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管前任的狗》周观复

3、第 3 章

　　chapter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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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澜的尴尬是后知后觉的。
　　特别是当想起昨晚夏子的话，在隔壁干站七八分钟，再度折返回去。

　　梁今澍循声看过来。
　　她被人盯得心里发毛，手脚一度放慢再放慢，就差不会走路了。

　　他捕捉到对方的不自然，移开目光，嘴唇一张一闭：“你胳膊看起来需要涂点药。”

　　乌澜今天穿了条炭灰色的棉麻长裙，稍微抬起右手臂，看到有处地方青了一块传来阵阵酸痛。
　　胳膊往后藏了藏，飞快地回答：“会涂的。”

　　数秒，没选择过去坐。

　　梁今澍早就摘下了鸭舌帽，一副不怕人认出的样子。着装很休闲，上衣是简简单单的拼色T恤，下半身是休闲裤。
　　跟上次的风格很不一样，却是她记忆中最常见的模样。
　　黑发细碎散落额前，脸上遮不住地几分疲态，她克制地敛回目光。

　　又回归到那种过分安静的气氛。

　　乌澜抬起左手，看腕表上的时间。
　　提着一口气店里其他人眼看就要回来了，也不知道梁今澍什么时候走……

　　这样能避免一些没有不必要的困扰和猜测。
　　她眼皮跳了跳，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刚刚那两人有没有把梁今澍录进去。

　　“怎么想到来曼城开店了。”梁今澍还记得乌澜家里的情况，按道理来说她不会离家这么远。

　　同时觉得这件事跟她当年一声不吭转校有一定关联。

　　乌澜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心里惦记着门口的风吹草动，说话含糊：“家人在这。”

　　梁今澍觉得莫名。

　　她无所适从，开始频频抬看腕表上的时间。

　　“算了。我有事先回去了。”他能感受到面前的人很心不在焉，安慰自己应该是胳膊的缘故，站起身。

　　乌澜像是松了口气，说好。
　　梁今澍眉头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眯着眼满是疑惑。

　　看着对方这巴不得快点送他出去的架势，给气笑了。
　　抬头让人不用送，头也没回，大步地推门出去。

　　梁今澍前脚出去，后脚夏子就跟店里几人回来。
　　“姐，我给你打包了卤肉饭——”
　　乌澜应了一声，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自己身上套。
　　夏子走近看见沙发旁边的两大袋，更加肯定自己刚刚没看错从店里出来的男人。
　　没戳破，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说：“骨头，一下子多了好多玩具，开不开心。”

　　乌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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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一周过去。
　　乌澜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天的视频没有被他们放在短视频平台上。

　　梁今澍爱打视频的习惯没变，只是从看看你变成空闲下来需要看看狗。
　　乌澜数了数，他们先后已经打了三次视频通话。
　　时长通常不会很长，每次都像是在忙中抽空打来的，他那头总会突发各种情况被迫叫停。

　　隔着屏幕接触，比直接接触好多了。
　　毕竟摄像头一反转，就没她什么事。

　　今天没有在店里待很久。时间刚来到傍晚，乌澜就和夏子回到住所。
　　只因大前天她回家陪爸妈吃饭，哥哥乌韫玉还在外面出差。
　　今天下午才回曼城。
　　说是有东西要拿去店里给她们，乌澜出奇地提出一起回家里吃个晚饭。
　　乌韫玉没意见，说好。

　　两人一直没什么时间碰面，无论是之前她去加城念大学还是现在。
　　总会有一方空闲，另一方不着家。
　　乌韫玉这个哥哥当得很称职，节日礼物从未缺少过她和夏子的。遇到许多事情他都能利用身边的关系去解决。

　　除了刚毕业那会因为乌韫玉擅自替她铺路拿角色，虽说每个角色的戏份并不算多，可一切过于顺畅。她察觉再到发现，和他产生分歧吵过一次架。
　　那次之后，乌韫玉再也没插手过她的演艺事业。
　　乌澜而后争取到的试镜结果并不佳，不是被吹了就是临进组被别人替换，要么就是了无音讯。
　　这条路跟她想象中一样难。

　　门铃响了——
　　乌澜去开门，看清外面的人开口喊出那声每次都需要在心里排练很久的称呼。
　　“哥。”
　　乌韫玉看人应了声，边脱鞋边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出去吃，身边朋友推荐有一家餐厅很不错。”

　　乌澜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夏子说是可以请大厨上门做一顿饭，在家吃一样的，还不用我们动手。”

　　“还有这种服务，那挺方便。”
　　只要不是她们折腾自己动手，怎样都行。

　　听见动静出来的夏子，打招呼：“韫玉哥，你来了。”
　　想起厨房的现状，苦着脸说：“看来我预留的时间还是少了，有几道菜还没好。”

　　乌韫玉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笑着说：“不，是我来早了。”

　　乌澜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此刻又重新拾起手机看看工作群或其他的新通知。

　　“过来看看，给你们买的东西合不合心意。”
　　说完，他就将其中的一礼盒推到她面前，从茶几上拿起个空杯起身去厨房找冰块。

　　乌澜顿了一下，“谢谢哥。”

　　“谢谢，韫玉哥。”

　　“客气。”

　　两人收到的礼物一样，是一台相机。
　　“沾姐姐的光，听说这个拍照巨好看。”夏子摆弄手里的相机，研究具体怎么使用。

　　乌澜让她别说这种话，放下手中的相机，查看自己手机里的新消息。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刻，梁今澍会给她发来信息。

　　-梁今澍：「有空吗？」

　　她没回复，而是连接好蓝牙耳机，给对面人打去视频电话。

　　寻找了周围一圈，狗影还是无果。
　　出声召唤：“骨头。骨头去哪里了。”

　　手机那头“嘟—”地一声，很明显的接通声音。
　　乌澜没来得及分一眼给电话那头的人，只是意识到后快速点击反转摄像头。
　　下一秒，就看见骨头跟在乌韫玉脚后跟，出现了。

　　她蹲下，没把摄像头直直地对过去，搓了搓手：“骨头，到这里来。”
　　乌韫玉带着狗往这边走来。
　　“澜澜，你怎么突然想着自己养狗了。”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开店这么久也没听她们提过自己也养条狗。
　　夏子故意拉长声线：“不是她的，是她……”

　　她抢先一步回答：“是顾客的狗。”

　　“长得挺有特色。”乌韫玉在距离乌澜不到半米的地方，蹲下用手背摸了两下。

　　乌澜拿起摄像头半对准，她看了眼，大屏里的梁今澍一直都没说话，连杂音都没有。他的大半张脸都匿暖橙色调的灯光中，不知道是不是看狗看太入迷了。

　　对面的夏子跟已经坐下的乌韫玉你一言我一句。
　　光是她的名字就被提及了好几遍。
　　乌澜觉得可能有点吵，点下闭麦。

　　几秒后，梁今澍却说：“是我卡了吗？听不到它的声音。”
　　她想了想决定抱狗回房间。
　　重新开麦，说稍等。

　　刚推开房门，打开全部灯。
　　镜头独自对着展示了好一会儿，乌澜问那边的人看不看得清。
　　好像卡了，她这边一直没听见那头的人再有任何动静。
　　梁今澍突然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家里有朋友要聚。”
　　“没有。视频是我给你打过去的不是么？”她再看屏幕，那边已经成了一片黑色。

　　“……嗯。”

　　乌澜以为他工作繁忙给累到了。
　　就像前几天那样。
　　忍不住给出提议：“累了？那要不你休息，回头我给你发照片也一样的。”

　　梁今澍沉默一霎，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也行。”

　　两人之间还隔着屏幕，可还是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房间空气是流通的，她哪哪都有些不自在。

　　“吃饭吃饭，里面的人聊天先暂停好么。”门外的夏子很不合时宜地轻叩两下门。
　　她只好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梁今澍，我得挂了。”
　　补充一句，“照片晚点再给你拍。”
　　梁今澍沉吟：“嗯。”

　　挂断电话后。
　　乌澜把门敞开到最大，让空气更好流通。