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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手抄本与深夜直播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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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抄本读到半夜。
林柚的眼睛酸涩，台灯的光晕在泛黄的纸页上模糊成一片。但她没停。这本民国老道的手记，比任何学术著作都来得实在——没有理论，全是实操。
“讹兽晨昏活跃，白昼蛰伏。投食宜在子时前后，以清水露珠为佳，间或可喂野浆果三五粒，忌熟食荤腥……”
“其声如幼童低语，闻之令人恍惚。初饲者须固守心神，勿被其言所惑……”
“此兽虽善谎，然性单纯，若得真心相待，可辨人言真伪，于宅前树下，能辟宵小妄语……”
林柚做了笔记。原主留下的铅笔用起来顺手，她在旧笔记本上摘录要点，偶尔加些自己的批注。
读到“辨人言真伪”那段时，她停顿了一下。
光屏上只说了讹兽擅长说谎，可没提它还能辨别人说真话假话。这能力……有点意思。
窗外彻底黑了，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她合上手抄本，揉了揉太阳穴。
三天时间，得把这本吃透。
但眼下更紧迫的，是下一个任务——或者说，下一顿饭钱。
她打开那台老旧笔记本，连上网。这次目标明确：寻找本地论坛里关于“怪事”的板块。
城市不大，本地论坛倒挺活跃。她点进一个叫“江城夜话”的版块，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帖子：
【求助！我家楼道灯每晚三点准时灭，有没有懂行的看看？】
【西郊老钢厂附近是不是闹鬼？昨晚路过听见女人哭……】
【震惊！人民公园湖心亭柱子上的雕龙眼睛会动？有图有真相！】
林柚一条条扫过去。大部分帖子回复里都是插科打诨，或者用科学解释强行圆场。但有几条，她多看了几眼。
一个ID叫“夜钓老张”的用户，上周发帖说：
“昨晚在护城河下游老闸口那边蹲夜钓，三点多听见水里有扑腾声，以为是条大的。结果手电一照，看见个黑影‘嗖’一下钻水里去了，绝对不是鱼——那影子有人形！关键它上岸的地方，留下一滩水渍，闻着有股……海腥味？我们这儿可是内陆河啊！邪门！”
下面有人回复：“老张你又喝多了吧？”
老张回复：“千真万确！我钓了三十年鱼，鱼和人形我能分不清？”
林柚记下“护城河下游老闸口”“人形黑影”“海腥味”这几个关键词。光屏没有预警，说明要么距离太远，要么根本不是妖精。
另一个帖子更古怪，发布时间是三天前：
【有没有住东区老棉纺厂家属院的朋友？我家阁楼最近老是半夜有‘哒、哒、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木头。上去看过几次，什么都没有。但我家猫死活不肯上阁楼了，一靠近就炸毛哈气。】
发帖人叫“棉纺厂小梅”。下面有邻居回复说也听到过类似声音，还有人开玩笑说是不是老鼠成精了。
林柚皱了皱眉。敲木头的声音……什么妖精会有这种习性？
她继续往下翻。在一个讨论“都市传说”的帖子第37楼，看到一个简短的回帖，内容让人有点在意：
“说个真的。我表姐在城南花鸟市场开宠物店，上周进货时收到一只‘特别’的仓鼠。那仓鼠不怕人，还会用爪子扒拉计算器，按出来的数字正好是她那天流水。关键它不吃鼠粮，就爱啃她柜台上的账本——专啃写错数字的那几页。现在那仓鼠成了她店里的‘招财鼠’，邪乎得很。”
回帖人ID是一串数字，没再发过言。
底下有人调侃：“编得好，下次别编了。”
但林柚盯着“啃账本”“专啃写错数字”这个细节，心里动了动。
她切出论坛，打开搜索引擎，犹豫了一下，输入：“妖精仓鼠账本”。
结果当然都是小说和游戏设定。
她换了个思路，搜索“古籍鼠类精怪”。这次出来几条有用的：《抱朴子》里提过“鼠寿三百岁则善算”，《酉阳杂俎》有“鼠王能知人过失”的记载。
所以……花鸟市场那只，可能不是普通仓鼠？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这个点去验证不现实。她把这线索也记下来，标注“待核实”。
论坛翻到第五页时，一个刚发布十分钟的帖子跳了出来。
标题很惊悚：【直播！我在废弃游乐场听见旋转木马自己唱歌！】
发帖人ID“作死小能手”，正文就一句话：“地址老城西游乐场，废弃三年了。我设备都架好了，今晚必探个究竟！房间号XXXXXX，速来！”
下面附了个直播平台链接。
林柚点进去。页面跳转到一个常见的直播平台，房间标题是“深夜探秘废弃游乐场！礼物刷起来！”。在线人数已经有两千多，弹幕刷得飞快。
画面晃得厉害，一看就是手机手持拍摄。背景是漆黑的夜空，和一排锈迹斑斑、漆皮剥落的游乐设施轮廓。拍摄者是个年轻男声，喘着气说：“家人们，我已经翻墙进来了，现在位置在旋转木马附近……你们听！”
镜头转向不远处那座早已停转的旋转木马。彩漆褪色，木马的眼睛在夜视模式下泛着诡异的白光。
然后，林柚真的听见了声音。
很轻，很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童谣？
“……转呀转，转呀转，马儿跑，天亮了……”
调子古怪，断断续续，像是老式八音盒发条松了的那种走音。
弹幕炸了：
“卧槽真有声！”
“主播放的录音吧？”
“不像录音，这声音忽远忽近的……”
“背景音乐？？”
主播的声音也发颤了：“不、不是录音！我发誓！我设备都没带音响！”
就在这时，光屏突然在林柚视野里弹出来，闪烁起淡黄色的光——不是红色预警，但显然有情况。
【检测到微弱异常能量波动（半径约2.5公里，西北方向）。】
【能量性质：低阶，无害，附著型。】
【初步分析：可能为‘器灵’残余或低等‘精魅’，依附于旧物之上，因执念或偶然因素活性化。】
【威胁等级：极低。但仍建议观察。】
【是否标记为潜在关注点？】
林柚看着直播画面里那座破败的旋转木马，和耳边若有若无的童谣。
她选了“是”。
光屏上多了一个新的标记点，标注“废弃游乐场-旋转木马（疑似器灵/精魅）”，状态是“惰性，无害，可观察”。
弹幕还在疯狂刷新。主播已经吓得不轻，但为了流量硬撑着往前走，嘴里不停说着“家人们礼物走一波！我带你们看更刺激的！”
林柚关掉了直播。
她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一夜之间，线索多了三条：护城河黑影、阁楼敲击声、花鸟市场怪仓鼠，加上刚发现的游乐场器灵。
没有一个触发谱的正式预警，说明要么不够“濒危”，要么不在她当前的责任范围内。
但这些都是潜在的“事”。宴临说过，她得不断做事，才能维持谱的运转，避免反噬。
问题在于优先级和可行性。
护城河太远，阁楼敲击声需要实地调查，花鸟市场相对最近，也最不像是危险事件——一只啃账本的仓鼠，能有多大威胁？
她看了眼笔记本上记下的地址：城南花鸟市场，周六周日早市最热闹。
明天就是周六。
定了目标，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她收拾好书桌，准备洗漱睡觉。
经过窗户时，她下意识朝后院看了一眼。
夜色深沉，树影幢幢。但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瞥见树洞方向，有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影子，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极快，快得像是错觉。
但玻璃罐旁边的地上，多了一小堆新鲜的、紫黑色的浆果渣。
林柚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然后她轻轻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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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柚是被饿醒的。
昨晚那点粥早就消化完了。她爬起来，先去看树洞。
浆果渣还在，玻璃罐里的水又少了些。茶叶圈完好无损。
光屏显示讹兽状态已更新为【稳定】，焦虑程度降到了【轻微】。
她松了口气，回屋煮了最后一点米粥。吃完后清点资产：现金还剩五块五毛，银行卡余额零（原主也是个月光族）。
去花鸟市场需要车费。她翻遍屋子，最后在沙发缝里找到两个一块钱硬币。
七块五。勉强够来回公交车，如果市场不远的话。
出门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枚红绳系着的铜钱揣进了兜里——算是个心理安慰。
周六的早晨，老城区街道比平时热闹。公交车摇摇晃晃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城南。
花鸟市场比林柚想象中大。一整条街，两侧全是摊位和店铺，卖花的、卖鸟的、卖鱼虫宠物的，空气里混杂着花香、饲料味和动物粪便的气味，嘈杂喧闹。
她按照论坛里说的，找到那家叫“萌宠之家”的宠物店。店面不大，玻璃橱窗里关着几只仓鼠、兔子和鹦鹉。柜台后面，一个三十来岁、扎着马尾的女人正在给仓鼠笼子换木屑。
林柚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女人抬头：“随便看啊，仓鼠兔子都有，饲料在那边架子上。”
林柚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笼子里那些毛团。大部分都在睡觉，或者疯狂跑轮。
“那个……”她斟酌着开口，“我听说……你家有只特别聪明的仓鼠？会按计算器那个？”
女人动作一顿，抬起头仔细打量她：“你听谁说的？”
“论坛上看到的。”林柚尽量让语气像普通好奇顾客，“觉得挺有意思，想来看看。是真的吗？”
女人笑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是真的。不过那小家伙不卖，是我这儿的镇店之宝了。”
她转身朝里间喊了一声：“算盘！出来接客了！”
帘子掀开，一只金黄色的仓鼠慢悠悠地滚了出来——是真的滚，它蜷成一个球，从一个小斜坡上骨碌碌滚到柜台玻璃面上，然后舒展身体，抖了抖毛。
比其他仓鼠大一圈，毛色油亮，眼睛黑溜溜的，透着股机灵劲。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脖子上，居然用红线系着个米粒大小的、木质的迷你算盘模型，做工还挺精致。
“这就是‘算盘’。”女人语气有点得意，“上个月从一个流动贩子手里收的，当时蔫巴巴的，我还以为养不活。结果第二天就活蹦乱跳，还把我头天算错的账本给啃了——专啃写错数字的那页！”
林柚蹲下身，隔着玻璃看那只仓鼠。
算盘也抬头看她，小鼻子耸动了几下，然后做了个让林柚意外的动作：它用两只前爪扒拉住玻璃，站了起来，黑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柚的手腕——正是光屏所在的位置。
但它看不见光屏，只是那个方向。
“它好像对你挺感兴趣。”女人说，“平时陌生人来了它都爱答不理的。”
林柚没说话。她手腕上的光屏悄无声息地展开了，对着算盘扫了一下。
【目标：金仓鼠（异化个体）】
【状态：健康，活跃】
【能量等级：极微弱（未达‘妖精’标准）】
【特性：对数字敏感，具备基础纠错本能，疑似受微量灵气浸润产生良性变异。】
【威胁：无。】
【建议：可持续观察。此类变异个体若妥善照料，有一定概率自然进化或维持稳定。】
不是妖精。至少现在还不是。
林柚心里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这至少证明了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异常”。而且这只仓鼠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不需要她干预。
算盘看了她一会儿，似乎觉得无趣，转身滚到柜台角落，那里放着个小计算器。它伸出爪子，啪嗒啪嗒按了几个键，计算器屏幕显示：7.5。
正好是林柚兜里剩下的钱数。
林柚后背一凉。
女人哈哈笑起来：“你看！它老这样，看见人就按人家身上的钱数！也不知道怎么猜的，奇了怪了！”
林柚勉强笑了笑，站起身。
“它很特别。”她说，“你养得真好。”
“是吧！”女人很高兴，“自从有了它，我店里账目再没错过。它要是哪天不啃账本了，我反而要担心呢。”
林柚又看了一眼算盘。小家伙已经抱着颗瓜子开始啃了，无忧无虑。
她告别了店主，走出宠物店。
阳光刺眼，市场里人声鼎沸。
这一趟没有找到需要拯救的濒危妖精，但确认了异常的存在，也看到了一个“良性变异”的例子。
她摸了摸兜里的七块五毛钱。
车费花掉两块，还剩五块五。
午饭还没着落。
她站在市场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想起宴临昨天的话：茶馆、菜市场、老人扎堆的地方。
花鸟市场隔壁，就是个露天茶摊。几张矮桌，几个马扎，一群老大爷正围着下棋，旁边收音机咿咿呀呀放着戏曲。
林柚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她在最外围找了张空桌子坐下，要了杯最便宜的茶——三块钱。这是她三分之二的财产。
茶水浑浊，茶叶梗浮在上面。但她不在意，竖起耳朵听旁边老人们聊天。
起初都是些家长里短，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哪里的菜涨价了。
直到一个穿白汗衫的老爷子，摇着蒲扇说：
“……要说怪事，我们棉纺厂那边最近才叫怪。好几家人说半夜听见阁楼敲木头，上去看又什么都没有。我家楼上那户，昨天还请了师傅来看，说是没阴气，也没白蚁，邪门。”
林柚捏紧了茶杯。
棉纺厂家属院……阁楼敲木头……
她抬眼看去，说话的老爷子正端起茶壶倒水，手腕上露出一道陈年的烫伤疤痕。
另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接话：“是不是老鼠？老房子老鼠多。”
“不像。”白汗衫老爷子摇头，“老鼠跑起来是‘窸窸窣窣’，这是‘哒、哒、哒’，有节奏的，像用小锤子敲。而且……”
他压低声音：“我家那口子说，有一次她半夜被吵醒，仔细听，那敲击声……好像是在敲摩斯密码。”
周围几个老头都笑了。
“老李头，你谍战片看多了吧！”
“还摩斯密码，你听得懂吗你！”
老李头急了：“我真研究过！那节奏，三短三长三短——是求救信号！SOS！”
笑声更大了。
林柚却笑不出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苦得她皱了皱眉。
摩斯密码？求救信号？
如果这不是老人的臆想……
她放下茶杯，起身走了过去。
“李爷爷，”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奇的大学生，“您刚才说的敲击声……真的是SOS吗？”
老李头转头看她，有点意外：“小姑娘，你也信这个？”
“我学民俗的，对这些民间怪谈感兴趣。”林柚说，“您能再说详细点吗？比如具体是哪天听到的？敲了多久？”
老李头见她认真，也正经起来：“就上周三，半夜两点多开始的，敲了大概十分钟。我老伴被吵醒的，我还说她听错了。结果第二天问邻居，楼上楼下好几家都听到了！”
“后来呢？”
“后来没了。就那一次。”老李头想了想，“不过昨天我听六号楼的老王说，他家猫这几天老对着阁楼叫，还试图扒拉阁楼的门——那阁楼都锁了十几年了。”
林柚记下这些细节。
“那个……我能去您家那边看看吗？就外面看看，拍点照片做素材。”
老李头摆摆手：“去吧去吧，棉纺厂家属院，老房子了。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小心点啊，那边路灯坏了好几盏。”
林柚道了谢，付了茶钱。
走出茶摊时，她兜里只剩两块五毛。
但脑子里塞满了信息：棉纺厂家属院，阁楼敲击声，疑似摩斯密码SOS，猫的异常反应。
这听起来，可比啃账本的仓鼠严重多了。
她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半。
去棉纺厂家属院，公交车大概二十分钟。
她摸了摸兜里的铜钱，又看了眼手腕上沉寂的光屏。
光屏没有预警。
但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等预警来了才去做。
阳光刺眼，市场里人声鼎沸。
这一趟没有找到需要拯救的濒危妖精，但确认了异常的存在，也看到了一个“良性变异”的例子。
她站在市场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背包还放在宠物店的椅子上——刚才蹲着看仓鼠时摘下来的。
她赶紧转身回去。
宠物店的门是玻璃的，她刚要推门，动作却顿住了。
透过玻璃门的反光，她清楚地看到店内柜台后的景象——
那只叫算盘的金色仓鼠，正用两只小爪子飞快地扒拉着地面。灰尘被划开，露出下面干净的地砖。
它在写字。
不，不是在写字，是在扒拉出几个数字：
7 - 2 - 5
扒拉完，算盘停下来，小黑眼睛盯着那三个数字，然后抬头，朝着玻璃门的方向——也就是林柚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眼神很难形容，不像普通的仓鼠，更像是有话要说。
然后它转身，“骨碌”一下滚回自己的小窝里，蜷成一团，不动了。
店主背对着柜台在整理货架，根本没注意到。
林柚站在门外，愣了两秒。
7-2-5？
又来了。店主不是说，它看见人就会扒拉出那人身上的钱数吗？可她现在身上不是七块二毛五。
而且刚才它扒拉数字的动作……比之前按计算器时更急促，更像是在刻意传达什么。
她推门进去，门铃叮当作响。
店主回头：“咦，姑娘，落下东西了？”
“嗯，背包。”林柚拿起椅子上的背包，装作随意地问，“对了，算盘刚才……是不是又扒拉数字了？”
店主看了一眼柜台，地上只有一点灰尘：“有吗？我没注意。它老这样，神神叨叨的。”
林柚没再追问。她背上包，再次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走到公交站，等车的间隙，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铜钱。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刚才玻璃反光里的画面：金色的小身影，急促的爪子，灰尘里清晰的数字。
7-2-5。
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来了。她把铜钱塞回兜里，把那个画面暂时压进心里。
她朝公交站走去。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身后的花鸟市场里，宠物店柜台上，那只叫算盘的仓鼠从窝里探出头，小黑眼睛望着林柚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然后它跳下柜台，滚到店主脚边，扒拉着她的裤腿。
“怎么了算盘？”女人低头。
仓鼠用爪子在地上扒拉出同样的数字：7-2-5。
女人看了半天，没看懂。
“什么呀，又乱扒拉。”
她转身去忙了。
算盘坐在原地，看着那些数字，又看了看门外，最后蜷成一团，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