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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窃听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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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厨房，林知遥攥着录音笔。
周文悦进来：“脸上还疼吗？”
“不疼了。”
“妈妈那天不是故意的。你爸公司不好，如果拿不到项目……”
“所以我的前途能换项目？”林知遥转身，“在您心里，我值多少钱？”
“你怎么能这么想！”
“可您正用我的血肉补林家的窟窿。”
周文悦颤抖离开。林知遥关掉咖啡机，保存录音：**母亲的自白与借口**。
***
公交车上，苏晓问：“是不是跟你爸想让名额有关？你弟什么都告诉我了。”
“我不恨他。但他选择了沉默，这就是他的选择。”
“可他才十六岁！”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苏晓盯着她：“你变得好陌生。”
到站，林知遥独自下车。
***
办公室内，刘副校长笑着问：“家里有困难？”
“我很好。”
“牛津名额珍贵。如果有个人原因无法继续……”
“我不会放弃。”
“听说你情绪不稳？要不要去校医室评估？”
“我没有情绪问题。”
“校长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林知遥笑了，“如果我真有问题，学校该帮我治疗，而不是暗示我放弃名额，对吗？”
她掏出律师函：“若有人试图不正当干涉我的升学权利，我们会采取法律措施。”
空气凝固。刘副校长起身：“既然有律师，学校不便多管。但保送资格需要家长签字。没有父母同意，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拂袖而去。
沈清源开口：“打草惊蛇了。”
“迟早的事。”林知遥亮出录音笔。
“能赢吗？”沈清源看向窗外，“大多数人输给‘现实所迫’。但总有人撞破头也要在墙上凿洞。”
“我是这种人吗？”
“我希望你是。世界需要凿墙的人。”
林知遥握紧录音笔：“我会的。”
***
放学时，父亲的车停在门口。
“上车。”
车内烟味浓重。“刘副校长说你拿律师函威胁他。”
“是告知。”
“有区别吗？找了律师，翅膀就硬了？”
“我只想保护自己的权利。”
“权利？你的权利是谁给的？是我！”
林知遥忽然很累。
“爸，还记得您教我认北斗七星吗？您说那是勺子，永远指着北极星。如果迷路了，北极星会带我回家。”
车里死寂。
“你现在……迷路了？”父亲声音嘶哑。
“是。但我找不到北极星了。因为教我认星的人，正在亲手遮住我的天空。”
刹车猛踩。车停路边。
林国栋死抓方向盘，指节泛白。“下车。”
林知遥推门，冷风灌入。
“这是最后一次。”父亲的声音传来，“再找律师，再闹，我就停掉你所有生活费。你不是要独立吗？我让你彻底独立。”
车门“砰”地关上，车绝尘而去。
她站在路边，校服被风吹得鼓胀。摸出录音笔，按下停止键。
给陈正阳发消息：“父亲要停生活费，需法律援助。”
回复：“收到。明天见。最艰难的时刻要来了。”
她抬头，今夜无星。
但星星永远都在。
这场战争必须赢。
为了外婆，为了母亲，为了所有在黑暗中等待黎光的女孩。
她转身走向公交站，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很直。
像一柄出鞘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