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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谣言与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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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悦绝食第三天，林国栋沉默抽烟。烟灰满溢。
林知遥端粥站在主卧外：“妈，开门。”
门内传来啜泣。她贴门听见胃部空鸣。
“再不开门，我叫救护车。”
门锁轻响。周文悦眼窝深陷：“你就这么恨我？”
“我不恨您。但您要是死了，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周文悦扶着门框：“你爸妥协了。如果坚持，他不再拦着。”
“条件呢？”
“从此你不是林家的女儿。一切都没有。想去牛津？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四字如刀。
“好啊，断绝。”她递过粥碗，转身离开。
“就不能服一次软吗？！”母亲声音撕裂。
林知遥停步未回：“妈，您当年如果服软了，现在会在哪里？”
身后死寂。
***
周一学校，气氛异样。
林知遥进教室，喧闹骤停。无数目光投来。
座位桌面画着红叉。
“谁干的？”
周围沉默。苏晓冲来擦拭，红痕如干涸血迹。
教师休息室虚掩门后传来议论：“听说她精神有问题……刘副校长建议休学。”
桌肚里有纸条：“精神病就该去精神病院。”她揉团丢弃。
***
刘副校长办公室有摄像头。
“林同学，有传言说你情绪不稳。为学校声誉，建议休学。”
“我没有问题。”
“这需专业判断。”他推来建议书，“可安排你去评估——”
“费用谁出？”
“当然是你家长……”
“他们已不管我了。校长，您不是知道吗？”
空气凝固。摄像头红灯如冷漠眼睛。
“你态度不利于解决问题。”
“那该怎么解决？让我自愿放弃资格，谣言自然就停？”
门突然推开。沈清源走进来，脸色难看。
“刘副校长，关于谣言，我查到了源头——学生说是从您办公室王秘书那里听说的。”
办公室里死寂。
刘副校长脸涨红：“沈老师，你什么意思？”
“如果谣言真是从管理层传出，学校要负的责，比一个学生大得多。”
他看向林知遥：“先回教室。学校会给你交代。”
她离开，听见门内压抑的怒喝。
***
放学时，苏晓举着手机——贴吧置顶帖：“关于林知遥同学谣言的澄清声明”。
内容简短：“不实传言均系捏造。已对责任人严肃处理。请不信谣、不传谣。”
回复大多是支持：“我就知道是谣言！”“加油！”
林知遥眼眶发热。
“是老沈干的。”苏晓低声道，“他跑遍所有办公室，把传谣老师骂了个遍。”
“沈老师他……”
“他说：‘如果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我还当什么老师。’”
夕阳西下，梧桐影长。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
晚上回家，林国栋不在。
周文悦坐餐桌前，面前摆着凉透的粥。林见川端温水给她，手抖洒出水渍。
“爸说有应酬。”少年低声道。
其实都知道，是逃避。
林知遥回房。
邮箱里有新邮件，来自Eleanor Shaw：
“**我们收到了补充材料。牛津大学‘特殊情况委员会’已受理你的案例，将于下周召开听证会。请视频连线陈述。**”
七天后伦敦时间上午十点。
七天。
她关电脑走到窗边。夜色深沉无星，但城市灯火如地上银河。
微弱，但顽强。
她给陈正阳发消息：“听证会时间定了。我需要帮助。”
回复：“好。明天见，做最后准备。”
她拿出外婆的日记，翻开最后一页：“**今天女儿文悦出生。我抱着她，突然想，如果她是个男孩就好了。**”
林知遥提笔，在下面写下：
“**今天，她的外孙女决定：从此以后，生而为女，不必抱歉。**”
写完，合上日记抱在怀里。
窗外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像无数细小而坚定的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