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蝴蝶一样飞》苏姽婳

8、常小春

　　韩老板没有新建墓碑，依照遗言他飞回了胡蝶的身边。他不允许韩冰踏入□□寻仇，要她完成全部学业才能归国。
　　韩冰把那本厚厚的日记烧给她的父母亲，以慰各自寂寥的一生。
　　程昱多方查证韩老板死前只见过新界老大滕风，偏偏在这个新界和西界恶交的时刻凑巧出事，恐怕是有心人的蓄意谋杀。然而警察的调查结果非常不利，醉酒肇事是责任的一方。
　　阿七死前曾经透露当天滕风的异样举止，那天半夜还召集手下人马，鬼鬼祟祟地不知干了什么。
　　真相未明，敌友不分，一些好事者蠢蠢欲动，不断挑拨新西界的关系，一度韩老板是两界之间的平衡点，现在失去这个平衡点，那么轰塌倒地的会是什么？
　　程昱接手这个重担，不是为维系这个平衡，他只是要报一己之私。
　　古话说，人走茶凉。
　　常宽自丧礼以后，甚少露面，大大小小的事全部交给心腹去打理，像是有几分心虚。而常小春三天之后特别约见了一次韩冰。
　　两人约在一家露天咖啡馆，颇有情调的环境掩盖了彼此尴尬的气氛。
　　上次滕子铭那位未婚妻也选在风格类似的地方，想到这里，韩冰的兴致大减。
　　韩冰斜靠在杏色的沙发上，早上十点的阳光温温吞吞得像是煮不开的水，她时不时注意窗边经过的车流。斑斑点点的树影投射在大理石的桌面，随一阵轻柔的风跃动。
　　常小春看着她，不似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欲言欲止。
　　韩冰也没有说话，她知道常小春说得一定是关于他父亲的事。
　　十分钟左右过去，常小春放下手中空了三分之二的杯子，“道上关于你父亲的死有很多传闻，我也曾经问过我父亲真相，他摇头否认了！”
　　韩冰也放下杯子，托腮，一副似信又不信的表情。
　　“你确定他对你没有任何隐瞒？”
　　常小春不语，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常宽总是对他保护有加。
　　虽然他并不是常宽唯一的儿子，却是最受宠的人。
　　常小春突然发觉人生真是变化莫测，半年前她和他的手下还在大街上打架，而今天他和她却一同坐在这家幽静的咖啡馆。
　　“你喜欢滕子铭吗？”他转换了话题，见韩冰依旧沉默，重复问了一遍。
　　韩冰轻叹，“我对你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常小春不恼不怒，反而大笑了起来。
　　“其实......我有女朋友的！”
　　“那你干嘛约我？”
　　“要出国旅游啊，跟你这个半熟的朋友告别一下！”
　　韩冰站了起来，“我跟你还不是朋友，除非你父亲洗脱嫌疑！”她在座位之间的走廊上走了几步又说，“一路平安！”
　　常小春定定地坐在原地，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手机铃声响起，不断跳跃的名字是他最新一任的女友露露，此刻他没有心情去接，眼光追随那个人行道上白色身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