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烈火生生》ALLFather

21、过年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天腊月下了好大一场雪，为来年带来了好意头。
　　小菜园里，那两棵老树上的树叶已经全部脱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不时被积雪压断发出 “咔嚓” 的脆响。
　　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踩上去时也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赵雨站在门口，全身上下裹得厚厚的，一双杏眼像是黏在了顾晟焰身上。
　　顾晟焰体热，此时他脱了外套往家里搬着年货。
　　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过年了，屋外挂上了小灯笼，看着十分喜庆。
　　一阵寒风吹过，却无法侵袭赵雨半分。
　　他头上戴着毛茸茸的红色毛线帽，帽子外面还套了一个小兔子图案的耳罩，脖子上面围的是赵母亲手织的红围巾，手上戴着白色手套，从头到脚全副武装。
　　目光可及处，只剩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浑身上下因为喜庆的颜色，看着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他脸颊鼓鼓的，嚼着秋天晒的橘子干，口腔里满是甜蜜的味道。
　　这样冷的天气，顾晟焰嘴里哈着白气，就算没穿外套，由于搬着的东西太多，额头还是冒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每每赵雨想搭把手，都会被顾晟焰的眼神逼退。
　　临了，他干脆也不进屋，就那样固执地站在门口，陪着阿顾。
　　顾晟焰抬头见赵雨站在那儿不自在的样子，再次进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亲我一下。”顾晟焰凑得极近，也不管手里还搬着重重的一箱东西，卡在一堆瓜子、花生、糖果之间，上前冲着赵雨索吻。
　　赵雨凑过去，贴着顾晟焰的嘴角亲了亲，又用舌尖打开顾晟焰的嘴唇，渡了一颗牛奶糖过去。
　　这下，顾晟焰被激得手里的箱子差点都拿不稳，他缓了缓心神，热烈地回应。
　　一吻过后，顾晟焰额头贴着赵雨的颈侧，深深吸气，“晚上可以吗？”
　　赵雨的呼吸也有些乱了，他知道阿顾已经忍耐很久了，想起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小心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有不到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也越发地依赖阿顾。
　　他点点头，平复着呼吸，“可以。”
　　顾晟焰又深吸一口气，不舍地从赵雨颈侧离开。
　　再说话时，语气中明显带着克制与兴奋，“我再去搬一箱炭回来。”

　　这场雪一直下到了除夕当天。
　　早上刚起床，顾晟焰就和赵父一起贴着对联，赵雨则是站在外面帮忙指挥着。
　　“阿顾，往上面去一点。”
　　“爸，你别动，贴歪了。”
　　贴好对联，赵雨又被赶去屋里烤火暖和身子。
　　他自认为没有那么娇贵，可冬天来了之后，阿顾却小心得要命，好像赵雨是个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赵雨想到这儿，嘴角总是忍不住挂着笑。
　　晚上，吃完饺子，赵父、赵母在堂屋看着电视里的歌舞节目，赵雨和顾晟焰则跑到院子里堆雪人。
　　地上还有中午放鞭炮时留下的红色碎屑，两个人找了一处干净一点的雪地。
　　顾晟焰是堆雪人的主力，眼见雪人的身体已经成型了，赵雨去旁边捡了两根树枝，递给顾晟焰。
　　“好了。”顾晟焰站起身，揽着赵雨的肩膀，看着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赵雨捧起顾晟焰冻得通红的手，给他搓搓手，又哈着热气。
　　他也望向那个圆滚滚的雪人，“我知道缺什么了。”
　　赵雨往前走了几步，将脖子上的围巾给雪人围上，又从旁边捡了几个小石头按在了雪人的肚子上。
　　他站在雪人旁边，笑着对顾晟焰说，“这样是不是对了？”
　　顾晟焰也跟着笑，他点点头，夸赞道，“还是我媳妇厉害。”
　　赵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于阿顾直白的夸赞还是会感到害羞，这点小事有什么厉害的。
　　顾晟焰上前拉着赵雨的手，“你把围巾给了雪人，你自己呢？”
　　说着，他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赵雨围上了，给赵雨翻好衣领，又趁机亲了赵雨一口。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心里暖暖的，似乎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
　　“咳咳——”杨娟轻咳几声提醒两人，她眼睛里带着笑，招着手，“小雨，阿顾，快来！”
　　堂屋里，电视里面传来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赵父和赵母坐在一块，赵父从衣服里侧掏出两个红包，脸上神色高兴，“压岁钱，一人一份。”
　　赵父看了一眼赵母，又望着赵雨，开口说：“小雨，爸没本事，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新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赵雨愣了愣，眼眶瞬间红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从爸爸的口中听到这些话。
　　他伸手接过，望着两张朴实又饱受风霜的脸，喉咙有些发紧，“谢谢爸妈。”
　　赵父又望向阿顾，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末了只说了一句，“阿顾，辛苦了，小雨跟着你我很放心。”
　　顾晟焰看着赵父话语里的认可，和眼里流露出的愧疚神色，他心下了然，接过红包，跟着赵雨一起说了句，“谢谢爸妈。”
　　顾晟焰的这声“爸妈”一喊出口，不止赵父、赵母呆住了，赵雨也愣了一瞬。
　　先惊后喜，赵富强和杨娟两个人反应过来后，脸上是止不住地高兴。
　　连声说：“好、好、好。”
　　赵雨望着顾晟焰，难以形容这一刻的心情，他默默将头靠在了顾晟焰的肩膀上，静静感受在心口流动的阵阵暖流。
　　除夕夜领完压岁钱，小两口回了自己的小屋里守岁，老两口则在主屋里守岁。
　　屋外的寒气让窗户玻璃起了雾，引得橘黄色的灯光变得朦朦胧胧。
　　屋子里暖烘烘的，赵雨和顾晟焰相拥着窝在床上。
　　顾晟焰喝了点橘子酒，唇齿间尽是香甜的味道。
　　他本来不爱这种甜腻的味道，但跟着赵雨一起吃久了，也觉得很不错。
　　赵雨凑过去闻了闻，笑意盈盈地说，“好香的橘子味。”
　　顾晟焰搂紧赵雨，亲了亲怀里人柔软的头发，“没我媳妇香。”
　　赵雨又红了脸颊，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提议道：“阿顾，宝宝的小名要不就叫小橘子，怎么样？”
　　赵雨以前倒没有那么爱吃橘子，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对橘子便痴迷起来，想来也许是孩子喜欢。
　　“可爱。”顾晟焰点点头，表示认同，接着问：“大名呢？”
　　赵雨说：“等出生之后，我们再给孩子取。”
　　顾晟焰应道：“行，都听你的。”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顾晟焰听着远处的烟花声，突然在口袋里掏着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顾晟焰把自己的那份压岁钱，连同他单独准备给赵雨的红包都递给了赵雨。
　　面前有两个红包。
　　写着吉祥如意的红包，是刚刚赵父给他俩的。
　　写着平安喜乐的红包，则是顾晟焰专门为赵雨准备的。
　　赵雨看着顾晟焰，有些意外。
　　“这个是给你的，小雨点。”
　　顾晟焰那锋利的眉眼被暖融融的氛围衬得柔和起来，他不知道赵父今天有没有给赵雨准备压岁钱。
　　如果没有的话……按照小雨点的性格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总归是会感到失望的。
　　所以他早早做了准备，他想让小雨点再幸福圆满一些，他舍不得小雨点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阿顾......”赵雨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嘴唇微张着。
　　他想起自己只是很早之前随意提过一句，几年都没有收到过压岁钱，阿顾竟然就这样默默记住了。
　　顾晟焰挑挑眉，轻声催促，“傻媳妇，接着啊。”
　　他望着又要落泪的赵雨，“怎么又要哭了。”
　　赵雨眨了眨眼睛，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才知道，原来幸福时也会落下泪水，原来眼泪并不都是苦涩的，他觉得这一切就像梦一样。
　　真的有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真的有人将一颗心都捧给了他。
　　他擦了擦泪水，吸了吸鼻子，笑着收了平安喜乐的那个红包，又把赵父给的那个红包推了回去，“阿顾，这个你拿着，长辈给的，是好寓意。”
　　“希望你健康平安，心想事成，我会永远爱你。”
　　“我也是。”顾晟焰低声说着，他捏了捏赵雨的脸，好像怎么喜欢都不够。
　　他接下了赵父给的那个红包，接着便凑到赵雨的耳边，亲他的耳垂。
　　赵雨推了推顾晟焰，“红包还没放......”
　　顾晟焰眼神有些迷离，一颗脑袋在赵雨颈侧蹭着，嘴唇舔着赵雨的腺体处，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动作，低喘着说：“你帮我放......”
　　赵雨浑身都变得酥麻，说话也带了气声，“那我放到枕头底下了。”
　　空气中，茉莉花香彻底压制了另一种信息素的味道，原本强烈霸道的消毒水味道竟淡了很多，混杂着茉莉花的芳香。
　　顾晟焰声音低哑，“希望你双倍平安、幸福，小雨点。”
　　说话间，赵雨的衣服只剩下一件了。
　　小屋里，碳火烧得旺旺的，橙红色交织的火苗一夜未灭。
　　夜里不断有鞭炮声、烟花声响起，迎来新春，又掩盖了一室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