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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剑血(三) ...

  •   这看起来似乎匪夷所思的案子让整个警察局的人都焦头烂额,而且现在还发生了命案,这死去的人虽只是流浪汉,可是好歹是一条人命。
      林渊将灵漱送到古镇的牌坊后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他觉得灵漱虽然迷迷糊糊地,似乎靠在哪儿都能够呆愣半晌,可是这次他能够从灵漱的身上感觉到愤怒,还有某种强烈的怨恨。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年龄根本不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稚嫩,她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呆站片刻之后,他决定先去看看那个两个还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的殡仪馆员工,他看过了笔录,那晚上本来有三个人负责那边的巡逻,可是因为第三个员工负责办公室的巡逻,所以没有去,而门卫室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入侵的事情。
      那么那个流浪汉究竟是被谁杀死的?地上除了殡仪馆两个员工的脚印外就只剩下流浪汉的脚印。
      难道真的又牵扯进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吗?
      到了医院,那两个人因为受惊过度,完全无法接受治疗,所以只能够注射了镇静剂,现在还在熟睡中,林渊没有办法只能找来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那主治医生三十多岁,带着黑边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知道林渊是来了解那两个人的情况,拉着林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警察同志,不瞒你说,这两个病人你大概是不能从他们身上了解到什么事情了!他们来的时候似乎都很惊恐,满嘴都是奇怪的话!”
      看医生的表情,林渊知道,显然那两个员工是被那天晚上发生的什么事情给吓到了,而且那事情估计还很可怕,不过医生完全不相信那两个人所说的话。
      “没有关系,可能他们说的话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所以,无论是多么匪夷所思的话都好,您能够回忆起来的都告诉我行吗?”
      虽然不明白那两个人人的胡言乱语会对案情有什么帮助,可是既然眼前的警察都说了,所以医生还是极力地回忆着早上的事情。
      “当救护车带着那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他们就躲在一处,那样子就好像怕着所有的人,我们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们带到了病房,可是他们都叫嚷着:不要进去,门后有鬼!当时我们有六个人,愣是制不住那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力气?好像他们还叫喊着什么:剑有眼睛,剑有鬼眼,鬼眼要杀人!当时我们猜想,可能是受到极度惊吓后产生的幻觉,害怕病人有过激的行为,伤到自己,我们只能给他们每人打了一针镇静剂!这不,您来之前不久我们才做完全身检查,他们身体没事,可能精神稳定很是问题,可能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门后有鬼?剑有鬼眼,鬼眼要杀人?
      这的确是很匪夷所思的话,也难怪医生会不相信。可是这尸体失踪的事情和他们的事情有关联吗?难道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是谁想要盗取尸体,所以才会被杀吗?那么那个流浪汉呢?
      殡仪馆的人都说那流浪汉是尸体开始丢失的时候出现在殡仪馆附近的,难道他有问题吗?可是为什么死掉的人是他呢?
      思索了一阵没有半点启发的林渊决定先离开,看看明天能不能和那两个醒过来后的员工进行交谈?

      灵漱站在客厅后面那个神龛之前,那神龛中供奉的不是什么菩萨,而是一把用白布包裹严实的长剑。
      鹤乡和元兮站在她的身后,阿黄捏着鸡毛掸子站在鹤乡和元兮的身后,他还记得灵漱回家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开口:“阿黄关门,进屋!”
      他记得上一次灵漱还只是生气,而这次那不怒自威的言语让家中那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阴险的家伙也不敢怠慢,关了门,他就和他们一起站在了这个客厅最里面的神龛之前。
      这是要做什么?
      灵漱拈香放进了香炉中,阿黄在感叹,这神异斋当真不走寻常路,这上香居然用熏香?而不是那进庙子里面上的那种烟熏火燎的香?
      当那檀香的香味在屋子里面蔓延开,灵漱看着神龛中的那柄剑许久。
      “小姐,公子的剑你要开封了吗?”看着神龛中那已经被闲置很久的剑,鹤乡感慨万千,那剑的主人曾经是那样地明若朝阳,恍若那世上最美丽的山水溪湾。可是他却不得不无奈地承认事实: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在很久之前!
      “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哥哥,这世上还有贺兰家族的传人!”灵漱虽然很久都不曾将那剑拿出来看过,可是她的脑海中至今依旧记得剑上的纹理,还有那熟悉的光芒。
      鹤乡和元兮有些震惊。
      “只是很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给找出来!”
      清酒从灵漱手中的杯子中溢出,落在地上,溅起了细细的尘埃。
      对于在贺兰家呆了很长时间的鹤乡和元兮,还是觉得惋惜,虽然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可能连灵漱的家族感觉都快消失了,可是当这是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你有关联的人消失,心中还是会觉得难受吧?
      哥哥,你的话灵漱会一直牢记,我会一直按照你心中那最光明的路走下去!
      “今天晚上我们去会会那个闹腾了这么久的家伙!”

      当阿黄捧着灵漱从神龛中取出的长剑,站在她的身后时,他越发觉得自己那店小二和苦力的身份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夜风中哀叹第一百零一声后,他看着那缀满繁星的天空,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跑到这个世上来。
      难道就是为了给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当苦力的?
      枉自己五百年的修行,就这样被埋没了,早知道还不如呆在深山之中修炼。
      鹤乡和元兮分别守着另外两个殡仪馆,而灵漱的身边跟着的阿黄只是当做交通工具来用的,鹤乡和元兮都知道,灵漱想要亲手将那个杀死贺兰家后代的家伙除掉。
      所以,他们的责任只是等待那个家伙的出现,然后牵制住,让灵漱来亲手解决!
      等待的时间太长,那灯火渐次消失的夜空下,唯有那虫鸣依旧不息。
      阿黄觉得那个家伙可能不会在出现了,而就是他打算开口劝灵漱回家的时候,灵漱却转头朝着楼下跑去。
      那目标很明显:停尸房!
      猩红的鲜血从门缝中溢出,而且还有着像外扩展的趋势,灵素抬脚踢开停尸房的大门,终于看见了那停留在半空的一柄长剑。
      那长剑的身后是一片黑色的雾状物,而雾状物中有两道细长的红光,恰似人眼!而从剑身上不断流出鲜血,这铺在地上的猩红全是从那剑上流下!那鲜血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将停尸房里面的尸体裹住,不断地拖到一起。
      阿黄倒抽一口凉气,他看见了那鲜血中分明有着很多人脸的轮廓!
      “哼!”灵漱不想去深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她只想把这个正在吞噬尸体的怪物给除掉。
      阿黄看着那剑已经目瞪口呆,他曾经听一位精说过,这种会流血的剑是一种绝对不详的东西,听说这东西很久以前出现过,可是那一次是血雨腥风,几乎是用鲜血泡出来的!当年用这剑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是皇帝还是将军了!据说是无往不胜!而这剑饮血越多,就越难被消灭!
      眼前的这剑是不是那个精怪说的那个东西?
      灵漱看着那死去的荷兰家族的人,就知道那剑伤不是一般的剑伤,那天林渊在,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是那个伤口传达的信息表示:致命的不是那伤口,而是伤口中的尸毒!
      看着脚下的猩红,灵漱抬脚而去,而那猩红的血液在灵漱的脚下分开,露出了地板。阿黄看着灵漱手中那过着剑身的布散开,然后那古朴的剑身闪着寒光直直地劈向了那在空中匆忙改变方向的剑。
      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震得阿黄的耳膜发疼,他自认为自己的修为已经不错了,可是灵漱和那个剑的对战居然让他心中的气血翻涌。
      灵漱的身影被长剑的银光包裹住,几乎就要看不清身影了,阿黄在一则干着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是没有用处的精怪!
      以前虽然知道跟在灵漱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很厉害,可是从来不知道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姐也如此地厉害。
      当他想要靠近灵漱的时候那剑气四溢,立即就将想要靠近的他割得皮肤疼痛!
      灵漱偶尔回头只是平静地开口:“不要插手!”
      阿黄泪流满面:小姐,我就是想要插手也不能啊!
      而就是在这一刻,阿黄原本因为畏惧鹤乡和元兮,才对灵漱百依百顺,演变成为了对灵漱的畏惧!
      剑触碰到实物的感觉很明显,灵漱甚至能够透过那故意布在剑后的迷雾看见里面的那双眼睛,而那感觉很强烈地告诉她: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这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对方似乎所有的招式用尽,却得不到半点儿便宜,似乎打算想要逃跑。
      “阿黄!”
      突然听见灵漱的声音,阿黄立即明白她的用意何在,随即上前拉着灵漱的手带着灵漱追了出去。
      一路朝着城北的方向而去,那边有一个种植奶牛草料的种植场,那接连着几片山坡上全是绿油油的嫩草和树木。
      追随着那剑的气息,灵漱和阿黄就到了那片草场。
      “咦?有什么人拦下了那家伙?”阿黄知道现在绝对不可能是家里面那两个护短的男人,他们还没有那么快到达这儿。
      “东方家的破魔枪?”
      被阿黄放下,灵漱看着那通体碧绿的长枪,还有那枪头宛若活物般优雅地飞舞的红缨,还有那半大的少年。
      既然现在这个家伙被东方南安缠住,她就有了逼迫控制剑之人现身,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那个人在操纵剑,还是剑在操纵人?
      她能够听见那剑之中有着痛苦的哀嚎声,还有那许许多多空洞绝望的眼镜在流着血泪,浑然无知般看着她。
      阿黄看着身边的灵漱那宛若舞蹈般得动作,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而随着灵漱那宛若拂柳般的动作,阿黄可以看见那许许多多宛若萤火虫般的光向着那剑后的鬼眼飞去,层层叠叠地包围住那鬼眼。
      东方南安早已经知晓灵漱的到来,只从上次在灵漱家被那个警察坏事之后,他为了回家能够交差,不得不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死命地追查着这个奇怪的飞剑,终于现在遇见了,可是却被那个最可怕的丫头给抢功了!
      眼前的那个鬼眼已经快要消失了,他一直以为这会流血的剑多么地难以处理,可是谁知道遇着这个超级无敌可怕的丫头,还是这么地……不经打!
      “南安!你是不是不喜欢遇着我?”走到少年身边的灵漱,嘴边带着坏笑,上下打量着他。
      “你身边那两个护短的家伙呢?”
      阿黄听见这句话,抬头,四十五度看着夜空,做深思状:上天啊!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的啊!
      “那肯定是护短去了啊!”
      灵漱看着被自己的法术困住的黑影,那黑影外面的那层鬼气被那宛若萤火虫的光点慢慢剥蚀着。很快就能看见那被鬼气包围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阿黄走上前将那把剑拿在手中,看着灵漱,他觉得这剑的来历还是要给她说说,虽然自己的猜测可能不正确。
      正要开口说话两道光从天幕中闪过,很快就落在了几个人的跟前,看着那出现的两个人,东方南安握紧了自己的手中的破魔枪,下意识第往后退一小步。鹤乡看着东方南安的表情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东方南安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鹤乡!”元兮看着鹤乡那甚是幼稚的玩笑,出声制止。
      “元兮,你看我们小姐已经把这个家伙制服了,可是,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让我们小姐高兴一下呢?”鹤乡靠在元兮的肩膀上,罗里罗嗦了一大堆话。
      本就觉得鹤乡那似乎太过于话唠的个性太聒噪,元兮这么多年下来也很习惯了,他没有理会身边的鹤乡,拨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走到那个被灵漱困住的东西面前,看着那在许多萤火虫般的光点中挣扎的鬼,逐渐显出了轮廓。
      “咦?”东方南安看着那只剩下薄薄一层鬼气的轮廓,疑惑地走上前去。他那一声浅浅的低呼让灵漱的好奇心也增加了。
      “这是……活人?”灵漱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埋着头,似乎很是畏惧众人的男子,至少从身形上看那个人的确是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似乎很冷。
      “喂!你这个家伙,究竟是做什么?”东方南安看着那在背后,扰得东方家族一团混乱的家伙不由得火起,伸手打算将那个始终匍匐在地上不肯抬头的男子拉起来。
      “南安……!”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快,当南安伸手想去拉那个男子的同时,灵漱发现了男子身上那已经被自己消灭的鬼气突然恢复,将男子的身体迅速包裹住,南安伸出的手差点陷入进去。
      而鹤乡和元兮也在灵漱出声阻止南安的时候,一个伸手打算阻止想要逃跑的男子,另外一个看着那已经见过面的女巫从山头的另外一边,疾驰而来。
      “抓活的!”灵漱看着那个女巫,明明就已经在元兮手上吃过亏,为什么还要冲过来?难道是为了那个男人?
      东方南安再次震撼于灵漱那让自己无言的谈定:这明明是抓一个大活人呢!为什么听见这个丫头的语气,就好像在说:鹤乡我们今天吃牛肉面吗?
      难道这个女人的存在价值和牛肉面是同一等级吗?
      而那个女人在看着鹤乡伸手的时候凌空向后腾飞而去,加下的黑影中居然升腾而出一个鬼面罗刹!那罗刹面目狰狞,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古戟,身上是那厚重的盔胄,身后那鲜红的红缨将一条似龙尾,非龙尾的尾巴纠缠着,在空中摇弋。
      “那个女人可以召唤罗刹?这个可是冥界的冥海巡游使啊!”东方南安看着那扬手挺胸的罗刹,有些紧张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破魔枪!
      “……!”灵漱抬脚将没有防备的东方南安给踢到了那罗刹鬼的跟前,鹤乡看着被灵漱踢来的人,收回了自己的手。
      元兮则是因为那个再次被鬼气所笼罩的男子想要夺回阿黄手中的剑而有些烦躁!最重要的原因是那被鬼气包围住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个女巫似乎早已经知道元兮不会对那个男人下重手,从鹤乡哪儿逃开后,直接冲向了阿黄,还有他手中的剑。
      阿黄还在因为东方南安被灵漱踢到冥海罗刹的跟前而嘲笑着那个手忙脚乱的人,却没有发现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现在最危险的东西。
      当女子的手抓紧了他手中的长剑之时,阿黄眼前那女子近在咫尺的脸让他全身发寒!女子夺走他手中的剑,没有片刻的停留,往后飞去。
      她当然清楚,这此能够将这剑夺回来只是因为自己出现的时候太突然,也太迅速。如果再连战下去是没有便宜捡的。
      “不要再多管闲事!”女子依旧是那张妩媚娇娆的脸孔,动作也是那风华绝代的美艳。只是那从她的手中挥出的剑却是那样地冰凉,剑气从她的手中逼向了和她距离最接近的阿黄,阿黄因为刚才的抢夺跌坐在地上,只能原地消失。
      灵漱手中的剑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发出低低的剑吟生。
      低头看着轻轻抖动的长剑,灵漱抬手挥出,那一个幽蓝一个银白的剑光在夜空中交汇,瞬间消弭于无形,只是女子胸口脱落的衣服碎片和从身上渗出的鲜血已经很明显地告诉所有的人,究竟是谁赢了!
      女子倒进自己的影子中瞬间消失。
      元兮也伸手将那个包裹在鬼气中的人抓牢,可是片刻之后那男子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白沙!
      “傀儡?”
      元兮看着从自己手中飘散在地上的白沙,面无表情地一跺脚,那白沙瞬间被金色的火焰包围,片刻之后消失不见。
      “元兮,你下手还是挺狠的!”鹤乡明明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元兮的表情他就觉得好笑。
      灵漱看着手中的长剑依旧轻轻低颤抖着,伸手按住剑身,缓缓开口:“你也觉得那是耻辱吗?”
      东方南安和那个罗刹相斗之后才明白为什么灵漱要把自己踢过来,那是因为灵漱在看见这个罗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罗刹只不过是由很多的怪物尸体拼凑的而已!虽然可能要厉害许多,可是和真正的罗刹差得太远!
      这会儿灭了罗刹走到了灵漱等人的身边,刚好听见灵漱在和自己的剑说话。
      “那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灵漱扭头看着鹤乡和元兮,她知道答案可能身边的这两个人家伙知道,可是这两个人却总是不说。
      “小姐!”看着在夜空下眼睛发亮的灵漱,鹤乡不知道自己和元兮隐瞒的那个秘密是不是该说出来?
      “还记得那个鼎吗?”元兮看了一眼鹤乡,最终还是开口要讲述那许久之前的往事,虽然这段往事会再次让灵漱记起那隐藏在心中的疼痛。
      “那个鼎?鬼差手中的那个?”
      “鼎的名字叫:叹息鼎!是偷出贺兰家那个镇妖鼎一部分而炼铸出来的!”
      “那个女人的目的是那个?”灵漱的双眸出现前所未有的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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