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东京》你好我是如花

19、第十八章 包果儿你可以去买彩票了

　　雨停天亮，包果儿发现尸体的后巷此时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开封府的衙役早已经在巷口用麻绳拉起了一道警戒线。苗豆豆和魏鱼站在紧靠警戒线的第一排，两人一边剥花生八卦，一边探头看着开封府的仵作检查尸体。

　　“没想到啊，包果儿那丫头运气不错啊，真遇到尸体了，看来她上次说的是真的！”魏鱼拨开一个花生，把花生仁扔进嘴里。

　　苗豆豆两只手不停地从衣兜里掏花生出来剥，还不顾拉警戒线的两个开封府衙役一直投过来的白眼，把花生壳扔地一地。“哎，鱼儿，你看哈，那尸体衣服都破了，下半身连衣服都没有，嘿嘿，肯定是奸杀！”

　　“不好说，得看仵作验出的结论。不过凶手不好抓啊，昨晚上下暴雨，什么线索都被冲刷没了！”魏鱼抢过苗豆豆手里刚剥好的一颗花生扔进嘴里，惹来苗豆豆的白眼。

　　这时候包果儿接受过公孙先生和展昭的询问，满面春风的朝苗豆豆和魏鱼走了过来。

　　“嘿嘿，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我就说了，我是真见着尸体了！你们还说我做梦！”包果儿有些得意的朝着苗豆豆二人说道。

　　“行了吧！就你这个丫头见了死人也不知道害怕报官，还守着死人守了一个多时辰！”魏鱼扔掉手里的花生壳，拍拍手翻了个白眼。

　　苗豆豆勾头看看围着尸体的包拯，展昭还有仵作，三个人正相互嘀咕着什么。

　　“我说果子，你有没有听什么内幕消息啊？”苗豆豆一边看着暗巷里忙碌的官府众人，一边低声询问包果儿。

　　包果儿不解，眨巴着眼睛同样低声询问：“啥叫内幕消息？”

　　苗豆豆回头看包果儿，“就是比如这死人是谁啊，是怎么死的，死了多长时间了，凶手能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之类啊？”

　　“哦！”包果儿恍然大悟，“这个死人是谁我不知道哎。不过，刚刚展大人问我话的时候，我听到仵作说，这个女的应该是被人掐死的，好像死了有五六个时辰以上了。而且啊这个尸体嘴里了被人塞了几坨胭脂膏，手里还抓了一个胭脂盒呢！那仵作还说这具女尸生前有被人虐待的痕迹，下身全是鞭痕！恐怖的很呢！”

　　“真的啊，这个凶手怎么感觉好像跟死者有仇啊！”魏鱼挑眉.

　　包果儿一撩警戒绳走到外面，自动自觉的伸手往苗豆豆的衣兜里掏花生，一边掏一边说：“这就不知道了！”

　　苗豆豆一巴掌拍掉包果儿伸进她衣兜的爪子，嘴一歪说道：“你知道什么啊，就知道吃！掌柜的还等着你的外卖提篮饭盒呢！赶快送回去。不然掌柜的就要扣你工钱了！”

　　包果儿闻言立马跳将起来，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早把回收了饭盒送回酒楼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中间提着个饭盒回了趟酒楼喊苗豆豆和魏鱼过来看尸体，都没想起来把饭盒交给掌柜的。包果儿现在忆起，却忘了把饭盒落在何处了。

　　“包果儿，找饭盒呢吧？”包果儿，苗豆豆和魏鱼的身后传来一道询问的声音。包果儿浑身一颤，脸上带着七分讨好，三分尴尬的笑容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大掌柜的，您怎么也来了！您怎么知道我找饭盒呢？”

　　大掌柜瞪着包果儿，说道：“你昨天戌时就出去回收饭盒，回收到今天卯时都要过了，也没见你把饭盒送回来。我怎么知道的？要不是开封府的马汉大人把饭盒送到酒楼，我就要上开封府报官说你挟饭盒潜逃了！大晚上守着个尸体，天亮了也不知道回去上工，在这儿看热闹，你吃饱撑的啊！还不快给我回去洗碗。小心我扣你工钱。”

　　包果儿慌忙点头，转身想喊上苗豆豆和魏鱼一道回酒楼。谁知那魏鱼和苗豆豆早在听见大掌柜的声音时，就脖子一缩闪人了。气得包果儿心里直骂两人没义气。只得一个人灰溜溜地在大掌柜的白眼下回酒楼上工去了。

　　快两个月过去了，暗巷女尸的案子开封府一直没什么大的进展，只是查出来死者是城北鸡尾巷的暗娼，名叫席慧娘。

　　“这席慧娘她本是孤女，自从丈夫亡故后一直未能再嫁。她又没有勤钱的本事，所以一直做些暗娼的勾当。平日里除了出门采买日常用物，基本不太和人接触。接待的嫖/客也都是些远郊的鳏夫贫农，这些人大多是席慧娘的熟客，都只为解决生理之需。要说杀人动机，这些人似乎同席慧娘并无仇怨。属下也查过，席慧娘被害之时，这些人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据。”展昭向包拯回禀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

　　包拯双眉紧锁，手上翻阅着席慧娘的卷宗。翻了一会拿起一张纸看了起来。

　　“大人是否有所发现？”公孙先生放下手中的茶盅，走到包拯的身边。

　　包拯抬头看看公孙先生和展昭，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本府总觉得，席慧娘口中的胭脂膏很是蹊跷。死者下/身尽是鞭痕，可以看作是凶手对死者有着极深的仇怨。那为何又要将胭脂膏塞入死者口中。而死者手中的胭脂盒又是何意？这让本府百思不得其解！”

　　公孙先生拿过包拯手中的纸张，一看是仵作的尸验书。公孙先生仔细的看了一遍，也跟着皱眉。“学生看了这验尸书，那仵作验出席慧娘虽下/身全是鞭痕，且死前又与人行过房/事，但体内竟无男子性/事后的残留，这又是何道理？而席慧娘是遭人扼颈而死，且从死者颈脖处的淤痕来看，还是单手扼的，这说明行凶的是一名气力很大的男子。是以学生猜测，行凶之人极有可能是生理上有所缺陷，房事之后被席慧娘奚落嘲弄，故而恼羞成怒杀人泄愤。而之前展护卫等人上席慧娘住所调查时，发现室内摆设干净整齐，无丝毫腌臜凌乱，似是被人刻意收拾过一样。若不是发现席慧娘头上银簪上勾着得一小块碎布，同她家被子的被套一处破损一样，且床上似有鞭挞后的血迹，恐怕真是不敢断定那就是行凶现场.能在杀人后整理现场，鞭尸弃尸，且神不知鬼不觉，可见凶手心智之冷静。”公孙先生抬眼看看包拯，接着说道：“至于那胭脂膏，以学生对东京城胭脂铺的了解，那并不是京城任何一家胭脂铺的货品。学生将那胭脂膏挑出一点，和京城专门调胭脂的姹紫嫣红的大掌柜研究过，那胭脂膏里有一种花，称为米囊花。这种花来自波斯，我大宋并未见生长。此花花果有镇痛的作用，多是由波斯的商人带来卖于药铺。而此花花果的浆汁除了能镇痛，还有能引起人的幻觉且食之上瘾，成瘾后若是一日不食，便浑身感觉如万蚁啃噬，痛苦万分。将米囊花入胭脂膏，这种做法乃是波斯皇族控制女子的手段，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

　　“属下前几日已遵公孙先生之命出去调查京城胡商，但是毫无斩获！”这时展昭上前接过公孙策的话头。

　　包拯低头思索了一会，复又抬头吩咐道：“这样吧，展护卫你且去京城各处药铺医馆，查看下此前有何人买卖过米囊花花果，买卖之人都是有何用途。公孙先生你明日和本府再去席慧娘家查探，看有何遗漏之处。再让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核实所有跟席慧娘有关系的人，确定这些人在七月二十三那天的一切动向。”

　　“属下明白！”“学生明白！”

　　--------------------------------我是倒了霉的分割线------------------------

　　可是，这边开封府还没调查处什么头绪呢，那边又一个女子遇害了。

　　九月二十二秋分大雨

　　东京城城南汇文街上此时不复白日的热闹，汇文街是集贤街隔壁的一条街，街两旁开满了卖文房四宝，笔砚书画的店铺，而此时这些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毕竟现在已经过了戌时。

　　这时两个共撑一把油纸伞的身影从集贤街拐进了汇文街 ，透过朦胧的雨幕，我们看到是包果儿和苗豆豆二人提着两个四层金漆楠木饭盒，正快步的走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大家隐约可以听到两人正在说话。

　　“这个庞二真是烦人的很，酒楼都打烊了，人家都下班要洗漱睡觉了，他非要叫人给他送吃的！这么大个雨折腾人啊！”苗豆豆一边往包果儿那边靠近点争取身上少淋些雨，一边叽里咕噜的抱怨。

　　包果儿动动提着饭盒提的有些酸涩的手臂，也出声附和苗豆豆的话：“是啊，大晚上的吃这么多东西，二少爷也不怕撑到了！”

　　原来，庞二酒楼的一众伙计除了夜里值夜的，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屋休息了。这时候庞二酒楼的幕后大老板庞太师的二公子庞元惠差人来酒楼了，说是要在隔壁汇文街的四海书斋夜宴友人，让酒楼的大厨给置办些好酒好菜送过去。大掌柜的领到顶头大老板的命令，把魏鱼给赶到厨房烧菜去了，而苗豆豆和包果儿也睡不成了，她们要给庞二少爷送酒菜去。

　　包果儿和苗豆豆两个人顶着大雨，一个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一个饭盒，一个一手挎着饭盒一手提个灯笼，就这么行进在汇文街上。苗豆豆还时不时的抱怨集贤街只连着汇文街的街头，而庞二少爷却在汇文街的街尾。

　　“豆豆姐，我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我每次那么晚出去都碰着下雨呢！上上次是小暑，上次是大暑，这次是秋分。你说上两次我都碰到死人了，这次会不会碰到啊？”包果儿有些疑惑的跟苗豆豆说道。

　　苗豆豆闻言瞪她一眼，呵斥道：“闭嘴，别瞎说，我运气这么好，决计不会遇到。”（如花：你要是运气好，就不会穿越了!）

　　“哦！”包果儿怏怏地的应道。

　　两人加快步伐向前走着，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忽然包果儿停了下来，苗豆豆不设防一头快步走出油纸伞的范围，大雨淋了一头。

　　“包果儿，你停下来干嘛？你看看，都把我淋湿了！”苗豆豆忙返身回到雨伞下面侧过身子大声埋怨包果儿。

　　包果儿盯着苗豆豆的身后，皱着眉，语带迟疑的说：“豆豆姐，那个，那个你身后的一家店铺门口好像躺着个人！”

　　苗豆豆闻言心里一突，不会吧，别真被包果儿这个乌鸦嘴说中了。苗豆豆缓慢的转身，有些瑟缩的和包果儿往躺着人的方向走进了两步，然后举起手上的灯笼照过去。

　　“妈妈咪啊！尸体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