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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槐香里的旧时光与新故事 ...

  •   老槐树的花期过了半,落瓣铺在石板路上,踩上去沙沙响,像在数他们错过的七年。

      谢辞牵着苏砚的手往家走,念槐坐在婴儿车里,攥着两枚叠在一起的木牌——“砚”与“辞”的字对着字,红绳缠成了一个结。路过当年的冰淇淋店,苏砚突然停下脚步,反手扣住谢辞的手腕,指尖带着点薄茧,是这七年刻木牌练出来的力道。

      “谢辞,”他抬眼,眼角的梨涡浅了些,却多了几分当年没有的笃定,“今天换我买。你站在这儿等,我去。”

      谢辞愣了愣。从前都是他走在前面,替苏砚挡人群,替他点槐花草莓双球,替他把冰淇淋递到手里。可现在,苏砚的身影穿过玻璃门,白衬衫的衣角被风掀起,竟比记忆里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少年,挺拔了许多。

      等苏砚出来时,手里端着两个甜筒,槐花味的递到谢辞嘴边,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温柔:“张嘴,我喂你。” 谢辞下意识地咬了一口,甜香漫进喉咙,却比往常更暖——苏砚的指尖擦过他的唇角,带着点刻意的轻蹭,眼神里的笑意,不再是当年的依赖,多了些势在必得的占有。

      回到公寓,苏砚把纪念册摊在桌上,新的旧的两本并在一起。他翻开谢辞写了七年的那本,指尖划过“等不动了”又划掉的痕迹,抬头时,谢辞正站在窗边看老槐树,背影竟有了点落寞。苏砚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贴着耳畔:“谢辞,以前都是你等我,以后换我守着你。”

      谢辞的身体僵了僵,想转身,却被苏砚扣得更紧。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柔,像七年里他攥着木牌的执念。“苏砚……”他刚开口,就被苏砚转头吻住,唇齿间都是槐花的甜,还有点当年没说出口的狠劲——不是侵略,是失而复得的珍重,是“再也不会放你走”的决心。

      “谢辞,”苏砚松开他时,指尖还抵在他的唇上,眼神亮得发烫,“课桌上的刻痕,以后我来刻;木牌的红绳,以后我来换;冰淇淋,以后我来买;你,以后我来护着。” 他不是当年那个会在离别时只会哭着写“别忘”的少年了,七年的病痛与等待,磨出了他的骨血,也让他学会了把谢辞护在身后——就像当年谢辞护着他那样。

      谢辞看着他,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这七年的苦,好像都在苏砚这句“我来护着你”里,化成了甜。他伸手,想摸苏砚的头,却被苏砚握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有力而坚定,是为他而跳的。“谢辞,”苏砚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你等的苏砚了,我是能和你并肩的苏砚,是能护着你的苏砚。”

      而另一边,黎歆的画室里,温予书正举着相机,对着画板上的槐花拍照。画板上的槐花,开得盛,枝桠间却藏着两个小小的人影——是她和黎歆,站在老槐树下,手牵着手。

      “歆歆,”温予书放下相机,走到黎歆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扣——是用槐木刻的,上面刻着“歆”与“予”,系着同色系的蓝绳,“张叔帮我刻的,说要成对才好。”

      黎歆的手顿了顿,画笔落在调色盘上,溅起一点白色的颜料,像当年落在纪念册上的槐叶。她回头,看见温予书手里的钥匙扣,突然红了眼眶。当年那个总跟在苏砚和谢辞身后,编着荷叶钥匙扣的小姑娘,如今也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画家,而那个总举着相机拍槐花的少年,也成了能为她定格时光的人。

      “温予书,”黎歆伸手,接过钥匙扣,指尖碰着温予书的手,暖得发烫,“你当年拍的那些照片,还在吗?”

      “在,都在,”温予书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相册,封面是用槐树叶做的,“我把我们的照片,都贴在里面了——你编钥匙扣的样子,你吃槐花糕的样子,你在槐树下笑的样子,还有……你看我时,眼里有光的样子。”

      黎歆翻开相册,第一张就是七年前的毕业照——她站在谢辞身边,温予书站在她身后,相机举在胸前,镜头对着她。照片的背面,是温予书的字迹:“歆歆,那天的阳光很好,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她抬头,撞进温予书的眼里——那里面有温柔,有欢喜,还有藏了七年的爱意。就像当年苏砚和谢辞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也藏在每一片槐叶里,每一张照片里,每一个春天里。

      “温予书,”黎歆把钥匙扣系在自己的画笔上,又拿过另一枚,系在许清的相机带上,笑着说,“以后你的相机,要多拍我;我的画笔,也要多画你。”

      温予书点头,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了她发间的槐花香——和当年一样,却又不一样。当年的槐香,是少年心事的懵懂;如今的槐香,是久别重逢的欢喜,是“我们终于能在一起”的笃定。

      “歆歆,”温予书的声音很轻,贴着她的耳朵,“苏砚和谢辞回来了,我们的故事,也该继续写了。”

      黎歆笑着点头,眼泪落在许清的肩上,甜得发涩。是啊,苏砚和谢辞的故事,从离别到重逢,从等待到相守,终于有了继续写下去的理由;而他们的故事,从懵懂到欢喜,从错过到并肩,也终于能在槐香里,慢慢铺陈开来。

      那天晚上,老槐树下很热闹。谢辞和苏砚坐在槐树下,手里拿着双球冰淇淋,苏砚喂一口谢辞,谢辞喂一口苏砚,像要把七年的甜都补回来。温予书和黎歆坐在旁边,温予书举着相机,拍着苏砚和谢辞的背影,拍着黎歆笑起来的样子,拍着满树的槐花,拍着落在他们身上的月光。

      念槐坐在婴儿车里,手里攥着两枚木牌,笑着喊:“苏砚叔叔,谢辞叔叔,黎歆阿姨,温予书阿姨,槐花好香呀!”

      苏砚低头,看着谢辞的侧脸,月光落在他的眉眼上,温柔得像当年的槐香。他伸手,握住谢辞的手,十指相扣,轻声说:“谢辞,我们的故事,要一直写下去。”

      谢辞点头,回握住他的手,眼神里的笑意,是七年里从未有过的安稳。“好,苏砚,一直写下去,写在每一片槐叶里,每一朵槐花里,每一个春天里,写在我们的余生里。”

      黎歆靠在温予书的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说:“温予书,明年春天,我们也来这里,拍一张合照吧,和苏砚他们一起。”

      温予书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好,不仅要拍合照,还要把我们的故事,写进纪念册里,和他们的故事,放在一起。”

      风里的槐香,带着他们的笑声,漫过整条街,漫过七年的时光,漫过以后的每一个春天。那些错过的、遗憾的、等待的,都在这个春天里,化成了圆满。

      苏砚不再是那个需要谢辞等的少年,他成了能护着谢辞的少年;黎歆也不再是那个只会编钥匙扣的小姑娘,她成了温予书镜头里最美的风景;谢辞不再是那个只能攥着木牌等的少年,他成了苏砚护在身后的宝贝;温予书也不再是那个只会拍槐花的少女,他成了能为黎歆定格时光的爱人。

      他们的故事,没有停在离别,没有停在等待,而是在重逢的春天里,继续写着——写着苏砚如何护着谢辞,写着谢辞如何依赖苏砚,写着黎歆和温予书如何并肩,写着念槐如何在槐香里长大,写着老槐树下,一辈又一辈的故事,写着“我们的故事,要一直写下去”的约定。

      风里的槐香,带着他们的声音,轻轻回:“好,一直刻下去,一直写下去,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辞:老婆回来了,可被老婆反攻了(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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