日渐渐升起，齐煜不动不动的呆立在路边，直到被阳光刺痛了眼睛才回过神来，不清楚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只记得昨天没有买到飞机票竟发疯似的一个人连夜开车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就直接到了这里，最后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求她回来？她已经找到了幸福！恭喜她？光想到这就心痛不已，只得怔怔的望着门口不知何去何从。恍忽中看到门被打开，直觉迈向前而早已麻木的双腿不听使唤的一个踉跄，一个人影窜了过来一把扶住自己，齐煜摇摇头晃去满脑的眩晕，抬头，竟然是白白。
　　“你怎么了？”
　　那关心的神情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心中还有自己？齐煜搭着白白的手臂站直了，望着白白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开口，张嘴却是，“怎么不见新郎？”
　　“胡小兵该在饭店里了吧？”这是什么问题？新郎怎么会在这里？白白不解的打量起齐煜，一看竟吓了大跳，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齐煜吗？凌乱的头发，赤红的双目，加上满脸的胡渣。“出什么事情了吗？”白白担心的问道。
　　原来是胡小兵！果然是情投意合啊！齐煜艰难的扯对嘴角对白白一笑，“恭喜。”
　　呃？啥东东？
　　“齐煜你怎么回来了？”周维丽牵着多多走了出来，惊讶的看着齐煜，在发现白白也呆在一旁的时候不禁抓狂，“白大小姐，你想让婚礼因为你睡过头而延迟吗？”
　　“哦！我要先去化妆换衣服了，你没问题吧？”解释着，在看到齐煜摇头后白白一路高喊着来不及了绝尘而去。
　　只要你幸福就好！只是心好痛，仿佛感觉到它正在一滴一滴的淌血。耳边好像听到周维丽的惊叫，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遥远？
　　“齐煜？齐煜？！”周维丽焦急的扶着突然直挺挺倒下的齐煜，拉过一旁被吓呆的儿子，“快叫你舅舅来开车送医院。”

　　心不在焉！这个女人明显是心不在焉！接过白白递来的酒杯胡小兵一一敬过酒席上的三姑六婶再豪迈的干下，差点一口喷出去，乘着新娘正为长辈点烟的空档悄悄把白白拉到一旁，“错了！”
　　“呃？”白白一脸的茫然，又怎么了？
　　“左手这杯才是兑过水的。”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刚刚那杯喝的实在是猛啊！
　　“不是左手是酒右手才是水吗？”左右看看手上的酒杯，弄错了？
　　“你说右手就右手。”无力的叹口气，胡小兵从白白手上抽出酒杯左右调换，“我今天的洞房花烛就靠你了，千万别又出状况。”
　　“知道了！别叹气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重新展开笑颜跟这胡小兵回到酒席，可是脑海里齐煜那疲惫失落的神情却一直挥之不去，望着眼前一长排的酒席，小丽丽怎么还没来？穿着高跟鞋的脚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酒过三巡，姗姗来迟的周维丽总算带着多多赶到了，向一对新人道过喜后悄悄把已经有些微醺的白白拉到走廊，“小白，刚刚齐煜晕倒了。”
　　本来还有些飘飘然的白白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周维丽的手臂随即又放开，再开口声音一变得平静，“他怎么了？”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引发的，现在还在医院观察。我刚刚打电话让董轶通知他家人过来才知道他居然天天加班还连夜开车回来。”没有注意到白白的异样，周维丽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在搞什么呀？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爱惜自己。”
　　“谁不会爱惜自己了？”发觉两人不见的胡小兵出来找人，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齐煜啊。”
　　“哦，他啊！”拖长了音，胡小兵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低头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呵呵，忘记你和他是死对头了。”周维丽对着白白解释，“他们俩人以前还打过架呢。”
　　“为了什么？”白白好奇的问道。
　　“也算是一怒为红颜吧。好了好了，今天提这些想让我晚上跪洗衣板呀。”眼神轻轻的滑过白白，胡小兵招呼着两人重返大厅，“小白，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有我在放心。”白白拍着胸脯打包票，重返酒场开始来者不拒的帮新娘挡酒。红颜！他果然是真的不喜欢自己。酒一杯杯的下肚，为什么就是喝不醉呢？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