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当金丝雀》水间明月

6、坦诚过往

　　向棠送她们离开，最后与杜锦青眼神交汇一秒，点了点头：“欢迎下次再来。”
　　荀昭媛提议去吃饭，杜锦青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想起来公司临时有点事儿，我得回公司一趟。”
　　荀昭媛不乐意了，“今天可是周末！”而且是你杜锦青主动约的我们。
　　“抱歉了，咱下次再约，又不差这一次。”杜锦青挂上抱歉的笑容。
　　珊珊饱含深意地看了杜锦青一眼，杜锦青与她目光对上，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好啦，我们两去吃也是一样的。”珊珊替她打圆场。
　　“那我们都没开车呢。”荀昭媛有些不情愿，工作之后都很少聚了！
　　“没事，我送你们去。”杜锦青自知理亏，开车送她们去了餐厅，又回到向棠公司楼下，给向棠发消息：【几点下班。】
　　她刚才想通了一个问题，就她和向棠之间的关系，不掺杂任何暧昧期的推拉和试探，所以她只需要坦荡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就好，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6点。】向棠回。
　　杜锦青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五点四十多了，【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那头的向棠似乎有些犹豫，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好，我得回家换身衣服。】
　　【嗯，我送你回去。】杜锦青有些愉悦，向棠对自己的邀约很是郑重。
　　快到六点时，她下车都展厅一楼大门等向棠，向棠在下班的人潮中看见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加快脚步朝她走来。
　　“杜小姐好绅士呀。”走到她身边，向棠忍不住打趣。
　　她的这声杜小姐，不是生疏，而是一种熟稔的调侃，杜锦青也俏皮地回道：“等漂亮姐姐下班，当然要郑重一点。”
　　向棠听完弯了弯唇角，“走吧。”
　　走到车边向棠发现杜锦青换车了，是一辆奥迪。
　　杜锦青依旧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她轻声说了句谢谢，坐进副驾驶。
　　车子平稳在向棠家楼下停稳，向棠下车上楼。
　　等了20分钟都不见人下来，发了消息去问没有得到回复，又等了十分钟逐渐有些不耐烦，直接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向棠的声音有点急：“不好意思，遇到了一些事情，马上下来。”
　　于此同时还响起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谁？你要……
　　还没听完向棠就掐断了通话。
　　杜锦青的脸色更难看了，向棠在搞什么鬼？那女人又是谁？难道她是有对象的？
　　电话结束后没多久，向棠就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她刚刚才见过，就是那位孟总。
　　出了大门两人还在争执，最后那位孟总一脸怒气地拂袖而去。
　　向棠这才快步向杜锦青这边走来，一上车就看到杜锦青冷着一张脸，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们之间的关系，解释是不是显得自作多情了，便只道歉道：“不好意思，碰到了一点麻烦。”
　　“她是你女朋友吗？”杜锦青单刀直入，她需要知道向棠的感情状况，不想陷入复杂的三角关系里。
　　“不是，我是单身的。”向棠立即否认，“她是我前女友。”
　　前女友？
　　“你之前不是说你前女友是搞音乐的吗？”
　　“她之前是做音乐的，后来因为要接手家里的产业，所以被家里人叫回去结婚了。”
　　听到结婚了，杜锦青明白了，家里人期待的婚姻是她们这个群体需要克服的一个坎，很多人都没能迈过去。
　　“既然分手了，那你怎么会在她手下工作。”杜锦青好奇。
　　向棠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之间还有些其她纠纷，不是感情上的，我不太想说。”
　　既然不是感情问题，那她就放心了。
　　杜锦青想了想，认真道：“我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纯粹一点，如果你哪天有了想交往的对象，提前说明，我们就停止约会。当然，我也一样。”
　　向棠点了点头，“放心，会的。”
　　事情说开了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更加没有负担了。
　　她们又跟平常的dating不同，不会简单粗暴的直奔主题，会一起吃饭，偶尔聊天，也有一些互赠礼物的行为。
　　不是情侣，胜似情侣，却又比情侣间相处起来更加自由随性，这样的相处模式让杜锦青和向棠都感到舒服。
　　杜锦青带向棠去了另外一家餐厅，向棠提议喝酒，被杜锦青拒绝了，“明天月初，要开早会。”
　　向棠表示理解，“那下次有时间再一起喝。”
　　向棠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只是今天心情实在欠佳。
　　饭间两人东拉西扯的闲聊，刻意没有过问对方的私事儿。
　　奈何杜锦青是个爱八卦的小女孩，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前女友是不是还在追你？”
　　向棠点头，“她结婚前就让我等她，说生了孩子给家里一个交代就离婚来找我。”
　　杜锦青瞪大了眼睛，还真有这么离谱的人。
　　“那她现在生孩子了吗？离婚了吗？”既然来找她了，是不是所谓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向棠笑得讽刺：“都没有。无所谓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等她。”
　　杜锦青倒是佩服她这种洒脱，多少人在爱人的承诺里等待，然后白白浪费了时间。
　　“说说你吧。”她说了自己的事情，也想听听杜锦青的。
　　“我前女友是英国人，我在英国读的大学，她想毕业后留在英国，我没同意。”她是家中独女，不可能不回来的。
　　“那你们谈了多久？”
　　“两年多吧，她是中英混血。”两人相处得很合拍，只是对未来的规划不同，只能分道扬镳。
　　“那她肯定很漂亮。”
　　杜锦青点头，是她在国外那些年最美好的回忆。
　　这种相处得感觉太奇妙了，明明不是朝着情侣的方向发展，却能坦诚交代彼此的过往。这对于单纯的约会关系来说，似乎有些越界了。
　　吃晚饭杜锦青提出送她回家，，向棠稍稍惊讶了一下，她以为……
　　杜锦青瞧她这样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姐姐现在还不想回家吗？”
　　向棠噎了一下，有些脸红，“不是，走吧。”说完越过杜锦青，直奔停车场去了。
　　她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鲜少露出这幅羞涩的模样，杜锦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跟了上去。
　　车子开动滑进车流，向棠手肘撑着车窗，专注地看着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今天只是想来见见你。”杜锦青轻声说，不是每次去找她，都是想做那种事情。
　　白天在洗手间，是她太冲动，她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刻。
　　向棠转过头，笑得温柔：“知道了，我也很想你。”
　　听到这话杜锦青撇撇嘴，小声嘟囔：“想我你不找我。”
　　副驾驶的向棠听了个清楚，觑她一眼：“是吗？”
　　说完杜锦青才想起来，这次貌似是自己先冷淡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向棠看她略带自责的表情，又觉得她可爱了几分，说：“我平时很少聊天的，偶尔下班后还要去做兼职，看手机的时间不多。”
　　这也算提前解释，她会经常不及时回复消息。
　　杜锦青听了好奇：“你除了去驻唱还有其她兼职吗？”
　　“配音。”
　　“是给电视剧配音还是动漫呀？”杜锦青很是惊讶，觉得向棠可真是个宝藏女孩，这么多职业。
　　向棠笑笑：“哪有这么厉害，主要是广播剧，偶尔还有一些有声小说。”
　　“什么类型的广播剧？”杜锦青兴致勃勃，这些都是她没有接触的过东西。
　　“大多都是百合，还有言情什么的。”她只配过一两部主役，都是百合，其她项目的协役居多。
　　“那你好厉害呀！又会唱歌又会配音。”杜锦青真诚夸赞道。
　　向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转头看下窗外的夜景，“只是多了几样谋生手段罢了。”
　　声音低低的，似有满满的惆怅。
　　开车的杜锦扭头看到她的后脑，也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可她们只是初相识的朋友，还没有到可以分享内心隐私的地步。
　　“到了。”车子在向棠家楼下停下。
　　向棠应了一声，身体却没有下车的动作，看向杜锦青，睫毛微颤，眸光在夜色的映衬下泛着莹莹的亮光，声音轻柔：“没有临别吻吗？”
　　杜锦青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尖一动，夜色的心湖里荡起阵阵涟漪，这样的暧昧氛围，她真的不会陷进去吗？
　　还等不及她给自己答案，就被一双温热的唇吻住了，柔软的触感瞬间填满了她所有的思绪，再无其她。
　　伸手扣住向棠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炽烈的呼声生在车里回响。
　　结束时两人的口红已然凌乱，向棠气息微喘，在她唇边说：“周五我上台演出。”
　　“也是八点吗？”杜锦青问。
　　向棠低着她的额头点点头：“嗯。”
　　临走前向棠又摸了摸她的脸，在她耳边吻了吻：“再见，晚安。”
　　声音直直钻进杜锦青的耳道里，直达心尖。
　　“晚安，姐姐。”
　　晚上，珊珊在三人小群里艾特她，先发了一个狗狗斜眼邪笑的表情包，然后问她：【在哪？】
　　杜锦青想也没想，说在家。
　　【就回家了？】珊珊表示很惊讶。
　　只有荀昭媛莫名其妙，一个大锤甩出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我以为锦青今天要加班到很晚。】毕竟现在也才9点多。
　　珊珊心思细腻，洞察敏锐，又极爱八卦，转而点进和杜锦青的私信里：【没去约会？】
　　杜锦青知道瞒不过何珊珊，但也不想她们知道她和向棠之间的关系，【就吃了饭。】
　　既然已经回答了，珊珊哪里肯罢休，【就这？你们肯定不是第一次勾搭上了。】
　　【不是第一次吃饭，没有勾搭。】反正不是她想的那种勾搭。
　　她是个很会撩人的姐姐，可她的疏离感也如此明显。她会送礼物，会说想你，会温柔地吻你，又止步于此，不会让关系更进一步。
　　仔细一想，向棠这样也很好，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是在自己已经深陷的时候才突然说明，这种直白又理智的关系，她会控制好自己的感情。
　　珊珊：【所以你被拒了？】
　　杜锦青：【也没有。】
　　这给珊珊整懵了，有了个恶意的揣测：【她在吊着你？】
　　【就普通朋友，你别瞎猜了，睡了。】杜锦青退出聊天界面，不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