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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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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种之间是不存在生殖隔离的。
大街上棕色的孩子越来越多,黑皮肤的人也不像四十年前那样畏畏缩缩了。我的理论来自于生活。
所以英国人和法国人更没有阻碍了是不是?
——上帝啊,这简直就是我糊涂的脑子拼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废话!
因为我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
古代的不少英国法国希腊德国西班牙奥地利比利时荷兰沙俄……的皇室们不也交叉配种?皇室高贵的血液流淌着千年传承的血统,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畸形和遗传病。
“遗传病”也是我在上了年纪后,听电视里的专家讲解的。
扯远了——请原谅我,不知何时开始,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思绪经常变得如同断线风筝,一不小心就会飘荡到我祖先生活、但我从未踏足过的大西洋对岸。
大西洋的暖流——那更远了!
散漫的羔羊啊,请你回到思维的起点。
我不是公主。据英国佬说,他曾曾曾曾祖父曾经是个子爵还是男爵的东西,但有什么用呢?
在那个初夜权都要归领主的时代,谁知道高贵的王室血液都抛向了哪些“贱民”?
叫英国佬贵族是不可能的,他穷得一贫如洗;叫他是“英国佬”也不太恰当,因为他从来没去过梦中的大不列颠。那些日不落帝国的辉煌,只活在他父亲的梦中,和法兰西赠送的自由女神像从未真正燃烧的火炬里。
其实曾经他也有点财产,但是架不住时代的变迁:经济大萧条、战争……德国的飞机把伦敦的国王吓了一跳;战争的阴霾也笼罩在我的童年。
即使在我五岁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可是他还是不能振作。
啤酒瓶子是马戏团的道具。虽然我看不起最便宜的表演,但是家——或者租住的破公寓里每天都有精彩的演出。
英国佬是个合格的班主,他用鞭子火把,驱使可怜的法国兔子,和她生下的混血羔羊四处奔跑,永无止境。
可怜的爱丽丝,她勇敢跳进树洞,却没有看见梦中的红白女王和三月兔,只被一个粗俗的男人奴役。这狭小又颠三倒四的世界,没有她和羔羊歇脚的方寸天地。
1950年的圣诞夜,圣诞老人依旧忘记了每年都认真祈祷的羔羊“想得到一双没有破洞的袜子”的愿望,英国佬再次酩酊大醉。
爱丽丝挣脱了锁链。
怀中洁白的羔羊是她唯一的牵挂。
她哭着抚摸羔羊冰凉的小臂,但是赤脚的羔羊顶起脑袋,把她推出了马戏团的牢笼。
忘记说了,
爱丽丝,就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