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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抱有不少幻想，
现在我把幻想抛弃。
循着虚假希望的足迹
我踩到了荆棘上，
才知道它们不是鲜花。
（①）
Children’s Blue Bird 终局（上）
Alois的面前现在是一片叶影如海。微风下波浪一般起伏，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木头香气，在他的旁边是一棵大树，树冠繁茂的令人心醉。耳边有鸟鸣，树枝上有鸟巢，估计里面还有幼嫩的雏鸟。
Alois打开了很多扇门，每一扇门都让他想要停留。每个房间，都象梦幻一般的神奇，美好神秘的自然让Alois觉得人类的如此渺小，就象沧海飘浮的一粒沙。他刚踏过开满紫罗兰的花园，在光洁如镜的湖面上有一只白天鹅正在悠闲的梳理它的羽毛，湖边中心是童话一般的城堡。传说若把深爱的人埋在这里，死后也会得到永恒的不朽。这对于Alois而言，是多么美好的生命场景。一直以来，他的生命里只有血与泪，肮脏与乞求。可是Alois不敢停留，他恐惧如果他在这里停下，他就找不见青色的鸟儿。那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幻想与真实交接处的鸟儿，他永远也要记得它温润的瞳孔。似乎除了它，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能代替它带给自己幸福和安宁，宛如一种病态到了极至的疯执。
所以他只是不知疲倦的一次次拒绝美好的风景，不知疲倦的一次次寻找他执念的中心。
或许转身，就是另一个结果。
哪知生命可有或许。
希望还是失望，我早已不再在意。
只是寻找一个所谓的答案。
空气似乎开始止息，时光缓缓的在他们身旁流逝，掩盖住其中的暗潮汹涌。Claude久久未曾言语，眸中的色彩风云般变幻了几回，心思更是百转千回。Ciel Phantomhive纯白的灵魂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多么大的诱惑，可是他手背上的刻印如此疼痛，提醒他不要忘记，还有人在一直等待他履行契约，抚慰还有效忠。
Barbe-Bleue等了Claude半晌，见得Claude不言不语，作为恶魔，他能够看到那手套掩盖下的烙印，还在灼烧。侧耳倾听，是少年穿过一扇扇房门，越加接近的脚步声，那么无畏的放弃所有的幸福，只为了从始至终的一个虚无的执念。
这次的灵魂，一如想象般美丽。执着，矛盾，脆弱，无畏。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样的灵魂，在漆黑的夜里也是一抹绽放开的白莲。
少年要来了，经过几个世纪挑选，失望的随意杀死那么多生命为祭，只有这个少年将走到这里，走到此地。
荒久的寂寞淹没大地和时光，你的脚步声如我心脏的鼓点。
所以，少年，我帮助你，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鲜花与青鸟。
如水缓流的静谧里，Barbe-Bleue终于轻声笑。
“恶魔不喜欢群居，我想阁下也是一样。既然您并非为了寻一个伴侣，何不考虑我的建议？”
Claude仍是沉默不语，凭借恶魔天生逃避危险的敏锐直觉，他可以感觉到眼前男人身上古老强大的力量。他的脸色在灯光里模糊不清，只是笑意明显，手中的剑还被他握在手里，在流转光泽的剑身之上，是冗长的贵族名姓刻印。
是从远古时代便生存下来的恶魔，不知道他已经生存了几个世纪……Claude如此猜测。他不知道这个恶魔为何会予他选择，又或是，怎么有恶魔会放弃那般纯白灵魂的诱惑。Claude从不妄自菲薄，却也从不自作尊大。他相信，面前的恶魔有能力战胜自己，或是Sebastian Michaelis。对于这样年长的恶魔，他们以欺骗为耻。Claude知道，只要他点头，Ciel Phantomhive就会属于自己。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Barbe-Bleue等了许久，温柔的开口。凝视着剑锋，一道光影擦过Claude耳边，劈开了后边的墙壁，“阁下如何决定？”
Claude终于凝起了眉。
“阁下的待客之道令人不快。我想，Alois Trancy已经注定是属于我的灵魂， Ciel Phantomhive也不需要阁下插手。”
Barbe-Bleue眼底有淡淡的冷光滑过。他却是意味不明的一笑，竟然收了剑，而撕裂空间的力量被他掌握在手里，只一瞬间，Ciel Phantomhive已经出现在他手里。被突然的力量挤进另一个空间使他意识昏迷，忍耐着痛苦却仍是一副坚强的神色。
纯白的灵魂散发出魅人的香气，恶魔本能的食欲难于克制，促使他上前几步，看到Barbe-Bleue没有笑容的脸。他盯着Claude,一字一句。
“解除与Alois Trancy的契约。Ciel Phantomhive立刻就会属于你。”
本能与心思，食欲与爱情，
终局的安魂曲。
我们终于走到了最后，
一直刻意掩藏的伤口被谁揭开。
（①）出自Tagore.《集外集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