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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乱点鸳鸯谱 ...

  •   香草也没有想到,白风言比以前更英气更妩媚了,人家都说为伊消得人憔悴,他的身姿英气,脸却笑得妩媚,当白风言甜甜叫她一句“香草妹妹”,香草还在外人面前佯装过气婕妤的伤心。

      白风言一身喜气的新郎服牵着她下了马车,香草自始至终哭哭啼啼的。

      大门一关,香草立马止住哭泣,吊儿郎当坐上床,一脚踩到床沿:“可他妈出来了,符睿这厮身边可不是人待的。”

      “以后在我府上,必不拘着你。”白风言微笑着走过去,揽着她的肩头。

      香草闲适的靠在他身上,合着目说:“风言啊,还是你识相些。”

      “大人,喜婆来了。”门外侍童说。

      “快起,喜婆来梳头了。”白风言虚虚推推她。

      [二更续……]

      风干的合欢花绒有一种安神的作用,符睿不知何时开始长期服用这种药物,这是少数人才清楚的。这少之又少的人里,可能只有香草和病医酒中仙。

      以前也有刺客利用他的饮食药物爱好而设定加害,他都没有一次遭遇过毒手,那是因为他背后一直有一些愿意为他卖命的人,白风言还是绮罗,手下、兄弟、女人……他总有自己身上独特的一番魅力吸引别人。

      为将者,身先士卒?别说笑了,符睿那个枭雄的脑袋从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香草是没有当他是英雄的,不是他从来不做好事,而是无论怎么做善事,他都有自己处心积虑的一面,不是那种天生的善人。

      对符睿,香草没有起过一丝杀念,所以符睿总是留她一命。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从来,没有高估过她在他心中的位置,香草原本就谈不到甚么失不失落。

      香草释怀之快,让白风言刮目相看。
      成亲以来一月之久,香草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她悉数时光用来吃和睡,人胖了整整一圈。
      冬日的晨光,一方院落四方摆着青瓷的鲤鱼盆,白风言躺在一张摇椅上半撑开眼皮,香草手执锄头挖她的葱。

      符睿走进来时没人敢通报,那么静,无处不散发蓄势待发的痕迹。
      连下人也没猜中,符睿可不是兴师问罪才来的。
      要说,符睿这个人的脑袋瓜子也真够怪的,非得拉扯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女凑成一块,才觉得对兄弟好,也对香草好。
      香草不会撒娇,不屑使女人都使的手段,也比任何人都识时务,懂得该妥协时妥协。
      她既自知,又很知人,不是不聪明的,也明白什么时候不该那么聪明。
      在符睿看来,这般乱点鸳鸯居然是很合适的。

      香草回眸,整张脸都抽了一下,调整得太快,但没有符睿预料得那种“半凄楚、半苦涩”的苦情,她就是轻轻抬头,一边嘴角勾着,头垂下去的同时丢下锄头衣摆一掀,跪了。

      ——干净利索。

      “跪得这般认命,朕都不认得‘白夫人’了。”

      香草很明智,她一句话也没反驳。她这个关头反驳,等同于雪上加霜。符睿越是不高兴,越是一脸笑靥灿然。诚然是他一手促成此事,可他不高兴,也是自然而然的。古往今来,女人若为离开男人而失魂落魄,男人才高兴。

      莲动竹喧夫妇都是何等灵敏人物,教出来香草洞察世事,只是不如符睿通身深谙人性的翻覆本领。

      香草被白风言扶起,站在一边,白风言故意手揽着香草的臂膀,两人贴近。

      “皇上擅闯臣的府邸,是要请臣喝酒么?”

      符睿对于白风言戏谑地挑衅,司空见惯般,满面包容和气:“风言,你是了解朕的,朕不想跟你为一张虎符或者一个女人闹翻,若你愿意共享朕的荣华也可以,只是夕国覆灭不久,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咱们不要再闹下去了好不好?”

      符睿讲话时表情充满真挚温情,白风言因他地一字一句反胃无比,香草心里暗自摇头,伪君子和真小人往往才容易做上位者,符、白二人是上位者的代表。
      符睿诚然是最稳健的野心家,白风言是最潇洒旷达的衣冠禽兽,两位风格迥异的美男子,皮相同等的赏心悦目,才能亦属春花秋月,为了利益,还是走到撇下自己伙伴的那一刻,教人怎不为霸业枭雄唏嘘不已?

      香草懂得进退,见白风言一言不发主动打圆场:“皇上言之有理,风言,你不是一直想过平静的生活吗,洛水河畔的芙蓉花开得可美了,你可愿意陪我看看去?”

      香草从白风言后面抓住他的腰心的衣服,白风言感觉得到,他脸色缓了缓,深情望着香草:“既然香草开口,风言求之不得……风言愿意辞官赔夫人泛舟湖上赏尽四时风景,不日上书辞呈,真好,难得清闲了……”

      符睿眉心一拧,凝眸某个方向一瞬,余光发现白风言看过来,立即定睛锁定他并同时松开眉头。
      满眼惜才,口边叹息:“南隅边关重地,临洛、潇二江江水浩瀚,再远一些,碧海千浪,多年来海盗猖獗,你若要去,当领命而去,为朕安守一方,不惜对外征战亦要呈上海国诸岛的岁贡……如何?”

      白风言脸上一抽,份外谦虚低下头:“风言心有馀悸,不知能否胜任此职……”

      符睿一推手:“唉,过谦则骄,风言一向英飒,担当得起,何必举棋不定?”
      白风言适才谈及泛舟,自比范蠡,已得了符睿的忌讳,但符睿自成君王以来心眼似乎宽敞许多,而符睿也大概料得,白风言这般人精定是故意气他的,几分恼意也转淡了,只是心胸中还有一股郁涩,那种难言的滋味他这辈子是鲜少尝到的,因此更加独特,泾渭分明。

      香草还是在后面死扯白风言的衣角,面上挂笑:“皇上,冬日寒彻,不如进屋用杯热茶?”

      见方的青石板,一块围着干黄的短草,符睿一步步走过,白风言、香草二人尾随其后,白风言拿眼皮夹了香草一眼,香草瞪过去,符睿突然回过头、他又马上察觉什么、立刻转过头面向前方走着。

      相比以前,香草丰润了很多,珠圆玉润的光华是少妇独有的美丽,青涩少女故然惹人爱怜,那边神韵是没有的。而且,香草居然也肯穿农妇的女装,即使有些土、有些臃肿,红花绿袄别有一番乡土气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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