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网恋对象是Boss》滚远点

9、“不小心”官宣

　　全公司的八卦雷达在周二的清晨达到了历史最高灵敏度。
　　当苏晓穿着那双柴犬拖鞋、端着两杯咖啡——一杯冰美式，一杯焦糖玛奇朵——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时，整个开放办公区出现了集体0.5秒的静止。
　　李薇用眼神疯狂发射摩斯密码：什 么情况 ？
　　苏晓假装没看见，面无表情走回工位，然后迅速蹲下藏在隔板后面。
　　手机震动。
　　技术部小王：苏姐，听说昨天你和林总在休息室……“战略磋商”到天亮？【吃瓜.jpg】
　　苏晓：……是工作！是黑客攻击！是通宵加班！
　　小王：哦～～～通宵加班需要两个人用一张沙发呀～～～
　　苏晓把脸埋进掌心。
　　完了，公司的八卦传播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
　　内线电话响起，是林汐平静的声音：“苏助理，进来一下。”
　　苏晓深吸一口气，端着“我很好我很专业”的表情走进去，关上门。
　　然后她看见了——林汐正对着电脑屏幕，上面赫然是公司内部匿名论坛的热帖：
　　【hot】理性讨论：林总和苏助理到底是什么关系？
　　主楼：今早两人从同一间休息室出来，苏助理穿着拖鞋，林总帮她拎着包。别问我是谁，我是路过的一盆绿萝。
　　下面已经盖了三百多层楼：
　　3L：我作证，我是那扇门。
　　15L：技术部线报，昨晚两人确实一起通宵，但有没有“加班”就不知道了[doge]
　　47L：只有我注意到苏助理今天走路有点飘吗？
　　89L：报！最新消息！程特助去食堂拿了双人早餐！有煎蛋！
　　156L：所以……总裁x小助理文学照进现实？
　　林汐抬起头，表情高深莫测：“解释一下，苏助理。”
　　“我……我可以写澄清声明！”苏晓举手，“就说我们昨晚确实在加班，因为黑客攻击，沙发是因为只有一张，拖鞋是因为我脚伤还没好……”
　　“拖鞋是我送的。”林汐补充。
　　“对！是您送……等等您为什么承认这个！”
　　“因为事实。”林汐关掉页面，站起身，“而且，我不打算澄清。”
　　苏晓愣住：“什么？”
　　“我们本来就在谈恋爱，为什么要澄清？”林汐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除非……你不想公开？”
　　“不是！我只是……”苏晓语无伦次，“会影响您形象吧？总裁和助理，而且我还是您收购公司的员工，别人会说您徇私、职场潜规则、滥用权力……”
　　林汐挑眉：“所以你觉得，我选你当助理，是因为我们谈恋爱？”
　　“难道不是？”
　　“苏晓。”林汐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我选你，是因为你在茶话会上的观察力，是因为你那份关于非正式信息网络的报告，是因为你在地下室断电时还能冷静分析。如果我想潜规则，我会选个花瓶，而不是一个会指出我数据错误、会吐槽食堂淀粉勾芡、会在凌晨三点困到流口水还坚持陪我加班的人。”
　　苏晓脸红了：“我流口水了？！”
　　“流了。”林汐眼里有笑意，“还说了梦话，好像在念叨‘鹿角蕨不能多浇水’。”
　　“……”
　　“所以，”林汐后退一步，恢复总裁站姿，“公开与否，取决于你。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不公开，同事们会继续猜测，可能会有更难听的话。如果公开，你会面临更多审视，但至少我们不用在办公室装不熟。”
　　苏晓思考了三秒：“那……半公开？”
　　“什么叫半公开？”
　　“就是……”苏晓眼睛一亮，“我们既不否认，也不正式宣布。让子弹飞一会儿，等大家自己发现‘啊原来她们是真的在正经谈恋爱’。”
　　林汐的表情变得玩味：“苏助理，你很有策略。”
　　“毕竟观察了四年办公室政治。”苏晓挺起胸膛，“而且这样比较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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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玩的部分从午餐时间开始。
　　食堂里，苏晓照常和李薇坐在一起。
　　林汐端着餐盘经过时，很自然地停下来：“苏助理，下午的行业论坛材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林总。”
　　“嗯。”林汐点头，然后——从自己盘子里夹走了一块苏晓的糖醋排骨，“这个给我，你少吃点甜的。”
　　又把自己盘子里的西兰花夹给苏晓：“多吃蔬菜。”
　　全程自然得像呼吸。
　　但整个食堂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李薇压低声音：“她……她抢你排骨？！”
　　“是交换。”苏晓面不改色地吃掉西兰花，“林总觉得我糖分摄入超标。”
　　“那她为什么用自己筷子？！总裁和助理会共用筷子？！”
　　“可能……她今天忘带公筷了？”
　　下午的行业论坛在市中心会展中心举行。
　　林汐作为“传统传媒数字化转型”的案例嘉宾，需要发表二十分钟演讲并参与圆桌讨论。
　　车上，苏晓第N次检查演讲稿和PPT。
　　林汐则闭目养神，手却悄悄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紧张？”苏晓问。
　　“有点。”林汐没睁眼，“竞争对手‘极速科技’的老总王振国也在，他就是这次黑客事件的幕后嫌疑人。”
　　“那您还来？”
　　“越是这样，越要正面迎击。”林汐睁开眼，眼神锋利，“而且，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论坛现场人山人海。
　　苏晓作为随行人员坐在第一排侧方，看着林汐走上舞台。
　　聚光灯下的她，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蓝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表情从容不迫。
　　演讲很精彩。数据、案例、趋势分析，林汐用二十分钟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转型蓝图。
　　台下不时响起掌声。
　　然后到了提问环节。
　　第一个提问者就很尖锐：“林总，思创传媒近期接连发生数据泄露和官网被黑事件，这是否说明您的‘数字化转型’本身存在安全漏洞？”
　　全场安静。
　　苏晓握紧了拳头。
　　林汐微笑：“很好的问题。首先，数字化转型不是建造无菌室，而是在开放环境中构建免疫系统。黑客攻击恰好证明了我们的系统有被攻击的价值——毕竟没人会花力气攻击一个无关紧要的目标。”
　　巧妙的反转，台下有轻笑。
　　“其次，”林汐继续，“正是通过这次事件，我们发现了公司内部流程的薄弱环节，并已启动全面升级。有时候，暴露问题比隐藏问题更有价值。”
　　掌声响起。
　　苏晓松了口气。
　　但第二个提问者更直接——正是王振国本人。
　　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起来，皮笑肉不笑：“林总年轻有为，让人佩服。不过我也听说，思创最近管理层有些……有趣的变动？比如一位初级编辑突然晋升总裁助理，这背后是否有什么特殊考量？”
　　恶意的暗示像毒雾般弥漫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坐在第一排的苏晓。
　　苏晓感觉血液冲上头顶。
　　她看见林汐的表情冷了下来，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
　　“王总对我的团队配置很关心。”林汐的声音依然平稳，“关于苏晓女士的晋升，是基于她过去四个月的三份关键报告——一份关于公司非正式信息网络的分析，一份关于跨部门协作障碍的解决方案，以及一份在数据泄露事件中帮助我们锁定内部风险点的观察记录。如果王总感兴趣，我可以会后分享给您学习。”
　　怼得漂亮！苏晓差点鼓掌。
　　但王振国还不罢休：“哦？这么优秀的员工，之前四年为什么一直默默无闻？该不会是林总来了之后，才‘发现’了她的‘才华’吧？”
　　这下连主持人都尴尬了。
　　场内有窃窃私语。
　　苏晓站了起来。
　　全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林汐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但苏晓没有。
　　她从侧方走上舞台，从呆住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备用话筒。
　　“王总您好。”苏晓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有点抖，但很清晰，“我是苏晓。关于您的问题——为什么前四年默默无闻，我想是因为前四年的公司环境，更看重‘谁说得大声’，而不是‘谁看得清楚’。”
　　她转向观众：“我用了四年时间，观察这家公司的毛细血管：哪个部门几点钟最忙，哪个流程总在哪个环节卡住，什么样的信息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失真。我记录了十七种不同岗位的工作习惯、八类常见的跨部门矛盾、甚至食堂哪个窗口的阿姨手最稳不会抖掉排骨。”
　　台下有人笑了。
　　“但这些观察，在以前的评价体系里没有价值。”苏晓继续说，“直到林总来了，她推行了新的考核标准——不再只看你说了什么，还要看你看出了什么；不再只看你完成了多少任务，还要看你发现了多少问题。”
　　她看向林汐，发现林汐正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光。
　　“所以王总，您说得对，确实是林总‘发现’了我。”苏晓转回头，面对王振国，“但不是您暗示的那种发现。她发现的不是一个可以‘特殊关照’的人，而是一种被旧系统埋没的观察力。这种观察力，帮助公司在危机中找到了方向，在混乱中理清了脉络。”
　　她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而我认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看见那些被埋没的光。在这方面，林总做得很好。我的汇报完毕。”
　　她把话筒还给工作人员，转身下台。
　　全场静默两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苏晓走回座位，腿有点软。
　　李薇在远处疯狂对她竖大拇指。
　　圆桌讨论继续。
　　苏晓低头平复心跳，手机震动。
　　林汐（微信）：下台等着。
　　苏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林汐：你说得太好了。好到我想现在立刻马上吻你。
　　苏晓的脸瞬间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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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坛结束后的媒体采访环节，果然有记者追问：“林总，刚才上台为您解围的那位员工，就是您的新助理吗？你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所有镜头对准林汐。
　　苏晓在后台看着监控屏幕，心脏狂跳。
　　林汐对着镜头微笑，然后——她伸手，拉住了刚好从旁边经过的苏晓，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正式介绍一下。”林汐揽住苏晓的肩膀，面对镜头，“苏晓，我的总裁助理，以及——”
　　她停顿，转头看苏晓，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以及我正在认真交往的女朋友。”
　　咔嚓咔嚓咔嚓！闪光灯亮成一片。
　　苏晓脑子空白了三秒，然后听见自己说：“所、所以食堂的糖醋排骨，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分她一半了？”
　　全场爆笑。连严肃的财经记者都笑了。
　　林汐也笑了，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对，以后我的排骨都是你的。”
　　“那西兰花呢？”
　　“西兰花……”林汐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晚回家再讨论。”
　　后来这段视频上了财经版头条，标题是：《最甜官宣！年轻女总裁论坛现场承认恋情，女友回应：“可以分排骨了”》
　　而公司内部论坛的帖子已经盖到了八百楼：
　　楼主：好了，破案了。不是潜规则，是真爱。
　　高赞回复：我宣布这是我司年度最成功并购案——把总裁自己并购给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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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苏晓的公寓。
　　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着电脑里论坛的欢乐吐槽，吃着外卖送来的小龙虾——林汐坚持要庆祝，虽然庆祝方式是“总裁亲自剥虾给助理吃”。
　　“今天你说得很好。”林汐把剥好的虾肉喂给苏晓，“但我也有点生气。”
　　“为什么？”
　　“因为你在台上发光的样子，被所有人都看到了。”林汐凑近，嘴唇沾着一点油光，“我有点嫉妒。”
　　苏晓笑了，凑上去吻掉她唇上的油光：“那以后我只在您面前发光。”
　　“叫林汐。”
　　“林汐。”苏晓窝进她怀里，“我们这算……正式公开了吧？”
　　“算。”林汐搂住她，“后悔吗？”
　　“不后悔。”苏晓抬头看她，“就是有个问题。”
　　“什么？”
　　“以后在公司，我还能摸鱼吗？”
　　林汐挑眉：“你想摸鱼？”
　　“偶尔……一点点？”
　　“可以。”林汐点头，“但只能在我办公室摸。我监督你摸。”
　　苏晓笑出声，把脸埋在她颈窝。
　　窗外城市灯火璀璨，而她们在这个小小的沙发上，找到了比任何灯光都温暖的光源。
　　手机震动，是李薇发来的消息：
　　李薇：晓晓！全公司都在赌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押了下个月！记得分红！
　　苏晓把手机拿给林汐看。
　　林汐看完，沉思三秒，然后认真地问：“那你觉得，下个月来得及吗？我需要订场地、发请柬、安排蜜月……”
　　“林汐！！”苏晓红着脸捂住她的嘴，“我们才刚公开！”
　　“所以呢？”林汐拉下她的手，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我做事讲究效率。而且——”
　　她吻了吻苏晓的指尖。
　　“我已经等了十一个月了，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