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友》浮*

11、第 11 章

　　除却齐应，九王爷赵伦显然也不懂秦无双的用意。
　　他养的一只畜生居然擅自做主又养了一只狗，若是旁人无外乎是做畜生做的久了，要在另一只畜生之前痛快享受一把做人的乐趣。但若是秦无双……这只小畜生长了一副猫儿性子跟一颗狐狸心肝，又怎么能当做旁的什么人论？

　　秦无双将谭无期领到一家清静的客栈，他那日带的钱财本就不多，结了八宝楼的帐后更是所剩无几，只说晚间便来看他。
　　等到他真能找谭无期时，却已经过了两日。
　　谭无期果然没有吃饱肚子，客栈里的人说他这两日索性没有出过门，只是偶尔到后院空地处练剑。
　　秦无双一脸愧疚，声音沙哑道：“让大哥久等了，这是一些银两，我这两日……大、大哥？”
　　谭无期皱着眉走上前一把捏住他右手脉门，只听了片刻后便沉声道：“是谁？”
　　秦无双愣了一下，“大哥指的是？”
　　“这些……”谭无期沉着脸揭开他胳膊处的袖口，露出被仔细上过药之后的鞭痕，“是谁？”
　　“……大哥说笑了。”秦无双收回手，勉强笑道：“难道大哥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传言么？京城里人人皆知，解州解元秦无双不过是九王爷榻上的一只畜生……”

　　“这些……原就不算什么。最迟十日便会好个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赵伦经常打你么？”谭无期看着他那眼神，心中闷闷不乐，沉声问道：“可要我替你除掉他？”

　　秦无双似被这话惊了片刻，许久后方摇头道：“我不碍事。大哥不必为了我这种人冒险……”
　　谭无期一丝犹豫也没，摆手打断他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与他在一起似乎总能听到些极令人惊讶的话，就连秦无双此刻也不由怀疑起赵伦所说的话来……
　　或者……他真就是为了享受这片刻被人当做人的时光才救了谭无期？

　　“我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只是赵伦他……九王爷纵横沙场杀敌无数，又岂是能轻易被人取了首级之人。大哥这话以后还是不要提了，若是给旁人听到，便是再有一身武艺也奈何不得。”

　　谭无期挑眉，“你的意思是……我的武艺不如赵伦？”
　　秦无双摇头，“并不只是如此简单。我对大哥不过一饭之恩，大哥便要为我涉险。只是赵伦他……”秦无双顿了许久，长长叹气道：“九王爷赵伦对秦无双一样是一饭之恩，我曾说过，我那时饿怕了，若是有人肯给我一顿饭吃，我便会卖命给他。”
　　谭无期沉默。

　　隔日秦无双又来了一次，为谭无期备了一套合身的新衣裳便匆忙走了。
　　谭无期看他那走路的神态，分明是又受了新伤……

　　天启二十一年，晋朝停了十五年之久的武试再开，各路英雄齐聚京都。
　　虽说良莠不齐但也足足比试了整整月余。

　　忠武侯自然不用跟一群鱼龙混杂的人一起傻乎乎的拼命，依他的品级，至少要到比试出前十个时才会亲自下场。
　　这期间启帝命一众世家子弟一起参加了春猎，齐应到了之后原本是要惯例跑到一旁躲清闲的，但却不巧看到九王爷骑着夜枭带着秦无双一起大摇大摆的跨入了围场。
　　秦无双手中拿着一把金子做的弓箭，比之寻常人用的要小了约莫四寸，一看就是个摆设。
　　他这弓箭一亮出来，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哄笑。
　　赵伦挑挑眉，慢悠悠握住秦无双的手，自他箭袋中抽出一只袖珍的纯金打造、孔雀翎子的箭，备箭，满弓，‘嗖’的一阵风声后，那人群中立刻惨叫着倒下一个少年来。
　　九王爷冷哼道：“兵部尚书家的老四么……听说岳家其余三子已经尽皆战死沙场，只剩下一个被那老头当做宝贝似的藏在京里。原来是这般一个蠢货……”
　　那少年听了这话也顾不得惨叫，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九王爷饶命！九王爷饶命！我、我不是故意的……”

　　“九叔！”那群人身后又走出一个贵气无比的青年，此时忙上前劝道：“九叔别生气，岳宏一时失言罢了。您小惩大诫，只当让他长个记性吧。”
　　九王爷这才撤了手，冷笑道：“既然桓儿你替这蠢货说情，这次就罢了。以后把本王赏你的东西好生供起来，时时看着才好给你那老父养老送终。”
　　端王赵桓见那少年还愣着，忙一把扯下那箭递给他道：“还不快谢我皇叔的赏！”
　　那人忙又是一顿叩首。
　　九王大笑着打马离去。
　　剩下端王铁青着脸着人把这岳宏送回府。

　　传闻九王爷暗中支持三皇子多年，如今看来，兵部尚书是端王的人无疑，但这九王爷……只怕未必真如旁人传言那般对这端王忠诚。
　　齐应冷笑一声，施展轻功跑了片刻，呼啸一声招来爱马云踪翻身而上。
　　慢悠悠行出片刻，身后便传来一阵马蹄声，齐应回头，见赵檀率先而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又仔细瞧了瞧，顿时吃了一惊，忙打马回转，与祈王等人汇合后拉着金紫苏紧张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何时学会骑马的，这是行猎不是游玩，若是不小心被流矢伤了如何？”
　　金紫苏大咧咧道：“怎么会呢，我的马术可是赵檀亲自教的呢！”悄悄瞥了赵檀一眼，又凑到齐应耳旁小声道：“这马也是他送我的，你帮我瞧瞧到底好不好？花了我两颗金豆子呢！”
　　“……马是好马。便是再有二十袋金豆子也未必能换回这样一匹马来。”
　　齐应失笑，深深忘了赵檀一眼，见他虽仍笑着，但那神色明显已现了不耐。
　　不过数十天罢了……
　　玉郎怎会招惹了祈王？

　　“啊？是么？嘿嘿嘿……”金小公子一阵得意，摸着马鬃傻笑道：“那什么……赵檀，这马送我了你不会再要回去吧？”
　　祈王轻笑出声，自与齐应诡异的对视中抽出，宠溺着对着金紫苏道：“那是自然。我好歹也是当今七皇子，又怎么会出尔反尔？玉郎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齐应皱眉，这一群人当中除了他自己，周怀瑾与韩尧一向是直喊玉郎名字的。
　　“玉郎……”齐应有些僵硬的笑道：“那你是要与祈王一同么？”

　　“周怀瑾跟韩尧不知道去哪里了，赵檀正要带我找他们。你不跟我们一起么？”金紫苏疑惑，旋即道：“唔……那我们一起去吧，赵檀身边的人好烦。”
　　祈王脸上顿时一阵铁青，深吸一口气笑道：“也好，我正要去给父皇请安，有忠武侯陪着想来不会寂寥，那么玉郎……齐应你们小心些。”
　　“这个自然。”齐应微颌首。

　　“你说周怀瑾跟韩尧哪里去了？打一进围场我就没有瞅见他们。”
　　齐应沉声道：“他们两个啊……逃难去了罢。”
　　“啊？”
　　明知道他的心思居然还把玉郎一个人丢给祈王，这两个人倒也不傻。若是真的被他逮着了，只怕也要各自送两只羽箭做见面礼了。

　　“玉郎……”赵檀没有走出十丈便又阴魂不散的回头，笑眯眯道：“我记得九叔似带了秦无双来，这会儿八成也在御前，你要随我去找他么？”
　　“好呀好呀！”金紫苏一颗脑袋点的快要掉下来似的，眼睛晶亮，转头冲着齐应道：“那，齐应你去找周怀瑾他们吧，省的你见了无双又要惹他生气。我走了！”
　　“等一等……”他这话还没说罢，金紫苏早就一溜烟儿的拍马跑远了，祈王还是那副温柔模样，笑眯眯的冲着齐应点头示意，然后带着金紫苏远远走了。齐应愣了片刻，喃喃道：“怎么这么多属狐狸的……”
　　想追上去，但又怕再见到秦无双惹他生气，连带着玉郎也不开心。齐应拍了拍云踪，苦笑道：“好罢，周怀瑾与韩尧是么？”
　　齐小侯满了弓箭，‘嗖’的一声射中百米外的一棵古树，羽箭齐根没入树中。

作者有话说

　　修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