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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俅的逆袭简历:踢球踢成高太尉 ...

  •   第二章|高俅的逆袭简历:踢球踢成高太尉
      东京城的早晨从来不算安静,但今天格外吵。不是因为市井喧腾,也不是哪个摊贩打折促销,而是因为一个叫高俅的男人——正在衙门门口现场展示他那堪称“历史奇迹级别”的升职轨迹。高俅今天穿得比平常还鲜亮,腰带往上提了三寸,胸脯挺得像刚充好的气球。路人看到他都要往旁边绕,生怕被他那股“我升官我快乐”的气息薰晕过去。
      几个小官吏在远处偷瞄,悄悄议论:“你说,高太尉这么牛逼,是怎么升上去的?”旁边一个聪明点的压低声音:“你懂什么?人家靠实力!”“啥实力?”“会踢球啊!”“踢球就能当太尉?”那人沉默两秒,叹口气:“这届朝廷就这样,你踢得好看,就算国家打仗打不赢,也要优先发展体育事业。”众人纷纷点头:“合理,太合理了。”
      而真正知道内幕的人——比如那些早年跟着高俅踢过几脚球的老家伙——现在每天醒来第一句话都是:“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毕竟,在这个朝廷里,踢球能踢出人生,耍赖能耍出职位,拍马屁更是能拍到云里雾里,拍到皇帝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给你升官。
      高俅一路走,心里盘算着今天要怎么跟皇帝请示新项目。昨天他突然灵光一现:“我都当太尉了,总不能光负责踢球吧?得整点能体现我权威的事。”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全新的官场玩法:——针对林冲的“专项团建计划”第二季。第一季是白虎堂误入事件,效果非常好,林冲那倒霉脸都能拿去做“社畜反面教材”的封面了。但高俅觉得还不够:“怎么能光整一次?我们要形成体系,要形成制度,要让林冲意识到——体制内不是你有本事就行,要看你有没有背景!”想到这里他满意得差点自己给自己点个赞。
      他刚进宫门,一位小内侍飞奔过来,喘气说:“太尉,陛下刚刚问您,说新来的那批‘踢球教练学徒’怎么还没安排上岗。”高俅一愣:“什么学徒?”内侍眼神飘忽:“陛下说的……那批天降奇才。”高俅皱眉:“天上掉下来的人我也要管?”内侍点头如捣蒜:“是啊,陛下说他们是天命之人,必须安排到重要岗位。”高俅当即长叹:“完了,我这太尉是干踢球的,怎么还得干HR的活?”
      但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皇帝已经在御花园练习他的艺术创作——今天画自己当“天命之子”,披着光,还加了美白效果。“太尉来了?”皇帝放下画笔,像一位刚从直播间退场的网红。高俅跪下:“陛下,臣在!”
      “朕有事问你。”皇帝把一卷名单递过去,“这是今天新下凡的天命之才,你安排一下。”高俅打开一看,一堆陌生名字:什么“鲁智深”“武松”“宋江”……还有一个特别显眼的“晁盖”。
      他一边看一边心里冒问号:——这些人听名字就不像省油的灯啊?——都是天命之才?怎么感觉都是要来闹事的?
      皇帝却满心欢喜:“朕看他们一个个腰间有光,必是天上派来的能人。”高俅暗暗翻白眼:腰间有光?那可能是醉酒反光。但他表面必须附和:“陛下英明。”
      皇帝又补刀:“尤其是林冲,一个天生的武才,你要重点培养。”高俅心里咯噔一下。——林冲?命最硬的社畜?——还要我重点培养?——陛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弄死的就是他?
      皇帝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被感动了:“太尉啊,朕相信你!只要你安排得好,大宋振兴指日可待!”高俅直接石化。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臣……遵旨。”
      但走出宫门那一刻,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振兴大宋?开什么玩笑?我先振兴林冲的倒霉人生!”他步伐极其坚定,像一个走在上班复仇路上的领导。
      而与此同时——林冲正在教场认真训练,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惦记我?”士兵们纷纷点头:“教头您这不是感觉,是事实。”可林冲不知道,真正的风暴,正向他压来。而整座东京城,也即将迎来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麻烦精”——一个踢球出身的太尉,准备搞事的样子,比天上的天雷还要危险。
      高俅自己也没搞明白,哪天踢着踢着球,身份就悄悄发生了变化。以前,他是那种在球场边上捡球、顺便混瓶啤酒喝的小人物;现在,他站在御前球场里,身边站着一群宫里选出来的“专业背锅队友”,而对面,是未来的大宋最大甲方——端王赵佶。
      端王的爱好很简单:不爱早朝,只爱画画;不爱政务,只爱踢球。高俅第一次被叫上场,是在一个阳光明媚、万民纳税的好日子。端王心情不错,对他说:“你踢吧,随便踢,踢开心就好。”
      高俅听完,心里一个激灵——什么叫“随便踢”?甲方只会说“随便”,绝不会“真随便”。于是他端起十二分精神,上来先是一脚华丽带球,紧接着一个虚晃,整个人几乎折成了麻花,脚下那球却稳稳贴在脚背,像长了感情一样不肯滚走。
      端王眼睛一亮:“哎哟,这脚法,有点东西!”高俅心说:有点东西?不行,得让你觉得我是整箱东西。
      他一咬牙,开始表演全场最佳:倒挂金钩、凌空抽射、背身停球、一脚挑传、胸口停球加顺势跪滑……把自己当成了宫廷综艺节目特邀嘉宾,差点没在御前来一个空翻托马斯。
      端王看得直拍手,连连叫好:“妙!妙!妙!此人用脚如此灵活,用心必然也很灵活。”
      这话在别人耳朵里,是夸奖;在大宋体制里,则听起来像是:此人有潜力,建议加编。于是,高俅就这样,被纳入了“端王亲信文体特长生”编制。从那天起,他的人生节奏就变了。
      早上,他的工作是陪端王踢球;中午,他的工作是陪端王评价自己的画:“殿下,这幅真的是神来之笔,把您本人画得比天仙还天仙,简直是‘自画像中的天花板’。”;晚上,他的工作是陪端王熬夜:“殿下,宵禁这种东西,主要是给普通人设的,您是艺术家,艺术不睡觉。”
      体制里有一句老话——真正的晋升通道,在工作时间以外。高俅深谙此道:早朝不插嘴,午后不多言,等端王累了、乏了、困了,他才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茶上前:“殿下,喝口水,您今天说的那些话,真是让小人茅塞顿开。”
      端王揉揉眼睛:“我今天说什么来着?”高俅立刻复述一遍,而且适度美化,顺手加工一点“治国大义”,说到激动处,自己先红了眼圈:“殿下真乃圣主之才,只是时运未至。”
      端王听了很受用——画画、踢球、写字、吟诗,本来他以为是自己偷懒的娱乐,没想到被高俅这么一夸,突然就升级成了“思想高度”“文化自信”“艺术治国”。他对高俅的印象,从“会踢球的小弟”变成了“懂朕、懂艺术、还懂包装的贴身顾问”。
      朝中旧派大臣看不下去了,悄悄提醒端王:“殿下,此人出身寒贱,不可厚信。”端王挥挥手:“你懂什么?搞艺术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感觉。他跟我气味对得上,你们对不上。”
      大臣们相视一眼:什么叫“气味对得上”?这玩意儿怎么入档备案?
      高俅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默念——**第一条:不要争辩,要让领导觉得自己是对的。第二条:不要抢戏,要在领导需要掌声的时候出现。第三条:领导喜欢什么,你就是什么。**这三条总结出来,就叫——体制内生存三板斧。
      后来,命运的转折点来了。宋哲宗驾崩,端王赵佶阴差阳错坐上了那张本来属于别人的龙椅。那一日,殿门大开,百官山呼万岁,所有人都在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路,只有新皇陛下在心里暗暗想着:“哇,以后我可以天天画画,还没人敢催我上班了。”
      而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一小撮人被悄悄记在了小本本上——“朕还没当皇帝之前,谁陪我踢过球,谁帮我说过好话,谁夸过我画得好?”很不幸,也很幸运,高俅榜上有名。
      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提拔,高俅的名字出现在任命名单里。先是一个什么排场不大、但进身用的虚职,再是一步一步,像坐了火箭一样,连升几级。老臣们都看傻了眼:这货以前是谁?哪来的?履历呢?资历呢?勋绩呢?
      有人不服,在后宫的御花园里堵住了这位新贵,语重心长:“高大人,老朽斗胆一问,您是靠什么升上来的?”高俅谦虚地笑:“哎呀,都是陛下抬爱,都是大家照顾。”那人追问:“可您总得有一点过人之处吧?”高俅想了想,很认真地答:“会踢球,懂审美,会说话。”
      那人脸色一沉:“朝廷用人,何时沦落到这么浅薄了?”第二天,他就被外放地方,说是“体察民情去了”。
      从此,朝堂有了一个共识:谁敢质疑高俅,就等于质疑陛下的眼光;谁敢质疑陛下的眼光,就等于质疑天命抽卡系统。质疑天命,这事儿在大宋,属于“职业生涯自杀”。
      于是,没人再说话了。高俅升到殿帅府,正式成为“掌兵大佬”的那天,自己也有点恍惚。
      他站在殿帅府的门口,看着那块牌子——“殿前都指挥使司”,默默在心里翻译了一遍:这地方,就是八十万禁军的最高管理后台。
      换句话说,全大宋“正规持证打人”的职业打工人,基本都得算在他的人事系统下面。
      想明白这一点,他忽然感到一种从没体验过的酥麻——以前他踢球,是为了讨好一个人;现在他握兵权,是为了管理一群人。以前他是球场上的狗腿,现在他是人力资源总监,还是带兵器那种。
      那天晚上,他在府里设宴庆贺,一群新朋旧友围着他吹捧。“高大人真是时来运转啊!”“谁能想到,当年在市井踢野球的,今天成了殿前都指挥使!”“这叫天生有才,德配位高!”
      高俅听得心花怒放,端起酒杯,却忽然压低了声音:“各位,朝廷搞什么正经东西我不懂,但有一点我懂——权力,就是用来安排人的。”众人对视一眼,顿觉背后发凉。
      “安排什么人呢?”有人小心翼翼问。
      高俅笑了笑:“先从禁军里开始吧。听说有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高强,人又老实,不太会说话,是吧?”
      宾客们一愣,立刻有人点头哈腰:“是是是,那人叫林冲。”“林冲……”高俅慢慢咀嚼这个名字,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老实人最好用,尤其是在体制里。”
      灯火摇曳,殿帅府院子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这一晚,高俅正式完成了身份转换——从端王身边的文体特长生,升级为掌握生杀予夺的小太尉。而在不远处的训练场,林冲还在苦口婆心地纠正士兵的动作,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写进了另一个人的“人生策划书”里。
      高俅这一走,整个殿堂的气压都低了三分。群臣谁也不敢接话,生怕一个呼吸不对,下一秒就会被调去太尉府给高俅搓澡、捶背、捏肩、手洗臭袜子。宋徽宗又拿起画笔,继续给自己的画像补妆,把嘴角往上勾了勾,画得比本人多了三分温柔、七分媚气,十成不像。他看着画里那位俊美无双的自己,满意点头:“嗯,这样子才配得上朕的气质。”御史站在旁边,心里只有一句话反复循环:气质确实配不上。
      朝堂空洞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新来的官员刚开始还想认真当官,三天后发现大势如此,也跟着摆烂。他们说话的节奏几乎一样:头一天还会说“陛下,民生为重”,第二天变成“陛下,臣觉得好像也不用太急”,第三天已经和别人一起讨论哪家花酒馆的姑娘笑得最甜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徽宗的朝廷是“一朝天子十朝混子”,这些人混得比在尸位上发霉还安心。
      然而,朝廷越混,江湖越乱。灾星们落地的速度已经快到百姓跟不上瓜。昨夜刚听说“有个和尚在开佛法直播时把施主打进井里”,今天又听说“有个县里的老好人办了件好事后把自己送进了大牢”。东京城的吃瓜群众已经养成习惯:白天看官府抓人,晚上看灾星闹事,第二天喝早茶时再复盘讨论:“这个朝廷还能再撑几年?”
      而此刻,其中最有潜力掀起风浪的一颗“灾星”,正在训练场上擦汗。林冲刚教完士兵劈砍,自己已经热得额头冒汗。他不知道外头正在疯传的那份《灾星预备名单》里,他已经被排进“重点监控”前五,还被注解:“综合评价:技术优秀但不善圆滑,未来可能因社交失败导致重大事故。”编这份名单的人显然对他人生轨迹有精准预判。
      林冲擦着汗,抬头望了望天空。那一刻,他好像真的看到一颗星星划过大宋上空,带出一道刺眼的尾光。他当然不会意识到,那不是星星,是天庭程序员手滑之后掉下来的“麻烦精”。更不会想到,他自己已经被命运悄悄钉死在一个工作流程上:被陷害、被发配、被逼急、被反杀、被拉上梁山。
      训练场上,士兵们依旧稀稀拉拉地挥刀,动作乱得像一群喝醉的鸭子在跳广场舞。林冲忍无可忍:“不是教过多少遍了吗?劈的时候身体放稳!你们这样动作幅度这么大,是准备给敌人表演杂技吗?”士兵们不敢接话,只好低着头更卖力挥刀。问题是,他们挥得越卖力越难看,其中一个甚至因为太用力把刀甩了出去,差点砍到自己的脚。
      林冲捂住额头,心里想:八十万禁军,怎么就配我教这些玩意?他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混乱只是他未来人生混乱的开胃菜。真正的乱流,还在皇宫以外的地方酝酿。
      就在士兵们继续胡乱劈砍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伴着某种令人不安的轻飘笑声。林冲回头一看——高衙内带着他那群“扶不上墙精英保镖团”出现了,每个人都背着手,一副今天来视察、顺便搞事的架势。高衙内一走近,林冲就察觉到空气里那股熟悉的危险气味:男狐狸精想惹事的气味。他懒得搭理,但高衙内偏偏笑得比油还滑:“哎呦呦,这不是咱禁军教头嘛?辛苦辛苦。”
      林冲拱手:“世子来此,有何指教?”高衙内压根没来指教的,他来的是“PUA 现场体验课”。他抬手指了指士兵:“哎呀,这些动作可真不行。来来来,让我试一试。”他话音刚落,旁边保镖赶紧捧上长枪。高衙内抄起枪,摆出一个拉胯的姿势,一刺、二抖、三滑步,动作难看得突破武术下限,士兵们面面相觑,林冲的眼角抽搐得像要断电。
      但没人敢说他难看,所有人都齐声赞叹:“好!世子好身手!”声音震天响,震得林冲的三观跟着颤了一下。
      高衙内把枪一甩,一副“你看我多厉害”的样子:“林教头,你这课啊……是不是得跟我学学?”林冲深呼吸,压住火气:“世子说笑了。”
      高衙内凑近一步,满脸坏笑:“其实吧……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练枪,是为了看看——你的夫人怎么样了。”训练场顿时静得能听到蚂蚁走路。林冲的心跳骤停半拍。命运的绳索悄悄收紧,他听不到天上的星光如何闪烁,只听到空气里那句最危险的提示音:——他的倒霉事,即将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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