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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就叫胭脂杀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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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咪啊!尸体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响彻夜空。
苗豆豆浑身抖得如同筛子,手中的灯笼也跟着左右不停地摇摆。包果儿到底是有过两次遭遇尸体的经验了,所以到没有太惊慌失措。她看着苗豆豆心里直叹服她惊叫的声线之高,那穿透力赶得上李广射出去的羽箭了都。
苗豆豆的这一声惊叫吵醒了汇文街上不少已经快要进入梦乡的居民,只见周围不少住家户打开窗户一边扔出臭鸡蛋,烂白菜帮子还有泼洗脚水的,一边夹杂着愤怒的吼叫:“深更半夜的,叫魂呐!”
苗豆豆见此情形忙拉住包果儿原地蹲下来,用油纸伞遮盖牢,挡住四周砸过来的东西。不一会,周围响起了关窗闭户的声音。而苗豆豆两人身边堆积了不少白菜帮子和碎鸡蛋。
苗豆豆微微抬了下包果儿手中的伞柄,嘴角抽搐的看着周围居民扔过来的一堆白菜帮子,喃喃自语道:“再扔点辣椒,花椒,茴香,料酒来,我好做泡菜!”
这厢苗豆豆正纠结于做泡菜还少了不少原料,她旁边的包果儿只时却变了脸色。只见她微颤颤的伸出手指着刚才看到的尸体,结巴道:“活,活,活,活......”
“霍霍霍霍......你当你唱霍元甲呐!”苗豆豆白了包果儿一眼。
“活,活的!豆豆姐,那个尸体是活的!”包果儿终于把话说完了。
苗豆豆闻言一愣,随即不相信道:“不可能,你自己都说尸体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说着顺着包果儿的手指看向之前的那具尸体。
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又吓得苗豆豆飙高音,好在这次被包果儿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嘴。
“唔,唔,唔......”苗豆豆放下手中的饭盒和灯笼,一只手死命掰着包果儿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尸体不停发抖。
就在这时,原本那具躺在店铺门口的尸体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再缓缓地爬站起来,最后双臂向上伸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尸体”在苗豆豆和包果儿被他的动作震惊的没反应过来呆在当场之时,竟佝偻着身躯向她俩走来。
看到原本的尸体竟然朝着自己走来,苗豆豆和包果儿吓得紧紧抱在一起,连伞都翻到一边雨淋到身上都没有感觉。
“尸体”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人的身前,忽地给两人跪下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说道:“两位小娘子行行好,赏我点铜板吧!”
苗豆豆和包果儿二人听了“尸体”说的话,本来抖若筛糠的身躯变稳了,两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下跪在面前的“尸体”,老半天苗豆豆终于噎出一句:“靠,原来是个乞丐!”
“是啊!所以还望两位小娘子行行好,赏点铜板给个活路啊!”“尸体”又发话了。
苗豆豆顿时脸抽得的都快痉挛了,她气鼓鼓的推开跟她抱一块儿的包果儿,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扔给乞丐一句:“老娘还不知道让谁给赏点铜板呢!”然后掉头就朝汇文街的街尾走去。
包果儿看看乞丐,再看看从背影都能看出她怒火的苗豆豆,最后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文钱塞给乞丐,然后拎着东西追苗豆豆去了。
那跪在地上的乞丐看着手里的一文钱,嘴一撇切了一声说道:“害老子跪半天,就他妈的给一文钱,真她奶奶地抠门!”
包果儿撑了伞快步赶上苗豆豆,一边将伞挡到她上方一边说道:“豆豆姐,干嘛走这么快不打伞,会淋雨生病的!”
苗豆豆闻言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劈头盖脸凶了包果儿一顿:“我干嘛走这么快,那是因为我生气!我干嘛生气那是因为我被一个破乞丐给吓到了!我怎么会被一个破乞丐给吓到呢?包果儿你说!”
包果儿低下头嗫嚅了半天,忽然猛一个抬头貌似恍然大悟的说道:“哈,豆豆姐,我想起来了,我们还要赶着给二少爷送菜呢!”说完也不管苗豆豆什么反应,不管她会被雨淋到,提溜着手上的东西就快步的往街尾走去。
苗豆豆被包果儿的这一行为一下子给弄蒙了,呆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咬牙切齿的“靠”了一句,便追着包果儿去了。
------------------------我是四海书斋正大门的分割线-----------------
四海书斋位于汇文街街尾靠右手的一个深约十米不到的小巷子里。这个书斋同一般的买卖租赁书籍的书斋不同,不是大开店门,欢迎四方来客的店铺模样。四海书斋整体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宅院,主屋是一个大约有半亩地那么大的藏书室,里面大概有高达30万册的藏书。书斋同时还有十来间屋子布置成让人心旷神怡能静下心来看书的厢房。来四海书斋消遣看书的人可以从藏书室取书,然后到提前预定的厢房内阅读,厢房内还配备了听候差遣的侍应。这样的厢房是按时辰收费,定了厢房的人借阅藏书库的书就可以不用缴纳借阅的费用。不过预定这样一个厢房收费可不便宜,普通厢房一个时辰500文,高级厢房一个时辰800文,不过定用厢房就免费提供庞二酒楼的茶水点心。看到这儿,各位客官可能要问了,怎么是庞二酒楼提供茶水点心呢,是不是这家四海书斋跟庞家有关系啊?嘿嘿,可被您猜对了,这四海书斋啊是当朝太师庞籍的大儿子庞元英开的。而且四海酒楼有一个规矩,典藏书籍只借阅不买卖,一些孤本只能在四海书斋内阅览,所以虽然四海书斋收费不便宜,但凭着高雅舒适的环境,多种多样的藏书吸引了不少读书之人和附庸风雅之人前来消费。
苗豆豆和包果儿两人提着东西来到四海书斋的门口。四海书斋大门门头上的灯笼老早被风雨吹灭了,而这书斋所在巷子在汇文街尾偏僻之处。苗豆豆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有先见之明的自己带了灯笼,不然肯定不敢走进这乌漆抹黑的小巷子里。
苗豆豆抬手敲门,没一会儿门里传来询问的声音:“谁啊?”
“庞二酒楼的,给二少爷递酒菜来了!”苗豆豆高声回答。
“吱呀~~~”四海书斋的大门缓慢的被打开一个缝隙,一张脸窥探出来打量了下苗豆豆和包果儿,然后缩回头将门完全打开,放苗豆豆和包果儿进去。
“怎么才来?二少爷和三少爷都等得不耐烦了!”门房一边关门一边抱怨。
“呵呵,有几个菜需要费点功夫,给几位少爷吃的不敢马虎了事!”苗豆豆笑着解释。
门房领着苗豆豆和包果儿来到后院右手一个单独的小院落门口,便让二人自己进去。
苗豆豆和包果儿进了小院子,穿过院内的小竹林,来到院落里唯一的厢房门口,抬手轻叩房门。
“叩叩!叩叩!”
“进来!”屋内“嗡嗡”的说话声停止,一道低沉浑厚的男中音破空而出。
包果儿和苗豆豆轻轻推开房门,颔首走了进去,在门口处朝围桌围坐的几人福了福。
“二少爷,照您的吩咐,酒楼做了酒菜给您送过来了!”苗豆豆说道。
这边庞二少爷还没发话呢,另一道爽利的男孩声音响起:“那个,你,穿灰绿衣裳的,把头抬起来!”
苗豆豆闻言一愣,眼皮微微一抬,目光往四周快速一扫,最后回到自己个的身上,这才发现人家说的就是自己。苗豆豆心中暗自腹诽,但是仍然乖乖的抬起头。
只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面容秀美,皮白肤滑,菱嘴含笑,一双勾人桃花眼,长的无比妖娆妩媚却头戴乌金束冠,身穿青绿锦袍的男孩子正面带惊喜的看着自己。
苗豆豆看着这个美丽的男孩,心中讶异,自己似乎并不认识他啊。
“哎呀,真的是我的小仙女!”苗豆豆正纳闷着呢,那个男孩却开心的离席蹦到她的面前,执起苗豆豆的手,然后回头朝着坐在桌上的庞二少爷惊喜的喊道:“二哥,二哥,你看,我就说我肯定能见到我的小仙女的,她就是我的小仙女!”
而屁股坐在席中凳椅上,上半身却依靠在一个身着淡紫薄纱裙的美人怀里,一脸坏笑的庞二少爷勾嘴笑道:“呵呵,那二哥可真要恭喜三弟了,朝思慕想了三年的梦中美人终于得见,实在可喜可贺啊!”一边说着一边还乘势在身后美人的腰上轻撩了一把,惹得给他靠着的美人满面含chun,娇媚的送了庞二一个勾人的白眼。
而苗豆豆呆愣愣的盯着庞三拉着自己的爪子的手,那手手指纤长,手面白皙,虽然柔美却温暖有力。
手的主人似乎发现苗豆豆的目光,抓着更牢了些,苗豆豆有些吃痛,猛然醒悟过来,忙挣扎着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你这个人,忒轻狂了,这么抓着我豆豆姐的手,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这时候包果儿横插一杠子,伸手从庞三手里解救了苗豆豆的爪子。
庞三一看自己梦中情人的玉爪被人抢夺了,急了,只见他原先一脸的笑容立马变成愁云密布,眼眶瞬间都红了,有些哽咽的说道:“小仙女,你怎么能让这个粗丫头夺了你的手去,难道你讨厌我?我们三年来一直夜夜梦中相见,你应该认识我的!”
苗豆豆闻言咽了口口水,心里暗自翻白眼,心想这个庞家三少爷莫非是得了妄想症,神经了吧!不过被这么个没人当做梦中情人,大大满足了苗豆豆的虚荣心,不过,她心中又有些遗憾,她不喜欢庞三这种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妖孽型,而且吧自己都二十了,一看就比庞三大,姐弟恋不是她的菜啊。最重要的是这个庞三似乎脑子不太好!
想到这儿,苗豆豆不理庞三,只管和包果儿一起把食盒里的酒菜给拿到饭桌上,然后收拾了给在座的人行个礼,准备告退。
见到苗豆豆要走,庞三更急了,他红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苗豆豆,再求救似的看了自己二哥一眼。
庞二努努嘴让坐在他另一边的粉装美人给自己斟酒,看也不看自己弟弟,说了句:“行了,你们俩回酒楼吧!”
苗豆豆轻吁口气,拉着包果儿转身出门。
“二哥!”庞三真急了,抬脚准备追出去。
“元瑞!”庞二喊住自己的弟弟,“呵呵,姑娘不是这么追的,你这么急吼吼的上去,只会吓着人家小娘子!乖乖过来坐,二哥好好教教你怎么追女人!”
“我不要追女人,我只要小仙女!”庞三撅嘴嘟囔,那娇艳欲滴的粉唇加上桃花眼这么一撇,生生的让守在一旁伺候的几个男性家仆咽了几口口水,心中直喊“罪过啊罪过!”
苗豆豆一路在包果儿声声的“那个是三少爷吗?”“那三少爷真是无礼!那么随便,摸豆豆姐你的手!”“那三少爷虽然长得好,但是品行实在欠佳!”“那二少爷长得也很好看,但是行为也不知廉耻,当着别人的面就躺在女人怀里!”议论抱怨中,无语的到了四海书斋的大门处。
四海书斋的门房看到苗豆豆二人出来了,忙迎了过来,“酒菜递过去了?回酒楼是吧,我给你们开门。”说完又快一步去抽了大门的门闩,站在一扇门后面,用力的往后拉,给苗豆豆和包果儿打开半边门好让她们出去。
苗豆豆有些心不在焉的胡乱点头致谢,然后只凭着双脚的意识准备跨出大门,可是还没抬脚,就有什么东西顺着被门房打开的大门,“砰”一下跌倒自己的腿上,然后再“砰”一声歪倒在地上。
苗豆豆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边,这一看不要紧,吓得苗豆豆一蹦三尺高,嘴里飚出高八度的喊叫:“妈妈咪啊!这回真是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