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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树欲静,风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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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风言去了侧室如厕,符睿想看到香草如坐针毡,身体趋近,形影暧昧,她却面不改色。
“想来香草也是恨朕的,”他边笑边挑起她一缕不由自主落下的碎发,不是挽上去,而是拽得生疼,有人说十指连心,殊不知不嫩跟头皮连根拔起来得疼,香草一巴掌招呼上去,反被符睿折响腕骨,那些泪像捂不住的糗事顷刻间冒出来。
不知所起。
“莫非香草也有病么,相思病?”符睿笑了一笑,笑容连他自己都么发现异常璀璨。
她满眼不甘死死瞪着她,红红的眼眶,音色阴沉无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朗朗乾坤,欺人太甚。
忍耐到一种极限,也会爆发。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下,门外有了脚步声。
符睿笑容姣好的踱回原位坐下,香草霍地站起来。
脚步声逐渐清晰。
一只猫从草丛里闯入门内,本来天气萧冷,是关着门的,这下全然敞开,白风言抱起那只黄白杂色的猫,猫餍足地躺在主人怀里。
香草端起了茶盘,与符、白两人相继擦身而过。
自始至终头都是低着的。
“香草妹妹怎么走了?”
她步伐加快,冷冷的声音从后传来:“你招呼陛下吧,我累了。”
白风言以为符睿那么荤,总得动她一动,但见香草衣襟齐整得很,没有不规矩过。端茶的腕子无意间流露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她又低首而出,大抵是发生过争执。
白风言幼年失母,天性怜香惜玉,无论何种年纪何种个性的女子总不会太讨厌他。从小到大没遭受到挫折的他,可以谓之天之骄子,位极人臣的光鲜未来天赐所予,口才来讲风趣幽默,哪有一丝的不得意。
这样的人,没有被人折辱过。
“哈,爱妻大概是昨夜没休息好,陛下别介意啊。”白风言面上波澜不大,很快打着哈哈一概揭过。
不怀恨在心,只是表现不怀恨在心。
他的恨是兄弟的背叛,丝毫不去怨恨绮昭仪的见异思迁,也许他还更一步地猜测绮昭仪在为父报仇隐忍负重,无疑是自欺欺人的。未将者,知人善用。符睿识破了白风言的心理状态,最近也好像陷入绮昭仪那天真魅惑般的“甜蜜爱情”里,到底不是不可自拔。
各种姿色,一时新鲜。如今的符睿,早不是为帘后三公主下跪的符睿。虽然三公主随时会三贞九烈以死相逼最终的目的也是挑选更大的筹码换取最多的利益,以图后世赞歌。她想力挽狂澜,须知帝王之位,于他这种人,并非儿女私情可取而代之。
说到底,沉涩难言,晦暗无语,勾起千百重情节,也只是片刻绮迤幻想,不切实际。
香草端着茶盘,刚走到二楼走廊,往下看了一眼,没有人可以隔着一道不透明的双轴桂木门外看到别人的身影。她不是大罗神仙。
符睿没白风言可爱,但是有些东西用惯了,换了就会不顺手。为伊消得人憔悴?别开玩笑了,香草的眼光被侍女春寒看穿,春寒忙转过头顾左右而言:“夫人,这个月的月事袋我做好了,放在您的藤盒里……”
春寒反应能力太佳,香草拍拍她的削肩:“辛苦你了。”
符睿身边向来不缺可用的眼线,如此训练有素,不知何时被丢卒保车。为什么对每个属下都如此,仍止不住为这种人卖命?
香草也扪心自问过很多次,而那就是符睿独特的御人之术。
唱歌跳舞,舞榭歌台。浴血奋战,拼却性命。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不能为符睿做到,她能做得只是稍作提点,有事之时绝对警觉退居二线。话都是那么说,每次都被符睿这个混蛋拖到战场受苦受难,她这身不是身骄肉贵好歹也细皮嫩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