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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秋麝 ...

  •   “符睿一直针锋相对准三驸马沈倾情在朝堂上闹开,奈何符家两世掌管天下兵马大将军,位高权重。”

      “沈倾情此人温润不乏圆滑事故,懂得退避三舍。往年战事频繁,符睿在北方力敌,沈倾情主持京城秋试。”

      “如今四海威加,符睿不用在四处争战,沈倾情还是要取贤任能的,这两人碰上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香草着浅草色外衫,披着一件秋色瑞脑销金长褂,刺绣打开的折扇,折扇上是花鸟鱼虫。脸庞是十七少年的清秀富贵,半个浏海弧形挡在眼前,略显阴柔的眉下,垂着长睫,如同雨前的屋檐,低低矮矮。香草一侧的男子,视线落到她左手,她的左手上有一根手指没有指甲,所以她戴了甲套,在夕国,只有富贵人家的男宠、宫里的高级总管、楚馆挂牌的花貌男子才戴甲套,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戴甲套,而且甲套还有一个非常龌龊的用法。

      一侧的男子潺潺一笑,舍白风言还谁?十分妩媚的紫海棠花姜色长裾,端端风流倜傥花花大少。香草虽然年纪轻,长相嫩,绝不是不通外物的小女子。她基本上一瞬间就洞察白风言笑靥后的潜藏深意,茶楼里迎来送往,白风言那一笑惹来不少笑话,令人失望的是,香草若无其事躺在白风言大腿上,把头转向白风言的肚子假寐。

      白风言一僵,这次的试探又失败了。

      藏卧楼是京城第一大士子楼,这千鲤榭就在它对面,亦住不少读书人。卖官鬻爵屡见不鲜,按符睿的意思,沈倾情身为主考难辞其咎,可对面的沈倾情穿着古朴淡雅,委实是个清廉到两袖清风的人。

      若不是立场不同,白风言根本不愿去害他。只是沈倾情实在机灵,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当然,有几次,三公主的政治手腕儿也帮这小子不少。

      同沈倾情对弈的骑装男子便是三公主,清丽如芙蓉所化,娟秀如小楷写成,坐立言谈皇家气度。同样是女扮男装,三公主的扮相一看便知是个气质与美貌并存的女子,而香草更肖给富贵人家公子携玩的清秀少年,连眼上的金粉,都撒得有些纸醉金迷。

      香草到底也没有真的睡着,她看着不拘小节,但有些时候对待别人戒心尤其得重。夕阳西下时,突然下起了雨,沈倾情把三公主遮在自己的披风下,两个人一把伞也没有。

      而白风言和香草都是惯常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各自配有一把伞,同衣服的款式还很合。白风言是姜色秋紫海棠描金纹的十八伞骨虎皮伞,香草的是山下兰芽浸溪鸳鸯腊花伞,其实香草最钟爱山水泼墨行云小诗油纸伞,只是往年被她母亲莲动夫人一气之下烧了,这些都是聚散堂的出品。

      聚散堂的伞,都不错,特级的师傅几年才出一把。

      香草向来不吝惜这些俗物,故而她掏出了一沓子钱丢给路边躲雨的小叫花子,让他们腾出了躲雨的高檐下。香草站在下面看好戏,小叫花子们奔跑雨中,冲撞三公主凤仪,三公主不以为意放他们走,沈倾情也只是责备他们几句。

      白风言也是好事之徒,也想讨个笑话看,但回过神来,香草转入深巷消失。

      白风言赶到符府,香草关门沐浴,符睿走进瓢泼大雨中练剑,雨珠从剑上划过,白风言被符睿逼到雨中,两人在雨中对决。

      香草梳洗罢出来,改换浅草色书童装扮。门下悬弓,入门三层帘。羽毛帘下,白风言满脸无奈地盘坐地炕用茶,铁木茶几下铺着翡翠绿银圈丝花地毯,他抱着茶杯冻得嘴唇发白。而且白风言有些哀怨地瞟着符睿,又向香草挤眉弄眼。

      符睿头发上滴着水,墨绿的长丝罗线绣竹叶绿色横纹,宽袍大袖,卸去缚腰的腰带,显得宽松。但他正襟危坐,一脸森然,眸子里充满这个人特定的冷静,那种气息无法改变。符睿不像白风言头发有点褐头儿,白风言母亲是个蛮夷的舞姬,符睿是正经的大将军独子,他是直发,而且发色一如眉眼浓黑,他平日归府之时便用象牙圈团发,象牙圈上镂空一个个福字,符与福字相音,故而用福字。

      “将军。”香草望着白风言旋转手中琉璃瓷中澄澈的茶汤一眼,瞬时有些明白,她上前为符睿空落的茶碗添茶。

      符睿按住了她的手:“茶凉了,去烫一烫。”

      香草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符睿在她拉上和门一霎那叫住她:“叫小琉球去。”

      小琉球是个十四五岁年纪的男孩,根本不会说中原话,但是会听。香草茶壶放到小琉球手中,朝他一努嘴儿,小琉球“诶”了一声,赶紧点头哈腰去了。

      香草对着和门还是一张苦脸,转过来面上无恙,可谓训练有素。
      “拿去热了,将军。”

      符睿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冷笑:“本将有眼睛。”

      符睿招她过来坐,那手一动跟叫院子里养得护院狗没啥区别。

      香草乖巧地坐过去,拾起半块落在矮桌下的酥皮点心嚼了起来,她刚咬了一口,符睿就笑了。
      香草刚以为自己赌对了,符睿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白风言还不火上浇油更待何时:“阿睿,这丫头也犯错,你怎么就……”

      香草的头发全散下来,符睿斜了白风言一眼,揪过香草的头发去端详她的面貌,好像才发现她是长成的女孩儿。而这么多年来,香草都在提防这一天的到来,她从早到晚都是穿男装示人。

      “你喜欢?送给你!”符睿撕开她的前襟,大部分的娇嫩都露了出来,她被推入了白风言的怀。

      白风言到嘴的肉何时不享用?不过白风言怎么会对香草感兴趣,白风言眼里香草就是符睿饲养得一头困兽。白风言也有跟符睿共用一个军妓的经历,他不敢相信符睿愿意真的动香草,也许只是吓唬吓唬她。毕竟符睿今天坐在马车里经过,看到了很不喜人的一幕,他很有可能是在发泄情绪。而不幸的香草,恐怕又一次沦为发脾气的对象。

      香草马上微缩成一团,退出白风言的怀抱,在一旁发出无声的哽噎。虽然委屈,实际上这么多年了,一滴眼泪也掉不出,只能做做抽泣的样子,抖落身线。

      白风言打了个哈欠,借困为由退出和室。

      今夜的符睿太需要一个女人,蜡烛被他拂袖灭掉,四周没有光亮。

      香草就好像一张纸,在符睿手上折成奇怪的样子,又像一个喜字儿,被折了又剪,红的滴血。
      香草也没给符睿好受的机会,她几乎咬掉了符睿背上一块肉,或者在他腰上臀上留下指甲痕。
      转天符睿清晨对着镜子一照,很像剃掉香草每一根手指的指甲。

      符睿很明白,他对待任何女人都很有自信,但他一征服不了三公主,二也不能让香草厌恶他的情绪在短时间消融。可能是香草太喜欢评论他和三公主的事,所以最近每次想到三公主的脸,也就顺便过一下香草那张玩世不恭的嘴脸。

      他没什么时间再等香草发情,只好先一步占为己有。说来符睿自己都很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来,符睿教导香草就犹如自己多了个年幼的妹妹,他动她之时差点就不能成,要不是他事先在屋子里点了点东西,又在自己茶碗里添了点荤物,就怕……

      秋麝,果然威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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