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某女请假 ...
-
为了破除连日来的无米诅咒，白楚唯有撤除禁令，只是离家之前还不忘严厉嘱咐道：“别让我在陆氏医馆看到你！当然，我也会让隔壁的二牛来跟着你！”
“恩，好。”阿离是这么答应的，只是，区区一个二牛似乎难不倒她吧？
“二牛，姐姐给你买糖葫芦吃，你去街头和春香玩，姐姐待会再来接你回家，好吗？”
“恩，阿离姐姐真好！”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在二牛的青葱世界里，糖葫芦和女孩一样具有吸引力。
纵使阿离不想让白楚在陆氏医馆看到她，但这次她必须得义无反顾，因为她并没有忘记忍辱负重在白楚家过活的目的，虽然这个白楚并没有在物质生活上虐待她。
阿离见到神医陆华榕的时候，他正替病人诊治。寒亮的银针在阿离眼角边晃来晃去，惹得她忐忑不安，唯恐一个不小心便扎到她身上来似的。
“别来无恙啊，白捕头的娘子！”这是陆华榕同阿离说的第一句话，当然，阿离并不介意这是他说的第几句，只是她很诧异，陆华榕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给病人施针的，所以说，神医就是神医，非同凡响！
“神医大人，你好。”
“我似乎不太好。”
“为何？”
“因为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很不好。”
出乎阿离的意料，如此美貌的神医大人竟会对她说出这般刻薄的话。蓦地，她忆起那个夜晚在医馆后院看到的白袍男子，神态三分像样貌七分似，加之一起便是十分，于是阿离肯定了她的猜测。然而随后又想起的某句话“我要断袖，还要你陪”，竟让阿离的心情无比忐忑，难道神医大人和白楚是断袖？由此就说得通神医大人看到她后心情不好的事实。
罪孽！阿离顿时有种无地自容，愧对天地良心愧对列祖列宗的深厚罪恶感。因为她的出现不仅破坏了白楚与知县小姐的正常恋爱关系，还毁灭了白楚与神医大人断袖的地下情故事。
作为一个县衙小捕快，白楚能做到这种男女都爱人神共愤的境界，实属上天有好生之德！
“既然神医大人的心情不好，阿离改日再来便是。”
纵然陆华榕心情不适，阿离的一脸狐疑却逃不过她的法眼，“且慢！”
“神医大人，还有何事？”
“我只说过心情不好，又没让你离开。说罢，今日来医馆到底有何用意？”
看来，这断袖的男人说起话来比女人还拐弯抹角。由此，阿离在表示深深的自责外，只能坦白来意，“神医大人，你知道芊荨花么？”
“不知道，我自行医多年，从未听闻过什么芊荨花。”表情相当之淡定，回答相当之肯定，这副从容的情态，不禁让阿离质疑自己从始至终异常坚定的想法。难道她错了？难道念心师太一直以来都在欺骗她？
阿离牵着二牛回家的时候，白楚正坐在院子里义愤填膺地品茶，当然，一旁的木桌上还搁置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好似随时都要朝她嗓子眼飞来。阿离不觉冷汗涔涔，似乎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将要袭来。
“二牛，楚大哥问你，今天你和阿离姐姐去哪儿呢？”
阿离从陆氏医馆出来，顺道就去街头接二牛了，那时的二牛早与春香打得火热已难舍难分，所以阿离唯有给他另买一串糖葫芦，在甜言蜜语外加糖葫芦的哄骗下，二牛才乖顺地点点头答应跟她回家。而此时的二牛，似乎还沉浸在糖葫芦中不能自拔。
对于二牛的不理不睬，白楚怒不可言，却又不能无动于衷，只能另寻他法，于是“二牛，若是楚大哥教你达摩剑法，你能否告诉楚大哥，今日你和阿离姐姐的去处？”
“恩，好。我一直在街头和春香玩，阿离姐姐说她离开一会儿就回来，结果一去不复返，方才去街头接我。”
阿离煞红的眼瞪着二牛，同时她也被白楚恶劣地瞪着。虽然糖葫芦和女孩的吸引力很大，但阿离却忽视了一件事，二牛也是血气方刚的壮志少年，绝世武功对他来说远比女孩和糖葫芦的吸引力要大。
乘着老虎发威之前，阿离唯有做件更加令白楚痛恨但却坚定而决绝的事情，“我要请假。”
“我没听错吧？你要请什么假？”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楚悠在凳子上品茶，还未喝到一半，茶叶便哽在了喉咙里，叫苦不迭。
“作为未婚妻，我想我有这个请假的权利。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出去透透气，对不对？”
阿离侧着脸，骄傲地宣布着这个在白楚耳朵里，听起来尤为标新立异的奇特想法。
“等等，你要去哪儿？今天你不是和二牛出去了吗，已经透过气了！”难道是回贼窝？白楚的茶还只喝到一半，便瞅着阿离撇下了他和二牛，兀自夺门而去。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嘴里飘出一句让他惊叹不已的话：“念慈庵。”
去念慈庵，她不是女贼么？难道不用回贼窝，而是去念慈庵向祖佛忏悔，洗刷冤孽？这似乎有悖于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吧！正寻思着此事怪异，白楚却在不知不觉中拿着佩剑追了出去。“我陪你一同去。”
于是，院子里唯独剩下黯然神伤的二牛。阿离姐姐走了，楚大哥没有教他达摩剑法也走了，早知道他就不告诉楚大哥事实，听阿离姐姐的话安心吃糖葫芦该有多好！
**
寒山寺与念慈庵虽然相隔甚远，但经由同一个山道出入，在岳华山腰时分道扬镳。可惜念慈庵在这头，而寒山寺却在那头。
阿离知道戒色兼办寒山寺的特别物品采购业务，会经常出入于此，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他，只能坚守在此耐心苦等，希望能见上他一面。
白楚一直以为阿离真的是去念慈庵，却没想到只在岳华山下就开始透气了，“这就是你说的透气？”
阿离全神贯注地四处环顾，嘴角边不经意溢出这样一句话：“不是，但是你执意认为，我也没办法。我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一个重要的人？难道是她的贼人同党？白楚正思量着是否要端抄掉这个巨大的贼窝，便见
斜阳远山下，突然蹿出一个顶着光秃秃的锅盖背着竹篓的褐色怪人，朝他们越行越近。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让阿离等到了戒色，所以她便很快地迎了上去，同戒色叨咕了一阵。
待戒色向前，走近白楚说的第一句是这样的：“你就是那个淫贼？”
“秃毛，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白楚深邃的眼珠，蓦然变得黑暗而深沉。
“淫贼就是淫贼，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戒色竖起一掌，充分展示着他得道高僧的无边魅力。
瞧着白楚青筋暴露的模样，阿离知道如若再不拦住他的冲动，那么他很可能会被戒色打成魔鬼，“白楚，你冷静点儿。戒色师傅，你快走，还有我交代你的事情，拜托了！”
“你叫我冷静？哼！出家人出言不善，还自恃清高！你叫我怎么冷静？”现在的白楚早已不是青筋暴露的模样，而是青筋暴怒！
“阿离施主，保重！”说完这句话，戒色本是想使一记如来掌，但在阿离的强制阻挠下才未出手，索性愤愤走了。
“别以为你个秃毛会如来掌就了不起，老子还会达摩剑呢！”
恐怕远去的褐色背影是听不见白捕头这般慷慨激昂的言辞了！
**
玉静见到阿离施主回来，很是兴奋，只是有些诧异，为何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俊朗帅哥？但是玉静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出声，只好把阿离施主悄悄拉至一边，低声语：“阿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糊涂了。”
阿离含着笑道“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反正也一下说不清，不如不说。”
玉静就这样看着阿离施主进了庵内大堂后，接着又出了大堂，匆匆往后山的方向而去。至于那个俊朗的帅哥，阿离施主说，暂时交予她帮忙接待，如果帅哥执意要跟着阿离施主，便直接把他打晕献给佛祖当贡品。
夜阑人静，月朗星稀。树林中，一堆篝火了然而起。
“智禅大师，您说这件事情，到底是师太在说谎，还是神医在骗阿离？”
“关于七株七世草的传说，贫僧略有耳闻。但是念心会让你去寻找，她就不可能说谎。至于，靖安县的那个神医，贫僧乃出家人，了解的不是太多。”
“智禅大师的意思是，神医在欺骗阿离？”
“可以这么说。”
阿离静静地坐在火堆边，脸色极其沉重，若有所思。而一旁的智禅大师却忍不住为其捏一把汗，看来，这女人的心思真的不好猜。
直到远处树林里突如其来的一只黑影，阿离这才回过神来粉拳紧握，全城戒备。
与阿离的紧张相比，智禅大师似乎放松的多。他倒是捡了根大粗木头，漫不经心地倚靠着，嘴中还适时飘荡出一句振奋人心的话：“有你无所不能的智禅大师在，还惧怕什么？”
在阿离看来，此刻的智禅大师是十足有自信，千般有把握，任何事情似乎都难不倒他。但是，如果是念心师太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某女请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