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下个谜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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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尧也沉默了，以一个帝王的角度，他非常了解上位者对于掌权的执着与痴迷。国家力量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统治阶级服务，保证国泰民安。民众只要有饭吃有房住，就不会生出多大的事端，便可“民安”；而一个上位者享世长短，国祚几何，就不仅仅和谐治国那么简单，而是追求所有，把一切不利于统治的因素扼杀，把一切可能存在的力量紧紧握在手里。
这样无形的压力最是难受，六式便起身收拾锅碗，天尧又恢复不正经的表情：“爱妃，赶紧洗完来侍寝，朕今天翻你的牌子！”六式随手抄起一根筷子朝他头上猛敲下去，心狠手辣的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个职业杀手。
两人打闹间，帐门突然开了，风雨一下狂涌而至。那个女杀手拿着锅进来，锅中盛的竟然是红红的浓稠的液体，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六式有些瞠目结舌，看着她移步到般濯面前，给他的杯子里倒了一口的量，妖娆的笑着，端起来做举杯的姿势。
般濯接过杯子，毫不犹豫仰头一口饮尽！
喝……喝的是血？六式忽然感到周身无比寒冷，就像来到了德古拉的吸血鬼城堡。旁边的天尧却是啧啧称奇：“你看着色泽、这纯度，上好的西域葡萄酒啊，可惜没有夜光杯……”
乜了天尧一眼，为什么大家都说弱智儿童欢乐多，六式终于明白了。
再看去，女杀手也倒了一杯自己喝，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晃着杯子，红唇轻启小口嘬着，樱舌微伸舔净上唇，似是在挑逗，又似在回味，那表情说不出的性感诱人。
六式这个女生都看得浑身不自在，脑子里闪现出邪恶的画面；反观两位男士，倒是柳下惠的很，般濯完全继续闭目养神，天尧更是贤惠地起身刷碗去了，一点也不捧场。可惜六式的想法更邪恶了，完全是直男被推倒的画面……
正在考虑他们俩谁做小攻的，般濯倒是睁开眼，不紧不慢地说；“她叫莉莉丝。”
这个名字倒是很符合她的气质，在黑暗中奢糜，那个亚当的第一任妻子、撒旦的情人，一个邪恶而又美丽的女巫，让男人仆服在脚下的性感尤物。
“莉莉丝？为什么不是ABCD那种的？”六式看般濯说话，也忘了现在的处境，倒是跟以前一样缠着他发问。女杀手蔑地一笑，又掀门出去不知忙什么了，电闪雷鸣的大雨天啊！
“她不是杀手。”般濯索性不理她这个无趣的问题，“那本《古文观止》研究的怎么样了？”
六式一怔，看来自己在姥爷旧居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监视着。
“什么古文观止？”天尧欠扁地扯过六式的外套擦手，看两人说话，很不甘心地插嘴进来。
“从我姥爷书柜里翻出来的，清代康熙年间编撰的古代散文选本，收录近八百篇古文。”六式从怀里掏出那本已经被蹂躏地皱巴巴的书。天尧虽然博览群书，可这个毕竟是他那个时空所不曾出现的。
天尧接过书，快快翻看着，发现里面有的文章很熟悉，多是出自《左传》《礼记》等，还有一些应该是唐以后文学家的大作。
“线索应该藏在里面，但是我还是没想出来。”六式又把书从头到尾翻着。
“会不会是跟你的姓氏有关的，勾狗够之类的字？”天尧貌似好心实则戏谑的提醒到。
“有鱼有羊还有麟，就是没有狗！”六式没好气地吼了句，拿书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应该是与你的姓氏有关。”般濯难得附和，还是不动不摇端坐在另一边角落里。
“我没有发现跟‘苟’有关的篇章，哪怕是谐音的都没有。”六式摇摇头。
会是什么呢，姥爷肯定不会以为六式是电脑里的“查找”功能，全书随便回车一下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以姥爷的性格，他的线索会留在最显眼、却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书里字数最少的就是题目了，可题目本身就是一个谜底，不是谜面。再来就是书的索引，也就是目录，可这本书光卷数就有十二卷，更别提所包含的零零碎碎的小文章了。
那这里面又有什么暗示呢？六式用手指比划着“苟”字，下意识地数了笔画……八画！会不会是第八卷？六式急忙翻开看，发现这一卷是唐文，有十九篇文章，哪一个是所需要的？
姥爷唯一留下的就是灵位，牌上的“故”“灵位”“之”三个标记，提示出要寻找《古文观止》这本书，“苟”字把方向指向第八卷，那剩下的字“明远”，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含义呢？
“明远”，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会是这个意思吗？不不，古文观止里体现这种思想的文章挺多的，不会是这个。那……难道也是笔画？一、二……十五画！
第八卷，第十五篇，《送石处士序》！
六式急忙翻开这篇，无非是韩愈写的一篇劝人做官的文章，兼寓箴归之意，放在太平盛世最多有点申论的味道，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她心下一动，把这个发现跟天尧和般濯道出。
“什么？送尸处？”天尧嚷嚷起来，“这么没文化的题目？”
六式刚想鄙视他，后来想想唐玄宗去世的时候韩愈差6年才出生，天尧的确是没见过这篇文章，索性忍了他，只怪自己虽然在北方上了四年大学，还是翘不起舌头。
“送尸处……”般濯念着这几个字，倒像是在恂思什么。
“是续！”六式顺着思路往下想，惊呼起来，“《送石处士序》，送尸处是续！”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比电视里看见亲手研制的火箭发射时的科研人员还要兴奋！
“不错，可能就是这个意思。”般濯点头同意。六式忽然害怕起来，如果这就是谜底，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天尧很快就要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般濯会不会痛下杀手！
“哪里是送尸处？”天尧也急急问到，激动程度不亚于六式。
“欧水跟我说过，姥爷去世后，依照苗族丧葬习俗，在族长家停过三天！”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下个谜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