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奇俱乐部》隐烛

3、玩偶

　　案件
　　我工作的地方并不是一间破庙，而是一座建于山间的别墅。这座别墅很大，还附带有小桥流水的庭院。别墅的一楼是办公室、餐厅、厨房和浴室，二楼是卧房。那间摆放着各种先进设备的房间就是办公室，我们平时就在那里办公。亍未、央术和末戍都住在二楼。因为房间很多，末戍曾建议我也搬过来住，但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我要住在自己的老房子里，而且会一直住下去，直到我爱的那个人回来。
　　到特警九课工作一周后，我迎来了我的工作生涯里的第一件案子。那是一件发生在本市最贵的别墅区里的杀人事件，死者是一个三十六岁的财阀，名叫严吾兴。他三年前丧偶，一直没有再婚，只有一个女儿严偲，今年11岁。根据严偲的证词，亍未认为这是一件需要我们处理的案件。
　　严吾兴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来到案发现场后，我震惊于现场的条理性。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案发现场，房间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就像有人刚刚整理过一样。严吾兴穿戴整齐地死在自己的床上，身体表面没有任何外伤。央术去查看尸体，我们则在房间里搜寻证据。
　　亍未说：“根据报告，发现尸体的时候门窗都是锁着的，而且是里外都用锁锁上的。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不可能打开门窗进来或出去。”
　　“那么这是一间密室了？”我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没有任何通风口，那么凶手是怎么逃走的？
　　“这个人是渴死的。”央术检查完尸体后说。
　　“渴死的？”我看向尸体。这种死亡方式，实在很奇怪。
　　“课长，为什么你认为这是和精灵有关的案件？”我问。
　　亍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像是在责备我的样子。
　　“你没看到案卷上写吗？”央术有些不耐烦地说：“根据严偲的证词，死者死后，这间卧室里少了一件东西——死者的玩偶。而且后面也有写，自从死者死后，那个玩偶就消失了。”
　　案卷有几十页，而且是来之前一小时给我的，我怎么可能迅速找到重点？
　　“而且那个玩偶是15岁少女的形态。”末戍说，“这点卷宗上也写了。”
　　“以后这些事情你必须自己去发现。”亍未冷冷地说。
　　“是，课长，我知道了。”我羞愧地说。
　　“作为一个36岁男人的玩偶，真是难为她了。”央术说。
　　我也鄙夷地说：“36岁的男人在卧室里养着一个15岁的少女，真是恶心的趣味。”
　　随后我们又在房间里搜查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任何除被害人外的其他人的线索。这件案子怎么看都像是自杀。
　　“课长，有一些奇怪的发现。”末戍突然说。
　　我们围过去，末戍在地毯边缘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了一些闪光的碎屑。
　　“这是精灵翅膀上的掉落物。”央术说。
　　“果然是精灵，而且是一个处于第二形态的精灵。”亍未说。
　　“但是第二形态的精灵必须飞去圣地，不然会死的。”央术说着，脸色变得难看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再说话了。
　　“你想到了什么？”我问，同时看向亍未和末戍，他们都崩着脸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用再查下去了。”亍未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末戍解释说：“可能是太喜欢那个精灵了，那个男人把这个房间做成囚牢，囚禁了她。但是精灵长到第二阶段，必须飞去圣地，地面上氧气太浓，会把他们毒死。”
　　“因为那个男人的囚禁，精灵无法飞走，所以就被毒死了？”我问。
　　“精灵被氧气毒死后，那个男人也自杀了。不管是爱是恨，人类永远都自私而可恶！”央术接着说。随后他又生气地说：“这件案子实在太简单太无聊了，是我们接手的最无聊的一件案子了！”不知为什么，他显得异常暴躁。
　　“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们不是应该去找那个精灵的尸体吗？”我说。
　　“精灵是没有尸体的，精灵的最终形态，是水。”末戍说。
　　我点了点头，看向那个男人的尸体，说：“我似乎可以理解他为什么选择渴死了。”
　　“末戍，检查那具尸体上有没有纹章。”亍未说。
　　“是。”末戍说着，开始脱尸体的衣服，用一个紫外装置照射尸体的皮肤。
　　“我们在找什么纹章？”我问。
　　“猎奇俱乐部的纹章。”央术说，“我们怀疑那个俱乐部参与了精灵的非法买卖，甚至更多。以前很多案件的被害者身上都有那个俱乐部的纹章，他们都是那个俱乐部的会员。”
　　“找到了，在右臂上。”末戍说。
　　我走过去，看到尸体的右臂上有一个奇怪的纹章——一只展开双翅的鹰口中衔着一条蛇。
　　亍未也走过来来看了一眼，然后一直一言不发。
　　“课长，我们再去盘问那个俱乐部的老板吧？”央术说。
　　亍未微微蹙眉，然后说：“这次你和亓爻去。”
　　“是。”
　　“尽快回来，不要擅自行动，不要在那里呆太久。”亍未又加了一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