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你是谁 ...
-
清晨,薄雾还未散尽,使得开封府衙看上去比以往更加肃穆。
公孙策在大门口来回踱步着,时不时抬头张望,脸上满是期待和焦急之情。
“公孙先生,您去歇回吧,这里有我和马汉看着,若是展大人回来了立刻来禀报于你。”一旁的王朝道。公孙策摇了摇头苦笑道:“眼看这皇上给的最后期限日□□近,我怎能放心的下。”马汉朝门里瞅了瞅道:“倒是大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啊。哎,展大人去了又几日了,怎的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正说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公孙策三人精神都不由一振循声望去,但见几个人影冲破雾霭朝这里来,仔细看去头前一人一身蓝衫,身后背一皇陵布包。
“嘿,是展大人那。”马汉拍着大腿。
“哎,真是啊,还有张龙赵虎他们。”王朝伸着脖子道。
公孙策长吁了口气,身上顿时一松,“公孙先生”展昭一跃下马快步走上前道:“大人呢?”
“在书房,一路辛苦了。”公孙先生边说边拉着展昭往里面走,展昭回头嘱咐身后的张龙赵虎道:“你们好生安排下白大侠。”
“白大侠?”王朝和马汉打量着从马上下来的白玉堂,但见此人白衣飘然,俊秀非凡,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此人莫非就是那白玉堂么?”想起之前的种种,王朝等一干校尉衙役自然没有好脸色,“白大侠,请吧。”张龙道。白玉堂心下明了,也不去计较大摇大摆地跟着张龙往里进。
此刻,展昭和公孙策匆匆而行,“圣上没有把大人怎么样吧?”展昭问道。
“亏得八贤王和王丞相还有襄阳王作保,圣上好歹给大人宽限了几日寻回尚方宝剑。”公孙策道。“襄阳王!”展昭颇有些意外,不由摸了摸怀中那块王府令牌。公孙策见展昭神情有些古怪便道:“展护卫怎么了?”展昭道:“公孙先生到大人那里再详说罢。对了,欣儿被掳走时可有何线索?”
“据王朝和一干衙役说是两个老头,看似黑白无常。”
展昭心下一动:“莫非是那日的黑风白煞。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可转念一想自欣儿来此除了自己和大人公孙先生外人并不知道李欣儿的真实身份,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西苑书房,包拯紧拉着展昭的手道:“展护卫辛苦了。”展昭解下尚方宝剑双手呈上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包拯接过微笑道:“本府对你有信心。”
“大人,听公孙先生说起襄阳王也出面了?”展昭道。
“却是如此。”包拯道,“展护卫为何由此疑问?”展昭当下便将陷空岛的来去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掏出了那块令牌。包拯若有所思,他一捋须髯道:“若是如此,这襄阳王倒是个人物啊。不过现在也不能妄自臆断,之前的两心壶表明了是楚王府的东西而现下这令牌又是襄阳王府的。
展昭接道:“大人,属下以前在江湖上就听得些传闻说那襄阳王喜欢结交朋友,不少江湖人士慕名投到他的门下,这些人中稂莠不齐。”
一旁的公孙策道:“如今之关键就是怡海镖局大镖头董克,若能查得那人身份不失为一个突破口。”包拯笑了笑道:“没想道这白玉堂盗剑竟盗出些名堂来。”
“大人,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展昭得神色略有些迟疑。
“展护卫可是为了那白玉堂?”包拯道。展昭点了点头,包拯和公孙策相视而笑,那表情似乎在说果然吧,包拯饶有兴味地看着展昭道:“这白玉堂有意和你为难,你倒如此为他着想。”
“大人,五鼠素来侠义,那白玉堂也是条好汉只不过和属下有些误会。”展昭道,末了又加了句:“这次他自愿跟着属下来也足以表明诚意。”包拯点头道:“想那白玉堂盗剑之时也坦然留下大名足以见得是个磊落有胆量之人,本府倒也想见见。”展昭连忙道:“属下这就去请那白玉堂过来。”
此刻白玉堂自己一个人正闲着无趣,抬眼瞥见展昭走过来便道:“哟,展小猫回来了。”展昭有些歉然道:“白兄,在下方才有些要事多有怠慢了。”白玉堂掏着耳朵漫不经心道:“还行,起码还记得还有我这号人在啊,是想拿链子锁我呀还是怎么的。”
“白兄哪里话,方才包大人还说到你呢。”展昭一顿,“哦,自然是没什么好话了。”白玉堂撇了撇头,“白兄错矣。”展昭一笑,手蹭了蹭鼻尖凑近白玉堂缓缓道:“大人他称赞你盗剑盗得甚好,甚妙。”
白玉堂一愣随即两眼一瞪:“呸,展小猫,你玩五爷么!”却见展昭一本正色道:“白兄,大人有请!”
“恩?”白玉堂一呆看展昭的表情也不像在看玩笑,正思忖间又听展昭道:“白兄似乎有些犹豫呀,也是,毕竟盗得是尚方宝剑,换做旁人也要好好想想,多半前面等着的是老鼠夹。”展昭一手托着下巴颏似是自言自语,说完也不去看白玉堂那张已泛绿的脸自顾转身离去。
“展小猫,你五爷我既来得又怕你开封府什么了。”白玉堂“蹭”地跳起跟在展昭后面。
“草民白玉堂见过大人。”白玉堂行礼道,这包青天的名号他也是知道的,是亦白玉堂规矩地行了礼,说来也怪自打见到包拯白玉堂就有种肃立的感觉,一向散漫惯得他行为也举止起来。
“白义士请起。”包拯上前扶起白玉堂道,包拯上下打量一番,但见眼前人仪表堂堂面如冠玉非一般草莽,心下又多了几分好感。
“白玉堂盗剑自知有罪,不过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不关我那几位哥哥的事情,大人要降罪我白玉堂一人受得便是切莫连累我那几位兄弟。”白玉堂道。包拯温言道:“白义士果然是个磊落之人,敢作敢当。盗剑一事只是误会,圣上面前我自当说明,想来白义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本府知道你不满展护卫的“御猫”封号,可此乃圣上所赐,展护卫也是不得已,并不是有意与五位大侠为难,白义士就切莫再耿耿于怀了。”
“这……”白玉堂有些发懵,这件事就这么三言两语完了?
展昭道:“大人,属下这就走一趟怡海镖局。”说完他看了看白玉堂道:“想必白兄也很想弄清楚通天窟一事。”
“那是,陷空岛上不明不白死了个人我五爷怎能坐视不理。”白玉堂嘴一撇道,展昭抱拳道:“那就先谢过白兄相助了。不过现下我想先找到欣儿,她多在外面一刻就多分危险。”
“一切就拜托展护卫和白义士了。”包拯道。
待离开书房,白玉堂一搭展昭的肩道:“慢着,我说展小猫,我怎么觉得你是有意让我来开封的。”展昭一抖肩道:“白兄,展某可没绑着捆着你,是白兄自愿跟着展某来的不是么。”
白玉堂咂咂嘴道:“好你个狡猾的猫儿,说一句想让我帮忙又怎了,我白爷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你若是求我,我也会考虑下的。”展昭停住脚步转身道:“白兄,欣儿和丁姑娘就麻烦你了。”
“哎,这丁大小姐她不来惹我就是万幸了,哪需要我照顾。对了,那欣儿又是谁啊。”白玉堂道:“哎,我说猫儿,求我帮忙有点诚意行不行,中午那顿你请了啊,说好地点长庆楼,莫要瞪我,谁不知道你们作官的有的是银子。”白玉堂笑着,心道:“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前的账爷先记着,今日先敲你一笔让我先舒坦舒坦。”
朝堂上,年青的仁宗道:“包爱卿,依你所奏,朕觉得那白玉堂颇有胆量和本领,若能为朝廷所用倒也不错,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希望有更多的贤士。”包拯本有些顾虑,没想到仁宗非但没有责怪那白玉堂反而颇为欣赏有心任用心下暗喜,当下道:“吾皇圣明!”一旁的太师庞吉则摇头道:“皇上,老臣倒不这么认为,那尚方宝剑乃钦赐之物,若如此轻描淡写而过,吾皇威信安在?况江湖草莽之辈行为乖张,劣性难除难为所用。”包拯道:“太师此言差矣,江湖人中不乏能仁异士,那白玉堂等五鼠皆是侠义之辈,又个身怀绝技,若能对社稷有利何须如此计较。”“包大人说的是。”王延龄道,“展护卫就出身江湖,可他为人端正,协助包大人破了不少案件,太师要说难为所用实在有失偏颇啊。”仁宗摆了摆手向一旁的八贤王和襄阳王道:“二位皇叔觉得如何?”八贤王道:“本王觉得皇上的想法不错,一来体现皇上宽厚仁义,二来足以证明皇上招贤若渴之真心,天下能人者势必为之慕名而来。”襄阳王也道:“本王也认为如此。”仁宗点了点头道:“皇叔说的极是,既然宝剑已找回,这事就过去了。包卿,若那白玉堂等愿意为官自然是好,若真无意,朕也不强求,让他们明白朕有求才之心也好。”包拯忙跪倒道:“臣自当传达圣意。”
下得朝来,庞吉走过来“哼”了声道:“包大人。你开封府有只猫还不够,莫非还想真弄几只老鼠,你就不怕你的开封府炸了窝。”包拯则一脸悠然道:“呵呵,到时这炸谁的窝还不知道啊。”
且说仁宗散得朝后便招来了内侍小德子,“小德子,一切可都备妥了吗?”仁宗道。
“皇上,都准备齐了,呃,要不要多带几个侍卫去?”
“作甚?朕是去看自己的叔叔!”仁宗有些不悦。
“可是楚王他……”
“好了。”仁宗有些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小德子忙识趣的退下了。
楚王府
仁宗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头发蓬乱披散着,面容污秽,目光浑浊。现下已是五月天,可他却将自己紧紧地裹在厚实的棉被中围着一个大暖炉,此刻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仁宗带来的糕点,大概是吃得急了,一阵呛咳,没人相信他曾经是皇位的有力继承人,宋太宗之长子楚王元佐。只见仁宗上前轻拍着那人的后背道:“皇叔慢些吃,益儿给你带了很多。”那人胡乱抹了抹嘴冲仁宗傻傻一笑,“好吃,恩,好吃。”说着又伸出手抓起几个糕点胡乱地往嘴巴里塞去,仁宗看了不禁一酸,他默默地坐在那人身边道:“皇叔,有很长时间没来看你了,这阵子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直很堵,晚上做梦也时常梦到小时候由皇叔带着一起去骑马狩猎,教习骑射武艺。”仁宗的眼睛有些发湿,“可是忽然有一天,他们说你疯了,说你竟放火烧宫,周围人提起你都是怪异的眼神,他们不让朕再接近你,朕每向父皇提起你,得到的回答或是叹息或是默然。皇叔,你一直就是朕心目中的英雄,这点始终未曾改变过,你如父皇般疼爱朕,对朕的教诲朕也一直记着!”仁宗深吸口了气道:“皇叔,朕一直想做个好皇帝也努力做个好皇帝,可是有很多时候力不从心,好在有包拯,王延龄等一干能臣从旁辅佐,有他们在朕也安定了很多。皇叔,也不知为何,在这坐一会儿和你说说话就觉得轻松不少。在你面前朕永远都是那个永益,不是皇帝赵祯。”仁宗动容道,楚王吃吃地笑着。一旁的小得子看看天色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仁宗点了点头,楚王依旧憨憨地笑着目视着仁宗一行渐渐走远,霍地,他的眼眸变得清亮起来,也不似方才那样乱吃一气,而是掰了一小块细细品茗起来。
开封府,一个差役风尘仆仆差点和马汉撞个满怀,“哟,秦大河回来了啊。”马汉一捶来人道:“你这耀州倒是去了不少时日啊。”秦大河抹了抹汗道:“是啊,可叫我好跑,你再看看这天,哎,先不说了,我得赶紧找大人复命去。”
“大人,小的在耀州多方查访,这飞鹤两心壶乃是出自宜和阁。按大人先前说的,这壶的做工来看必是出自大商铺,小的这些天便带着这壶问遍了在耀州排得上号的,还真让小的问到了,据那老板说这壶身上的折翅飞鹤纹饰乃是依样按照买主的要求定制的。”秦大河说着从后面的包袱中掏出一个小木匣子将青瓷飞鹤酒壶一并呈给包拯道:“那老板还说,当时那定做之人还特意吩咐,若是有人问起这的来历就把这木匣子交给来人,那老板倒也实在一直保管着。”包拯接过木匣打开,见里面乃是张纸,上面写的乃是曹植那首七步成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包拯面色一变,他冲秦大河道:“秦校尉辛苦了,暂且下去休息吧。”秦大河应声退下。公孙策见包拯神情有异,接过包拯递过来的纸条一瞅也是一怔,只见包拯沉吟了片刻道:“想起先前种种,对方如此周折只为这首七步成诗。而这诗……”
“这诗分明是别有涵义,若学生猜得不错,是在隐射朝中确切的说是王室中有人要对圣上不利,对大宋社稷不利。”公孙策接道,在包拯的目光中公孙策看到了同自己一样的不安。
“倘若真是楚王,那他在我赴太后寿宴之前派人所谓行刺,让本府之前就有了危机意识,在寿宴上又叫人在酒中动手脚,这连续的事件很容易让人错认为有人想对我不利,自然而然本府也会详查,而这两心壶怕也是楚王有意让人留下的,而他自己又借故未出席太后寿宴,这一切都是在故意为之引得我们注意。”包拯推敲道。
公孙策续道:“想那楚王也想到依大人的性格为人不会轻易下得论断,必然会详查细究。”包拯点头道:“不错,也是公孙先生心细,发现壶身的飞鹤都是折翅的,此大大不合理,飞鹤折翅可为不详,若是王府之用岂会让此等不详之物流入。”公孙策道:“所以大人大感诧异认为这两心壶怕是大有来历故而差人往耀州查访。”包拯手拈须髯陷入沉思心道:“楚王猜到我会如此,故而早叫人留下了木匣,这一步步都颇有算计又岂能是个神智失常之人能想到的。“怕是楚王早就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包拯不由感叹道:“这也难怪,人人都道楚王是个疯癫之人,他的话只会被人当做无稽之谈和笑资,怕只怕是人人皆醉他独醒。”此刻包拯的神色分外凝重,“豆萁,豆萁!”包拯的目光投向窗外,一抹红影掠过,包拯的眼一跳道:“也许展护卫能从那董克身上证实些什么。”
“我说展小猫,你不是要找人吗,这会儿怎么又闲情悠哉悠哉地在这里品起茶来了。”白玉堂百无聊聊地磕着花生米,说好了展昭作东到长庆楼吃喝一番,结果被展昭带着到了清和茶馆。悠闲到是悠闲,听听小曲,品品茶,那厢边还在“斗茶”也甚为热闹,可是白玉堂注意到展昭一直注视着楼外的虹桥,但见那虹桥附近熙熙攘攘,摆着各色小摊,这虹桥倒也独特,乃是一座木拱桥,没有柱子,通身漆着红色,一眼看去宛如飞虹,想必这便是这桥名的来历。
“白兄,你难得来汴梁,感受感受这里的风土民情不好么。”展昭微闭着眼细细地品起茶来,瞧那神态,白玉堂恍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展昭似乎像只正在养精蓄锐的猫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对,他本来就是一只“猫”,白玉堂甩了个白眼,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道:“怕是怕你意不在此,而是在……”白玉堂伸手往外一指,随即望去道:“你关注那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很久了,怎的,猫什么时候转性喜欢吃糖葫芦了。”展昭淡淡一笑:“彼此彼此,看来白兄也是同道中人,否则怎也注意上那家,不过那家的糖葫芦还真不错,伙计结账。”展昭朗声道。
“去哪?”白玉堂道。
展昭嘴角一扬:“买糖葫芦去。”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啊”白玉堂心下奇怪道,“这猫儿葫芦里到底卖得是啥。”
“葫芦串类,葫芦串!”小贩卖力地喊着,一瞥眼似是看到了熟人,满脸堆笑地朝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去:“哟,常先生来了。”
“恩,老规矩。”中年男子说着掏出钱币从小贩手中接过一串糖葫芦。
“常太医”展昭笑盈盈地叫住那人,正是常乐。
“展护卫。”常乐向展昭打着招呼,不由向他身边看了看,随即似乎有些失望的表情。展昭道:“听马汉说你经常给欣儿送些吃的。”
“哦,顺便带的。”常乐道,“你来的正好,能否麻烦把这给那丫头带去。”
展昭道:“常太医对欣儿真是好,不过她现下吃不着了。”他的脸上掠一丝黯然。
“怎的,那丫头出事了?”常乐变得焦急起来,他一把抓住展昭的手道:“你应该保护她的,她怎么会出事?”展昭盯着常乐道:“展某未曾说欣儿有事啊。”常乐一顿,立即放开了展昭道:“啊,看方才展护卫的神情,我还以为丫头出了什么事,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这就叫关心则乱吧。”展昭意味深长地看着常乐,“是吧,小丫头和我投缘,看到她我就觉得分外亲切。”常乐道,
“就如同父女。”冷不防展昭来了一句,常乐的身子猛的一震,霍地抬头向展昭看去,旁边的小贩插道:“嘿,常先生看来不止我一人觉得是啊,呵呵,要是你们长得相像点,旁人一定道你们是铁定的父女了。”
“欣儿的父亲已不在了,不过展某认为倘若他的爹爹看到你如此对待欣儿他一定也会欣慰的。你说和欣儿投缘,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展昭道,常乐极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是啊,缘分,缘分。”
“常太医,正如你所担心的,欣儿出事了。”展昭正色道,常乐的脸一白喃喃道:“她果真出事了!”
“我会把她找回来的!”展昭说得斩钉截铁。
“能吗,她能回来吗。”常乐的目光黯淡下来,念叨着自顾自地离开了。
白玉堂在旁看了大半天,他一瞅展昭有些发红的手腕道:“看不出来啊,这太医的力道不小啊。”白玉堂顿了顿道:“他便是你等的大鱼吧。”展昭一抬手腕狡颉一笑道:“白兄,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包大人的提议。”
“少来。”白玉堂撇过头道:“五爷我在陷空岛快活自在的很,我可没你那么想不开去做那皇家的护卫。”说着顺手取下一串糖葫芦道:“说好的你请我吃的啊。”白玉堂道,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说起来丁家那个丫头小时候喜欢吃这糖葫芦,偏偏丁伯母怕她吃多了吃坏,就不给她买,嘿嘿,那丫头便偷偷拉着我去捉鱼到集上去换了钱买来吃。”
“你们自小变很熟么?”展昭道,听到丁家丫头几个字展昭不由心下一跳,那日丁月华在船头说起小时趣事时开心的模样在脑海中晃过,此刻,你又在哪里。白玉堂转过头来看了看展昭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当然,那是非常的熟,那啥,说青梅竹马也不过分啊。”
“白兄对少时的事倒是记非常清楚。”展昭道。
白玉堂游走在展昭身旁道:“那是,那是,而且是记得非常的清楚。”白玉堂眯细着眼提鼻道:“猫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展昭眉尖一挑道:“怕是鱼的腥味吧,走吧,大鱼在等着。
夜幕低垂,疏星淡月,幽暗的烛光跳动着半映着墙上的人影,那被拉长放大的人影此刻在李欣儿看来分外恐怖,她不由闭上了眼睛,身子往旁边的丁月华挨过去。
“欣儿,莫怕。”丁月华柔声道,她一仰脖道:“黑风白煞,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臭丫头,上次你和那小子让我们俩个颜面扫地,这口恶气如今要加倍奉还。”黑风恶狠狠地道,他捏了捏丁月华的脸蛋“嘻嘻”一笑道:“未曾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娃子,难怪看上去生的如此俊俏。白煞,你说要是给庄主做夫人他可要得?”白煞拍手叫道:“可也使得,庄主多年来一直孑然一身,我看多半是庄主清高,寻常女子自然看不上,瞧这丫头生的水灵又有一身武艺料想该入庄主的眼罢,若庄主真看中了,你我也是大功一件啊。”
“呸,休要胡说八道。”一个声音怒道,正是林瑞。黑风抬手就是一巴掌:“不知死活的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跟着手一戳阴阴笑道:“活该也是你倒霉,和这丫头碰一起。”
“哼,你们用软筋散算得上什么好汉。”林瑞双目圆睁,只恨自己大意着了对方的道,做了别人的砧上之肉。
“林公子,连累你了。”丁月华歉然道。林瑞摇摇头道:“也许,这是天意,也是缘分,月华姑娘你不必介怀。”丁月华轻叹了声,“小子,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想那风花雪月,明辰派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底下竟是些无用的小字辈。”白煞道。林瑞闻言挣扎着坐起了身道:“你侮辱我可以,休要羞辱我师门,明辰派多少英雄前辈仗剑江湖,岂是你们这些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能言语的,若是单打独斗我林瑞也未必能输于你!”
“我说白煞,你和那小子斗什么嘴皮子。”黑风道,“待我们明日擒了那展昭那才是真本事。”他走到李欣儿跟前道:“女娃儿,上回你说他把我们打得惨败,这回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好了到底谁比谁惨,哈哈哈。”此时,黑风和白煞已摘掉了面具,露出本来的面容,各是一张麻皮脸,三角眼耷拉着,这一笑直让人悚然。
“展大人才不会输给你们。”李欣儿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心里甚是害怕,但仍然仰着小脸儿大声说道。
“哼,一个沽名钓誉之徒。”林瑞一副不以为然,他见这黑风白煞似乎把那展昭看得甚高,想起那日看到的展昭心下不屑,黑风有些兴趣地看着林瑞道:“他不是你朋友吗?”
林瑞冷哼一声道:“此等朋友我林瑞不求高攀。”白煞见状看了看丁月华哈哈笑道:“想必是那展昭要和你抢老婆,你便不快了。”丁月华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不由低下了头,白煞见丁月华的样子心里更是肯定了几分道:“不行不行,大哥,这展昭更要除去,要不然她心里会一直惦着他,那庄主便要不快了。”黑风赞同道:“说得极是,这回没了他俩的双剑合璧看那展昭能奈何。”此刻,这黑风白煞已然已经把丁月华当成了庄主夫人般,丁月华暗暗叫苦,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心中默念道:“展大哥,你可要小心啊。”林瑞见丁月华默然不语又露出女儿家的羞态,“你拒绝我果真是因为他。”林瑞道:“他究竟又有何好?”
“他,他很好。”丁月华道,“很好,很好。”林瑞得神色颇是不解带着失望,他不明白像丁月华这样的女子配的应该是自己这样名门少侠才对,是因为展昭所有的名利,不,丁月华不是这样的女子,他脑中又浮现出那日初见展昭时满是酒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簌簌”外面传来一阵悉簌声,“谁!”黑风和白煞手按弯刀见一个黑影晃过,“大哥,我去看看。”白煞说着跳出窗外,黑风猫着腰听了半天见没有动静心想许是什么野兽之类的,正要回身,忽觉一阵冷风斜刺里直奔而来,他心下一惊,忙一缩脖子,一阵劲风从他头上呼啸而过,黑风大惊一个滚翻将弯刀持在胸前,抬眼看去见面前赫然站着一个黑衣瘦高的蒙面人,手握宝剑挡在丁月华他们跟前,他抱起李欣儿冷眼看着黑风。
“你是谁?”黑风心下骇然,单从对方能在瞬息之间无声无息地进来就可见此人功力绝非一般。
“我只想带走这娃儿。”黑衣人道。
“我若是不依呢。”
黑衣人的眼中骤然迸发出一股杀气,“那你试试看。”随即宝剑一撩当胸就是一剑,黑风举刀相隔,两人斗到一处,却见那黑衣人的剑法如流云般飘忽,黑风有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而那黑衣人显然也不想恋战,脚尖轻点虚晃一招夹着那李欣儿飘然而去。
“欣儿!”丁月华一声惊呼。
黑风正犹豫着是否要跟过去就见白煞骂咧着回来道:“我道是什么,跟了半天是只兔子拖着个皮影儿,想是路上经过的戏班漏下的,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那娃儿咋不见了?”黑风撇了撇嘴道:“你见过和真人般大小的皮影儿啊。”
“大哥,你是说……”
“我刚才和人动过手,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黑风道,“那人要那女娃儿干嘛?”他快步走到丁月华和林瑞跟前道:“刚才那人你们可认得?”丁月华和林瑞都摇了摇头,丁月华心下焦急,好不容易有了欣儿的下落却又被人掳了去,也不知对方是友还是敌。
“大哥,那我们还去不去找展昭了。”白煞道。
“不用麻烦,此刻展某已到。”劲风朔朔,剑光闪动。
“展昭!”黑风白煞一起呼道,当下两柄弯刀迎将上去,展昭剑尖一点一个纵跃避将开来落在丁月华身旁,当胸横剑道:“原来二位前辈是想报那日一剑之仇,如此兴师动众实在倒让在下受宠若惊啊。”
“丁姑娘可能走动?”展昭低声道。
“使不得半点力气。”丁月华道,“你怎找到这里的?”
展昭一笑:“摸着鱼过来的。”
“展昭,那日你和这丫头双剑合璧才侥幸赢得了一招半势,今儿看你有和能耐离开这。”黑风一晃手中弯刀。
“二对一你们也好意思。”白影一晃,一个身影飘然而至。
“白大哥。”丁月华一阵欣喜,先前只道展昭孤身而来甚是担心,“你也来了!”
白玉堂摸着鼻子道:“闻着鱼腥味来的。呵呵”
“原来有了帮手,还是个小白脸,怕是中看不中用啊。”白煞嗤鼻一笑。
“你……”白玉堂正要动手却见展昭伸手一拦一指丁月华和林瑞道:“你带他们走。”说话间忽然外头轻哨四起,黑风冷冷道:“走,怕是现在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两柄弯刀同时向展昭劈去,但见巨阙一抖,剑气疾起。
白玉堂长剑一展,逼退正跃入的几个鬼面,拉起丁月华和林瑞便往外冲,但见白影闪动,犹如冲入山林的鹰隼,剑影纵横间几个围上来的鬼面应声而倒。
“好身手。”一根九节鞭倏然而至,白玉堂身形急转,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定睛看去,来者是个虬髯汉子,面红犹如关公,“小子闪得还挺快。”那人粗声道。
计关公语气中带着些讥讽冲黑风白煞道:“我道你们两个这些天不见踪影原来是和这几个小辈游戏么。”黑风白煞耳听得计关公言语有取笑之意,要换做平时早蹬鼻子上脸了,可如今和展昭战得不亦乐乎也无暇多做理会,白煞只道了一句:“老哥,别说风凉话了,这些娃娃们可厉害得很呢。”
计关公见那黑风白煞二人联手战得对方似乎也没讨得些便宜心道:“那黑风白煞也是好手,更何况二人联手,看来眼前这几个人不可小觑。”他打量着白玉堂道:“年轻人,报上名来我计某不屑和无名小子动手。”白玉堂“呸”了一声道:“陷空岛你家白五爷是也。”
“锦毛鼠白玉堂吗。”计关公点了点头道:“倒也有些名头。我也有些日子没活动筋骨了,来来,走上几招权当陪着练练手。”
“谁陪谁练还不一定呢。”白玉堂一抖宝剑向计关公当胸刺去,“来得好!”计关公往右一闪,一声呼喝右臂一轮,九节鞭呼啸而来直扑白玉堂面门,白玉堂向后一个侧仰避闪而过随即宝剑换手顺势向计关公下盘劈去,计关公凌空一跃肘腕一拨九节鞭如棍向下砸将下来,白玉堂右手换回宝剑,长剑一撩却是虚招突地剑锋一转向计关公小腹刺去,计关公忙吸腹后跃,九节鞭回身一绕往背上一带向白玉堂扫去,白玉堂一个侧翻斜身对着计关公的腰间就是一剑,但见这两人你来我往,那计关公手中九节鞭借着手、背、跨、臀、足、腿等部位扫、抡、挂、击、打步伐轻灵,身形变化极快,时而似车轮飞滚,时而放击如飞龙。再看白玉堂牢守门户,劈、撩、刺、削,挑,但见剑影烁烁,剑尖点点犹如漫天落花,剑气森森剑势中带着几分张狂,林瑞和丁月华只觉得眼前两道人影快速交错着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几欲有呕吐之感,林瑞心下大为佩服,想想自己虽是明辰派的佼佼者,但比起这白玉堂来明显还有一大截,看来自己还需多多苦练,再瞧那展昭,林瑞也不禁暗暗心惊,但见他运剑潇洒沉稳,那黑风白煞这回是卯了劲二人配合得当,手足并用,两柄弯刀可为珠联璧合如狂风骤雨,而展昭出剑不疾不徐,但一招一式又很得法自到妙处化解两人的攻势,哪里有半分那日自己见到初见他的颓萎之态。丁月华注意到和上次自己和展昭联手作战不同,展昭这次似乎是以静制动之法,而且双方同时也在拼内力,此刻丁月华自觉已恢复了大半便驻着剑摇晃着站起,林瑞上前扶道:“月华姑娘,不可勉强,现下我二人还未完全恢复功力,此刻不可妄动。”
丁月华的目光牢牢地钉在展昭的身上,她的心也随之起伏着,“你……”林瑞见状不禁放开了手,原来你的眼里只有他么,此时的林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他大喝一声提起宝剑向白煞冲去加入战团,“林公子!”丁月华惊呼一声,展昭回眸望去,双目相对,尽是关切之意。虽然多了林瑞助阵,他本身剑术也颇为精湛,但他明显尚未恢复,动作有些迟缓再加上此刻念及丁月华和自己心绪已乱,临阵对敌此为大忌,原本的节奏反而被打乱了,展昭不时地给林瑞解围,而越是如此,林瑞心里越是懊恼,黑风和白煞则是大喜,借着林瑞为突破口向展昭频频发起攻击,丁月华在旁看得心惊,可她明白自己的情况若是贸然上去也是徒然反而适得其反。心下正是焦急,霍地见那黑风倏地伸手扣住了林瑞握剑的手腕,一刀做势便要砍将下去,展昭眼疾手快挺剑刺向黑风的咽喉,黑风随手便将林瑞甩了出去,举刀相隔。白煞则趁机挥刀向展昭背后劈去,却见人影一晃,“当”的一声,丁月华贴着展昭的后背接住了白煞这一刀,白煞没想到半道会冒出个人来,本能的跟着补了一掌,丁月华一声闷哼了一声身子一软,待白煞看清是丁月华的时候大呼可惜,“哎,你这丫头还真是,得,这庄主夫人是没戏了。”展昭一剑震开黑风,抬手袖箭疾出,当下伸手揽住丁月华,一个侧转反手一剑挡开白煞,随即借力向后跃出数步。“月华”展昭的身音十分低沉,他一手揽着丁月华一手拄着巨阙,但见丁月华气息柔弱,一丝鲜血渗出顺着嘴角淌下。“月华”展昭又呼唤了声,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似乎猛地被抽空一样,有些浑噩,丁月华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展昭略显惨白的脸,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深深凝望着展昭。“月华,你不会有事的。”展昭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劲的力道油然而生,在体内游窜似乎要破腔而出,他极大限度地调息着试图压抑住这股莫名的气息。白玉堂见丁月华受伤心下也是一惊,奈何眼下和计关公斗得正酣抽不出身,而林瑞此时如梦初醒般,叫了声“月华姑娘“便要上前却猛地被展昭伸手一拂摔出去好远。“你……”林瑞一个你字才出口便怔住了,面前的展昭全身一股肃杀之气,他轻轻地放下丁月华,反手握剑一步一步向黑风白煞走去,眼中竟是森森之意,又带着几丝迷茫,但听得他得喘息越来越厉害,似是在呜咽,如同一头困兽之狼,林瑞不由打了个冷颤。
黑风和白煞见此情景心下也不由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恍然间展昭忽然变了个人似的,那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让人不禁为之一寒,但见展昭慢慢抬起了握剑的手横剑在胸,动作非常迟缓,仿佛那手中的剑犹如千斤重般,他的呼吸愈渐急促,仿佛在拼命压制什么。
“大哥,这小子看上去有些古怪啊。”白煞道。黑风翻眼道:“哪那么多劳什子话,我只道这次要再败给这小子你我兄弟以后就别混了。”说话间刀光一闪已然攻了过去,“当”一声响,刀剑相击,黑风只觉得一道劲力将自己震开右手臂直发麻,一抬眼竟然看到展昭冲他一笑,那笑容甚是诡异,“你 ……”黑风刚一个你字出口,陡然间眼前剑星四起,漫天盖来,此时白煞业已飞身上前,二人便各踏方位步伐交错间刀影绰绰,展昭身形一展在刀光中轻巧地穿梭出剑飘忽之极,每每初始恍若棉絮飘然无至可瞬息间剑光点点如雨而至和方才的沉稳迥然不同,黑风和白煞只觉得似乎对方像似流云般漂浮不定难以捉摸,好不容易似乎是挨着了一伸手却是空空,而对方的剑已倏然而至,黑风心里暗自纳闷,展昭的剑法和黑衣人的剑法颇为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展昭出剑更为轻快不定,透着狠劲。很快黑风和白煞就挂了数道彩,一旁的计关公见黑风白煞被展昭逼得连连后退心下大异,“落云剑法”计关公出口道,一抖手收回九节鞭撇下白玉堂跳出圈外,白玉堂见计关公突然收手心下奇怪,见他往展昭那边望去,脸上表情复杂,是疑惑是讶然,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此刻白玉堂也懒得去理会忙过去一探丁月华的伤势,见林瑞一脸愁眉,“她怎样了。”林瑞道:“月华姑娘受了极重的内伤,我内力尚未恢复,只得先给她服下了本门治伤良药可看似没有起色。”白玉堂只觉得丁月华出气多进气少心下大急,忙扶起丁月华运功为其疗伤,好一会儿丁月华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月华妹子,你觉得怎样?”白玉堂道,“展……”丁月华轻轻地吐了个字,“猫儿没事。”白玉堂安慰道,“你莫多说话。”这时,耳听得两声惨叫,白玉堂抬头看去原是那黑风白煞手中弯刀被展昭的巨阙齐齐削断了,各自肩头又被狠狠扎了个大窟窿,血流汩汩,血滴顺着巨阙滑下而展昭并没有止住的意思,又挥剑朝那二人刺去,“啪”一根九节鞭挡住了展昭,“年青人,你叫什么,使得可是落云剑法。”计关公道,他的眼神中有些许期待,似乎在渴望着展昭的回答,展昭并不答话,他侧过脸剑锋一指计关公,“他便是展昭。”白煞叫道。计关公闻言又好好打量了展昭一番道:“原来你便是几个堂主提起的展昭,难怪有如此身手,小子这落云剑法是哪个教你的。”黑风和白煞不约而同地“啊”了声,“计关公,你说他使得是“落云剑法?”那可是大庄主的绝学,这小子怎能会?”黑风一脸惊疑。
展昭依旧沉默着,但见他挺剑迭进,计关公足腕一撩,那九节鞭倏地冲天而起,二人战在一处,激起的阵阵气浪引得四周的树枝头哗哗做响,白玉堂隐隐有些不安,他瞧见展昭的眼中有一种可怕的炽热,他扬起的嘴角间透着一股决狠简直判若两人,而此刻的展昭实则难受之极,有些浑噩和狂躁,体内气息乱冲似都要迸发出来,手中的剑每挥出去一分似乎便舒爽一些,而那血腥味更让自己心头跳动兴奋莫名,展昭每压抑一分便难受一分,放任吧,面前的人都是恶人,更何况他们伤了月华,月华,展昭的心一缩,“啊”他一声悠悠长啸,衣袂飞扬,竟似发了狂一般。林瑞只觉得耳根隐隐作痛,气血翻滚,白玉堂也觉得有些不适,他忙运功护住丁月华的心脉喝了声:“展昭,你想害死月华吗!”计关公的神色更是大变,“难道你身上……”随即左右夹起黑风白煞惶惶而去。
“啪”一颗飞石打在展昭的耳HOU穴,巨阙滑落。“谁”白玉堂顺着方向望去,见一人站在暗处竟然是那黑衣人,白玉堂的目光警惕,现在是伤的伤,昏的昏,能顶事的看看只有自己了,这时又冒出个不知深底的人白玉堂感到了压力。黑衣人自顾走到展昭身边他的目光中竟含着疼惜和惊讶喃喃道:“难道是你?会是你?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