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当金丝雀》水间明月

7、有点贪恋她的温柔

　　周五那天特意让秘书定了白玫瑰，向棠演出结束下台后就送给了她。
　　“谢谢，很漂亮，很喜欢。”向棠接过花，很是高兴。
　　晚餐后的项目是看电影，选了家氛围极佳的私人影院。这样的约会步骤，像极了恋爱中的情侣。
　　向棠很高兴，杜锦青是个浪漫又有情调的约会对象，是她黯淡生活难得遇见的光亮。她的时间被各种工作裹挟，早就忘了慢节奏的生活是什么滋味，如今杜锦青又给了她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贪恋。
　　私人影院里是一张很大的双人沙发，向棠和杜锦青并排靠在沙发上，选了一步隐忍又克制的文艺爱情片。
　　早已嫁做人妇的女主角，在餐厅与另一位女主角相遇，一见钟情，感慨于在那个女人都穿裙子的世界里，竟然还有女人活的如此肆意，宽松的白衬衫，简单的长裤，一下子就在她心里激起了骇浪。
　　在女一号教女二学车的时候，那个还未触及便被打断的吻。
　　戏外观看电影的两人似有所感，一起偏头接了个吻。
　　向棠牵住她的手，问：“她会离婚吗？”
　　“不会。”杜锦青不假思索。
　　“你已经看过了？”向棠惊讶。
　　“嗯，我喜欢眼睛下面有颗痣的女主角。”杜锦青说。
　　向棠轻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目光里也带着笑意：“喜欢人妻呀。”
　　杜锦青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她家楼下等她，她穿着毛衣和长裙出来的画面，也像极了一位新婚妻子。
　　被拆穿的杜锦青有些不好意思，转而问她：“你呢？”
　　“我呀。”向棠拖长了语调，卖关子似的，“以前喜欢姐姐，现在或许是年纪上来了，我更喜欢那位穿着衬衫长裤的妹妹。”
　　杜锦青却哼了一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看别的女人。”
　　向棠笑着拉下她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吻，“她没有你漂亮。”
　　向棠如此宠溺的姿态，杜锦青被哄得开心，在这般你来我往的甜言蜜语中，杜锦青恍惚间有种恋爱的错觉。
　　猎人一早便将陷阱上的叶子拿开，露出下面赤裸裸的机关，还奉上了通关图，下面精美的礼物亦然敞开，让深陷其中的猎物无法逃开。
　　杜锦青心中了然，这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她享受向棠的美色与温柔，自以为的克制的进行一周或者两周的约会。
　　向棠很少在线上找她，逐渐她也减少了主动发消息的频率，只要是发消息，便是约会。
　　有时向棠时间不多，直接把地点定在了酒店，后来杜锦青索性直接定了酒店的长期房，就在向棠的兼职的酒馆附近，让她有时下班晚可以直接过来休息。
　　这样的关系似乎更加纯粹了，杜锦青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动情的警铃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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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又撞上周一，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忙到晚上十一点才得以喘息，中午随便对付的晚餐让胃叫嚣起来，很想吃一些热乎乎的食物。
　　走出办公楼前想了想，给向棠发消息：【饿了。】
　　不想一个人吃饭，只能找大半个月没联系的向棠。
　　向棠回消息很快：【喝粥吗？】
　　吃过几次饭，向棠早已摸清杜锦青的胃口。
　　杜锦青更是惊讶于向棠回消息之快，平时都要等上一等。
　　向棠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便自顾自报上菜单：【红枣小米粥。】
　　杜锦青更惊讶了，【你做吗？】那不是要去她家，忽然有些紧张。
　　【对呀。】
　　【不想吃甜口。】饥肠辘辘的，想来点咸口。
　　【瘦肉青菜粥。】向棠继续报菜单。
　　【好。】杜锦青嘴角上扬。
　　去向棠家之前，杜锦青绕道去花店买了一束花，依然是白玫瑰。
　　它不似红玫瑰妖艳，纯净洁白，很衬向棠的气质。
　　向棠家不大不小，简单的两居室，看起来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房间布置温馨又整洁，阳台上还养了一些多肉和绿萝，为家里添了不少生机。
　　向棠接过花，在她倾过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娇嗔似的埋怨：“怎么还买了花。”
　　许久不见，一见面就被亲的杜锦青又脸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好久没给姐姐送花了。”
　　向棠拿了双全新的拖鞋给她，可爱的小猫造型。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进屋里，将花放在茶几上，“你坐一下，粥马上就好了。”
　　转身进了厨房，拉上厨房的玻璃门。
　　杜锦青恍惚中从沙发上站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来到了……这个词太过粗俗，还是叫约会对象吧。
　　她们有着不用宣之于口的约定，就是都自觉不进入对方的生活，而此时她却出现在了人家家里。
　　向棠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绑了个低马尾，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起来格外温柔娴静，这种烟火气满满的生活场景，让她觉得她们之间的屏障又少了一层，更加亲近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拉开门，从后面抱住向棠，厨房并不宽敞，两个人有些拥挤，灶台上冒着咕嘟咕嘟的热气。
　　生活的味道，还有女人熟悉的气息，让杜锦青心暖暖的。
　　“等不及了吗？”向棠说。
　　杜锦青轻咬一口向棠的耳垂，声音黏黏的：“是呀，好想吃……”说着还在向棠的柔软上揉捏了一把。
　　到底是想吃粥，还是姐姐。
　　姐姐也不让杜锦青失望，偏头和她接吻，试探着前进，动作缓慢而深情。
　　杜锦青被撩拨得意乱情迷，一只手不安分往裤子去，被向棠捉住：“好了，先吃饭。”
　　杜锦青乖乖收回手，“好，先吃饭。”重复了一遍向棠的话，语气间尽是意犹未尽。
　　向棠的厨艺很好，蔬菜粥咸淡适中，还有一盘炸酥肉和青菜。
　　“还以为只有粥呢？”杜锦青说。
　　向棠笑看了她一眼，“那怎么行呢，我们小馋猫只喝粥可是会不高兴的。”
　　“哪有！我有这么挑剔吗！”杜锦青被她的话逗笑，还故作生气。
　　“不挑剔，姐姐想让小馋猫多点选择。”向棠往回找补。
　　结束了晚餐，向棠先给杜锦青找了睡袍和毛巾，还有牙刷，让她先去洗澡，她趁着这空档收拾厨房碗筷。
　　此时已经步入冬季，她这房子没有地暖，只能开空调，开了也还是冷。
　　杜锦青洗碗就钻进被子里，露出个脑袋等向棠出来。
　　向棠一出来便看到一副宛如表情包一般的场景，暖呼呼的被子里，露出一颗毛茸茸的猫猫头，小猫的眼睛瞪得亮亮的，看到等的人出来，喵喵两声：“姐姐。”
　　向棠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猫瘾发作的时候人是不能自控的，抓着小猫的手压在头顶，然后埋进猫咪的胸膛，大吸特吸。
　　小猫嘴上哼哼着遭不住，身体却诚实接受主人的爱抚，适时地喵喵几声，给主人提供情绪价值。
　　她的睡袍被丢在床边，浑身赤裸的被向棠抱在怀里，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交换着彼此的味道。
　　工作了一整天的劳累在最后一声喘息声中睡去，向棠意犹未尽，奈何小猫实在太困了。
　　恨恨地在杜锦青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坏小孩，自己爽完了就不管了。”
　　杜锦青迷迷糊糊地听见向棠在说话，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小声嘟囔：“不是坏小孩。”
　　这样单纯又可爱的杜锦青，怎么会是坏小孩呢，向棠又将怀里的她搂得紧了些。
　　之前每次在酒店醒来的时候都需要用一两秒去反应，才能缓过劲儿，而这次在向棠家里，还未睁眼就就已经先闻到了向棠的气息，即使她不在床上。
　　是独属于向棠身体的味道和她家里味道的融合，让杜锦青感到平静安心。
　　向棠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杜锦青从卧室出来就看到向棠弯腰放餐的画面，她穿着OL的职业装，利落又温柔的为她准备早餐。
　　杜锦青心里划过一种奇妙的感觉，确切的形容是家属感。她见过向棠工作时的穿搭，那是在她工作的地方，现在是在家里，吃完后就要各自去上班了。
　　“起来啦，过来吃早餐。”向棠看见她，笑着招呼她过去，这一瞬，家属感更强了。
　　“早安，姐姐。”杜锦青走到桌边坐下。
　　“你平时都自己做早餐的吗？”现在人工作繁忙，有这功夫宁愿多睡半小时。
　　向棠摇头，“比较少，今天你在，想做给你吃。”
　　杜锦青听得心里一暖，甜甜地道谢：“谢谢姐姐。”
　　出门前两人在门口又亲亲抱抱了一阵，最后是杜锦青实在顶不住，抵着她的肩膀轻轻推她，“姐姐，我还要回家换衣服呢。”
　　向棠圈着她的腰不松手，紧紧贴着她，在她耳边说：“怎么？怕人知道你在别人家过夜了吗？”
　　杜锦青被她逗得又羞又恼，推开她慌忙地开门逃了。
　　从此她们约会最终的目的地来到了向棠的家里，向棠的家是她工作之余最放松的场所。她贪恋向棠的温柔体贴，更享受两人相处时的温馨与甜蜜。
　　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虽然宠爱，但也严厉。从小学习不敢懈怠，礼仪人际更是耳提面命，让她过早成熟，习惯了在人前端庄得体。
　　只有在向棠这里，她可以丢掉所有束缚和教养。
　　这样舒心的相处，又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揣着一颗冷静的心，做尽了糊涂事。
　　杜锦青心里隐隐地预知自己大概率会沦陷，应该抽离，可是看到向棠的脸，她又会把所有的理智抛诸脑后。
　　怎么办？她要先迈出一步吗？
　　随即又自嘲地笑笑，她像天之骄女一般长大，何尝有过在情感中退缩犹豫的时候。
　　漂亮阳光的前女友虽是她先动的心，可她只做了问她要联系方式这一件主动的事，便轻松让那个混血女孩，在一起出游的日出里，跟她表白。
　　可是向棠，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