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殇》舞动之光

5、二

　　“小姐，就算救过您一命，也需提防，如何让他们都住在店内？”月莺不安地看着客房的方向，“都是些来路不明的人。何况，那个夏侯瑞说不定还会引来厮杀——”
　　“夏侯公子的事情，既然已经管了，便会管到底。”雪鸢立刻打断了妹妹的话，“我相信夏侯公子是正直之人。”
　　“我也是。”
　　“小姐！您不会武功，何必插手江湖纠纷？”月莺低下头，“当年……当年……”言未毕，竟轻轻啜泣。
　　“……”柳菲雪也低下了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莺！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小姐，别难过了……”雪鸢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没事，雪鸢。我正是因为当年之事……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可是……天下那么大，哪里都管的过来？”
　　“所以，看到了，就要管。而且，我想知道薛大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连我……都会……”
　　“……”月莺轻轻搓着双手，又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莺，小姐，先去休息吧，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雪鸢牵起妹妹的手，“回房吧。”
　　“我还是不放心。就算夏侯瑞没什么问题，那一对来历不明的男女，连名字都不知道吧？”月莺望向远端那件客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这二位身手不凡，若要加害于我们，不必等到夜晚。月莺，安心休息吧。”言毕，柳菲雪迈步向主房。雪鸢拉着月莺，往自己房去了。
　　落英堂，便在这深沉的夜色中睡去。
　　对于高高在上的光界，黑夜与白昼，是比开混沌更加悠远的已经不能忆起的遥远记忆了。
　　无限接近与道，却终究无法领悟道，甚至无法窥得其貌。不同于其他九帝，天光总觉得，光界之上，依然有太多的不可知。也许，自己于那不可知，正如凡人之于她。如今，身为十帝之首，却把事务都交予天灵，闭关再修，便是想达到更高之地。元神离时曾言，有恒界，刻天道，天愿守之，天祭饲之，更有七使十五座，环于四周。这应是道之所在。只是后面几句，实在费解。苦修多年，遍翻光界典籍，依然是毫无所获。如今，天阳之魂从光界之上降下，落入凡间，也许是一次机遇，能够解开她心中疑问。或者——只有身死魂寂，方能入光界之上一观，所谓天道，究竟为何，天血又是如何煞气缠身……
　　“罢了，越想越乱。”
　　“姐姐在想什么？”珠帘轻轻分开，白衣女子走进，轻轻地问道，“怎么让姐姐这样的也乱了？”
　　“池儿，今日怎得空来看姐姐？皓向你求的丹药都炼完了？”天光微微笑着，拉天池坐下。
　　“姐姐笑话池儿呢，哪有这么快的。不过炼丹累了，出来走走，想起自姐姐闭关，未曾见过，特来看看。”
　　“这哪里是闭关，你们都出入自由的。不过是说给那些仙、人、妖听。”天光轻轻摇了摇头，“正好我也累了。”
　　“方才姐姐想不透之事，可否说给池儿？说不定池儿也能帮上忙。”
　　摇了摇头，天光叹了口气：“这事，若是元神尚在，便不是疑问。如今元神已不在，却成了悬案。和你说了，怕也只是徒增烦恼。”天池点了点头：“若如此，池儿不问便是。时候不早，池儿要回去炼药了，得空再来看姐姐。”天光笑着挥挥手，“去吧。”
　　悬案。这疑问，这烦恼，还是自己承担。只是，有一种预感，这疑问解开之日已经不远。
　　“暂且等待吧。”
　　只是这一会工夫，人界的金乌便已再次升起。
　　落英堂的大门，已经完好的复原了。众人惊叹着天圣的法术，天仙则掩着嘴轻轻地笑。
　　“承蒙二位多次鼎力相助。”柳菲雪道一个万福，“敢问二位恩人姓名。”
　　“雕虫小技，见笑了。”天圣回拜，没了昨日的随意，“在下陈籍，昆仑山人。”
　　“我叫宋仙儿，也从昆仑山来。”
　　“昨日打扰了，今日我便和仙儿去寻楚川，将他带回楚老先生身边。后会有期。”
　　“陈公子！”夏侯瑞叫住天圣，“能否让我同行？”
　　“籍，就让夏侯公子和我们一道吧，找的可是人家的师弟啊。”
　　“嗯。夏侯兄，那就同行吧。”
　　“小姐，我们怎么办？”雪鸢拉了拉柳菲雪的衣角，小声说，“跟去吗？”
　　“姐姐，我们跟去做什么？”
　　“我们……不去。”柳菲雪摇摇头，“夏侯公子，可否将楚川相貌特征告诉我们？也好帮你留意。”
　　“如此，多谢。师弟之佩剑乃当世奇剑，其柄修长，剑身看上去虚无缥缈，甚至有些透明，实则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剑柄上镶嵌宝石一颗，通体明亮，微微泛红。”
　　“如此奇剑，当真好认。”月莺点点头，“我倒是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一把剑呢。”
　　“江扬派与玄冥派冲突，有一半是因为此剑。”夏侯瑞说道，“另外的，似是私仇，师父在日也未曾多言。”
　　“如此，竟至灭门，可见其心之恶毒。柳姑娘，此玉佩便交予你。”天圣取出一块玉佩，“若认出楚川，将此物示之，定然相信。”柳菲雪点头。
　　“那么，告辞了。”
　　“雪鸢姑娘，柳姑娘，月莺姑娘，后会有期。”夏侯瑞也转身离去。
　　“别看了，姐姐，人都走了。”月莺拍了拍凝望远方的雪鸢，“人家可是把‘雪鸢姑娘’放在第一个的哦。”
　　“莺！你、你胡说什么！”
　　“脸红了、脸红了！姐姐脸红了！”
　　“好了，你们两个。今天生意做不做了？准备准备，开张了。”
　　“是，小姐！”
　　走出几里地，天仙突然顿住。
　　“怎么了？累了？”
　　“不是。夏侯公子，你说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宋姑娘指师弟佩剑？这——说实话，没人知道。据说是师弟出生那天，师父在门外找到的。后来我们都叫它无名。”
　　“怎么了，仙儿，这把剑有什么不对？”
　　“籍，你不觉得，这把剑不应是凡间之物？”
　　“确实。”夏侯瑞说，“我不曾见过如此奇异之剑。”
　　“等等！”天圣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惊异神色，“虚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