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奇俱乐部》隐烛

4、玩偶

　　猎奇俱乐部
　　猎奇俱乐部位于这座城市有名的花街上，是一座十二层的建筑。距离那座现代气息十足的建筑很远就可以看到那个巨大纹章，从七楼一直延伸到三楼——鹰衔蛇的霓虹。
　　我对央术说：“如果这些凶案真和他们有关，那这不等于在每个被害人身上签名吗？这样做的凶手，岂不是太笨了？”
　　央术脸色阴沉地说：“如果他这样做只是想嘲笑我们的无能呢？”
　　“难道我们一直找不到证据吗？”
　　央术点了点头，说：“嗯，但这个俱乐部还是很可疑，尤其是那个老板。”
　　“那个老板？”
　　“因为他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梦里。”
　　“什么？那个男人真的存在吗？”
　　“一会儿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我把车停在猎奇俱乐部门前的停车场，然后和央术一起走了进去。猎奇俱乐部的一楼大厅建造地如同王宫一般，装潢异常华丽。我向一个看上去像经理的人出示了警察证件，要求见他们的老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男人，长得有些太美了。他礼貌地示意我们稍等，然后转身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带我们穿过富丽堂皇如迷宫般交错的走廊，在一个门牌上写着董事长室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他敲门说：“董事长，我把他们带来了。”
　　“请进。”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正是我梦中那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脏开始紧张地跳动。
　　我推门进去，说：“打扰了。”
　　那个男人坐在红木的办公桌后面，手肘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央术。他的紫眸、他的面容、他的神情、他的长发都和梦中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猎奇俱乐部。”他说，“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可以满足你所有的猎奇心愿。”
　　“我们不是来满足心愿的。”我说。
　　“玄乂老板，我们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也是你的会员。”央术说着，把尸体的照片摊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照片，笑了，“我只能说，我们的会员真是太不幸了。”
　　“我需要知道你们俱乐部对他提供了什么服务。”我说。
　　“这就有些困难了，”他说着，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出于保密考虑，我们从不记录我们对顾客提供的服务。”
　　“那么我需要一份你们的会员名单。”我说。
　　“我已经给过亍未了。”他说。
　　我看向央术，他点了点头，说：“几万人的名单，几乎都是化名。”
　　“我们只是一个俱乐部而已，不会让每个会员都出示身份证明的。这是我们优于其他俱乐部的地方——这样我们的会员们玩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好了，两位警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请问你们还有其它事情吗？”
　　他的高傲，一如在梦中。但这是在现实中，我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想知道你们俱乐部都提供什么服务。”我说。
　　玄乂换了个姿势，倚在椅背上，耸了耸肩，说：“根据客户需要，不一而论。所谓猎奇，就是探索和寻找新事物，以满足人们的好奇。我们提供给顾客任何他们想要的新鲜的感官刺激。”
　　“我知道猎奇的另一种解释，法律上完全禁止的那种：通过摧残受害人的身心获得乐趣。”我说。
　　“这样吧，”他说：“我允许你们在这里呆一夜。你想看什么都可以，也可以让任何人为你服务，我甚至可以让你成为我们的免费会员——”
　　“会员就不必了。”我说：“但我会留下来，了解你们到底提供哪种服务。”
　　“请便，警察先生。但你必须保证，不能打扰我的客人。”
　　“当然，我甚至可以假扮成服务人员。”
　　“这倒是不必。”他微微一笑，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刚刚带我们来的那个人走了进来。
　　“这两位警官今夜要留在这里视察。你来招待他们，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玄乂对他说。
　　“是。两位请跟我来。”他毕恭毕敬地说，然后转向我和央术，温婉而优雅地微笑说：“我叫艾青，这个名字实际上是一种颜色。”
　　“那么，祝两位今晚玩得愉快。”玄乂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很不爽地看了他一眼，随艾青离开了他的房间。
　　“我们这个俱乐部向会员开放的场地包括地下一层，地上一二三层。其中包含各种服务，不知道两位贵宾想看什么服务？”艾青说。
　　“你们有摄像机吗？”我问。
　　“为了保密和维护隐私，我们没有安置摄像头。”
　　“你们出售物品吗？”
　　“当然，只要是客户想要的。”
　　“比如呢？”
　　“我们必须对此保密，而且从不做记录。”
　　“我是警察，为了调查需要，你必须配合我。”
　　“那么，我记得有性感内衣、手铐——”
　　“不用再说了。”知道他无意配合，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了央术一眼，他似乎有些太沉默了。看他的脸色，好像不太舒服。
　　“可以先让我们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喝点东西吗？”我问。
　　“当然可以。我为两位提供一个可以看到海的享受日光的房间如何？还是位于海底的房间？或者竹林深处幽静的日式庭院？”
　　“这些都是影像效果吧？”
　　“当然，但我们的影像是四维的，比如海边，您可以感受到太阳随着时间移动，享受日光浴，嗅到海的咸涩——”
　　“还是幽静的日式庭院吧。”
　　“好的，很适合两位呢。”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一点，笑说：“走廊的尽头就有一间幽静的日式庭院，我们也提供和服和日式料理，两位需要吗？对了，里面还有温泉——”
　　“不，不用了。”
　　“那么，两位如果需要我，只要拍三下手就可以了。”
　　“只拍三下手吗？”
　　“是的，我们有拍手感应装置。您希望我们把季节设定在什么时候？”
　　“夏季就好了。”
　　“好的。”他说着，拿出一个像手机一样的仪器按了几下。
　　“我已经为两位设置好了。”他解释说。
　　“就这么简单？”
　　“是的，程序都是早就设计好的，我只要选择使用哪个程序就可以了。”
　　到走廊尽头后，艾青为我们打开了房间的门，说：“那么两位，请慢用。”
　　我走进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房间里和真的竹林庭院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清风、日光、野花的香气，这一切都仿佛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