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脑洞》五夏脑洞

10、假如杀死挚友前交换身体

　　咒术杰高层，内部紧急专线。

　　[系统提示：连线建立中……身份验证通过……言缚生效……]

　　权限1：“诸位都清楚情况了，废话不多说，直接商量对策吧。”

　　权限2：“问题很严重，五条悟以前也辱骂过我们，但从未否认过自己作为‘最强’的责任。”

　　权限3：“一定是那个最恶诅咒师！一定是他影响了五条悟！”

　　长久的沉默，只有加密线路轻微的电流声。

　　权限2：“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们联手计划消灭所有非术师，摧毁现有权力结构和运行规则，我们这些旧秩序官僚将首当其冲，失去一切。”

　　权限3：“第二种呢？”

　　权限2：“第二种，五条悟不再担任任何职务，不再回应任何召唤……他只是和夏油杰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权限3：“……咒术界的战力平衡会立刻崩溃！国内外那些盯着我们的势力、蛰伏的特级咒灵、还有那些一直被五条悟压着不敢妄动的诅咒师集团……”

　　权限1：“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我们将不得不投入全部精锐力量四处救火，疲于奔命。最后伤亡惨重，威信扫地！”

　　权限3：“该死！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以为‘最强’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身份吗！”

　　权限1：“我们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受了什么刺激，如果只是闹脾气，哄也要哄回来！”

　　权限2：“那么此次谈话决议如下：

　　第一，秘密排查已知据点，实时监控资产流动。调动‘窗’和所有追踪资源，核心指令是‘找到并监视’，非必要不冲突。

　　第二，立即派遣乙骨忧太执行首次接触任务。他是我们唯一能动用的特级，且与五条悟有师徒情分，是最合适的试探人选。

　　第三，内部开始拟定应对‘五条悟长期缺席’的各种预案，包括战力分配、外交辞令、以及潜在动荡区域的预警。

　　诸位，有异议吗？”

　　短暂的沉默。

　　权限3：“同意。”

　　权限1：“……同意。但如果接触失败，或他们表现出明确敌意……”

　　权限2：“那么，我们将不得不启动最终方案。但现在，先按此方案执行。散会。愿咒术永存。”

　　[系统提示：言缚解除……连线断开……记录加密封存……]

　　……

　　火车哐当作响，笛声悠长，窗外的景色，由城市边缘的灰色厂房，逐渐过渡到萧瑟田野。

　　五条悟头上那顶驯鹿角圣诞帽上的毛球团轻轻晃动，厚实柔软的雪花围巾堆在颈边。

　　他整个人几乎贴在结了霜的车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小团白雾，“杰，快看那只胖麻雀好搞笑啊，居然压弯树枝掉下去了，笨死了哈哈哈哈哈！”

　　“那是只远东山雀，这个季节食物丰足，是会比夏天看着圆润些。”夏油杰戴着纯白绒边的酒红色眼罩，同色系的浆果围巾松松绕了两圈，衬得下颚线异常柔和。

　　“杰！那里好多好大的瑞士卷！”暖黄色灯光下，五条悟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干草卷，卷起来储存，是牛羊的饲料，不是什么甜点。”膝上的观光指南翻页，纸张摩擦，发出沙沙轻响，夏油杰头也不抬地回道。

　　“哇！那个稻草人戴的破帽子是不是去年流行款？”

　　“是前年，菜菜子和美美子有一阵子很迷恋这个款式，买过类似的。”这次，夏油杰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遥远的怀念。

　　“……可恶啊！”五条悟愤愤踢了下夏油杰的小腿，拉长了语调，“你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聊天？”

　　夏油杰没有回答，只是合上杂志，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贴在颈侧的黑色长发。“悟以前坐电车，也会这样么？”

　　“哈？以前？”五条悟往后一靠，“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么是任务，要么是去买限量甜品，哪有空看风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而且，一个人看，多没意思。”

　　夏油杰沉默。

　　车厢轻微摇晃，发出有规律的、催眠般的声响。温暖的阳光穿过车窗，照亮了空气中的浮尘。

　　有那么十几分钟，他们都没再说话。

　　只是安静地坐着，一个看窗外不断展开又退后的、雪白的田野和深色的树林，一个看对面那个家伙脸上难得的、毫无阴霾的轻松神情。

　　直到一名列车员拿着检票夹走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声音平板地开口：“两位，请出示一下车票。”

　　空气凝滞了一秒，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底那道心照不宣的默契光芒。

　　下一秒——

　　两人同时起身，朝着列车前进的方向冲了过去！

　　“喂！你们！站住！”列车员愣了一下，随即大喊，快步追来。

　　但他们太快了，两道身影在狭窄的过道里几个起落，就甩开了笨拙追赶的列车员，冲到了车厢尽头。

　　夏油杰使用六眼，迅速扫视了一下车门结构，然后伸手摸向车门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金属锁闭机构上。

　　凛冽的寒风猛地灌入温暖的车厢，卷起雪花和尘埃，吹得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列车员惊恐大喊：“你们疯了？！快回来！别冲动！！！”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

　　五条悟率先跃出，在半空中转身、伸手，笑容嚣张，“跳！”

　　夏油杰旋即跟上，握住了那只手。

　　身下的枕木铁轨和均匀碎石以一种令人眩晕的速度飞速后退着。

　　那一瞬，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们看到列车员惊恐万状的眼睛，看到车厢乘客惊愕地站起，看到冬日暖阳勾勒出列车逐渐远去的轮廓。

　　然后是扑面而来的冷空气，混杂着雪沫和泥土的气息。

　　“噗通！”

　　“噗通！”

　　他们顺着斜坡翻滚了好几圈，扬起大片雪雾，最后才在一片相对平缓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世界瞬间安静了，只有松枝不堪积雪重压，偶尔断裂发出“咔嚓”的轻响。

　　五条悟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胸膛起伏，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积云散开一道缝隙，露出燃烧般绚烂的金红色。

　　五条悟一骨碌爬起来，抖落满身晶莹的雪沫，兴奋地指着山脊线的方向，“喂杰！去那里看落日吧！那海拔看夕阳绝对一级棒！”

　　夏油杰看着悟的脸颊因低温和兴奋泛着浅浅红晕，嘴角罕见地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嗯，走吧。”

　　没有路径，没有标识，积雪覆盖了一切人类活动的痕迹。

　　随着海拔升高，山风变得暴烈，卷起地面的浮雪，形成一片白茫茫、能见度极低的雪雾屏障，刺骨的严寒足以在几分钟内夺走普通人的体温和判断力。

　　但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两人如履平地，闲庭信步般精准避开雪下暗石和冰隙。

　　“啊呀，”五条悟忽然停下，转向一片被风吹得露出黑色岩石的背风坡，“发现了个‘倒霉蛋’？”

　　一个穿着橙色冲锋衣的人影半埋在雪里，登山包散落一旁，嘴唇青紫，意识已经模糊，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而那人上方，一团由冻死者的不甘具象化而成的一级咒灵，正缓缓蠕动着，散发出吸取生命热量的寒意。

　　五条悟大步流星走过去，邦邦两拳把它揍了个半死，旋即拖着战利品冲夏油杰喊道，“杰，这个要怎么揉成咒灵球啊？直接用力攥吗？”

　　却见夏油杰站在原地，盯着那登山者出神，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猴子。

　　孱弱、无力、滋养诅咒的猴子。

　　他们是错误的根源，是无价值的多数。

　　按照“正确”的做法，他应该……什么也不做。

　　五条悟见此，没有催促，只是走到夏油杰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个濒死的登山者。

　　然后，他安静地等待着。

　　时间在呼啸的风声中拉长。

　　夏油杰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话。

　　可是……你的大义已经失败了，这个世界多一个或少一个普通人，什么都不会改变……

　　而且……救人的也不是你，是悟。

　　是悟需要掌握操控咒灵的方法。

　　终于，夏油杰开口了，“悟，用你的咒力包裹它，像这样……”

　　“了解！”五条悟语调轻快地应道，眼底笑意飞快掠过。

　　很快，一颗冰蓝色的水晶球便落在五条悟掌心，他新奇地转了转，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然后仰头，将咒灵玉送入口中——

　　！！！

　　那一瞬间，夏油杰的身体微微僵直。

　　咕咚。

　　喉咙剧烈地滚动着，一声艰难的吞咽声后，五条悟弯着腰，止不住地干呕着。

　　酒红色的绒布眼罩遮住了夏油杰所有神情，半晌，他才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莫名语气问道，“味道……怎么样？”

　　“好难吃！好恶心！”五条悟喘匀了气，抬头看他，生理性泪光沾湿了睫毛。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五条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好在夏油杰避开这个问题，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教导五条悟操控咒灵的方法，没一会儿，那只咒灵重新出现，扛起登山者向山下飘去。

　　“搞定！”五条悟拍拍手，捡起登山客的背包，“杂事处理完毕——走，杰！夕阳专场，现在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