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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血与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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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证会前三天，陌生短信：“我是你生父。下午三点见。关于你妈的事，你应该知道真相。”
星巴克里，穿灰夹克的男人局促不安。他掏出泛黄照片：年轻的周文悦笑靥如花。背面写着：1998年4月，永远在一起。
“林国栋对你不好，是吗？”男人急切道，“听说他要逼你把名额让给他儿子？知遥，你不能答应！你是我女儿——”
“我不是你女儿。”林知遥打断他，“我法律父亲是林国栋。情感上，我们是陌生人。”
男人脸色变了。
“是林国栋让您来的？”她眼神锐利，“他给了您多少钱，让您在这时出现？”
她拿起照片，轻轻撕成两半。
“替我转告他，这招很脏，但没用。”
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手机震动：刘副校长举报她“考试作弊”，学校要审查。
双重打击，同时到来。
她站在街头，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落下。
***
家里，两个纪检部学生等着。
“请交数学笔记本、错题本、考试草稿纸。”
“我没有作弊。也没有草稿纸。”林知遥抽出一本奥数题集，“这道题，给我十分钟。”
她没用纸笔。八分四十七秒后，报出答案和完整步骤。
两个学生目瞪口呆。
周文悦冲上来抱女儿。林知遥僵硬站着，没有回抱。
“若学校坚持调查，我配合。但我要求全程录音，并有我的律师在场。”
陈正阳很快赶到。
“请把正式书面通知给我。若没有，你们现行为涉嫌侵犯学生名誉权。”
学生匆匆离开。
“是刘副校长。”陈正阳说，“他急了。”
“我知道。他还找了我生父。”
周文悦脸色煞白，跌坐沙发：“他……他去找你了？”
“妈，”林知遥看着她，“您从来没告诉过我。”
周文悦捂脸痛哭。
“他是对我好过。但后来他发现我不是他亲生的，所以那些‘好’都收回了，加倍给了见川。”
真相如刀，割开结痂的伤口。
原来那些偏心、冷漠、“你应该让着弟弟”，都有了解释。
原来她在这家里，从一开始就是外人。
“陈律师，我们继续准备听证会吧。”
***
林见川放学回来，看到母亲哭泣，姐姐和律师在讨论，满屋纸张与压抑。
“姐……发生什么了？”
“没事。去做作业吧。”
少年看着满桌文件，转身冲回房间，“砰”地关门。
深夜，他发来微信：“姐，爸书房里有亲子鉴定复印件，还有遗嘱修改草案。他把你的名字，从继承人里划掉了。”
她盯着消息，看了很久。
回复：“知道了。早点睡。”
走到窗边。今夜有星，很淡，但确确实实亮着。
她想起父亲教她认北斗七星那夜：“看见那七颗最亮的了吗？那是勺子，永远指着北极星。”
“北极星有什么用？”
“给迷路的人指方向。”
她现在迷路了。没有北极星，没有方向，只有满地的荆棘与谎言。
但她还是要走下去。
因为她知道，停下来就是死。
不是□□的死，是精神的死亡——像外婆那样，把梦想埋进土里，假装自己从没做过梦。
她不要那样。
哪怕前路一片黑暗，她也要用自己的血，点燃一束光。
哪怕那光微弱如萤火。
也要亮着。
永远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