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魂锁阴阳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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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离澹如素的公寓也就一个红绿灯的车程，他打算听听叶语明怎么编。
“她本来应该是我们这届高考状元的，但要继承家里的事业？”
“他们这种更加传统的世家……总会有些私隐的，为了除灵退学也是常有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是听公会里的人说的。”叶语明轻吐出一口气，“公会的做法其实也是为了和他们配合，我们查探灵异顺带上报，公会里的人会找世家、民间有能力的人祛除，算是责任制。”
“算了，要到了。”叶语明目不斜视，“先下车吧，我帮你一起打包要带的东西。”
漏洞百出的搪塞，叶语明离间澹如素和允观关系的举措同允观强调探灵公会不可信的选择如出一辙，他们两个势力之间应该早已龃龉。
“好啊，刚好前辈请我喝了奶茶，我也请你上去坐坐。”
车停稳后澹如素利落地跳了下去，他没在允琉依的话题上深究，叶语明也只当他真的是随口一提。他记忆里的谢青弄一贯是好糊弄的，否则也不会被糊弄得直接签了公司，跟着人一起走楼梯上去，男人又道：“你假请到了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可以啊。”辛苦爬了三层楼，澹如素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推门走进自己一天没回来的公寓，他示意叶语明自己找个地方坐。
“真的不用我帮你整理吗？”叶语明坐在沙发上，视线在澹如素的单人公寓里仔细扫过，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危险出现在这里。昨天晚上澹如素受鬼气侵蚀的事让叶语明心有余悸，最起码在那一天到来前……
他会履行承诺保护澹如素，尽自己所能，回忆起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叶语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澹如素提起的名字让叶语明的思绪不间断地回到几年前，回忆起自己刚刚加入探灵公会的时候，往事不能追思，握紧了手里自己泡的那杯水，叶语明看着水面的波纹陷入沉思。
走进了卧室的澹如素随便挑了几条轻薄的衣服就塞进了小行李箱，他想看看叶语明的手机。
瞥到叶语明一直在发呆，少年忽然惊声道：“对了，前辈，我想起来我刚刚在学校里看到新的鬼了！”
“在哪？”
澹如素把自己开闪光灯拍下的鬼眼也发给了他一份，它在档案室的墙面上，再加上强光照射，整张照片里大部分的场景都是虚影，只有那只微眯起的眼睛格外清晰。
所以陆执烁才会说是澹如素故意P图。
叶语明心下一惊，他皱着眉想看出这张照片到底是在哪里拍的，可看了半天都没能看出来：“青弄，你在哪里拍下来这只鬼的？”
“综合楼，东区的那栋。”
档案室所在的综合楼一楼是学生办事大厅和缴费处，平时学生来往得很多，只有二楼往上没人去。
“我饭卡丢了，可能是直播的时候跑没了，所以去补办。”澹如素的话音刚落，叶语明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前辈，你的表情好像不大好看……是综合楼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叶语明在心中暗骂，这栋楼就是陆执烁家里捐的，心知那里有鬼最正常不过，不知道要怎么糊弄澹如素的男人拿着手机站起身，“今天要去这里直播吗？”
澹如素抱着几件衣服走了出来，他低着脑袋露给叶语明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应该不行，我今天被陆执烁叫去思想教育了，他说我直播会影响校风校纪，罚了我三千字检讨。”
“……不愧是他。”叶语明和陆执烁不熟，虽然他是陆家以后的接班人，可陆易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打算，“那就不去，你绕开那里走一些，公会直播任务以外的鬼你可以不用管，不是你负责。”
“好。”眼看着叶语明要把手机收回去了，澹如素猛地一个趔趄，他刚刚就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故意把所有的衣服全都砸在了叶语明的脸上，少年还趁乱把他自助的水全浇在了他身上。
被砸得往后倒去的男人习惯性伸手护住了怀里的人，脊背整个砸在了冷硬的地板上，叶语明闷哼一声，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澹如素好像都能看到他腹部紧致的线条。
手机跌落在了茶几底下。
跌倒在地的男人第一时间就开了口：“青弄，没摔着吧？”
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叶语明的身上，澹如素压根儿没事，故作匆忙地从叶语明身上起来，他没注意到自己蹭到了男人的腿根。又是一声闷哼，被澹如素的衣服砸了满脸的叶语明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就是他的气息，但衣服上残留的味道和少年身上的似乎不完全一样。
不像是总穿着染上的味道，反而像是刚刚抱着一会儿残留下的，叶语明勉强伸出右手拿开了衣服，侧头看向了不好意思地合拢双手嬉皮笑脸道歉的少年，叶语明没怪罪。
“谢谢你啊，前辈，还好你在这里，不然今天晚上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没事。”叶语明直起身子，曲起一条腿的膝盖挡着些什么，他坐在地上，“我不差这点，你的浴室借我用一下？青弄，你有多的衣服吗？”
看了眼少年比起自己小一圈的体型，叶语明的呼吸微微有些急：“大一号的。”
“有吧。”澹如素的手悄悄往茶几下面探去，他坐起来的位置刚好卡住了叶语明的视野，“我想想啊……衣柜里可能有，我去拿？”
摸到了叶语明的手机，少年单手盲点了下屏幕确保等等不用解锁，他作势要起身，可手腕却被叶语明兀地拉住，巨大的牵力让澹如素重新坐在了地上。
被发现了？不能吧。
“不急，我……”叶语明的目光游移了一下，“其实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工作上的同事、前辈。”
午后的暖光透过公寓的窗户往里打，叶语明的侧脸被镀上了些许暖光，他的长相没什么攻击性，甚至可以说是值得信赖的那一款：“可我昨天回去之后想了一晚上，我担心你还在因为我没能做好一个合格的前辈而生气。”
“怎么会呢？”澹如素皮笑肉不笑，又在背后点了一下他的手机屏幕，他说道，“我先帮你拿衣服吧，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叶语明懊恼自己的嘴笨，他的手还紧紧握着澹如素的手腕，环住了少年的整个腕骨，他纠结着自己的措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要考虑把我当做你更在意的人吗？虽然现在说这个可能很突兀，但是我是真心的，在一切结束之前，我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一切结束之前？
抓住了关键词，澹如素也不忙着起来了：“前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不是我一直都可以信任的人吗？”
“在那以外。”身下的热让叶语明直接开了口，他不算一个思虑多周全的人，可一直秉持着澹如素对自己也有意思的理念，男人的语气渐渐坚定，“比如……恋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太早了，我甚至也不敢相信我会忽然说这个。”
“从天台上的那天开始，哈，其实就是昨天。”
“我想要被你看着。”
“你说不想麻烦我所以去了允观的宿舍住，但我不希望那样，我一晚上都没睡，你可以麻烦我，就像今天这样，只要你想。昨天晚上直播的时候你不见了，我第一次有了要失去什么的实感。”
“这样说，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语明的态度转变全部是因为澹如素的到来，他自己对允观没有一星半点的怜悯，假如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纯良、值得信赖，那澹如素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
好在澹如素没有什么道德伦理三观，甚至根本不打算去分辨男人话里的情愫是什么，少年轻叹了声：“可我还是学生啊……”
“我可以等。”
“怎么说呢，前辈，一切结束之后，是什么意思？等我高考完吗？”
叶语明眼中澹如素的神态好像变了，蛊惑、却又带有隐晦的攻击性，没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自己说漏了嘴的时间节点，男人手上的劲儿不自觉大了些。
对澹如素的喜欢、恋慕和怪异渴望让叶语明不愿犹疑，他哑声：“怎么理解都可以，我不想骗你。”
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骗子。
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把脸撕破了，澹如素的唇下压了些：“你握得太紧了，前辈。”
“我……”叶语明讪讪地松了手，可眼睛却还盯着澹如素开合的唇瓣，期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对不起。”
“我承认前辈是一个不错的人。”澹如素幽幽道，他缓缓地站起身，打在叶语明脸上的光被少年的身形遮盖，让男人的表情不再明媚，“但是恋爱这种事情我有很多选择吧？”
“我喜欢前辈给我的承诺，但是我总觉得你好像瞒着我什么，我的直觉很准。可学……允观也是很好的人，他也说了这样的话，让我慢慢考虑。”澹如素大帽子直接扣下去，哪管允观到底打不打算和自己表白，少年还在分散叶语明的注意力，“而且陆执烁也答应给我很多东西，我没得选。”
“陆学长说会帮我解除和公司的合同，还说会保护好我，还能保证我上大学，有一份好工作。阴阳眼的体质根本就是我不想要的，从小就能见鬼，现在还要经常在可能会死的情况下直播，前辈，我很怕。”
澹如素挤出了几滴眼泪，莹莹水光让他的恐惧看起来更加合乎情理：“所以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叶语明懵了，他本能地跟着站了起来，男人几乎是脱口而出：“陆执烁不可能做到的，他……”
话头止住，他一下哑声了，愧疚的色彩在叶语明脸上匆匆掠过，他改口：“陆执烁家里的确很有势力，可他这样背景的人也未必能拦住什么，至于允观……青弄，有的事情不能以表面而论，我的确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现在不能说。”
“再等等……不行吗？”
再等等，他可以想出办法来的，生也好死也好，总会有出路的。
澹如素别开脸不去看他，少年侧脸紧绷着的样子让本来想继续谈下去的叶语明沉默，他的手在发抖。男人落荒而逃似的大步走进了浴室，他几乎逃避的态度更加值得怀疑，本来还在哭的少年立刻低头，他喊了声：“前辈，我替你拿衣服。”
浴室里的人没回答。
“我们可以好好冷静一下，可能我的话说重了，但让我考虑一下吧！”
澹如素用话堵着满心愧疚的叶语明让他不敢从浴室立刻走出来，手上飞快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操纵，点开联系软件，置顶的是他。
忽略了不重要的东西，澹如素继续往下翻去，他在找公会的信息。
有了——！
叶语明还专门给这人的消息设了免打扰。
【？：诱饵的事情不能拖，之前的教训我希望你还记得。】
【？：身为饲养员，你的自我是不被需要的。】
【？：假如你选择放弃，自然有别的饲养员去替你处理，当然，你也会成为新的诱饵。】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魂锁阴阳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