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薄荷与手术刀》时墨为屿

7、第 7 章

　　苏曼没说过联姻的事，也没说过接近她的真实目的，她只是扮演着一个完美女友的角色。会陪她跑遍全城找合适的店面，会帮她筛选装修方案，会在诊所开业那天，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门口，说“恭喜你啊，肖医生”。肖林栖一头扎进这份温柔里，掏心掏肺地付出，她记得苏曼的生理期，会提前煮好红糖姜茶；她知道苏曼爱吃辣，会攒着钱带她去吃最正宗的火锅；她把苏曼写进自己的未来规划里，想着等诊所稳定了，就和她去看遍山川湖海。
　　可苏曼的好，永远带着一层看不见的边界。她从不肯在朋友圈公开她们的关系，从不肯带肖林栖见自己的亲戚，甚至在她父母打来视频电话时，会下意识地把肖林栖推到镜头外。肖林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每次对上苏曼的笑容，那些疑虑就都被她压了下去。
　　她当时是真的爱苏曼，爱到愿意忽略所有不对劲的细节。
　　直到那天，苏曼的母亲找上门来。那位衣着华贵的女人看着她的诊所，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肖医生，我知道你和曼曼在一起，也知道诊所是她出的钱。但我们苏家的儿媳，绝不可能是你这样的人。曼曼已经答应去和王家少爷相亲了，你识相点，早点离开她。”
　　肖林栖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愣在原地，直到苏曼匆匆赶来，将母亲拉走，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晚上，苏曼来找她，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只剩下一种近乎冷漠的坦然。“对不起，我没告诉你，我接近你，只是为了让我爸妈放弃逼我联姻。”
　　肖林栖的声音发颤，指尖攥得发白：“那你对我……那些好，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吗？”
　　苏曼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是假的。我从没爱过你。”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肖林栖的心脏。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突然觉得像一场荒诞的梦。原来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在苏曼眼里，不过是一场用来应付家族的戏码。
　　后来的日子，肖林栖像抽走了灵魂。她一边守着诊所，一边拼命赚钱，把苏曼当初投的钱，一分一分地攒起来。她算了银行的同期最高利息，连本带息地转到了苏曼的账户上，附言只有四个字：两不相欠。
　　苏曼收到钱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
　　肖林栖没回，只是删掉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也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苏曼的照片。她看着诊疗室里那些毛茸茸的小生命，突然觉得，比起人心，这些小家伙的陪伴要真诚得多。
　　苏曼出国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肖林栖以为，她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还出现在机场。
　　肖林栖把一切都告诉了秦怡，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她怕秦怡误会，怕秦怡会嫌弃她，离开她。
　　秦怡听完，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抱住了她。“肖林栖，我相信你。”
　　肖林栖愣了一下，随即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里带着哽咽：“谢谢你。”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秦怡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你，是未来的你。”
　　肖林栖点了点头，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那一刻，两人的心，贴得更近了。
　　苏曼并没有放弃。她经常出现在诊所门口，有时候送花，有时候送礼物，有时候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肖林栖。
　　肖林栖很不耐烦，每次都把她赶走。可苏曼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依旧每天都来。
　　秦怡看在眼里，心里却没有一丝动摇。她知道，肖林栖爱的是她，不是苏曼。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默默地陪着肖林栖，支持着肖林栖。
　　那天，苏曼又来到了诊所。她拿着一束玫瑰花，走到肖林栖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林栖，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肖林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苏曼，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她有什么好的？”苏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嫉妒，“她只是个写小说的，没钱没势，根本配不上你！”
　　“她很好。”肖林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她温柔，善良，懂我。不像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苏曼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看着肖林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甘：“林栖，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肖林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爱的人是秦怡，这辈子，都是她。”
　　就在这时，秦怡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刚买的水果，走到肖林栖身边，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曼：“苏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肖林栖爱的是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苏曼看着她们紧握的手，看着她们眼里的坚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自己输了。她咬了咬牙，转身，狼狈地离开了。
　　苏曼走后，肖林栖看着秦怡，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秦怡笑了笑，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肖林栖点了点头，吻住了她的唇。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