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停滞的求婚日(授权翻译)》月出危云间

11、Chapter 11

　　达西在罗新斯醒来，手中空无一物。

　　他知道那条项链不会在那里，但他仍翻身而起，小心地摸索了床单的每一寸以便检查。当他发现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时，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让懊悔的重量完全沉到胃里，直到身体开始因空气不足而抗议。

　　他翻身仰躺，深深呼吸，然后将自己的情绪非常小心地收拢到不会触及的地方。他需要行动，需要做点什么……他需要工作。

　　可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建不成，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他想起几个星期四前遇到的那群人，他们永远在建造一座永远不会完工的房子。

　　那么……他至少可以收集信息。有多少其他租户正在自己想办法，或因无法这样做而受苦？

　　达西以一种熟悉他的人不会感到惊讶的决心投入到这个计划中。他母亲去世时，他在学校里也是这样；父亲过世后，他也这样将自己奉献给彭伯里；甚至拉姆斯盖特事件后也是如此，虽然程度要轻一些。

　　日子进入可预测的节奏，而他在这种节奏里感到安心。有事情要完成使他容易避免感到完全无助。

　　——达西睁开眼。

　　他派人通知延后与管家的会面，吃了早餐，骑马巡视庄园。马厩里有了新的小猫。厨娘为他准备了午餐。如果他稍微往左走并让马慢些，他就能在远处看到一只母鹿和它的小鹿。

　　——“沃莱斯？”

　　他拜访租户，每次拜访各家时换着不同的时间。他用父亲教导的技巧，询问他们邻居的情况。“没有人愿意接受施舍，”父亲曾告诉他，“但每个人都喜欢解决问题。”时间重复的一个便利之处是，他能再度回访并继续收集信息，而对方却不会意识到他来过多少次。

　　——“先生？”

　　他找到了合适的词句和说法，以最少的时间打发表兄和姨母。他避过了所有下午茶，因为除非他拦住表兄、避免了那场交谈，否则伊丽莎白从不会来。他也通常避过晚餐，因为除了荒谬之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凯瑟琳夫人从她那套老调重弹的说辞里挪开。

　　——“今天是星期几？”

　　一天结束在房间里时，他会写下能记住的一切，按家庭分类。这些笔记不会留下，但它们能帮助他整理思绪，并在万一有可能迎来明天时稳固记忆。

　　——“星期四，先生。”

　　日子开始变得模糊，日复一日，单调乏味。但在他完成巡视整个庄园的目标之前改变计划是不可想象的。达西绝不会放弃，无论细节多么令人昏昏欲睡。他坚持了下来。

　　每天晚上，当达西停下脚步，开始感到眼皮打架时，总有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等着要戏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