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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王娜的话确实点醒了我,一开始我觉得奇怪也是因为白糖在论坛上更新的那句话。

      【他们好像在造神】

      一般的淫祀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诡异或者过度狂热的色彩,例如血腥暴力或者违背伦理的方式或者祭祀对象来谋求个人或者集体的私利,白糖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我决定在这周边走一走看一看,我首选的两个地方其一是就是神庙,其二就是当地的祖宗祠堂,淫祀的最关键一点就是祭祀的对象绝对不是公认的正神,某种非正规体系的邪神伪装成相似或者类似的正主飨食香火。

      我来到象头神庙的时候,时间大概是上午的十一点。

      走走拍拍,几乎是有什么我认为可疑的我都留了图片以便日后上网求证,但这个庙看起来很正经,没什么一眼看上去就很像邪祟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障眼法。

      但这一路我大概弄清楚了库图人信奉象头神的原因,他们认为象头神是掌管智慧的,象脑是人脑的七倍,于是就以形补形的认为脑子越大的生物就越聪明,所以阿达布措这种怪物在他们的描述中影子的脑袋也是巨大的。

      动物崇拜通常就那几点核心的逻辑,要么敬畏他们具备人类不存在的能力,要么则是因为生存关联,最后一种则是认为它们是神秘的象征,本质就是对未知和生存的双重应对,可能是这里人的祖先曾经见过一头大象,在当时认为这种生物非常神秘,于是就有了这种崇拜情况。

      这一圈转下来,我觉得可能问题还是出现在其他地方上了,或许是他们的祠堂里可能混进了邪神,达成了某种交易后,收到了后代的香火供奉。

      十二点左右我转到了神庙的最外围,这里有个圆穹顶的建筑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的建筑风格和周围相比太过突兀。

      我走过去,这时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快速朝我逼近,余光里一个巨大的黑影直冲着我来,躲不开!我下意识伸出手臂架在脸前抵挡,那生物喘气声均匀且急促,睁开眼我看见一张巨大的狗嘴。

      “石头”

      那只狗立刻做出反应,离弦箭一般窜出去,停在一个人脚边。

      我顺着看过去,看到那人胸前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象首面具,奇怪,我揉了揉自己胸口,似乎那里隐隐还能感觉到它压在那里的重量。

      让我回忆起那天,那么近的距离,我得逞看到的衣领下的光景。

      达明低头拍了拍狗的胸脯,而后抬头看我。

      “你没事吧?”

      “没事”,我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别害怕,这狗不咬人的”

      在他脚边看起来确实挺无害的,他朝我走来,“你怕狗?”

      “没见过这么大的狗”

      “也是”他说,“来神庙参观吗?”

      “对”我蹭了一下鼻尖,“你方便吗?”

      他马上理解了我的弦外之音,“走吧”

      达明先带我去了正殿,这里人流明显大很多,一路上只要有人看到他,就会朝他行李,他也会垂下双目回礼,我在旁边干站着多少有点尴尬,也学了它们本地人的样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学的不像,做完后余光正好捕捉到,达明视线从我这里移开的时候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做的不标准啊?”

      他伸出手给我做示范,我照做了,还是不那么对劲。

      “这样”

      我一直觉得自己手指头够长,结果就是没办法拧成跟他一样繁杂的形状,直到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完全的被包裹在另一个人的掌心中,那是一种我并不熟悉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温度和费洛蒙气息。

      他越教,我越做不好,没一会儿额头便冒出来一层汗。

      身边人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算了”

      “什么算了,怎么就算了,很伤自尊的好不好”我嚎叫道。

      他被我逗笑。

      绕了一圈终于又绕了回来,这建筑物的左侧有展示牌,上面写着简介,我扫了一行发现它还颇有来历。

      它记录的是在明朝末年有一位数学家偶然间来到了此地,用当时本地的象头雕刻了一个微观迷宫,因为取材于象头,所以被称为象头迷宫。

      可能本地人对大脑袋的崇拜就是从这儿来的?

      我接着往下看,更玄乎了,介绍说这个迷宫据说可以容纳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永无止尽,并且,这个数学家在自己雕刻完成这座迷宫之后,就在房间内失去了踪迹,随身的仆从说数学家是进到了这个迷宫里去了。

      这里我就稍微有点不明白了,怎么还有自己要主动进入这种地方的,永无止尽岂不是永远都被困在里面走不出来了,佛教层面上又是另一层含义了,算不上吉利。

      本来世界之大就无奇不有,想了一会儿我也没在这上面太纠结,这种神话色彩的故事追求真实性本来就没有意义,都是在当地代代相传当成教义里的一环的,不是信徒的话听听就行了。

      “那个...”

      达明把我送到了神庙的出口,纠结再三,我还是犹豫着问道:“你吃饭了吗?没吃饭一块儿呗”

      我踌躇了一会儿,又蹭了蹭鼻尖,才听到身旁人道:“好”

      午饭是达明招待的我,我想不到他做的饭这么好吃,一口气吃了两碗。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好像这里本地人跟我聊天往往第一句话都是问这个,对面单元楼里男人的形象在我头脑里一闪而过。

      平常我不说是因为他们可能难以理解这种事发生在现实当中,但达明不一样,他身份就决定了至少他不会以为我是疯了。

      于是我简要的跟他说了一下这个情况。

      “只有你能看到,而且灯亮的时候他就出现在那里”达明说:“有他出现的具体时间吗?”

      我还真做过类似的记录,掏出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是我长达一周半对那个人影的观察记录,在我的记录中我发现,他每天大约五点半的时候会出现。

      “五点半”达明说。

      “对”我重复了一下,“就是夏天一般天黑的时间,感觉没什么参考价值好像”

      达明看着我的眼睛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可能一直站在那里,只是灯亮的时候你才能看到他”

      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完全不排除这种可能!”

      “而且他能移动”达明说。

      我点头。

      “这就很奇怪了”达明说:“如果他可以移动,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你”

      “…”

      “有什么办法吗?大师”

      “有”达明笑了一下,他离开了,回来之后手里多了一杯水跟毛笔,那杯水黑乎乎的,但不是墨汁那种纯正的黑,如果说是香灰水倒有可能。

      他用毛笔沾了水在我左手写字,毛笔刚要落下,一根红绳挡住了落笔的位置。

      我愣了一下,“有点碍事是吧”

      “不碍事”达明说完后在我的手腕空白处留下了一个字,应该是他们本地的语言,我看不懂。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王娜坐在沙发上,古婆婆则在门口打毛衣,毛团装在篮子里时不时滚动着。

      “噗呲噗呲”

      我朝她发出暗号。

      “咳咳”

      她也发出回应。

      古婆婆动作停了下,看向我俩,大概在想嗓子不舒服就去看病。

      我们关好门之后开始分享彼此打探到的信息,她先汇报到:“我上午去了一趟这里的祖祠堂”而后不待我说话,她便先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

      “你去象头神庙了吧”

      “鼻子这么灵”

      她表情看起来有点欲言又止,纠结一下后她嫌弃地道:“一股子香灰味儿”

      “证明香火旺盛呗”

      “那你发现什么奇怪的了没?”

      “没有”我果断道。

      王娜又用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解。

      她眼神复杂,“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祭司很怪,我不是说他人很怪,他说话的时候很怪,你听不出来?”

      “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啊”

      “他说话的时候,身上好像有另一种声音一样”

      ....

      “算了”王娜最后说:“你就当我没提吧,我去了他们祖宗祠堂,这地方果然不对劲,你看这个,她拿出手机滑动了几张照片给我,乍一看我甚至没看出来画面里有什么不对劲,不就是一口枯井,然后堆满了落叶。

      随后我才在那些落叶中发现了极不明显的一根骨头。

      “桡骨?我没看错吧”

      桡骨是人体上肢前臂的长骨之一,但我毕竟外行,不能确定,或许是当地什么牛羊的腿骨也说不准。

      “你没看错,而且应该是女人的”

      我比了一个大拇指,“专业”

      “祠堂后头,我侦察能力牛吧?”

      一瞬间我脑海里的猜测可以拍出一部刑侦短片了,“干他吗?”

      “干什么?”王娜说:“光凭这个啊,说不定是自然死亡的尸主呢,这里又不流行城里火化那一套,可能是什么动物刨出来的也不一定,要么我们拿着这跟骨头出村找警察做鉴定,匹配出来报案过的失踪人员,要么就得找到更多的尸体,你下去刨吗?白天太惹眼了,晚上我可没那个胆子”

      显然。

      我也没那个胆子。

      卧底任务就此终结,over。

      开玩笑,至少要等到祭祀结束,再叫上白糖,所有人一块安全撤离。

      也许是因为祭祀的日子临近,村里的生面孔明显多了起来,人流密度也变大了,估计是外地务工的人都正从外面往回赶。

      下去没事的时候我在村里闲逛,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糖举着相机一路走走拍拍,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对劲一样。

      “姬明月”

      我喊了她本名,她猛地回头看我,一瞬间眼神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

      我指了指她的相机,“你干嘛呢?”

      她看了一下四周,因为她离我很近,我看到她整个后脖颈上起着一层密密麻麻极其规律的小疙瘩。

      她在怕什么?

      “堂溪”

      我回过头,达明站在不远处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我脸上,我这才发现天空飘起了小雨。

      “达明?”我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扫动。

      “下雨了”他缓步朝我走来,将雨伞微微倾斜到我这边,“在做什么?”

      “闲逛啊”

      我片刻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缓过神来,慢半拍的想起身旁的白糖,她已经自己一个人走远了,丝毫没有在乎这场小雨的意思。

      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我一开始以为他会很难搞,比村里一般人更难搞,但他这人没什么架子,也或许因为同龄,亲近起来就比较容易。

      “我们这里气候比较多变,光靠天气预报没有用的”

      我也发现了,这雨来的简直是太突然了。

      上次手腕上的那个字体在自然风干之后就没了任何痕迹,我也不知道他是开始起效了没有,“对了”看到他人我才再想起来,“我招惹上的那个东西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名字啊”

      达明说:“不是所有的灵异东西都有名字的,跟风水磁场是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在自然中会很偶然的产生一些影响,有的是好的,有的是作恶的”

      我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他就认准了我?”

      达明笑了一下,“偶然吧,地球上的一切都是偶然,包括现在你活着、你在跟我对话,都是偶然,也有可能..”他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你本身就很招这种东西”

      也就是所谓的灵异体质吗?

      回到招待所后我还在思索达明的话,片刻后我才注意到眼前一片漆黑,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古婆婆跟王娜都睡了?

      我怕吵醒他们,就只用了手电来照明,时间还早啊。

      十点四十分。

      王娜那个夜猫子难得睡这么早,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下去,我的生物钟也得跟着健康起来。

      简单的洗漱一下准备睡觉吧,我余光本能的觉察到了一点不符合我潜意识画面里的东西,我重新把视线投向那里。

      发现了违和感的来源。

      是通往二楼小门上的那个红布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小门开着,像个黑黝黝敞开着的深渊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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