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沉花醉鱼

10、第十章

　　第十章

　　很快运输队就到达了我们了位置。其实就是一个雪灵操控的一架两只西依诺兽拉的车子。我们把炎龙的尸骸抬到车子上，把蛋也放在车子上。然后我们整理好东西，护送着车子回柯梅特鲁了。回程的路上观看苏特娅芙湖，湖边的苔原和白色的荒漠，别有一番风味。
　　回到城里，东边已经快亮了。运输队把炎龙的尸骸放在食品处理站，然后把龙蛋放在养殖站。一位穿黑袍的雪灵站在养殖站的门口迎接我们。
　　“收获不错。”黑袍雪灵看了看正在被小心翼翼地抬进房子的龙蛋说。
　　“是的，大臣。”卡利欧说。
　　黑袍雪灵拿出一个布袋，抖了抖。里面叮呤当啷地想着。“每人五欧丝。”他说。
　　我也学着其他雪灵的样子从袋子里拿了五块长方形的东西。只有半截手指这么长，银白色的。
　　“非常好，人类朋友。”黑袍雪灵对我和谢拉米说。然后他拔剑施礼，说了句“后会有期”就离开了。
　　我们的小队完成了任务，领了报酬，也就解散了。我和谢拉米骑着西依诺兽在街道上慢慢走着。天色渐渐明朗，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我也开始习惯在众多高大的雪灵间穿梭了。我们终于回到了旅馆，把坐骑拴好。
　　“但愿王女还在睡觉吧。”谢拉米说。
　　但是我们还是失算了，王女已经穿好衣服扎好发髻，坐在昨晚我们坐的桌子边等我们了。她见到我们进门，问“去哪了？”
　　“没去哪啊。”谢拉米耸耸肩说。我们坐下。
　　“好的，小朋友们，你们的早餐来啦。”还是昨晚接待我们那位女雪灵，她端着食物，把三个餐盘，三个陶土杯放在我们桌上。每人的餐盘上都有一块像面包的东西。
　　“你们哪来的面包？”我仰头问女雪灵。
　　“昨晚我才告诉你，我们用果子做酒。酒都会做了，面包不会做？”女雪灵拍拍我肩膀说。
　　“哦。质地像土豆的果子。明白。”我说。
　　“顺便说一句哦。”女雪灵说，“我已经向王座塔表达了这位小姑娘想见君主的意思。君主说，今天中午以后他可以见你。”
　　“谢谢。”王女说。
　　“所以你们中午之前自行安排活动。”女雪灵说，“中午回这里吃午饭。然后去王座塔。”
　　“好的。”谢拉米说。
　　“最后，请交昨晚的住宿费，三欧丝。”女雪灵继续说。
　　谢拉米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三块银白色的东西递给女雪灵。
　　“非常感谢，索拉欧祝你们心情愉快。”女雪灵离开了。她回头说了一句，“还要什么可以叫我。”
　　“这钱币是什么材料？”我问。
　　“龙甲。”谢拉米答。
　　“和昨晚看见的不一样。”我小声说。
　　“不是炎龙的甲。”谢拉米说。
　　“什么？炎龙？昨晚？”王女插话说。
　　“没事！”谢拉米说。
　　我们吃完早餐。
　　“现在我们干什么？”王女问。
　　“想去餐馆养殖场么？”谢拉米说。
　　“好啊。”王女看起来有点兴奋了。
　　我们穿好外套，骑上坐骑。很快我们就到了刚才黑袍雪灵给我们发报酬的地方。我们把西依诺兽拴好，走进去。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大厅最大的墙壁上刻有一幅壁画。画面是一条飞翔的龙，比炎龙要大得多，双翼遮天蔽日。光是看它精致又凶狠的头部、庞大的身型和华丽的铠甲就知道它是雪原上真正的领主。强壮的四肢上长着锋利的爪子，它张大嘴展露着满口锯齿般的牙。嘴里喷出了一个明亮的火球。
　　“这就是雪原的主宰，拉尼赫拉。”谢拉米说，“它就沉睡在王座塔巨大的底下室里，已经被雪灵们服侍了近一万年了。”
　　我们就像屏住呼吸一样，望着壁画。
　　“服侍？”我小声问。
　　“是的。大约一万年前拉尼赫拉来到柯梅特鲁，他浑身银白色坚固的铠甲，刀枪不如。他喷出紫蓝色的火球，炸碎了雄伟了城墙，摧毁了王座塔，顿时地动山摇。他瓦解了雪灵的抵抗。最终雪灵向他臣服。为他修建了巨型的地下洞穴，每天为他送去吃的，帮他清洁铠甲。”
　　“哇。”王女惊叹道，“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吗？”
　　“不行。”谢拉米说，“伺奉拉尼赫拉是雪灵王的职责，而且拉尼赫拉不喜欢陌生人。”
　　“他脾气好么？”我问。
　　“其实他性子不错。”谢拉米说，“他还赐予我们财富和武力。隔一段时间他会换皮，把旧皮褪下。我们就用他的旧皮铸钱，还有锻制武器。”
　　“你们的武器不是水晶做的吗？”我问。
　　“龙的铠甲可以极大的增强水晶的性能。”谢拉米说，“还能节省燃料。龙的铠甲加热就会熔化。然后把固体的水晶投进熔化的铠甲里，水晶也就溶解了。之后倒进模具里，慢慢冷却，最后打磨，武器就做好了。”
　　“这相当于降低了水晶的熔点？”我真的惊奇了。
　　“是的。当然具体工艺我不知道。这些知识是工匠们看守的。”谢拉米望着惊呆的王女和我说，“当然，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惊讶。来吧，我带你们看看养殖场里面。”
　　养殖场几乎是个露天的场地，围墙形成一个圆形。围墙上有许多搭棚的隔间，里面关着奇异的生物。有几位雪灵用怪异的眼光看了我们一下，然后又继续忙手头的活去了。他们大概都明白我们是旅游者。
　　“没有西依诺兽？”王女问。
　　“西依诺兽是在草原养殖的。雪原上低洼的地方都有湖泊和苔原，雪灵们就在那里圈养西依诺兽。”谢拉米说。
　　“那这里是养什么的？”王女问。
　　“走近看看就知道了。”谢拉米带我们走到一个隔间前面。
　　里面有一头炎龙。但是身上并没有火焰，皮肤看起来像光秃秃的岩石。它趴在地上，抬头看了我们一下，低下头继续睡觉。
　　“这是被雪灵养大的。由蛋养到这么大，已经被完全驯服了。”谢拉米说。
　　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个戴着皮手套，提着桶和毛巾的雪灵走了过来。他对我们说，“小朋友们，要采集燃料啦，你们站开点哦。”
　　我们后退了一步。那个雪灵大叔打开隔间的围栏，走了进去。他把桶放下，打开水龙头沾湿毛巾，开始擦着那头炎龙的身体。毛巾上冒着白色的水汽，很快就变得油腻腻的。雪灵大叔把油拧到桶里，洗洗毛巾，继续采集燃料。
　　“它怎么不着火？”我问。
　　“油都被压榨光了。怎么着火？”谢拉米笑着说。
　　“这个大叔不怕烫？”王女问。
　　“他的手套很厚的。”谢拉米回答。
　　“哦。”我点点头。
　　“其实炎龙皮肤很厚的，你看到它岩石那样的皮肤了吗？”谢拉米说，“一般的钢铁是砍不穿的。所以不要以为猎杀炎龙很容易。”谢拉米对我使了个眼色，“只是我们装备好。”
　　“我明白的。”我对他说。
　　王女转过身，指着对面的一个隔间说“那是什么鸟吗？好大！”
　　我看了一看，是几头遍身黑色羽毛的鸟类，身上有几根红色的羽毛点缀着，衬托着暗红色发亮的眼睛。我们朝它们走了过去。
　　“别走太近，它们不友好。”谢拉米拉住了王女的手腕，说“这是黑翼羽龙，雪灵的语言里叫德拉凯。是龙，不是鸟。”
　　我仔细地看了看。黑翼羽龙不像炎龙或者拉尼赫拉那样有分明的四肢和翅膀。它们更像鸟，前肢和羽翼是长在一起的，只是还保留着锋利的爪子。尾巴的长长的一束羽毛，飞行的时候会像鸟类那样展开。但是它们也拥有龙的特征：强壮的后肢，密集而细小的牙齿。它头部有两簇红色的耳羽，这是羽龙特有的。
　　“没有铠甲，没有火焰，但也非常危险。”谢拉米介绍说，“它们是群体作战的猎食者，非常敏捷，弓箭也很难射中。它们还会从嘴里喷出闪电。离它们远点好。它们除了捕猎也吃尸体，经常在我们打猎以后偷袭我们已经倒地的猎物。有时还偷龙蛋。”
　　一个雪灵推着一架小车，车里装满了血淋淋的肉。他把肉扔到这些生物的隔间里。一个黑翼羽龙歪头用牙齿接住了扔向它的一块肉，脖子用力向上一抛，肉直接掉进它的嘴里。它咀嚼了一阵，把骨头吐了出来。
　　“叹为观止。”我说。
　　我们又到街上走了走。然后回旅店吃了午饭。这都不细说了。之后，我们向王座塔出发。王座塔位于整个城市的中央，柯梅特鲁这个圆形城市的圆心。王座塔附近的街道都比较宽阔，可以容七八匹西依诺兽并排行走。靠近了王座塔的底部才知道王座塔如此庞大，而且真的似乎要仰面才看得见塔顶。围绕着塔有个环形的广场，很开阔。广场上有这一圈一圈的马桩，城墙、广场和马桩形成了整齐的同心圆图案。一个卫兵对我们说，“人类，这里是限制区域，请在下骑行走，跟随我们的指引。”
　　我们把坐骑拴好。几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到我们身边，一直带领我们到了王座塔的入口。我们穿过几排柱子走进了王座塔首层的大厅。卫兵都退了出去。大厅更像个普通的房间，方方正正，而且没什么摆设。虽然没有窗户，但是由于雪灵独特的建筑材料，大厅依旧非常亮堂。
　　一个黑袍的雪灵出现在大厅的另一头。他的身音在大厅里回响着，“你们好。请你们在这里耐心等待君主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