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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掌中的漏光 ...

  •   推延的决赛在立海大网球部的暑假训练计划中又临时增加了两次对外的比赛,比赛的对手更是知名网球俱乐部的优秀选手,不拘学校、年龄。相对于没有任何悬念的日常练习,显然这类比赛的吸引力要大的太多,无论是对参加的部员,还是旁观者,只除了玄夜。
      暑假后仅短短的几天,两个半的故事,玄夜突然发现听故事也是种不错且有效的读书方式。不同于自己看书的感觉,那是种更甚于通常获取信息的享受,尤其是在精市那堪比听觉盛宴的嗓音中,故事的走向往往总有出人意料的结局。所以,现在每天,借着探视的名义,玄夜当起了忠实的听众,丝毫不比医院里那些殷勤的孩子们错落半分。因此,对于和听故事有着时间冲突的练习赛,玄夜用上了一磨、二赖、三无视的方法,最后还是以一个顺应人心的“预言”和柳军师达成了交换,彻底逃了个干净。
      不知道其他人讲故事是怎么样的,偶尔玄夜总有种幸村精市在养成一群腹黑预备队的感觉,或许不二也会有此癖好。前一天在讲完《夏洛的网》时,幸村精市将威伯最后生存下来的原因划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部分:友情,还有“弱势”!那极容易被人忽视的最初,也许比起友情,对于这些病中的孩子却更具某种积极的意义。“生病并不是不幸。等你们病好了,一定要交到更多的朋友。”讲出这句话的幸村精市,当时就静坐在光线的交界处,侧对着窗口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淡,温柔的笑着,轻易就让人忽略了他眼里的忧郁。
      “玄夜,你到哪儿了?”刚从本家出门,电话的铃声就打断了车内的安静。屏幕上显示的是柳军师的电话号码,但传来的声音却是弦一郎哥哥的,玄夜稍有点奇怪,“才刚出发。弦一郎哥哥,怎么了?”
      “切原迷路了!”甚至从电话这端,玄夜都能感受到表哥那冷硬到厉绝的语气,和着一阵肆意的哄笑,虽然立刻低抑了下去。“而且,他又丢了钱包!”
      这下子,无需仔细听,玄夜就立刻感受到了压制过后爆发的笑声可以有多么巨大,嘴角不自禁的轻扬,想必那个路痴肯定又在车上补觉了,这一习惯可真好呢。
      “他好像还在神奈川,玄夜你把他带过来吧!”说到那个“带”时,真田弦一郎的声音肃穆的渗透了十足的凉意,仿佛就像是硬生生从牙齿缝间挤出来一样,消散的艰难。
      “玄夜。”电话回到了柳军师的手里,声音的质感也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虽然那个人间或许实质是比地狱更平和的可怖,“切原待会儿会打电话给你,他可能大概在松田町立花高等学校那儿。拜托你了。”
      松田町?和今天比赛的网球俱乐部恰好分列立海大的东西两端?原来南辕北辙还可以这样实践的,玄夜闷笑着挂上了电话。笃定,今天的最悲情人物已经出炉了,即使切原的比赛最大限度的完胜。
      背离太阳爬升的方向,却与太阳的距离愈近,时钟的分针走过四分之一个圆后,玄夜终于找到了切原电话中用来辨析位置的枣栗色围墙。拐过一个路口,大概是学校园区附近的缘故,沿着枣栗色的围墙,这时候路上少有行人,只一眼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黄色,在街的对面。但那是什么情况?
      微微的挑起了眼角,一点也不急着下车,玄夜反而先拨通了电话,“弦一郎哥哥,我找到切原了。不过……”降下了车窗,让外面的热气连同扰攘一同侵入车里,间接也传到了电话那端,“不过,他好像有麻烦吧?”
      “让切原听电话!”在立海大网球部,任何人,即使是刚入部的新手也会被学长们告诫,铁政的副部长唯二不能容忍的事,一是输球,另一样就是惹事了。而切原除网球外平常给人的印象实在不能划归到好学生之列,所以乍一听“有麻烦”,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切原又闯什么祸了,而不是他被人欺负。真田弦一郎的声音阴沉的好像是从地底翻涌上来,冰冷中却又包裹着暗隐的岩浆,平静的让人压抑。但即使内敛如柳莲二,此时的眉尖也开始隐隐抽搐,犹豫着要不要暗地里建议切原暂时消失算了,直到周日,以免打乱决赛时自己的对阵安排。
      阳光在车窗的边缘层染出灼热的日晕,玄夜脸上的笑容却愈见柔煦,原本清冷的黑眸中似乎也融进了些许的热度,泛掠过点点的幽蓝,精市应该已经开始讲故事了吧。“可是,那个被切原欺负的小孩子好像哭得很可怜呢。”
      电话那端是长长的寂寥无声,十几秒之后,“玄夜,告诉切原他还有半个小时。”没有大声的斥责,亦没有任何的勃然大怒,真田弦一郎的声音猝然恢复了一贯的沉稳,空气中却有着细微狂躁的气息渐渐弥散开来,一场暴风雨已近酝酿生成。
      而此时,在玄夜口中正在欺负小孩子的切原,脸上的神情懊丧、复杂的难以名状:想要装出凶狠震慑的样子,却又半途夹杂了一份困窘的不自在;企图以笑容可掬的形象安抚小孩子,但却又画虎不成反类犬,吓得那个孩子更是哭声骤大,一时间,几十米长的街巷中,哭声震天,这下子,再说切原是无意的,也无人相信了。
      眼看着那头海带都快被切原挠得变成藻类了,玄夜才不紧不慢的从车里下来,走了过去。一个掉落在地上融化开去的冰激凌,一个抱着泰迪熊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一个焦头烂额的切原赤也,这就是玄夜走近后看到的事实真相,远远的还有几个路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切原。”
      那一声称呼在正手足无措的切原听来不吝于是天籁之音,把自己从窘迫的深渊拯救了出来,但在切原不知道的地方,也正是这个声音,为他预定下了通往黑暗之境的席位,极其无辜的被陷害。“太好了!玄夜,你可终于来了。”急着拽了玄夜拖到小女孩的面前,切原笑得谄媚的诚恳,“不小心,不小心的。”
      哭声一顿,那个小孩子仰起哭得惨兮兮的脸,布满泪痕的脸颊上眼泪还没有收干,看到来的是一个大姐姐后,那个孩子抽噎了几声,嘴巴又半张,继续哭了下去,只不过声音小了一些,嘤嘤怯怯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就心生怜意。
      半蹲下身,对上小女孩哭得红肿的眼睛,玄夜温和浅笑,声音放柔,“姐姐带你再去买个冰激凌吧。”指了指街角对面的一家冰激凌店,完全将切原当成了活动的背景,“那儿,好吗?”
      呼吸还没调匀的哽咽着,小女孩扭头看了看玄夜指的方向,慢慢的止住了抽泣,微胖的脸上泪痕还在阳光中闪闪发光,但眼眶中已再无新涌的泪水,俯低了头点了几下。但泰迪熊裙子上的那一大滩冰激凌迹,让小女孩撑大眼睛的同时,鼻子重又微微颤动,嘴唇一扁。
      “这个哥哥会变魔术的哦,一会儿我们就让他帮泰迪变一件新衣服,那就一点也不脏了。”不怀好意的瞪了切原一眼,玄夜警惕的制止着新一轮的大哭,原来还有比女生的惊声尖叫更威力强大的武器。
      “桃子。”认真纠正那个泰迪熊的名字,小女孩怀疑的瞟了眼切原,“真的吗?桃子会有新裙子吗?”
      根本还没有弄清楚什么状况,什么魔术,什么裙子的,在玄夜威胁的眼光中,切原习惯性身不由己的就点了下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女孩终于露出了笑容,玄夜也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理论上知道应该怎么做,但实践中从来没有经历过,要是不奏效,自己可完全不会哄孩子,还好侥幸。
      “那走吧。”直起身,玄夜刚迈出一步,衬衫的下摆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转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几乎看不出原来肤色的小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白色衬衫,似乎唯恐被丢下般的不安。望进小女孩纯亮的眼睛,玄夜微眯起眼,心里堪堪一叹。
      退了半步,一手拉起小女孩的手,一手拉下切原运动服的衣角,玄夜弯下腰,开始细细的帮小女孩擦拭起了粘乎乎的小手。冰激凌融化后的黏腻混杂着泪水,顷刻就将切原的球衣下摆变成了赭褐色,仿如泥球砸过。
      不防玄夜会这样做的切原,身体一下子倾斜着矮了一截,“诶,玄夜,我的衣服!衣服……”跳脚着试图抢救自己的球服,下一刻却更被无情的拽矮了几分,只能侧弯的做了弓状。
      “反正已经脏了。”视线扫过切原身上好几处留存着的粉色冰激凌残骸,玄夜的声音波澜不惊的柔和,那就连青黛微曦中最容易惊醒的晨蔼也不曾扰起半分的清婉,却让切原的动作如同扯线木偶般的僵硬起来,泄气的再无丝毫反抗。只不过,稍后,切原却心理极度平衡的憋笑了,玄夜的白衬衫也比自己的好不了多少呢,爪印般的手记,怎么看可都比自己的更明显呢,真该再写上“某某到此一游”就完整了。
      等到再擦也干净不了多少时,玄夜终于放开了手中的“抹布”。 “姐姐车上还有水羊羹,要尝一下吗?”
      稀少的有如此愿意主动亲近玄夜的小孩子,玄夜的微笑虽然可以瞒惑绝大多数的人,但对于敏感且狡猾的小孩子,看东西的却不是用他们的眼睛,判断一个人可不可以让自己撒娇的标准也不仅是面部的表情。在东京综合病院,玄夜和那些小孩子们的相处方式就极其矛盾:一方面是那些孩子每天期盼着那个大姐姐带来的零食,也会在精市讲故事时互相和谐、融洽的相处;但只要精市不在,即使是幸村病房中的花草,也远比玄夜更受孩子们的关注,绝对没有人会去缠着玄夜讲故事的。所以,当这个小女孩拽住玄夜衣角的时候,玄夜心里的不适应其实大过了诧异,眼底也稀有的笼上一层淡若流影的金烁,不易捕捉的缥缈,依然是黑檀般的疏澈。
      也许零食、玩具和游戏一向都是畅通孩童世界的通用语吧,小女孩的注意力也毫不例外的被分散了开去,直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放进了那个凶巴巴的大哥哥手里,一呆,眼睛里立刻漫上了惊怯,慢慢的撇低了头,畏缩着想要抽回来。
      注意到小女孩那控诉般委屈极了的神情,玄夜当然的笑了一下,“桃子喜欢Gryffindor,那么也一定会喜欢海格吧?”泰迪熊的裙子上绣着金红色的狮子图标,这个夏天,霍格沃茨的热潮席卷的远不止一片大陆,不认识这个标志的可能也寥寥无几了,不过,眼前的切原就恰是其中之一。
      “海格大叔吗?”小女孩仍有点迟疑的看向玄夜,一边还小心翼翼的暗瞅着切原,茫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切原哥哥跟海格一样,虽然看上去可怕了点,但也是个好人呢。”眉眼稍弯,为打消小女孩眼里的最后一丝怀疑,玄夜对着正一头雾水的切原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蹲下来。
      无从反抗,虽然心里已经暗自有所防备,但切原还是没有料到这一次玄夜居然将念头动到了自己的头发上。眼睁睁的看着玄夜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号称立海大瞬间反应速度第一的切原顿时就懵了,以致于根本就没有听到下一刻玄夜和小女孩的一番对话,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被一大一小两个女生盖上了某种戳记。
      “怎么样,这个哥哥其实一点也不凶吧!”玄夜不急不徐的诱导着小女孩,顺手还在切原的头上轻拍了几下,手感很好呢。
      “就像纸老虎?”小女孩偏着头思索了片刻,童言无忌的反问道。
      如果不是小女孩眼里那浓浓的求知欲,玄夜几乎都快以为那是故意的了。望着仍在梦游状态中的某人,玄夜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极为舒畅,尚余一丝怡然的清润。“嗯,就是那样呢。所以,让哥哥先带你去冰激凌店吧。”
      得到了小女孩的应答,看着她反客为主的拖着切原走道,玄夜才回到了车上。写了张便签,吩咐司机去找一下附近的商场,此时距真田弦一郎限令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分之一。
      走进冰激凌店,就看见回复了正常状态的切原正在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的争执哪种冰激凌好吃,而小女孩也大概真的把切原当成了纸老虎,一点也不退让的妥协,直盯最大份的水果冰激凌垂涎三尺。分量最大也就意味着耗时最久,玄夜理所当然的投了小女孩一票,二比一,小女孩如愿的达成了愿望,而那水羊羹倒有大部分都进了切原的肚子。
      十几分钟后,随着停到冰激凌店门口的车子,切原终于有条件得以完成了他的“桃子换新装”的魔术表演,虽然魔术过程磕磕绊绊、漏洞百出的,但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搪塞了过去,皆大欢喜。
      “玄夜,还有点心吗?早晨被柳生学长的电话吵醒,都来不及吃东西。”告别小女孩后,切原终于如释重负般的瘫在了车座上,这简直比十多场的比赛还累人,自己还是宁愿受副部长的折磨,也不会再撞到小女生了。腹诽的切原此刻从不曾想,自己的愿望马上就会实现了,师出有名的加训,接近湮隳的地狱。
      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刚过,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玄夜扭头看了眼还没有任何危险意识的切原,打开了另一个蛋糕盒。切原,你现在还应该祈祷丸井今天得了健忘症,否则对于抢占了他食物的人,后果……
      超过最后通牒几乎整一倍的时间,切原终于赶到了网球俱乐部,“啊,柳生学长!”车子还未停稳,切原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总觉得坐在车上寒飕飕的,不知哪里来的冷气让人一阵阵的寒战,实在太怪异了。
      “切原,莲二让你到了后先去找他。”柳生刚打完D2,就被柳莲二以买水的名义差遣到了外面,可想而知今天真田的脸色有多么黑了,“玄夜也一起来吧。”
      接过柳生递过来的苹果汁,玄夜好像突然才勉强想起限时警告般的,对挡在眼前抢饮料喝的切原惊乍道,“诶呀,对不起切原,我忘了,刚才弦一郎哥哥说让你必须十点钟之前到这儿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只见切原一溜烟的绝尘而去,光影效果同时还伴着极强的声效,生生的撇下了一道残影。
      眼里隐隐透出几分可堪玩味的笑意,柳生对于自己的学弟报以深深的同情,对着玄夜貌似无辜的眼神,心下了然,神情却一整,纵容的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下意识的放慢步伐,让玄夜可以从容的跟上。
      “玄夜,你喜欢什么颜色?”走了没多久,一时不察,不知道什么时候柳生已经落在了自己身后,玄夜疑惑的转过头去,入目的即是一幅儒雅的侧影:端正的身材,站得挺直,脸被紫藕色的头发和眼镜半遮着,阳光落在柳生的前额,细细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初时所能辨别出来的只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谦慎,同时却又掺杂着另一种由于长期固定的优雅而形成的斯文沉稳,那种看上去即使面对再混乱的局面,也不能改变的纯粹和掌控。
      视线穿过那道俊挺的身影后就止于不远处的俱乐部纪念品商社,“没什么特别的。”知柳生所指,玄夜不甚在意的回答道,“只是冰激凌迹,没关系的。”错过了故事,可不能再错过好戏了,切原应该不至于在俱乐部内还迷路吧。
      但,拉住了玄夜的手臂,柳生难得的没有尊重别人的意愿,向路边走去,“玄夜希望切原不能参加决赛吗?”居高临下的,看不清柳生镜片背后的眼睛,本是绷紧的嘴唇却抿起几分,柔化了谨敛的线条。
      怀疑的瞄了眼柳生,确认这个不是仁王假扮的,玄夜还在回想是不是所有资料中都忘记备注某人有轻微的洁癖,人就已经随着柳生站到了商社内。
      不过,一室的黑、绿、银色,让柳生的问题无由来的多余,即使是一向沈稳的绅士,嘴角也不禁微微的抽搐。这个星竹俱乐部的确有足够名副其实的,出售的所有东西毫无差别的一式竹色、星空,节省了顾客许多的时间。而玄夜则庆幸小女孩拉的仅是衣摆,一般的商社都不会储备加小号的男装呢。
      “请拿一件她可以穿的。”柳生对着玄夜示意了下,震动空气的声音礼度低悠,和着商社内蓝调的流行乐背景,一种雅饬的黄色不经意的就点亮了室内的低亮度,让几个早就候在一边的学生店员眼神更显诡异的明亮,当下就殷勤的迎了上来,引领着玄夜去了试衣间。
      “啊,幸亏我没有溜,要不然就错过了呢,帅哥呢。”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语调悦然。
      “什么啊,他就是今天来我们俱乐部比赛的那个学校的,我见过,一样的校服呢。”
      陈列架后的角落里隐约传来极细小的惊吵声和窃窃私语,柳生习惯性的用食指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不意却更惹来一阵难掩兴奋的低呼声,莫可奈何。
      “刚才我看见那个帅哥好像是拉着那个女孩子的手进来的,不会吧,这个也没指望了吗?”听着简直逼近泫然欲泣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颤音。
      但立刻就另有一个声音跳出来反驳了,“说不定是兄妹呢,一定是的!”
      “不会吧,两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吧。”第一个声音艰难的坚持着,更像是为了安慰自己似的,“还好,不是跟我最喜欢的那个帅哥进来的。”
      密谈变成了追问,背景音乐也仿佛闻意转曲般的善解人意,独白的前奏,渐起的和声,似曾相识。柳生微微闭目,直到一个女声唱出最初的旋律,抬眸,“这是?”
      “啊,这是一个月前smapⅡ演唱会上新人组合出道时的歌,叫Love is the first。”听到柳生再次开口,一旁的女店员简直受宠若惊的热情解释道,“这还是我们经理自己在演唱会上录的,她们现在都被拆成两个组合了,这首歌都没法正式出专辑了。”
      静静的听着歌曲转入高潮,视线的左前方却有了动静,玄夜已经走出了试衣间。仔细的打量了下,柳生略略颌首,“就这样吧。”
      “好的。那请问您要在哪儿绣上您的名字呢?”店员弯腰递过了硬簿,偷眼望去,那个男生越看越是俊雅,声音也好听,请再多说几句吧。
      走向玄夜的脚步一顿,“不用了。”柳生沉淀了情绪,略有所思,在玄夜看不出什么的平静惯常中,歌曲的最后一个音节正轻灵的落下。
      “对不起,我们这儿的运动服都必须绣上名字后才可以出售。不需要耗费您很久的,三十秒种就可以绣完。”躬身更低,店员的脸已近埋进了臂弯。
      不欲为难那个涨红了脸的店员(其实是兴奋的),玄夜随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衣角可以吗?”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听到这首歌,那时演唱会后,私下里柳军师曾向自己求证过他的猜测,不知道知情的除了自己坦白从宽的本家和精市哥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似乎,柳生开始有点在怀疑了呢。
      的确,不到一分钟,绣字就完成了。“真田先生,这是附赠的竹影扇,谢谢您的惠顾。”当玄夜从绣字工作间回来时,冷不丁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变身为弦一郎哥哥?身高倒是相差不多,还可以想想办法,但体形却整整瘦了一圈,不似冬天般的可以在衣服下填壮,再加上生冷的气质,实现性低过了可尝试性。
      “我姓柳生。”随着柳生无敌的典则俊雅,倾尽商社的如哀怨般的悲号。蹊跷的看了看柳生,一脸无波无澜的静缄。走出商社,玄夜无谓的忖度,应该不是柳生做了什么吧。
      “game set,立海大丸井•仁王组合胜,6:2”还没到比赛场地,风中传来的讯息就通告了D1的结束。切原回来的正是时候嘛,而且热身也以急速冲刺勉强可以代替了。
      一眼瞅见场外走近的人影,丸井的行动速度完全突破了柳记录的体能数据,红影一晃,声音已到了场外,“玄夜,点心呢!刚打完比赛,好饿啊!”
      失去了身旁凉薄的气息,空气中的炎热一点点的渗入肌肤,柳生抬手挡住刺目的阳光。漏过指缝的淡金色光线,在眼镜上汇凝出太阳的虚影,没有热力,却一样的耀眼、炽盛,直视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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