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游鱼（中短篇集）》春秋知我

4、Chapter4

　　我的童年时期居住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北面，和枫叶国家一线之隔——如果我也算有童年的话。

　　那时候，美利坚还没有这么多的州，四十四？四十六？四十八？星条旗上的小星星太多了，我数不清也记不清了。

　　明尼苏达的冬天太冷了。那年又是难得一见的寒潮。据补课的亚裔女孩说，50年代初……北方寒潮，气温零下……

　　花生姑娘咬笔头听不懂，忙着给面包刷黄油的我也记不住。

　　佛罗里达的阳光照耀下成长的孩子们说不清楚，华氏度的F前面有负号的概念；但我亲身经历过，十岁那年，爱丽丝离开后的寒冬。

　　加拿大所有的冷风都倒灌了过来，邻居家的广播断断续续，提醒主妇预防零下二十多度的寒潮；五大湖据说还是风景秀丽，可我们的房子比湖水最深处的寒潭还要刺骨。（注）

　　没有炭火、又买不起棉衣的人们是怎么活下去的呢？

　　就算是有神明赐福的不知稀释到什么地步的贵族血统，肉体凡胎也不可能抵御过来吧。

　　圣诞老人骑着驯鹿马车，载着全世界孩童一年一度的梦，终于听见了十岁的女孩不需要一个镍币的另一个祈祷。

　　英国佬挂着满足的笑，去追寻他梦里的，日不落了。

　　感谢上帝。

　　沉默的羔羊在生父的尸体旁，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说

　　注：
华氏零下20-30度，约为摄氏零下30-40度。
这有个方程：F =1.8 C+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