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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驱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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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山面无表情的离开,他一点都不担心陶三。
果然陶三一撩袍子飞起一脚将白术踹上墙,一只夹板拖鞋印在白术胸口。陶三怒火中烧,“你竟然敢破坏老娘的意境?还想不想活了?”
以仁目瞪口呆,擦了一把冷汗。一脚把一个不声不响挣断粗麻绳的白术踹在墙上动弹不得,师傅威武!
以仁发呆的当儿,怀山已经从地下室拿了条铁链来,“先对付一夜,我明天让钱钰过来一趟。”
陶三这才撤了脚,让怀山和以仁把白术绑好,又冲伏灵说:“今天你跟我睡。”
伏灵扭扭捏捏地红了脸,“师傅,以仁和怀山都在,你不要那么直白嘛。。。。。。我。。。。。。”
还没说完就挨了陶三一记飞毛腿,“想哪里去了!老娘生是四叔的人,死是四叔的鬼!你给我去打地铺,要不是怕你被鬼上身,我才懒得管你!”
伏灵赶紧抱了床被子跟着陶三上楼,这房子里看得见的除了大妖孽陶三,小妖孽怀山他们,现在又多了一只厉鬼,身为正常人类的他表示压力很大压力很大啊。
钱钰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吵醒,来电显示上闪烁的林怀山三个字直接浇灭了钱钰的起床气,万年死人脸林怀山,只怕是老婆跑了都不会皱下眉头的。
林怀山和钱钰泛泛之交,对方偶尔会来自己工作的酒吧厚着脸皮喝打折的酒,被男人搭讪了大打出手也是自己帮他收拾烂摊子,如果不是白术气息奄奄,他也不会大清早的就打扰钱钰。
挂了电话,钱钰披了件棕黄皮衣火速出门,在门口碰到刚办完事回来的沉潜,沉潜一把揪住钱钰,“不像你啊,一大清早的出门。。。。。。”
钱钰懒得解释,甩开沉潜就走。
“今天轮到你看铺子,别忘了!”沉潜冲着钱钰的背影吼了一声,沉潜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只看见钱钰吊儿郎当地混日子,头一遭见他一大早表情严肃地往外跑。
除湿道陶三的宅子里,林以仁窝在房间里睡大觉,陶三下来看了一趟白术,又上楼不知做什么去了。钱钰走进来的时候,只有伏灵和怀山坐在客厅里,钱钰一看被铁链捆得结实没个人形的白术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不早告诉我?”
林怀山没说话,伏灵开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叔和这边的关系。。。。。。”
钱钰没理他,蹲下身子探了探白术胸口,知他被阴气附体有段时间,强行驱灵只怕他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你放心动手,他不会有事的。”陶三一手捧着只白瓷酒瓶,一手撑着头斜倚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钱钰虽不明白陶三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好歹对方也是和四叔一个段数的前辈,当即伸出二指贴在白术眉心,另一手掏出一张符来,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符纸猛地自燃,一点一滴缓慢朝钱钰手指烧去,钱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符纸燃烧殆尽,连一丝灰烬也没留下,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好了。”钱钰松了口气。
陶三这时已走到白术身边,捏了他下巴将白瓷酒瓶里的酒倒进白术嘴里,白术眼皮动了动,却仍未睁开眼来,倒是将酒瓶里的酒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
“以前倒没发现你是个酒鬼。。。。。。”陶三嘟囔一句。
一瓶白干下去,白术只觉浑身上下都暖洋洋了的,早没了之前阴冷之感,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就站在自己身前的钱钰,对方冷冷地看着自己,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些怒意。
白术努力回想,自己没得罪过他啊。
陶三恶作剧地捏了捏白术仍旧惨白的脸颊,“怎么,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傻了?”
陶三一句鬼门关让白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低头望了望捆着自己的铁链,“我,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被女鬼看上了,想找你去做压寨老公。”伏灵在一边搭腔,“还好这位小哥仗义相救。”
白术望了一眼钱钰,见他脸色还未解冻,半天才哼哼出了一声谢谢。
陶三早就不耐烦走了,伏灵自动去泡茶招呼客人,一直沉默的怀山替白术解了链子,忽然开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术便将前因后果断断续续地说了,期间酒意上涌,多有词不达意之处,钱钰算是听出了端倪,“这么说,还有一只小鬼缠着你。。。。。。”忽然话锋一转,“我给你的铜钱呢?要是你戴它在身上,那女鬼哪里近得了你的身!”
白术酒后吐真言,“用公用电话报警的时候,用来投币了。”
林怀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下一秒就听见钱钰的咆哮。
“你脑子有坑啊!公用电话报警还投什么币!”
白术见钱钰现在的表情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迷迷糊糊地说:“我知道开元通宝是古董,多少钱我打工挣钱还你啊。。。。。。”
钱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老子从来没离过身的护身符啊,无价之宝你知道不?
林怀山看着白术也是感慨万千,这个人疯疯傻傻的,哪里有当年白砚之的半点风采,但愿师傅不是找错人了。
钱钰气归气,却也懒得和一个酒醉鬼计较,顺势往后坐到沙发上,“送佛送到西,解决那个小鬼之前,我会一直呆在这。”
伏灵端了茶过来,心想真稀奇,四叔的人头一回在这呆超过一分钟的。
白术渐渐合上眼睛,临了还嘟哝一句,“我饿了。”
再醒来时已经入夜,模模糊糊感觉到床边有个影子,白术想起之前不愉快的记忆,刚要尖叫就听见对方说:“是我。”
听见是个熟悉的声音,白术放松了下来,“你怎么还在这?”
钱钰磨牙,心想老子真是做好事不留名了还被人嫌弃,有了陶三做榜样,当即伸出邪恶的双手扑过去揪住白术略带婴儿肥的面颊,“你说我怎么还在这。。。。。。”
白术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你不会也被附身了吧?”
啊咧,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哦?
“妈妈。。。。。。”
白术一听这声音头皮就发麻,忽略掉还揪着自己不撒手的钱钰,瞥见昏暗的窗户边果然站着一个红衣服的小男孩。
脸颊上的力道一松,钱钰一脸轻蔑地转过身,这等小鬼也敢在我面前现身!扬手一张符纸正要飞出,手臂上忽然多了个力道。
“可不可以让他去投胎?”白术眼巴巴地看着钱钰,等着他的回答。
按说这种级别的小鬼,钱钰一抬手便可以让他灰飞烟灭,偏偏对上白术恳求的眼神,那一声破愣是说不出口。钱钰暗暗奇怪,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对这个小子这么上心。
今天替白术驱了一次灵,钱钰已经耗了不少精力,超度仍旧是个体力活,做完之后钱钰满头大汗,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白术见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大着胆子伸过手去替他擦汗,方一碰到钱钰额头,白术浑身剧痛,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这副躯壳的那种疼痛。
钱钰被吓了一跳,伸过手想扶起白术,却听见对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不要碰我”,手停在半空,心里嗖嗖一阵冷风吹过。
来的最快的是隔壁刚睡醒的以仁,见了白术在床上痛苦地滚来滚去,四叔的人面色不善地站在一边,想着白术再怎么窝囊也是自家大师兄,怎么能让人平白欺负去了,冲上去就给了钱钰一爪子。
还要再打,被随后进来的林怀山抓住手腕拖到一边,“以仁你做什么?”
“不关他的事。。。。。。”白术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浑身上下都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钱钰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伏灵刚好跟他撞了个满怀,走进来问,“怎么回事?小哥怎么满脸是血的跑了?”
陶三美人刚出浴姗姗来迟,看了一眼一脸痛苦地白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从浴袍里探出一只手贴在白术额上,白术登时不哼哼了,闭着眼睛在床上喘气。
“临逸的咒竟是封不住你了么。。。。。。”陶三喃喃自语。
伏灵听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师傅对四叔的称呼是越来越肉麻了。
陶三点了一指在白术眉心,方才还好好的白术似乎又痛了起来,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下巴滑落,林怀山忽然出声,“师傅。。。。。。”
“我自有分寸。”陶三冷冷打断他。
白术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偏偏又动弹不了半分。
“白砚之,告诉我,你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站在一边的伏灵和以仁这才明白过来陶三是想要借着封印动摇问内丹的下落,两人想到此处,心底皆是一寒。
“最重要的东西。。。。。。”白术无意识地重复一遍,声音忽然变得软媚,跟之前的白术判若两人。
“钰。。。。。。”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什么?”
“钰。。。。。。”
“玉?”陶三撤回手,“估计是藏在和玉有关的东西里,以后出去找的时候好歹有个方向了。”说罢瞥了林怀山一眼,径自去了。
林怀山反正是万年面瘫,面无表情地吩咐:“伏灵,你照顾白术。以仁,你去上班。”这个二货修这么久的假怎么还不去上班?
以仁惨叫一声挂在怀山身上撒娇,“人家不要嘛,人家要陪在你身边。。。。。。”
怀山嫌恶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你在家里也没见得有几分钟跟我呆一块。。。。。。
撒娇无用,以仁边走出去边想,白术这只千年狐妖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林怀山来得最早,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清楚,不说就威逼,威逼不行就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