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还是幸福》花折了丶寂寞

17、（十七）

　　回到病房的俞辰雨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望着，嘴里轻声的叨念着：“我做错什么了？”眼泪再次流过脸颊。叶眉轻轻走到她的身边慢慢的抱住了她，温和的说道：“你没错，错的是老天。”随着他的这句话，让她的更加肆意的哭了出来，很大声很大声哭着。哭诉着她的一路走来，哭诉着她的青春。
　　叶眉看着她，眼里不知道有多少的悔恨和难过。悔恨什么？难过什么？不管你曾经多么认真，多么无悔的付出，都无法闯进她的心，都无法解脱彼此的痛苦。
　　安顿完余振刚的葬礼后俞辰雨就和叶眉回去了，眼望着这个曾经洒下无数青春的地方，她回头看了一眼，这里再也不再有牵挂了吗？随着火车的汽笛声，逃离了这悲喜错综的小镇，离去曾经悲伤，离去有过的幸福，重新开始吧！
　　“小扣子！谢谢你！”车上的俞辰雨深深望了一眼，此刻为了自己变成男人的男孩，这一路的悲痛也把他卷了进来。而他却没有一刻是离去的。叶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这种笑容用俞辰雨以往的话来说就是，有夏天的感觉。
　　萧喧的城市，车水马龙，繁光映夜，色彩妖娆。陈静仰望着快到夏天的这个繁华的城市，默默的流着泪。远处的韩枫担忧的看着她。她连他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就拼命的跑了回来，这让韩枫实在无法放心。
　　“韩枫！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轻生？”她转过神看着他，语气中再没有了从前的雀跃，只是一副莫明的沉静。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远处闪烁的繁灯，那么璀璨，那么昭著。
　　日子还是这样悄悄的过着，陈静整理好了心情继续上着班。偶尔也和韩枫一起吃饭，从她缓和的情绪中韩枫才变的欣慰。韩枫又继续回到了找工作的远点，一天一天想用忙碌把自己包裹起来，去沉去心底摸不到的痛。
　　温热的阳光又和煦的照出天空，洒下一片温暖的光。韩枫轻快走进了昨天早就看好的面试的公司。新建的装潢简朴不乏雅致，而看到面试的工作人员的时候脸一下就就沉去了光泽。
　　“付总？”他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慈祥的中年人。付总也是一惊，随后就变的欣喜，和以往一样他微笑着说：“小韩！我找你很久了，问你女朋友她就是不肯告诉我，我们也终究是有缘啊！”
　　“女朋友？”韩枫疑惑的问道。
　　“是啊！就是总来公司找你的那个女孩啊！”他微笑着看着他，露出一阵得意。“上次事过去了，其实我应该想到你是有原因的，你这么好的年轻人不好找了，有能力、又肯努力。这次不会走了吧？”韩枫也微微的笑了起来。
　　夏天渐渐走来了，阴冷的空气也渐渐散去，回荡在苍穹下的是温热的阳光。夏天的阳光总是有能看见颜色的炙热，高高天空上的太阳好像闪着五颜六色。微风拂过碧绿的路边，带起一条绿色的涟漪。
　　俞辰雨在以往这个狭小的屋子里收拾着东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个狭窄的仿佛曾堆积了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同时也谱写了悲伤的浪潮。现在真的要离去了，仿佛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压抑着。
　　“咚咚咚！”
　　几声闷闷敲门声敲醒了回忆中的她，她放下东西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了门。一大束鲜红的花朵映入眼帘，繁花背后的那张笑脸倒影着温和的气息，和这个夏天和亲和、很相像。
　　“做我女朋友好吗？”温柔似水的声音，轻轻飘进空旷冷清的房间，霎时温暖流满填满整个空旷。俞辰雨全身颤抖了一下，而后悄悄低下头，喃喃的说：“我已经不配了。”声音中带中久久哀凉。
　　叶眉冲进屋子紧紧抱住了她，深情的说：“不！只要你才能配上我，只有你。”这一刻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脸颊上绽放出幸福的笑颜。她的脸上也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和不是悲伤的眼泪。然后重重的点着头。
　　“我下午要回公司一下。”俞辰雨淡淡说道。叶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帮着她收拾着东西，突然觉得脸颊一阵温热，他怔怔的像失去了魂魄的雕像一下伫立着。俞辰雨悄悄的将唇贴在他的脸上，然后藏进他的怀中。他幸福的拥着她，这不就是自己期待无数个黑夜白昼的生活吗？幸福，原来这样甜美。
　　韩枫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看着电脑，运行着刚刚制作完成的软件。突然一个脚步声逼近了，他无意识的抬了一下头，却再也没有低下。女孩纤细的身材被一身时装包裹着，秀美的脸庞强忍着微笑，眼睛里眼泪晃晃的打着转。
　　“瑶瑶！你。。。”韩枫惊讶的开口，还没等他说下去就被她娇小的身体揽住了。“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连电话也不接，你怎么那么无情呢！”她一边哽咽着，一边用双手捶打着他。打着打着打累了，就匍匐在他的怀中，温顺的像只绵羊。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你不准把我丢下了，我不会让你丢下的，我要二十四小时都在你身边，你去厕所我也要跟着。”她撒娇似的把韩枫抱的更紧。
　　韩枫皱着眉头看着她，沉沉的说：“瑶瑶！我们不可能的，你知道我。。。。。。”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她用纤细玉白的手堵住了嘴。“我不管！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不管我爸爸妈妈同不同意，我就认定你了。这辈子就要嫁给你。”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脸颊突然红了起来。而韩枫却把她抱的更紧了。
　　“咳。。。咳。。。”付总微笑的走过了，故意咳嗽两声。看到他走过来，潘瑶害羞从韩枫的怀里走出来，调皮的说：“老头，谢谢你告诉我他躲在你这。”她调皮的笑着，脸颊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老头？我有那么老吗？”他和蔼的笑着说。
　　“不老。。。不老。。。”
　　“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啊！老头我能不能讨口喜酒喝啊！”
　　潘瑶脸颊更加红了起来，笑容更加动人，她别过身子看着韩枫说道：“那我说的也不算呢？”
　　“这丫头。。。。。。”
　　“呵呵。。。呵呵。。。”全公司的人都笑了起来。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天边的云朵被夕阳映射的火红火红，遍布整个天际。像一场庞大盛况的大火燎原纷乱尘世后剩下的光辉，依旧那么美艳，那样壮阔。
　　俞辰雨挽着叶眉走下了车，她静静注目着眼前这个繁华的楼体，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令人呕吐的肮脏味道。他们缓缓走进公司，此时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他示意叶眉在大厅里等着他。然后走向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赵魏延有些烦躁的吼着。
　　俞辰雨看了看他，半秃的头在灯光下依旧光滑的发着光，肥胖的身形坐在椅子上，油滑的脸低垂着，微笑的眼睛注目着右手上的水果刀，抠着左手的指甲。
　　“宝贝儿！你终于来了。”赵魏延看到她后一张油滑的脸把皱纹挤到一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喉咙里咽了一下口水。他肥胖的身体仿佛球一样的滚到自己身旁，短小都是肥肉的手打在身上。俞辰雨下意识的脱离了它，递过一张纸，纸上有零星的文字。
　　“签个字吧！赵总！”她淡漠的说道。
　　赵魏延低头看了看，然后露出阴狠的目光，紧盯着她说：“你要辞职？老子给了你五十万才睡你一次你就要辞职，你以为你是什么？”说着他肥胖的身体抱着她，双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摸着，嘴里叨叨说着：“你这个穿着制服的鸡，装什么高贵。”
　　“放开我！”俞辰雨高声嘶吼着，可是她娇弱的身体仍旧无法挣脱。
　　“啪！”一阵眩晕，赵魏延的头被狠狠的击打无力的撞到身后的办公桌上，重重发出“砰”的声音。叶眉把俞辰雨拉到自己身边，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短小的胖子，眼神中迸发出狠狠的恨意。
　　“保安！快上来。”赵魏延挂掉电话，惊恐的看着叶眉，喃喃说道：“你要干什么？”叶眉没有说话，快速上前一脚横在他的脸上，然后拳头不停的在他的头上、身上狠狠的捶打着。
　　“快拦住他！”门外跑进来四五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手里拿着电棍像叶眉冲去。“啊！”没注意的被电了一下，叶眉拼着力气回过头，一顿拳脚。几个保安落荒跑了出去。“快去报警。”他疲累的支撑着身体，走到俞辰雨面前轻轻微笑着，看着她红的眼眶温弱的说：“小鱼！别哭！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疲惫的把头藏在他的肩上，缓缓闭上眼睛。一切都过去了，此刻真想永远都这样的依偎着，没有痛苦、没有忧伤。
　　慢慢的她感觉他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缓缓下沉着。“累了吧！那我们回去吧！”她微笑的说着，然后幸福的张开眼睛。而张开眼的那一瞬间就再也没有幸福了。赵魏延在自己面前很近的地方站着，惊慌的愣着，他的手在半空中弯曲的滞着。她顺着视线看去，是他肥胖的手攥着一把水果刀的刀柄。
　　“叶眉！叶眉！”她叫唤着，哽咽的叫唤着。可是他的身体却依旧慢慢下沉着。脸色也变的越来越白，越来越接近纸的白。他仍旧微笑着，吃力的说：“小鱼！我笑的好看吗？”俞辰雨只是拼命的点着头。“你、再叫我、一声小扣子，好、好吗？声音越来越微弱，左心房处的刀子依旧停驻着，鲜血不停的流着，流着流着就流出了河。”
　　“小扣子！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呜呜。。。不会的”她哽咽着，大哭着，“我还刚做你的女朋友，你还没疼过我呢！”
　　此时赵魏延早就慌张的向楼下跑去，而街道上警车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让他更加慌张了起来。几个警察截住了他，然后冲上了楼，拉开俞辰雨，在叶眉身上打量了一会轻轻的摇了摇头。
　　“跟我们走一趟吧！”他们抬走了叶眉，然后对俞辰雨说道。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失了神的流着泪，麻木的跟着他们离去了。
　　警察局里，警察多次的问话她都没有说一次字，双眼痴痴的迷离着。曾经有一个男孩笑的那么好看，像夏天里的风，清爽和煦。他有贫贫的话语，却从来没有失信过。曾在你还是学生时候的楼下默默的等着你。曾在你多次艰险时纵身保护你。曾在你觉得人生到尽头时告诉你，还有他。然而一切终究是一场梦吗？梦醒了却只剩下一个人，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
　　俞辰雨走出公安局的门口，憔悴的倦容上是凌乱的发丝，在清风中徐徐飘动。木讷的视线向前方望去，这样的夏季似乎苍凉了。一对母女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女人用狠狠目光瞪着自己，而女孩却用水汪汪的泪眼抬头看着自己。“啪！”一个狠狠巴掌抽在脸上，她没有一丝悸动的依旧低头看着女孩。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拆散了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啊。。。啊。。。”女人悲痛着谩骂着。
　　“姐姐！你把爸爸还给我好吗？呜呜。。。把爸爸还给我好吗？”小女孩拉着她的衣角，天真的央求着。
　　“啪！”“啪”！“啪”！又是几个清脆声响。“你还我丈夫，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拼命的拉着她的衣领用力摇晃着。俞辰雨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低头看着女孩。
　　“姐姐！求你了！把爸爸还给我吧！呜。。。把爸爸还给我吧”小女孩稚嫩的乞求着，眼泪和鼻涕流成一排。
　　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央求着父亲，要他把妈妈找回来。父亲就摸着自己的头发，温和的说：“辰雨！妈妈去了天堂，那离这里好远，要很久才能回来。爸爸一样可以像妈妈一样爱你的，等妈妈回来了咱们就好了。”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太小了就相信了父亲的话，不再追问了。
　　俞辰雨用手轻轻抚了抚女孩的头发，淡淡的说：“你爸爸现在很忙，过一阵子就会回来的。”
　　“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出门就会被车撞死。。。你这个贱女人，就会勾引人家的男人。。。”女人不停的骂着，颤抖着、抽搐着骂着。
　　“死？”她喃喃自语着，而后慢慢的离开了。是啊！死也许是唯一的解脱。没有了事业，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更没有了爱你的人。还要为什么活着呢？她仰望着凸显在眼前最高的楼体，在哪里会不会死的很壮观？
　　“韩枫！等会我们去买戒指好吗？”潘瑶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我和付老头给你请假了。”
　　韩枫用手捏着她的晶莹鼻尖笑着说：“什么付老头，那是付总。”然后又多了几分忧愁。曾经几时也没为她带过戒指，终究还是扣不住她的人。“可是。。。”
　　“可是屁！钱我借给你，以后你得还我。还有。。。”她笑着款款的看着他，笑容好像雨后盛开的花朵，温润带着娇艳。“还有我爸妈同意了。”说话扑到他的怀中，依旧甜蜜的笑着。而她却看不到他忧伤的脸颊，带着几分悲感。
　　车子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前方堆满了人群，蜂拥的蜜蜂的巢穴一样，密密麻麻。
　　“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啊？路都塞死了。”潘瑶有点无奈的转过头看韩枫。他淡定的脸颊没有一丝情绪，深沉的说：“那我们走过去吧！”
　　“好啊！”说完两个人走下了车。
　　她挽着他冲过了红绿灯的街道，像人群走去。“韩枫！你看那楼上，好像有人要跳楼！”他随着她的指尖望了上去。而下一刻却再也无法沉稳了。
　　“你干嘛去？”潘瑶吃惊的看着跑远的背影呼喊着。
　　当你站在很高的地方才发现人是那样的渺小，犹如蚂蚁。天台上俞辰雨平静的看着楼下，一群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最高处也是风最大的地方，风吹着她凌乱的头发，吹着她的身形有些站不稳。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边缘，在这个时候曾经有过的悲伤、幸福仿佛像潮水一样纷然涌来，拂过脑海。有儿时余振刚的高大和近期的苍老。有王天虎和陈静幽默式的吵架，和他们点点的关怀。有叶眉每一次受伤的样，和他离去时用最好一丝力气维持的笑容。也有陪伴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白天，幸福忧伤的他，他应该会很幸福吧！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着，再也没有了任何停留的理由。
　　“辰雨！”
　　俞辰雨缓缓转过头，曾经多么熟悉的声音，曾经多少次梦里才可以听到的。转身后她看到他担忧的脸颊和吃不出的悲伤。可是她没有说什么，仍旧转过头继续走着。
　　“辰雨！你原谅我好吗？叶眉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来实现我说过的话吗？”
　　这一刻她的脚步停驻了，可是没有回头。沉寂了一会，又继续的向前走去。终于到了边缘，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纵身跳跃。身体在空中翻滚着，她看到了他的身影也在上方紧追着自己。眼角终于有了泪花，是悔恨吗？
　　“砰！”“砰！”
　　俞辰雨缓缓张开眼睛，看了看旁边他也在看着她。终于还是无法忍住的，她扑到他的身旁紧紧的抱着了他，大声的、放声的在人潮围观的消防车上哭着。
　　“你为什么这么傻？”她哽咽着。
　　“我要为我说过的话负责，为我的心负责。辰雨！我会爱你一世！”他款款的看着她，然后他拥着她的脸庞，深深的吻着。
　　“喔。。。好！”围观的人欢呼着，鼓掌着。
　　“韩枫！”
　　他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不远处潘瑶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全身颤抖着。然后她拼命的向对面的车子方向跑去。
　　“瑶瑶！”他起身想去追，可是脚麻木的不听使唤。眼望着她的车子启动了，急速的冲上马路。“砰！”的一声巨响，她的车子在转弯时被被另一辆车撞的翻滚起来。刚刚散去的人群一阵喧哗。
　　医院给人的感觉永远冷清的，冰冷的。有人说那里最接近死亡，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沉去他们宝贵的生命，同时那里也有很多人重获新生，也会出生很多新的生命。寂静的白色代表的是什么？生命的离去还是新生命的诞生？
　　急救室外韩枫不停的走来走去，潘瑶的母亲更是焦怒等待着，还有一个有点苍老的中年
　　人，显然是潘瑶的父亲，他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这一瞬间除了等待还能做些什么呢？若是生命能够代替，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而不是她，韩枫心头的思绪像潮水一样蔓延着。而俞辰雨站在角落默默的伫立着，哀伤的看着他。
　　“吱嘎！”门被带着口罩的医生推来，几个人都蜂拥的扑上前去。医生缓缓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她很幸运，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很虚弱，还在昏迷。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不过时间不要太长。”几个人悄悄的走进病房，而俞辰雨却偷偷的离去了。
　　病床上的潘瑶全身被缠满了绷带，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盖着眼脸。潘瑶的母亲轻轻捋顺她凌乱的发丝，轻轻抽搐着。韩枫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伫立着，然后被她轻轻的拉了出去。
　　“韩枫！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不会反对你们了，我希望你能对她好。”潘瑶的母亲看着韩枫，眼神里缠满了憔悴。他没有说话，重重点了点头。
　　“先生！这是刚才走的那位小姐交给你的。”一个护士走到韩枫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他轻轻的打开：
　　“枫！那个女孩对你真的很好，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和你在一起了。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不开了，祝你们幸福。”他将纸条轻轻的收了起来，匆忙的走到阳台，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