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物语》zt孟起

61、重逢

　　这一年五月十三，后齐国太子慕姑苏继位，是为秦延皇帝，大赦天下，功臣将领各有封赏，纳凌氏，立为皇贵妃。

　　这一年被称为慕秦元年。

　　秦臻蓁看着新君立妃的皇榜那是一把辛酸泪，狠狠瞪了凌漱英一眼：“你高兴了？你满意了？你妹妹终于嫁给苏秦了。遭报应了吧，这妃子立得……”

　　苏秦，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好色啊，怎么一娶就娶那么多呢？人果然是不能富贵的，富贵滋生腐败。

　　凌漱英斜睨了秦臻蓁一眼：“你没见识也该有点知识，没知识也该有点常识吧。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三千佳丽？”

　　虽然三千只是官方数字……但，这个不是重点。

　　但这个本来也不是重点。重点是——

　　“慕姑月不是叫你带我去找苏秦吗？苏秦呢？”秦臻蓁叫道。

　　“在皇宫里啊。”

　　欠抽。

　　凌漱英解释：“不是我不想，关键是我不是晋王的人么？你想想，我这样的，能见着慕姑苏？”

　　“我自个儿去。”秦臻蓁捋了捋袖子管就要奔了。

　　“那不行，”凌漱英拉住了秦臻蓁的衣袖，“晋王吩咐我要保护你的。”

　　“口胡，那会儿兵荒马乱才要你保护，这会儿都天下太平了你还不让我走你这是非法拘留，剥夺我合法的公民权利。”

　　“我本来也不是守法的人。”凌漱英忽然冷冷笑了，“太子妃，不对，也许是皇后了呢，你的命换晋王的，你说够不够？”

　　“你……”秦臻蓁一愣，“你要真是忠于晋王，就该听他的话，而不是自作主张做这么没品的事。”

　　“狠心的丫头，”绑住了秦臻蓁的手，凌漱英冷冷道，“晋王殿下可对你不薄呢。”

　　“他是个好人。”秦臻蓁说，然后一个不团就堵住了她的嘴。

　　然后，然后秦臻蓁就见到了苏秦。

　　她设想过无数个他们相逢的画面。或者是漫天飞雪，苏秦踩着那一地雪白来到她的身边，把她拥进狐裘，对她说：“阿蓁，我来接你了。”或者是灯火阑珊，夜尽头，她蓦然回首，他就站在她的身后。或者是……

　　她设想过各种他们相逢的画面。甚至有他们两两相望，然后秦臻蓁大叫：“你不要过来，让我飞奔过去。”的喜感场景。

　　但，秦臻蓁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再次相遇是这样的情景。

　　五月里花开烂漫，和云殿那个花园那一夜撩动秦臻蓁长发的风一年后吹得仍旧那么温柔。

　　风中凌漱英的长剑几乎贴着秦臻蓁的咽喉，那一段危险的距离。

　　穿着龙袍的苏秦霸气威严，但他的眼睛对上她的，秦臻蓁知道他还是她的苏秦。

　　剑锋闪着寒光，凌漱英的交易很公道：一命换一命。

　　苏秦看着秦臻蓁，又看看凌漱英，他摇了摇头，说：“办不到。”

　　凌漱英有些悲悯地笑了，不知道他是在嘲笑秦臻蓁，还是在可怜他自己。宝剑被随随便便丢在地上，他跌跌撞撞往回走，一路无人。

　　秦臻蓁腿脚有些软弱，一时无力，摔倒在地上。

　　苏秦摇了摇头，他说：“办不到。”

　　秦臻蓁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是她心底里期待的，但这个回答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