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情事》阿愣

6、第 6 章

　　开锁，推门，进屋，齐煜有些惊讶的发现麦克居然在门后等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丝感动充斥着胸口，这只孤僻的猫总算被感化了？放下装满文件的公文包，伸出手刚想抱抱麦克，在看到客厅角落里空空如也的猫食盘时猛地停住，原来如此啊！轻拍了下麦克的头，齐煜拿来猫粮倒入猫食盘中，再在一旁的小碗中加满水。
　　“你啊！只有饿的时候才会想起我。”齐煜看着狼吞虎咽的麦克，也许是被遗弃过的经历让这只猫显的特别孤僻但也十分乖巧。“它一定受过很多苦。”突然想起白白曾经抱着还未完全痊愈的麦克心痛时的感叹。都怪自己最近太忙，居然让麦克饿了一整天，要是被白白知道了肯定要嚷嚷个半天。想到白白，齐煜表情一暗，有一个多礼拜没有联系过了，她…很忙吗？习惯了她的嘈杂后这样的安静反而变得难以适应。“麦克，你想不想白白啊？”像是明白齐煜的问题，吃得正欢的麦克抬头喵～喵～的回应了两声，“那我打个电话告诉她你想她了好不好？”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听着电话里电信录音机械的播送，这个白白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工作日的早晨，明明要去事务所上班的齐煜却不知怎么的来到了这片热闹的老式居民区，坐在车里仰望着一幢老式洋房的二楼窗口，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少女带着思念的声音，“我的房间挂着淡蓝色的窗帘，窗台上有几盆仙人球，在家的时候最喜欢打开窗聆听外面热闹的声音。”记得那时的白白曾经一度很想念这里，经常对着自己叨念着上海的家和朋友。可是现在那紧闭的窗是不是代表着主人并不在家。
　　一名穿着宽大孕妇装的女人好奇的对着清晨就停在弄堂口的车子撇一眼，有点惊奇的停下来，弯下腰敲敲车窗，“你好，找白白姐吗？”

　　一坐下来齐煜就有点懊恼，今天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跟着来到这家面店，实在不像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阿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起对面的男人,果然和白白姐说的一样，英俊的外貌，睿智的双眼……还有就是浑身上下透漏出的冷漠气息，上次的感觉果然是没有错。伸手招来服务生要了两碗面。“我和白白姐经常来吃早饭的，你尝尝看。”
　　“我们很久没联系了……她还好吧？”一句话破口而出。
　　“呃？”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齐煜，“白白姐出国旅游了，她没告诉你吗？”
　　“是吗？怪不得。”一种复杂的心情浮上心头，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失落，甚至有了丝埋怨，出去也不通知一声。
　　“这个面的味道怎么样?”带着点意味的看着齐煜，阿欢问道。
　　低头吃了一半的齐煜很不给面子的爆出一句:”面太硬,汤太咸,很难吃.”
　　“可是白白姐从小学起就在这家店里吃早饭一直到高中离开上海.”唉!那个时候最痛苦的事就是跟着白白姐来吃早饭.
　　“那么?”
　　“也就是说她是个很坚持的人.”
　　“嗯!”同意的点点头,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当面狠狠的拒绝她,她一定会继续留下来.
　　“她刚工作的时候也可以用半个月的工资去吃大餐,然后足不出户到下个月发薪水.”
　　“也就是说?”
　　“她是感觉动物,没多少理智.”
　　再次表示同意的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临别前放学空荡荡的教室里白白的那个吻.
　　“你知不知道她高中时写过日记,可是她回上海之后的每篇日记最后都有一句话?当然,你就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看到她的日记的.”
　　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明白,齐煜示意阿欢继续下去.
　　“呵呵,她的日记最后一句话就是……齐煜是个大笨蛋!”阿欢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可随即又神情黯淡,”可是她后来每一个男朋友都是沉默寡言的人.”
　　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阿欢说出了今天出来的真正目的:”最近白白姐情绪不太好,我想应该是和你有关,或许你们可以好好的谈谈.”停了停,阿欢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我先生还在等我去做产检，先走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阿欢,齐煜拿起了桌上的名片-邝欢,一个尽职的好朋友。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告诉她吗？只是如今她还会接受自己吗？招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碗面,边吃边思考。这个面还真是不敢恭维。

　　高楼林立的繁荣商圈，下班高峰时间，行色匆匆的路人不住的往某处正抱在一块的两人好奇的投上两眼。
　　“老大～”
　　“小白～”
　　“我想死你们啦！”
　　“我们更想你！”
　　齐煜无语的看着正夸张上演着久别重逢大戏的二人，感觉一群乌鸦正飞过头顶，考虑着是要后退两步还是干脆转过身装作不认识两人。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走近拍拍白白，对着正抱着难解难分的两人轻咳两声，分开二人。
　　“好久不见了。”
　　“呵呵，齐煜啊。”提醒自己要保持安全距离，白白稍稍别开眼，“我有带礼物给你们也。”
　　“果然是好小白啊，永远不会忘记我们。”董轶又要夸张的冲向白白，随即被人拎住衣领，转过头看见齐煜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你知道她出去旅行？”
　　呃？这算是什么问题？莫不着头脑的董轶一脸的奇怪，“废话，我们什么关系啊，白白当然有说啊。”
　　是吗？齐煜看向白白，“你没告诉我。”
　　“有吗？”有些心虚的白白干笑两声，“呵呵，我以为老大会告诉你啊。”
　　“什么啊！我以为你通知他了，你老是到他那里看麦克的啊！”董轶马上辩解。
　　“原来如此。”齐煜佯装轻松的放开董轶，意味的看了白白一眼，真的只是这样吗？
　　“好啦好啦，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一个个通知到位行了吧。”默默告诫自己经过十多天的心理建设已经可以对某人免疫了，白白拽拽齐煜的衣袖，“我好想麦克哦，可以走了吗？”
　　“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呀。”突然大叫起来的董轶一边向两人挥手再见一边冲向停车场。
　　还没搞清状况的白白呆呆的望着绝尘而去的董轶，“老大他······”
　　“他七点还要见个客户，估计刚刚见到你兴奋过度忘记了。”嘴角微微上扬，加上身边的，这两个人绝对是一对活宝。“我们走吧。”
　　白白不明的就里的看着齐煜，这家伙又在高兴什么啊？坐上车，狭小的空间提醒着白白只剩下自己和齐煜两个人了，安静的气氛让白白越发的别扭，“那个···你不怪我了吧？”唉，怎么自己往枪口上送啊。
　　正专注开车的齐煜突然转过头，“你都说是无意的了，我怎么怪你？”
　　咦，感觉还是很别扭，白白讨好道，“我有带礼物给你们哦。”
　　“谢谢。”
　　“是我在当地买的挂饰，据说可以当护身符带在身上。”拿出礼物在齐煜眼前晃了晃，“很漂亮吧？对了，我们去接小丽丽吧，这也有她的一份。”不禁感到松了口气，哈哈哈，总算不用和他单独相处了。

　　酒足饭饱，白白抱着麦克窝在沙发里感叹着齐煜的好厨艺，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麦克搔搔后背，引来麦克不时舒服的轻叫两声。望着对面正翻看这次自己出去旅行照片的两人，男的沉稳内敛，女的优雅婉约，怎么看怎么相配，也许自己真的不太适合齐煜吧？理了理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暗自决定明天去把一头的红发染回来，这次姨妈介绍的对象很不错，周末就去见见吧。

　　一张照片被递到眼前，“小白，这个人是谁啊？很多照片里都有他哦。”
　　接过照片，是魏廷杰，这也是这次旅行的重大收获，现在两人也算是成为了好朋友，顺便把下半年他们东南亚的货全部A到手，想想也觉得自己交友手法高明，哈哈哈～。
　　“是客户啦，今年上半年我们业绩很好，老板奖励各部门经理和一些大客户的业务经理欧洲旅行，顺便联络感情啦。”
　　“哦！”周维丽失望的收回照片，“我还以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呢，看上去不错哦。”
　　“人是满好的，小丽丽需不需要我介绍一下啊？”兴致上来，白白戏弄起周维丽，“有脸红哦，是不是有意思啊？”
　　撇了白白一眼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少来，你们都没资格说我，至少我还结过一次婚呢。”
　　原来不是男朋友，一颗悬了半天的心总算又回归原处，松开了一直藏在身后紧握的拳头，齐煜佯装平静的开口，“周末老罗要开生日PARTY，让我来邀请你们。”
　　“周末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要带上多多哦。”想了想，周维丽点头答应。
　　“那没问题，还有几位妈妈也要带上小孩子，正好有玩伴。”看向一旁的白白，这家伙最喜欢热闹了，“你也没有问题吧？”
　　“呃~那天我有事情不能来。”拒绝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连自己的愣住，反正已经决定要开始新生活了，少见一点也许更好，复杂的事情不适合自己。“呵呵，帮我向老罗说抱歉啊。”
　　又在逃了，白白的反常一时让齐煜心烦意躁起来，“那就算了。”

　　夏日的深夜一丝丝的凉风袭来，一扫白天的炎热，靠在路边的齐煜却焦躁不堪的吸着烟。在老罗的PARTY上看着欢声笑语的人们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空虚，冲动的丢下正玩在兴头上的大家来到这里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呆在楼下不停的吸烟，原来自己也有这么懦弱的时候啊！突然目光一滞，远远的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过来，那个正发出一阵阵爽朗笑声的女子不就是白白吗？已经凌晨了她才回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今晚相亲的男士，深深的叹了口气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晃向家门，说了一晚上的法律案例脑袋都涨的快爆炸了，以前和齐煜在一块怎么没发现律师可以这么无聊？唉，又是齐煜？摇摇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个人了。低头在包里翻钥匙，突然发现一个人影跟在自己的身后，坏人？一阵紧张转身拎起包就打算砸下去。
　　“是我。”低沉的男声响起。
　　成功的阻止了白白的动作，那个声音是···齐煜！借着昏暗的路灯白白看到一张挂着阴沉表情的脸。
　　这是什么表情啊？白白小心奕奕开口，“找我？”
　　“刚刚回来？”
　　不紧不慢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呵呵，和朋友聊天聊晚了。”惊魂未定的四处张望，“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声音在看到停在路口的车时停止，散落在车旁的那些是烟头？“等了很久吗？”转过头发现齐煜定定的看着自己。
　　“男朋友吗？”齐煜一向平稳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难道已经晚了？
　　白白微微皱起眉头，今天的齐煜太奇怪了，走近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不是的，今天相亲刚认识而已。”
　　相亲！两个字不停的在齐煜脑海里徘徊，也击碎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做我女朋友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白白直觉着就想逃走，不要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不要再起波折了！
　　齐煜一把按住白白的肩头，“别离开我！”
　　“不，是你不要我的！”一把甩开齐煜的手，白白急着后退。
　　“我从来不想让你离开！”重新抓住白白的手腕，齐煜急切的辩解。
　　“你说谎！”
　　“我没有！”
　　“你明明···”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毫不客气的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热切的吻随即压了下来，在唇间不断的加深～
　　“呯！”一只野猫跳倒了不知谁丢弃在路边的玻璃瓶，在寂静的夜里显的异常响亮。
　　“你喝酒了！”
　　“你踢我！”
　　两人同时叫了起来。白白用力推开被踢了一脚的齐煜，急促的呼吸，一瞬间以为全世界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喝醉了！”
　　“我没有！该死！那只是PARTY上一点低酒精的饮料而已。” 齐煜焦急的再次伸出手企图拉回后退着的白白，“你听我说···”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醉鬼说的话我不听！”白白紧紧的靠着大门，用力的吸气直到不再颤抖，“你曾经说过的话我的记得，清醒时说的才比较可信不是吗？我好不容易想通了可以开始寻找幸福，你不要这样子好吗？”一口气说完立刻转身进屋关门。
　　望着紧闭的大门，齐煜苦笑不止，这就是做过那些过分的事情后的报应吗？轻轻的对着门喃喃自语，“可是你就是我的幸福～”摇着头迈步离开，小腿上传来的疼痛感刺激着神经，被尖头高跟鞋踢的滋味不好受啊！高跟鞋，连衣裙，还换回了发色，这样的精心打扮却是为了别人，一阵酸味在心头翻滚，以后该怎么办呢？

　　“你把协议MAIL给我，我会安排人帮你排计划，好，拜拜！”挂掉电话白白这才发现时针正慢慢越过两点大关，感觉已经饿过了头，胃痛也好像越来越厉害了，算了，推开一旁早已冰冷的午餐，呻吟着从抽屉中拿出胃药，呃～这么大颗，要噎死人啊！心一横往嘴里一送涨红了脸咕咚咕咚的灌下一大杯水，总算下去了啊！抬头，发现魏廷杰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自己。不解的皱起眉头，“找我有事？”
　　“那个胃达喜好像是咀嚼片吧？”那么大个，厉害啊！
　　“真的吗？”白白低头翻出药盒确认，真的耶。“呵呵，我说他们怎么把药片做的这么大来摧残病患。”
　　魏廷杰无语的看着对方，那个曾经精明干练的白白啊！旅行后在心目中已经摇摇欲坠的形象现在更是完全被毁灭。“我听说最近你有变工作狂的倾向，特地过来看看。”
　　“嘲笑我是吧？”白白双手插腰哼哼两声，“你惨了，请我吃午饭去。”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我怎么敢嘲笑白经理你呢。”拉开门，跟着白白后面走出公司，“想吃什么？”
　　“生煎！”

　　点心店里面，魏廷杰担忧的看着白白，“你真该找个人照顾好自己，胃痛还吃这些。”
　　“拜托，小弟弟不要在大姐面前说教，很累的。”对着一大盘生煎继续努力。
　　“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
　　停下手中筷子，白白正色看着对方，“你听没听过？”
　　“什么？”引起魏廷杰一阵紧张，
　　“美女配猪头，名草配如花啊！你想当猪头还是让我当如花？美女配名草是天理不容的哦。”白白正言厉色的说完往后一靠，饱了！
　　还是不行啊，魏廷杰笑笑，“你呀，最近发什么疯，工作这么卖力。”
　　又是这个问题，不回答行不行啊！

　　回到公司，发觉刚刚居然把手机落在抽屉里了，翻开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接电话，是小丽丽，这么急有什么事吗？按下拨号键。
　　“小丽丽啊，找我有事？”
　　“哦，我就要和多多回去过暑假了，最近都没看到你和齐煜，很忙吗？”
　　“回去啊？”白白顿了顿，“我还有年假没用完，什么时候走叫上我吧！”

　　心烦意乱啊～出去走走也好，那个十年都没去过的地方还和原来一样吗？逃避永远不是办法，那里会有自己想找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