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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早知道带点瓜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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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昆仑醒来时,浑身疼,眼眶上还有个青色的眼圈。
一旁的刘忠慢悠悠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收拾房间的小厮告诉他们,说他们昨夜喝多了一直闹腾,还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老板让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送回房间。
林昆仑摸了摸腿上的酸痛淤青,喝醉了耍酒疯这事他也不是没干过,便没多想。
“看来你们这女儿红确实烈。”林昆仑眼珠子转了转,“给我再来一壶,我要带走。”
这一杯酒下去,哪个小娘子都扛不住吧。
“好嘞,客官,您二位昨夜消费二十五两,再加一壶女儿红就是三十两。”小厮吆喝着包厢结账。
林昆仑摸了一下钱袋,发现腰间是空的。
他傻眼了。
“欸,我钱呢?我昨晚还带在身上的。”
小厮摸了摸鼻子,昨晚他收人钱财,必然不能供出什么,连忙打马虎眼:“公子是不是昨夜滚下楼的时候掉了?”
“有可能,少爷之前喝醉酒总是掉钱,被人摸走了也没准。”刘忠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也不知林昆仑真丢了还是假丢了,反正他不会替少爷掏一分钱。
林昆仑咂舌,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三十两而已,先挂我账上,日后去林府取便可。”
他现在懒得纠缠,只一心想着街头那个小寡妇。
小寡妇长得水灵,身材圆润腰又细,他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恨不得立刻就收进府里。
林昆仑和刘忠在四喜饭馆门口分别,刘忠还嘱咐他别忘了晚上去赌坊玩两把。
穿过京城大街,林昆仑先回家拿了点银子,又去买了两罐香喷喷的脂粉,想着那小寡妇见了肯定喜欢。
他拎着女儿红,快步走到街头卖猪肉的铺子里,谁知道铺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今日停业。
林昆仑吃了闭门羹,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小娘儿们,以为关门我就找不到你吗?”
正准备让人去打听一下,角落里要饭的乞丐好奇地看着他。
“公子可是来找杏娘子的?”
“是啊,你知道她在哪?”
“我不知,但她关铺子前给了我一张纸条,要我碰到一个风流倜傥、英俊神武的林公子就交给他,我想应该是公子你了。”
乞丐说得比唱得好好听,惹得林昆仑心情大好。
“正是我。”林昆仑上前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确实是楚杏的字迹。
上面写着,她生病了,让林昆仑去她的老宅一聚。
想必是想明白了,懂得投奔他了。
林昆仑笑起来,脸上肥肉挤在一起。
走之前,他把兜里的铜板掏出来扔给乞丐:“干得好,赏你了。”
“谢谢公子。”
看着高大的身影走远,乞丐眼底的笑意消失,连忙从巷子里溜了。
京城内没有宵禁,但商贩们晚上都不会停留太晚,免得遇到贼匪。
太阳下山后,城中变得漆黑,即便路边有烛火灯笼,也不能像现代一样灯火通明,处处都看得清。
林昆仑打着灯笼快步穿过一座桥,来到偏僻的西郊。
这里商铺少,只有几座矮房子,住的都是老弱病残。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林昆仑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破旧宅子。
宅子看起来没人打理,门口的枯枝一地,墙上都被绿色枝丫爬满,但门口和门把手上都是干净的,可见有人经常出入。
林昆仑敲了敲门:“小娘子,我来啦。”
无人应答。
难道楚杏已经歇下了?
他壮着胆又推了推,发现门根本没锁紧。
吱呀一声,他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
一想到温香软玉就在里面,林昆仑加快步伐,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上扬。
宅子外的小山坡上,树丛抖了抖,惊动了一旁出来觅食的小猫。
“段二,你别挤我,往那边一点。”乔鸢推了推段承泽。
段承泽低呼:“再挤我就出去了,不能动了。”
林昭和乔鸢、段承泽紧紧挨在一起,都躲在树丛里看热闹。
她知道刘管家家中妻子管得严,他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这事藏得很深,还是林昭查他的账发现他在这有处宅子。
乔鸢:“段二,你给刘管家递信了吗?他怎么还没来?”
段承泽:“递了,我吩咐给小乞丐的任务,他们都圆满完成了。”
话音刚落,宅子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不过多时,林昆仑衣衫不整,一边拎着腰带一边往外跑,还差点被裤子绊了一跤。
“怎么回事,难道刘管家就在屋内吗?这下有好戏看了......”段亦承闷笑的声音戛然而止,“欸,不对!你们看到没,屋里面的人不是姓刘的,好像是另一个男的。”
“什么?这么刺激?刘管家被绿了?”乔鸢抬起头张望。
林昭看到巷子口出现一个慢悠悠的身影,低声道:“趴下,刘忠来了。”
几人噤声默默瞅着。
刘忠今日手里没再捻着佛珠,他一步三回头,做贼似的悄悄溜进这条破败的宅院路口。
没等他上前推门,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直跟他撞上。
林昆仑撞到刘忠,刘忠比他矮,鼻子直接磕在他肩头被撞出了血。
“哎哟,谁啊?”
“刘管家,怎么是你?”林昆仑目瞪口呆。
“这、这是我的地方,你怎么来的?”刘忠脸色很慌张,鼻子发痛都来不及顾了。
“什么?这是你的院子?”
林昆仑大叫,手里的裤腰带还没勒紧,一把攥住刘忠的衣领,“好你个刘忠,难怪平日里我喝花酒你都不去,原来你是个死断袖,里面那个被锁链捆住的男人是你养的吧?真恶心到家了!”
刘忠颤抖着身子想捂住他的嘴,被他狠狠地推了一把。
他脑袋空白,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秘密要曝光了。
完了,一切全完了。
林昆仑擦了擦手,一脸嫌恶:“哼,平日里看你说话阴柔,还翘小拇指,没想到是个二椅子,真晦气。”
他转身往外走,身后的刘忠心一横,冲过来用腰带勒住他的脖子。
刘忠眼睛透红,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那他的家肯定就毁了。
“姓林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强抢民女,咱们谁都好不到哪去。”刘忠发狠得收紧手里的带子。
“咳咳......”
林昆仑喘不过气来,倒在地上挣扎着,手里抓了一把地上的灰,猛地朝后撒去。
刘忠大叫一声,眼睛眯了沙子,又痛又刺。
力道松开的霎那间,林昆仑肥厚的身子朝林忠踹去。
“死断袖,你还跟我动手?我明天就让全城都知道你的丑事,你把男人关在院里当男宠,还把对方毒哑了,传出去,我看你怎么做人。”
刘忠抱着他的腿狠狠咬了一口,但他的力道抵不过林昆仑,生生挨了几脚。
两个人谁也不放过谁,扭打在一起。
动静太大,惊动了周围的邻里。
隔壁的老太太以为是窃贼,爬起来一看,连忙嚷嚷着有人打架。
醒来看热闹的人变多,连打更的都来凑热闹。
场面变得混乱不堪,黑暗中只能看到灯笼模糊的亮光晃来晃去。
不远处的山坡上,林昭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段二:“不是,班长,刘忠养的外室是男的,这事你真不知道?”
林昭:“我去哪知道,我又没进去过。”
乔鸢:“我靠,太刺激了,早知道带点瓜子来了。”
打更的老人叫来巡逻捕快,几个强壮的捕快穿着半红半黑的制服大褂,手里举着火把。
“怎么回事,三更半夜,谁在闹事?”为首的捕快大人声音浑厚,震得他人都不敢吱声了。
火把的橙色火焰照亮四周,周围的人看清了打架人的脸。
刘忠和林昆仑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捕快大人皱眉:“这不是林家少爷吗?什么情况,为什么打架?”
刘忠赔笑:“嘿嘿,官爷,我们就是闹了点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谄媚地笑着将几枚银子塞进捕快手里。
林昆仑瞥见他的举动,眼底满是鄙夷。他可没忘记刚刚刘忠想要杀了自己的举动,顿时大声叫喊。
“他要杀我,他是我府内的管家,被我发现了丑事,想要灭口......”
还没说完,刘忠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但是很快被捕快分开。
刘忠彻底恼了,不顾脸上的血渍,灰头土脸地骂道:“林昆仑,你个蠢货,你以为曝光我你自己就没事了吗?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情,我都给你抖出来!”
“哼,你抖呗,我的事情还能有你腌臜?”
“都闭嘴!老实点,三更半夜斗殴涉嫌谋财害命,都跟我回去关进牢里,且等官府调查清楚。”
捕快声音严厉发冷,却趁人不注意,面无表情将手里的银子揣进了兜里。
二人衣冠不整,狼狈地被人押走了。
还有那名被锁链拴在屋内的男子,长得很高很瘦,但是口不能言,看到官府的人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顿时哭了出来。
周围的邻里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最爱看热闹指指点点,纷纷嘟囔着分析现在的情况。
“两个男人为一个男的争风吃醋?这真是骇人听闻。”
“也有可能这三人是情敌,为了别的事情有仇恨,所以大打出手呢?”
“太吓人了,住在这半辈子都不知道隔壁有人被囚着,这还是京城吗?”
“咦惹,那胖胖的男的锦衣华服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大户人家的癖好真是奇怪。”
......
段承泽他们鬼鬼祟祟下来,隔着人群看热闹。
捕快用刀砍断那被囚男子的锁链,带着他回去问话。
火把的亮光飘过,照亮男子瘦高的身影和白净的脸庞。
段承泽眯起眼睛:“班长,是我眼花了吗?那个男宠怎么有点眼熟?”
乔鸢看过去,皱眉。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